虚拟资本与美国金融危机_一个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视野

瑡 瑏 。 有价证券 剩余价值的相应部分的所有权证书 ”
国债资本积累与现实资本积累毫无关系。 股 是说， 它们 票和债券不像国债那样代表纯粹幻想的资本， 这种债券的资本价 代表着现实资本。 即使是这样， 值也纯粹是幻想的。股票、 债券等有价证券只是“现 ” ， “作为纸制复本， 这些证券只是 实资本的纸制复本 幻想的， 它们的价值额的涨落， 和它们有权代表的现
瑨 瑏 掉期（ CDS） 。
膨胀。 3. 信用制度发展和虚拟资本扩张孕育着危机 马克思认为， 随着信用制度的发展， 银行在愈益 “制造 ” 增大的规模上 虚拟资本， 这使一切经济活动 。 由于信 和“直接的锁链 ” 发生信用的“交错关系 ” 用和资本虚拟化， 使社会经济关系复杂化， 引起整个 “过敏现象” 和矛盾运动。在发达的信用 经济机体的 ， “很大一部分社会资本为社会资本的非所有 制度下 ， 使社会再生产过程强化到了极限， 因而 者所使用” “表现为生产过剩和商业过度投机的主要杠杆 ” 。 它 “信用加速了这种矛盾的暴力的爆发， ”正 即危机。
二、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中关于虚拟 资本与现实资本关系的理论
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虚拟资本理论中， 关于虚 拟资本与现实资本的关系， 有两个问题值得关注， 一 是虚拟资本积累与现实资本积累的关系， 二是虚拟 资本扩张与收缩对产业周期性的影响 。 （ 一） 借贷货币资本积累与现实资本积累的关系 在发达的信用制度下， 货币信用可以理解为银 行信用， 借贷货币资本积累可以理解为银行资本积 累。而银行资本的大部分又是由商业汇票 、 国债、 股 票和银行券等虚拟资本构成的。 所以， 研究银行货 币资本积累与现实资本积累的关系， 也就是研究虚
③ 拟资本积累对现实资本积累的影响 。
有文献研究总结为以下观点： （ 1 ） 过度的金融自由化 是导致次贷危机的主要原因。 （ 2 ） 次贷危机是由过 于宽松的货币政策引起的。 （ 3 ） 市场道德风险上升 导致了次贷危机。（ 4 ） 次贷危机与美国长期经常账 户逆差有必然联系。
②
， “市场说 ” 上述观点中 中的“实体经济与虚拟 经济背离” 论， 虽然运用了一些马克思的虚拟资本理 但主要侧重于分析虚拟经济如何膨胀并与实体 论，
①
资本同现实资本的关系以及美国虚拟资本为何膨胀 并如何同现实资本相背离的分析较少 。马克思研究 虚拟资本与现实资本的关系时， 主要分析了两个问 题， 即虚拟资本积累与现实资本积累的关系以及虚 拟资本的扩张与收缩对产业周期性的影响 。本文以 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中虚拟资本同现实资本的关系的 理论为基础， 从美国虚拟资本为何膨胀并最终如何 与现实资本相背离的角度探讨美国金融危机成因 。
瑦 瑏
是信用制度在繁荣时期的惊人发展， 对借贷资本需 求在繁荣时期的巨大增加， 以及这种需求在繁荣时 造成了停滞时期的信用紧迫。 期的容易得到满足， 信用紧迫时期， 有价证券无法转手， 汇票也不能贴 从而要求现金支付， 这样危机便发生了。 现，
三、虚拟资本与美国金融危机： 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视野
（一 ） “贷款并证券化 ” 的资本虚拟化模式创造 着金融危机产生的基础 作为资本虚拟化初级形式的股票、 债券等还体 它们在 现着一定数量的货币资金借贷和权益关系， 很大程度上受到社会实体经济运行和发展的制约。 但作为资本虚拟化的高级形式， 那些由初级形式的 金融工具派生而来的虚拟资本则与实体经济失去了 20 世 直接联系。以美国住房抵押贷款证券化为例， 政府住房抵押协会和联邦住房抵押 纪 70 年代开始， 贷款公司等率先发行基于住宅贷款的证券化产品 （ MBS） ， 从而推动了住宅贷款市场从出售贷款开始 美国住宅金融机构也面临 进入到证券化阶段； 同时， 着严峻的市场环境变化。20 世纪 80 年代以后， 住宅 “贷款并持有 ” （ originate to hold ） 金融市场上传统的 “贷款并证券化” （ originate to 的经营模式开始让位于 distribute） 的商业模式 。“贷款并证券化 ” 的步骤基 ， 借款者申 本有三 ： 其一是住房贷款的“一级市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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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资本 有价证券这些纸制复本也构成现实资本， 的扩张就是实体经济的增长。可是， 实际上， 股票等 “不能有双重存在： 一次是作 有价证券所代表的资本 另一次是作为在 为所有权证书即股票的资本价值， 这些企业中实际已经投入或将要投入的资本 。它只 存在于后一种形式， 股票只是对这个资本所实现的
： “诱人的高额 驱动着虚拟资本的扩张。马克思指出 利润， 使人们远远超出拥有的流动资金所许可的范
瑤 瑏 ” 同时， 由于生产过程 围来进行过度的扩充活动。
只是为了赚钱而不可缺少的中间环节， 因此， 资本所 “周期地患一种狂想病， 有者就 企图不用生产过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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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与现实（ 双月刊）
瑥 瑏 。 这就促使信用扩张和虚拟资本 媒介而赚到钱 ”
［ 关键词］
虚拟资本
美国金融危机
马克思主义经济学
经济背离、 虚拟经济如何缺乏监管等， 其中， 对虚拟
一、问题的提出
2007 年 8 月美国次贷危机所引发的金融危机在 30 全球的蔓延， 将世界拖入了自 20 世纪 20 年代末、 年代初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经济萧条中 。 严重的金 融、 经济危机令世人震惊， 也令世人深深地思考危机 爆发的原因。现有文献关于美国这次金融危机成因 的观点众多。 胡若痴、 卫兴华 （ 2009 ） 将之总结为以 。 主要观点有三种： 消费 下四个方面： （ 1） “市场说 ” 需求过度论、 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背离论以及金融 。 认为高 创新引起的一系列弊端论。 （ 2） “制度说 ” 度自由、 过度竞争的经济制度和金融体系是全球金 。 认为长期 融危机产生的制度原因。（ 3） “政策说 ” 的低利率和宽松的货币政策和赤字财政是全球金融 。 认为这次金 危机形成的政策基础。（ 4） “周期说 ” 也是全球经 融危机是全球经济长周期的一种反映， 济严重失衡的一种反映。 雷达、 赵勇 （ 2009 ） 则将现
1. 借贷货币资本积累对现实资本积累的影响 首先是国债、 股票的积累和现实资本积累。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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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资本主义研究
虚拟资本与美国金融危机： 一个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视野
克思认为， 国债是国家的借入资本， 每年要付给自己 的债权人一定利息， 这里的利息来源于政府税收。 但是， 这个“资本本身已经由国家花掉了， 耗费了。 它已不再存在” ， 由于这种贷款本来不是作为资本
瑢 瑏 。 当金融市场的赌博投机使得金融杠杆化比例 果”
其次是商业信用积累对再生产周期性的影响。 马克思认为， 商业信用和商业活动是密切相联的， 这 即贷出的 里的借贷资本和职能资本是同一个东西， 资本就是商品资本， 而不是闲置资本。 这就决定了 商业信用与现实再生产的关系： 只要再生产过程不 断进行， 从而资本回流确有保证， 这种信用就会持续 ： “信用的最大 下去和扩大起来。 在这里， 马克思说 等于产业资本的最充分的动用， 也就是等于产 限度， 业资本的再生产能力不顾消费界限而达到极度紧 ” 一旦由于资金回流延迟、 市场商品过剩、 价格 张。 产业资本就会出现过剩， 大量的商 下降而出现停滞， 信用将会收缩。 品资本将找不到销路， 2. 货币资本积累的量必然总是大于现实资本 积累的量 借贷货币资本积累不同于现实资本积累 。马克 ： “货币资本的积累所反映的资本积累， 必然总 思说 ” 在他看来， 是比现实存在的资本积累更大。 发达
瑣 瑏 ” 险。 正是这种对价值无限度地增殖的贪婪追求 ，
虽然货币会在很大程度上为信用 的资本主义社会， 但在信用收缩或完全停止 经营和信用货币所代替， 的紧迫时期， 现实货币将会突然作为唯一的支付手 绝对地和商品相对立。 信用 段和真正的价值存在， 表明大量商品难以转化为 紧缩和信用货币的贬值， 现实货币， 商品生产已经超过有支付能力的需求 。 （ 二） 虚拟资本扩张与收缩对产业周期性的影响 1. 虚拟资本运动形式及其所造成的假象 马克思认为， 虚拟资本虽是现实资本的代表， 但 它的运动却能独立于现实资本。 它可以不停地转 手， 其市场价值即价格虚拟资本商品过剩严重时， 金融市场 不断提高， 就变得非常脆弱， 一旦货币发生紧缩， 将导致债务支 付链条断裂， 金融危机的爆发就不可避免。 2. 资本增殖自身的贪婪本性驱动虚拟资本扩张 用最小限度的预付资本获取最大限度的剩余价 值， 即不断地增殖自身， 是资本的灵魂和本能。马克 ： “一旦有适当的利润， 资本就胆大起来。 如果 思说 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 有 20% 的利 有 10% 的利润， 润， 它就活跃起来； 有 50% 的利润， 它就铤而走险； 为 它 就 敢 践 踏 一 切 人 间 法 律； 有 了 了 100% 的 利 润， 300% 的利润， 它就敢犯任何罪行， 甚至冒绞首的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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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生息资本 表的现实价值） 不断地运动。 这样 和信用制度的发展， 一切资本好像都会增加一倍， 有 因为有各种方式使同一资本， 甚至 时甚至增加两倍， 同一债权在各种不同的人手里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出
瑠 瑏 。所以， 现” 马克思认为， 这就造成一种假象， 似乎
耗费的， 不是作为资本投入的， 所以， 不管国债反复 马 克 思 说 它“仍 然 是 纯 粹 的 虚 拟 资 交易多 少 次， 本” ， 是作为“纯粹幻想的资本 ” 而存在的。 也就
2011 年第 2 期
于 是 将 MBS 与 其 他 资 产 的 现 金 流 混 在 一 些资产， 起， 做成资产抵押证券 （ ABS ） ， 再出售给最终投资 金融机 者。其三是再证券化。 为进一步分散风险， 构通常会 对 ABS 再 证 券 化： 一 是 将 部 分 低 等 级 的 ABS 转售给自己所属的“特设机构 ” （ SPV ） ， 由 SPV 将这些 ABS 与其他资产 （ 如汽车贷款、 信用卡贷款 等） 混在一起形成新的资产池， 做成债务担保证券 （ CDO ） ， 再出售给最终投资者； 二是成立相对独立 “结构性投资机构 ” （ SIV ） ， SIV 一方面购买 CDO 的 作为资产， 并采用内部增信法， 对这些 CDO 再次证 SIV 券化， 也就是说， 对这些 CDO 重新分级。 然后， 再以这些 CDO 作为资产保证， 向投资者发行短期资 产支持票据（ ABCP） 来融资。这样一来， 原本高风险 的次级贷款， 就被洗成了低风险和高收益的资产， 在 它们都与现实房地产资本渐 此过程中的每一环节， 行渐远。从虚拟资本的这一扩张过程看， 低收入家 住宅贷款公 庭从住宅贷款公司轻易获得大量贷款， 司将贷款转售给金融机构， 金融机构再将这些贷款 最终卖给了投资者。 据美国经 打包变成各种证券， 济分析局的调查， 美国次贷总额为 113 万亿美元， 在 这个基础上发行了近 2 万亿美元的 MBS， 进而衍生 出超万亿美元的 CDO 和数 10 万亿美元的信贷违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