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风》、情歌与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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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风》、情歌与美女
论文摘要《郑风》是春秋时期郑国的地方民歌,十五国风中《郑风》21篇,篇幅居多,情歌多,美女多。《郑风》何以多情歌、多美女?推究其原因,则是富庶的经济与秀丽的山水自然美景以及优越的人文环
境结合的结果。
《郑风》是我国春秋时期郑国的民歌,共有21篇,在“十五国风”中不仅篇幅最多,而且情歌居多,又多为女子歌唱,有其明显的地域特色。《郑风》中的女子不仅“颜如舜花”,而且大胆热烈,敢于追求自由幸福婚姻,迥然不同于京畿之地女子之神态,表现出东迁后郑国欲摆脱礼教束缚、寻求自由的崭新气象。由于不合周礼之处多,所以孔子提出“放郑声,远佞人”,耽心“郑声淫,佞人殆。”将“郑声”和“佞人”并举,提出“放郑声”。后世学者因之对《郑风》多所贬斥,甚至称之为靡靡之音,或亡国之音。由于时代不同,过去对《诗经》“十五
国风”,尤其是对《郑风》的理解,往往带有很重的礼教色彩,不少地方牵强附会,甚至有的地方还存在着明显错误。时代是不断向前发展的,人们对真理的认识也永远不会穷尽。因此,我们应抱着科学负责的态度,对前人没有探索清楚的问题进一步探究,以还历史本来面目。
一、《郑风》的地域文化特色
《诗经》是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其中“国风”共160篇,而《郑风》21篇,加上《桧风》4篇,共25篇,占整个国风的近16%。尤其引人注目的是,《郑风》几乎全是情歌,且多为女子歌唱,语似浅显,寄意遥深,且歌且舞且戏且虐且怨且诉,风情万种,千姿百态。所歌之女个个风神摇曳,呈妩媚之姿。《郑风》中的情歌思想朴实健康,感情热烈真挚,敢于大胆追求自由的爱情,人物性格泼辣,率真无伪。于是,后世儒生大都认为郑、卫之风淫,变本加厉,贬斥之风不息。如《诗序》说:“男女相奔……期于幽远”,又说“淫风大行,莫之能救”。许慎《五经通义》说:“郑国有溱洧之水,
男女聚会,讴歌相感。今郑诗二十一篇,说妇人者十九,故郑声淫也。又云:郑卫之音,使人淫逸也。”朱熹在《郑风》题解中说:“郑卫之乐,皆为淫声。然以诗考之,卫诗三十有九,而淫奔之诗才四之一,郑诗二十有一,而淫奔之诗已不翅七之五。卫犹为男悦女之词,而郑皆为女惑男之语。卫人犹多刺讥惩创之意,而郑人几于荡然无复羞愧悔悟之萌。是则郑声之淫,有甚于卫矣。”近代学者张亮采在《中国风俗史》一书中对《郑风》深表厌恶,说:“淫乱无耻,以郑、卫为最,陈次之。……考之诗,国风卫俗之淫乱,至于男女相约,俟于城隅。婚姻动怀,远其父母。郑俗之淫乱,至于遵大路而揽人袂,相轻薄而谓为子都,狂且狡童章,子不思我,岂无他人。东门章,岂不尔思,子不我即,其秽亵已全神如绘。”上述学者对《郑风》的评价,今天看来有失公允,汉儒多附会道德化意义,宋儒虽较汉儒有进步,从人情人手解释诗意,但礼教色彩太浓,也存在很多失实不确之处。如以上朱熹对《郑风》的评价则多斥责为淫,而《出其东门》中的
那个男子,他的感情就很专一。尽管在东门之外,美女如云,但诗人却并不动心,思念的仍是自己所爱的那个穿着素衣的女子。这哪里是淫呢!其忠于爱情,与今人比恐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郑风》作为民歌,真实地反映了春秋时期历史的变革。春秋时期,西周王朝虽然纲常尚存,但毕竟呈现出秋风萧瑟之气象,盘根错节的宗法制度开始解纽,由周公制定的神圣而不可动摇的礼教出现松动,一如长期冰冻的河水,随着春风杨柳季节的到来,而逐渐融化乃至出现清流急湍。从“十五国风”中可以清晰看出当时列国社会变革情况,春意盎然,蓓蕾初绽,呈现出斑斓色彩。尤其是《郑风》真实地反映出天子的名位虽然尚在,但礼教已经出现严重解体的社会现实,郑国在挣破礼教束缚,追求自由开放方面,较之其他“国风”表现得明显而突出,尤其是在男女之情方面更集中更大胆地突
破礼教束缚,追求自由幸福婚姻,甚至男女杂沓互相对歌,打情骂俏,充分展现出郑国自由解放的时代精神,是当时郑国社会生活
和民风民俗的真实写照。
文学艺术都是对生活的反映,从《郑风》所表现的内容看,虽有赞美贤人和畋猎的政治抒情诗《缁衣》、《清人》、《羔羊》等,也有风神摇曳的社会风情诗,如《萚兮》、《扬之水》、《出其东门》、《溱洧》等,但更多的则是表达男女情爱的诗,如《将仲子》、《遵大路》、《女曰鸡鸣》、《褰裳》、《山有扶苏》、《丰》、《风雨》、《子衿》、《有女同车》、《野有蔓草》、《叔于田》、《大叔于田》等。《郑风》中的情歌,大多为女子的歌唱。她们性格活泼,感情真挚,所歌所吟,皆透出心灵的真善美。如《狡童》中女子对爱情的炽热与焦虑,食不甘味,睡不安席。《女日鸡鸣》中女子的娴雅文静,“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山有扶苏》中女子的幽默风趣,“不见
子都,乃见狂且。”《风雨》中女子的热烈真挚,于风雨之夜,见到心上人的狂喜:“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子衿》中女子
对心上人的翘首企盼,“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东门之埠》中女子的矜持,“岂不尔思?子不我即。”《溱洧》中女子的缠绵,
“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赠之以勺药。”《有女同车》中女子的美貌,风度翩翩,“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野有蔓草》中女子清新妩媚,“有美一人,清扬婉兮。”《褰裳》中女子的大胆与泼辣,“子不我思,岂无他人?”《遵大路》中女子的温柔敦厚,“无我魂兮,不定好也!”《将仲子》中女子的多情与理智,“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仲可怀也。”这些女子无不是清新自然,天真烂漫,性情活泼,不为礼教所束缚,敢于大胆追求自由幸福的生活。即便如《将仲子》中的女子受到父母诸兄的干涉,“畏我父母”、“畏我诸兄”、“畏人之多言”,透露出父母、诸兄、以及社会对婚姻的干涉,但那种“明拒之实招之”,一篇之中三致意的感情表达,可以看出女子自由的空间比起宋代还是比较大的,社会风气是比较开放的。
民歌由于是地方的歌唱,带有明显的地域特色,甚至人物风采也有着鲜明的地域文化烙印。班固在《汉书·地理志》中说:“凡民函五常之性,其刚柔缓急,音声不同,系
水土之风气,故谓之风……”这里可以看出班固已开始注意到地域与诗歌艺术的关系,一个地域的诗歌、音乐,或刚柔或缓急或凝重或轻扬,都与当地的水土风习有重要关系。应劭《风俗通·序》说:“风者天气有寒暖,地形有险易,水泉有美恶,草木有刚柔也。俗者含血之类,像之而生,故言语、歌谣异声,鼓舞动作殊形。”从《诗经》“十五国风”中可以非常明显地感受到不同地区的
风俗习性以及各种文化对人以及文学作品
的影响。如齐地尚富尚奢,好武好勇,《齐风》则多刚,主外在、重浓艳;鲁地安土重迁,尚礼好仁,质朴、含蓄,诗风则少刚偏柔,而多合于仁礼;秦地多林木,民以板为室屋,且北地、上郡、西河,皆迫近戎狄,修习战备,高尚气力,以射猎为先。《秦风》中则表现出一种尚武精神和悲壮慷慨的情调。如《无衣》的慷慨从军、同仇敌汽;《驷戤》写贵族游猎;《小戎》思妇怀念征夫,
赞扬军容之盛,都表现出尚武的昂扬豪迈的风貌。《黄鸟》的沉郁悲壮,则更加明显地
贯注着秦风的血脉精神。相比之下,《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