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 人文经典阅读课程作业 读后感 《我与地坛》之对生命的感悟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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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地坛》之对生命的感悟沉思
我们的古人很注重文章的立意,所以有“意犹帅也”、“意高文胜”的说法。《我与地坛》写入的东西很多,按我的看法,它正好把史铁生四本书的书名——《以前的事》,《写作的事》,《活着的事》,《灵魂的事》写了进去,那这么多的内容,它存在一个立意问题吗?我觉得是存在的。
首先给大家介绍,史铁生是带着“生存还是毁灭”这个哈姆莱特式的难题走进地坛的。这其实是一个哲学难题。因为法国作家加缪曾经说过:“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判断人生值不值得活,等于回答哲学的根本问题。”那我们生命的立意又到底是什么呢。
(《西西弗神话》)这篇散文通篇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也试图回答这个问题。而这个问题的思考与回答又花去了他15
年的时间。所以我们可以把《我与地坛》所写出的一切看作是作者对生命的价值和意义感悟的过程,沉思的过程。把这个过程写出来有两种写法,一是完全思辨式的论说文,像加缪那样,二是情与景、诗与思交融的散文。如果是第一种写法,它就会直逼本文的主题:首先提出这个问题,然后经过分析、论证的过程,最后解决问题。但史铁生采用的是第二种写法,所以他去写地坛,写母亲,写与地坛交往的其他人。这些都可以看作往事。而他的立意就或隐或显地贯穿在他对往事的回忆中。
我们先来看看地坛在这篇散文中的功能。这篇散文的题目是《我与地坛》,那么地坛应该是全文的关键词之一,地坛对于作者和这篇散文来说意味着什么呢?首先,这是能让作者的心静下来的去处。作者在2002年还写了篇《想念地坛》的散文,说“想念地坛,主要是想念它的安静”。“一进园门,心便安稳。有一条界线似的,迈过它,只要一迈过它
便有清纯之气扑来,悠远、浑厚。于是时间也似放慢了速度,就好比电影中的慢镜,人便不那么慌张了,可以放下心来把你的每一个动作都看看清楚,每一丝风飞叶动,每一缕愤懑和妄想,盼念和惶茫,总之把你所有的心绪都看看明白。”我觉得这段文字可看作是对《我与地坛》的进一步说明。这里解释了为什么作者15年前无意走进那个园子就再没有长久地离开过它。
其次,一般来说,我们要抒情时需要选择一个适当的景物,这样,情才有所寄托,有所附丽,否则情便显得直露。所以艾略特曾经论述过“客观对应物”的重要性,格式塔心理学也讲过“异质同构”的道理。这样来看,地坛就成了触景生情、借景抒情、因景而思的最佳选择。因为地坛的荒芜衰败是一个物理世界,作者残缺不全的身体是一个生理世界,作者那种荒凉的心境,那种没着没落、无依无靠的感觉是一种心理世界,这三种世界构成了“异质同构”的关系。
因此我们可以说,地坛既是适合作者沉思生命的去处,也是能让作者充分展开沉思的巨大平台。
然后我们再来看看作者写到的那些人,他们对于作者沉思生命具有怎样的作用。作者写自己的亲人母亲,写了她的寻找,也写了她的生与死;写那些熟悉的陌生人,无论是一高一矮的中年夫妇,唱歌的小伙子,饮酒的老人,运气总是不好的长跑家,还是那位素朴而优雅的女工程师以及那位弱智的遭人戏耍的少女,作者其实写出的是这些人的生命过程和存在过程。这些人虽然大多与作者没有关系,而只是这座古园中的一道道风景,但他们一旦进入作者的视野中,就会成为作者沉思生命的一些维度。所以,我们能否把这些人看作是作者沉思生命的动力和元素呢?我觉得可以。因为有了这些人的生与死,作者在反观自己的生与死时也就有了许多参照物,他的沉思也会变得丰富起来。
接下来我们再来看一个关键词:写作。我也读过一些解
读《我与地坛》的文章,发现这些文章大都忽略了《我与地坛》中写作的问题,所以我觉得有必要专门把这个问题提出来。
在第二小节作者写母亲时,作者曾借朋友之口,思考过写作的动机问题,然后他写到为什么母亲没有活着看到他写作的成功,接着又反思:“我用纸笔在报刊上碰撞开的一条路,并不就是母亲盼望我找到的那条路。”这是作者在这篇散文中第一次提出困扰着他的写作问题。到第六小节作者又把“我干吗写作”糅到“要不要去死”和“为什么活”中接着思考,而思考的结果是:“活着不是为了写作,而写作是为了活着。”“只是因为我活着,我才不得不写作。或者说只是因为你还想活下去,你才不得不写作。”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其实在《我与地坛》中并没有说得那么明白,但结合史铁生相关的文章,我们可以去破解这些说法的含义。当史铁生选择了活而不是死时,他需要为这
种活着寻找一种意义,而写作正是寻找这种意义的一种方式。因为写作让人回到了生命的起点,而一旦回到生命起点为,就会遭遇到许多问题。史铁生非常欣赏法国哲学家罗兰·巴特一本书的题目:《写作的零度》,并为这个句子重新赋予如下意思:“写作的零度即生命的起点,写作由之出发的地方即生命之固有的疑难,写作之终于的寻求,即灵魂最初的眺望。……比如说罗伯-格里叶的‘去年在马里昂巴’,比如说贝克特的‘等待戈多’,那便是回归了‘零度’,重新过问生命的意义。……一个生命的诞生,便是一次对意义的要求。”(《想念地坛》)由此看来,史铁生在写《我与地坛》时很可能已意识到,写作是拯救他自己的最好方式,因为每一次写作都意味着要回到生命的起点,去思考人生与世界的疑难与困惑。因为这种思考,生命不再显得荒凉了。
回到《我与地坛》。我们前面说过,经过一番紧张的思考和心灵的交战之后,第七小节语调变得舒缓了,作者仿佛
进入到大彻大悟的境界。换一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其实这正是作者对生命有了新的感悟和新的发现。那么作者发现了什么呢?《我与地坛》并没有交待,但写于同一时期的《好运设计》把这个谜底交待出来了。这篇文章史铁生思考了一个问题:当人陷入绝境后怎么办?如何才能从绝境中走出来?作者给出的答案是不去关心目的,而是去享受过程。他说:“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你能创造这过程的美好与精彩,生命的价值就在于你能够镇静而又激动地欣赏这过程的美丽与悲壮。但是,除非你看到了目的的虚无你才能够进入这审美的境地,除非你看到了目的的绝望你才能找到这审美的求助。”有人可能会说,“美在过程”不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吗?这也能算作发现?但是我们可以想想,虽然我们也说美在过程,但我们会舍得放弃那个目标吗?我们能把目标变成一种虚无吗?很可能在许多时候,我们或者是直奔目的而去,或者是既要过程也要目的。这时候,史铁生从他陷入绝境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