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柔石《二月》人物的孤独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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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柔石《二月》人物的孤独体验
摘要:柔石小说《二月》非常细腻的呈现了人物的孤独体验,本文拟从人物的漂泊人生、与世俗社会抗争、放逐青春与人生三个角度来分析人物的孤独体验。
关键词:《二月》萧涧秋漂泊孤独
柔石的小说《二月》写的是“五四”退潮后知识分子萧涧秋来到芙蓉镇的经历。
小说非常细腻的呈现了知识分子的孤独体验,这种孤独既是个人的体验,也是时代情境的折射,从而丰富了30年代左翼小说的创作。
一、漂泊者的孤独
小说写萧涧秋应好友陶慕侃的邀请来到芙蓉镇乡村教书,之前七八年他一直是在各地漂泊,漂泊生活使萧涧秋染上了孤独忧郁的情绪。
这首先表现在形体方面,萧涧秋从小就死了父母,没有家庭,孑然一身,这使他感觉在人间更形孤独,萧涧秋是缺乏爱与温暖的。
“只有看到孩子,这是人类纯洁而天真的花,可以使他微笑的”,[1]所以萧涧秋对七岁的采莲格外疼爱。
当他见到陶岚后,就被对方的美貌与活泼开朗吸引住了,这是向往爱与美好的表现。
他对文嫂一家的救助,是缘自对缺乏爱与关心的弱者的惺惺相惜。
其次萧涧秋多年的漂泊生活,期间经历了创伤,他感觉生活的厌倦,厌弃都市生活,来到芙蓉镇他觉得很满意,找到了“世外桃源”,打算在这里住上两三年,甚至愿意长久的住下去,希望在此获得新生。
但是,“从小说的深层意蕴上讲,漂泊人生是萧涧秋的
宿命,因为他的漂泊也意指精神的彷徨与自由”,[2]“五四”退朝后,知识分子普遍具有一种彷徨苦闷的精神表征,正如鲁迅所说,在浊浪拍岸的年代,萧涧秋既不同于站在山冈上和飞沫不想干的人,也不同于不在意浪涛汹涌的弄潮儿,而是“衣履尚整,徘徊海滨的人”,“他极想有为,怀着热爱,而有所顾惜,过于矜持”。
[3]在当时,知识分子的理想很难在现实中付诸实施,唯有在一种隐喻式的精神世界中追寻自由,萧涧秋即是如此。
当面对陶岚大胆的爱情追求时,萧涧秋犹疑退却了,因为在他看来自己是没有爱情,没有婚姻家庭的,“家庭是自由的羁绊”,他宁可不要。
萧涧秋在内心是悲观的,而陶岚是热情奔放的女性,萧涧秋只希望和对方发展兄弟之情,在他看来这既是爱情的一种表现,也可以在志趣品格上互助互溶,萧涧秋在向陶岚诠释二人的关系时说,“我们真是一对孩子,会一见就互相的要好”,希望保持孩子般纯洁而自由的关系。
最后,萧涧秋因文嫂自尽,又陷入与陶岚的情感纠葛,悄悄的离开了芙蓉镇。
这从根本上说是他追求精神自由和避免孤独的又一次出走与漂泊。
二、抗争世俗带来的孤独
作为知识分子,萧涧秋和陶岚都表现出与世俗社会抗争的精神,但这种抗争最后却使人物陷入孤独与悲剧。
小说开头写方谋和钱正兴两人大谈三民主义、资本主义,萧涧秋对此没兴趣,说“主义到了高妙,又有什么用处呢?”称自己是个没有主义的人。
这说明萧涧秋摒弃浮夸,不与世俗的知识分子为伍,也预示着后文他在芙蓉
镇陷入孤立的境地。
陶岚开朗活泼,真率大胆,敢于追求个性解放和自由爱情。
她早已厌倦了芙蓉镇平庸而世俗的生活环境,渴望生活掀起波澜。
她想出国读书,不愿马上结婚,心理瞧不起钱正兴那样的纨绔子弟。
但她的诉求,在闭塞世俗的芙蓉镇得不到实现,只有孤独的抗争着。
萧涧秋一来,她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位不同寻常的青年,并发起了爱情攻势。
每天和萧涧秋通信,大胆表达爱慕之情,主动和萧涧秋交流,欢声笑语无所顾忌,“笑骂由人,我行我素而已”。
为追求萧涧秋,不惜冒着和家庭决裂的后果。
当芙蓉镇散布萧涧秋与文嫂有染的谣言,钱正兴从中挑拨,陶岚表现出了非凡的勇气,丝毫不在乎世俗的谣言,鼓励萧涧秋要积极面对,鄙视钱正兴之类的卑鄙行径。
虽然萧涧秋坚持与她保持兄弟般的感情,而陶岚依然执着孤独的坚守着自己内心。
最后,萧涧秋悄悄地离开了她,她想追随而去。
陶岚的违众忤俗显得大胆,对爱情的追求是热情、勇敢的,然而更是孤独的。
萧涧秋是一个富于正义感与同情心的知识分子,来到芙蓉镇后,希望在此求得心灵的宁静与新生,他是极想有所作为的。
但是,他对文嫂一家的帮助和他与陶岚的情感纠葛,却招致了芙蓉镇的流言蜚语,恶毒攻击。
萧涧秋与世俗进行着抗争,但换来的却是孤独与烦闷。
文嫂一家的遭遇引起了萧涧秋的极大同情,他刚到芙蓉镇心理就不安,有了一份牵挂。
出于知识分子的良知和人道主义,他本能的要帮助文嫂一家。
让采莲上学,拿出自己一半的工资给文嫂一
家。
文嫂和儿子生病,他马上赶去探望。
这时芙蓉镇谣言四起,说他“左手抱着小寡妇,右手还想折我梅。
此人若不驱逐去,吾乡风化安在哉!”[4]这给萧涧秋带来“不安的大苦痛!”,就在这时,文嫂的儿子因病死去,文嫂失去依靠伤心之极想要自尽,萧涧秋前去极力的抚慰文嫂,为了挽救文嫂,不惜打算娶她。
最终为了躲避流言蜚语,文嫂毅然自杀。
而他想与陶岚保持的纯洁的兄弟般的感情,这时也遭到钱正兴和芙蓉镇世人的曲解。
?面对这样一个悲惨的结局,萧涧秋悲哀地感受到了人道主义理想的彻底幻灭,他意识到世俗势力的强大,是他无法抗衡的,当方谋宽慰萧涧秋,说文嫂的死正好证明了他们的清白,萧涧秋感叹“群众的心,群众的口”。
萧涧秋与世俗进行着抗争,给自己带来的是却是孤独与烦闷,他唯有选择离开芙蓉镇。
三、放逐青春与人生的孤独
在小说中,萧涧秋和陶岚两人的交流最多,这缘自他们二人在青春与人生的话题上有着深深的感触,他们都感叹青春的逝去,对未来人生充满着茫然。
这也是“五四”退潮后知识分子心灵的映照。
萧涧秋向陶岚弹奏一首乐曲《青春不再来》,感叹一去不回的青春,充满愁闷,这让涉世未深的陶岚很诧异,想不到萧涧秋是这样一个人。
萧涧秋有着秋天的思想,悲观是其内核,“我是喜欢长阴的秋云里底飘落的黄叶的一个人”。
并且萧涧秋对人生也是茫然,当文嫂因儿子死去欲自杀,萧涧秋想要娶她,挽救她,却未料到这给陶岚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她想奉行独身主义,甚至去做尼姑,“在
我底四周知道我心的人,只有一个你;现在你又不是我底哥哥了,我从此更成孤独”,失去了萧涧秋,陶岚的人生也会孤独、黯然失色。
萧涧秋这时感到“人类是节外生枝,枝外又生节的——永远弄不清楚”的命运感,这种命运感进一步幻化为采莲梦见饿狼追赶萧涧秋,萧涧秋梦见自己跌落水中漂至大海的情境。
文嫂终于自尽了,失望愤懑的萧涧秋想要继续救助采莲也不得,芙蓉镇里含毒的声音使他呆不下去了,他在芙蓉镇新生的愿望彻底破灭,萧涧秋感到自己前途的茫然,悄然离开芙蓉镇。
萧涧秋是带着一颗创伤孤独的心漂泊到人生的下一站,放逐他的人生,作为流浪的结果,“无法回到某个更早,也许更稳定的安适自在的状态;而且,永远无法完全抵达,永远无法与新家或新情境合而为一。
”[5]
与萧涧秋相比,陶岚则是认为自己简直没有青春,过去看人生都不真实,一直受着精神的磨折和伤害,是萧涧秋提醒自己“真的人生”到来了,并且和萧涧秋去了文嫂家,才认识到人间的苦痛,打算调节自己过去“粗疏和无智识的感情”。
在灵魂上,萧涧秋认自己的影子为伴,陶岚希望在他记忆中永远伴着她的影子,达到精神上的共融。
小说结尾写当陶岚得知萧涧秋不辞而别离开了芙蓉镇,她无法接受,表示要追随萧涧秋而去,因为,离了萧涧秋陶岚更会感受到青春与人生的缺憾与孤独。
参考文献:
[1]柔石.二月 [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5
[2]颜敏.道路前面还是道路[j].景德镇高专学报,2002,(3)
[3][4]柔石.二月 [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1、61
[5]爱德华.w.萨义德.知识分子论单德兴译 [m] .北京:三联书店,2000,45
作者简介:廖志华(1979.10-),男,江西峡江,江西师范大学科技学院,助教,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