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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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国风·郑风·出其东门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
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缟衣綦巾,聊乐我员。
出其闉闍,有女如荼。
虽则如荼,匪我思且。
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郑风·出其东门》- 译文
1、走出东边那城门,游的姑娘多如云。虽然姑娘多如云,可都不合我的心。
白衣青巾的那位,才是我所爱的人。
走出东城重门下,游女多如白茅花。
虽然多如白茅花,可我都不去牵挂。
白衣红巾的那位,愿同游乐恋着她。2、信步走出东城门,美女熙熙多如云。虽然美女多如云,没有我的意中人。
只有白衣绿佩巾,才能赢得我的心。
信步走出城门外,美女熙熙如茅花。
虽然美女如茅花,没有我的意中人。
只有白衣红佩巾,才能同我共欢娱。
《郑风·出其东门》- 注释
1、《集疏》:“郑城西南门为溱洧二水所经,故以东门为游人所集。”
2、如云:言众多。
3、存:思念。匪我思存:言非我所思念。
4、缟(搞gǎo):未经染色的绢。缟衣:是较粗贱的衣服。綦(其qí):暗绿色。巾:佩巾,就是蔽膝。参看《召南·野有死麕》篇“帨(shuì)”字注。綦巾:是未嫁女子所服用的。
5、聊:且。员(云yún):一作“云”。语助词。以上二句是说那一位穿缟衣,佩綦巾,服饰贫陋的姑娘才是令我喜爱的。
6、闉(因yīn):曲城,又叫做“瓮城”,就是城门外的护门小城。阇(督dū):是闉的门。上章出门是出内城的门,本章出闉阇是出瓮城的门。
7、荼(徒tú):茅草的白花。如荼:亦言众多。
8、且:读为“著”,犹“存”。“思存”、“思著”和《周南·关雎》篇的
“思服”同例。
9、茹藘(如绿rúlǜ):茜草,可以做绛色染料。在这里是绛色佩巾的代称。“綦巾”变为“茹藘”是因为分章换韵而改字,所指还是同一个人。
10、娱:乐。这句和上章末句意思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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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风·出其东门》- 主题
虽然美女如云,却能坐怀不乱,所需要的坚定意志,大概不会逊于疆场上刀光剑影下的英雄气概。英雄可以视死如归,却不一定能身在万花丛中不动。就是皇帝,肉身凡胎,也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榜样。
普通百姓更不用说了。痴心女子负心汉,这当中肯定包含了不少在美女面前心旌动神颠魂倒的风流故事。
可是,世间偏偏就有生怀不乱的汉子。虽然不多,毕竟有。这也构成了一道人间风景。美丽的花几千万朵,最心爱的只有那一朵。道理其实也很简单:美丽漂亮秀色可餐固然愉快,但不一定可爱。美而可爱,美且韵者,才能打动心灵最深处。漂亮的不一定是最好的;最好的必定是最合适的。
男子汉当中也有坚贞者,不全负心汉。坚贞应当是对自己的
选择有清醒的认识和确认,对自己需要什么有不懈的追求。这有可能是凭直感来进行,也有可能是以深刻的内省为基础。
请相信,男子汉的忠贞也有不可动摇的时候。
《郑风·出其东门》- 鉴赏
①毛传:“如云,众多也。”郑笺:“匪,非也。此如云者,皆非我思所存也。”
②缟衣,毛传曰“白色”,綦巾,“苍艾色”。郑笺:“缟衣綦巾,已所为作者之妻服也。”“綦,綦文也。”按《楚辞·招魂》王逸注:“缟,音杲,素也。一日细缯。”缟属生帛,不染色,故白。又缟是单层经丝的平纹丝物,与缯相比,缟则细而疏薄,故又曰细缯。马瑞辰以为,郑笺以綦为綦文,则“读綦如骐,骐为青黑色文,为交错之文”。如此,是毛传就颜色说,郑笺乃就纹样说。
③朱熹曰:“员,与云同,语词也。”
④毛传:“闉,曲城也。闍,城台也。”孔疏:“《释宫》云‘闍谓之台’,是闍为台也,出谓出城,则闍是城上之台,谓当门台也。闍既是城之门台,则知闉是门外之城,即今门外曲城是也。”马瑞辰曰:“闍为台门之制,上有台则下必有门,有重门
则必有曲城,二者相因。‘出其闉闍’,谓出此曲城重门。”
⑤朱熹曰:“荼,茅华,轻白可爱者也。”按茅华即茅草所秀之穗。
⑥郑笺:“匪我思且,犹非我思存也。”
⑦朱熹曰:“茹藘,可以染绛,故以名衣服之色。娱,乐也。”按茹藘别名甚多,如茜草,如茅蒐,等等,茜草科,“从古盛行栽培之染料植物也”(陆文郁)。《史记·货殖列传》“若干亩巵茜,千畦姜韭,此其人皆与千户侯等”,《索隐》:“茜音倩,一名红蓝花,染缯赤黄也。”
诗的意思很简单,而文字温雅,辞气平和,又因情思的清纯和恳挚,使本来只是形容颜色的字也都连带着有了温度。但诗序却为它添画了一个战乱的背景:“《出其东门》,闵乱也。公子五争,兵革不息,男女相弃,民人思保其室家焉。”这样的解释早就不能让人相信。钱澄之说:“刘辰翁云:舍序读诗,词意甚美。按篇中情景从容,似非兵革不息,男女相弃时事也。”果然舍序读诗,这原是很容易得出的结论。而最不赞成诗序的朱熹把“有女如云”全看作“淫奔之女”,其谬则有甚于诗序。沈青崖说:“此章‘如云’只言其飘曳飞扬铱艳,与下‘缟衣綦巾’对照耳,不必言其众且如云之女,只作见美女而我思不属耳,亦不必作淫女观。”可谓善解。范王孙《诗志》引《诗测》曰:“只浑融借出门所见模写其所私者不在彼,而所乐者
唯在此,分明一种淡然安分之意,不以所见而移,反以所见而验,其意更觉隽永。”“有女如云”不过是眼前景象逗出自家心事,诗里并没有一种“如云”、“如茶”之外的高标独立,而只是用这切近的景象把远远的“我思”衬托得格外鲜明。“聊乐我员”、“聊可与娱”,适如《东门之池》中的“可与晤歌”、“可与晤言”。彼曰“淑姬”,或者稍增夸饰,此曰綦巾茹蘆,大约更为近实。“聊”,意思最好。既曰不过如此,又曰舍此无他,则惟一也便是全部了。
《郑风·出其东门》- 艺术
对于这首诗的主旨,旧说颇有争议。《毛诗序》以为是“闵乱”之作,在郑之内乱中“兵革不息,男女相弃,民人思保其室家焉”;朱熹《诗集传》则称是“人见淫奔之女而作此诗。以为此女虽美且众,而非我思之所存,不如己之室家,虽贫且陋,而聊可自乐也。”清姚际恒《诗经通论》并驳二说曰:“小序谓‘闵乱’,诗绝无此意。按郑国春月,士女出游,士人见之,自言无所系思,而室家聊足娱乐也。男固贞矣,女不必淫。以‘如云’、‘如荼’之女而皆谓之淫,罪过罪过!”驳得颇为痛快。但断“缟衣綦巾”者为其妻室,却也未必。清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引《夏小正》传谓“缟衣为未嫁女所服之”。可见还是定为恋人,较为妥当。
郑之春月,也确如姚际恒所说,乃是“士女出游”、谈情说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