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政治学考研内部讲义

《现代政治分析原理》

核心观点归纳总结

第八章政治合法性分析

概要

（1）政治权力----回答了“政治秩序如何可能”的问题；

政治合法性---则回答了“政治秩序如何持久”的问题。它被理解为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之间的关系。

（2）政治合法性---含义：所谓政治合法性就是指政府基于被民众认可的原则的基础上实施统治的正当性或正当性（the right to rule on the basis of recognized

principles.）

简单而言，政治合法性就是政府实施统治在多大程度上被公民视为合理和

符合道义的。

通俗地讲，政治合法性就是政府凭借非暴力手段使被统治者自愿地接受其统治的能力。

---政治合法性研究的是公民产生对国家或政府的政治忠诚从而将政府权威

视为正当的道德条件。合法性即正当性或正统性。

---国家是暴力机器，但国家不能仅仅依靠暴力来维持一种持久稳定的秩序。

一种统治能够得以维持，一种制度能够得以延续，还取决于这种统治或制

度下的人们对该统治或制度一定程度的认可和接受，换言之，这种通知或

制度必须具备合法性或正统性（正当性）。即便是使用暴力，也要使用得

合理合法。

（3）考察政治合法性的两种指标：

A.公民对政权的认可和支持率----它可以通过民意调查显示出来；

B.公民认可和支持政权的持久性---它可以通过分析公民支持政权的原因而判断出来。（一）政治合法性的意义：政治合法性对于现实政治生活具有重要意义。

（1）首先，政治合法性关系到政治秩序和政治统治持久性的问题：

即社会秩序的稳定性，政局的稳定性，政权的稳定性。

（2）其次，政治合法性意味着政权或制度的合理性。

从积极意义上说，建立政权的合法性基础非常重要。

------它意味着立足长治久安来建构政府制度的权威，而不是某届政府或某个执政者的个人权威。

------它提醒我们，必须致力于制度的合理化建设将政治体系和政治秩序建立在无可置疑的公认的原则之上，才能使政治秩序稳定和政治统治持久。

（二）政治合法性的理论渊源：（详见P178—P180）

（三）政治合法性的基础：

（1）对该问题最有权威的解释归于------著名的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

1.韦伯认为任何有效的政治统治秩序都由两个方面的因素促成：

A.客观因素-----服从的习惯或习俗以及强制性的法律的存在；

B.主观因素-----被统治者形成了对统治者的服从义务。

2.韦伯构建的三种理想的或理论的模型以说明高度复杂的政治统治和政治服从的基础，即：

A.传统权威型-----它的政治合法性建立在长期形成的传统风俗和习惯的基础上。

-----最明显的例子是部落统治，家长制下的小群体统治以及村落中的老人政治。

B.个人魅力型-----它的政治合法性建立在某个人的非凡个性和超凡感召力（个人魅力）的基础上。

-----最典型的例子是拿破仑，墨索里尼，希特勒，霍梅尼，卡扎非等的政权

------个人魅力型政权往往出现在社会危机和巨变时期，并通过对领袖的个人崇拜得到强化。

C.法理型------它的政治合法性建立在一系列清晰而明确的规则和制度的基础上。

------根据韦伯的观点，法理型权威是现代国家典型的权威形式。

------法理型权威最好的例子是现代官僚制。人们承认的是法律的权威，而不仅是执法者的权力。

------比较：法理型权威优于其它两种权威形式的地方是：它的权威寄托在规则，程序和制度上，而不是寄托在个人之上，所以，它较少被滥用，也不

易引起严重的不正义。

------法理型权威实行的是有限政府（limited government）的统治,而且通过合理的劳动分工来促进效率。它的不足在于：随着官僚组织形式的扩张，

社会环境的去个性化和非人性化是其高效率所付出的必然代价。

3.局限性：韦伯的理论并没有考虑政治合法性为什么会消失的问题。

另外，韦伯也没解释这些合法性的信念到底如何产生，因而也未能明确回

答为什么权力会转变为权威的问题。

4.混合型：韦伯的三种权威模式是一种理想形式。在实际生活中，国家往往是一种混

合模式，只不过不同的国家偏重的类型可能不大相同。

（2）现代政治学的发展认为权力要转化为合法的权威必须具备三个条件：

1.权力的实施必须依照已经确立的规则-----不管这种规则是正式的安排，还是非正式的惯例或习俗。

2．这些规则必须是在统治者和被统治者共同的价值观念下被双方认为是合理的。

3.被统治者的同意必须得到证明或显示：

A通过选举或竞争体系来形成和显示民众的同意；.

B.通过宪法或法律规则，让民众明确感到他们将如何被统治。

（四）政治合法性危机和政治革命：----合法性危机意味着政府的信任危机和权威危机。（1）导致政治权威乃至政治统治的合法性受到挑战的三种情况：

1.反对政治共同体的构成和界限----可能导致政治共同体解体；

2.反对共同体内的宪法性安排----导致政治制度的瓦解或重建；

3.反对政府做出的某项特殊政策---导致政策修改或某届政府下台。

（2）不同国家的合法性危机：

1.发达国家的合法性危机----建立在制度和程序合理基础上即“法理型权威”。

-----新右派发出了变革的最强烈的呼声，它赞美个人主义，反对“保姆国家”，

力图建立一系列个人和市场优先的价值和理论。

-----在此背景下，过去强调社会正义，福利权利和公共责任的政治文化开始

为突出选择，企业竞争和个人责任的政治文化让路了。

2.威权国家的合法性危机-----建立在“政绩”基础上-------“政绩的困境”

-----二战后，一些新型发展中国家建立了独立政权，它们一般实行一党制，

军人政体或个人专制统治在政治上实施集权统治和高度控

制，在经济上适度自由，实行市场经济。这些国家被称为

威权主义或威权国家。

-----经济政策和政府绩效作为威权国家政权合法性基础的积极作用是十分

有限的。其政府绩效的合法性作用取决于民众对政府政策

的评估，而变化中的公民期望和不确定的政府绩效评价标

准，使得政权的合法性无法持久和固化。

-----注意：严格来说，任何国家的民众都会看重政府绩效。但在以法理型

权威为基础的国家，民众只是用政绩来衡量和取舍政治领

袖，而不是用来为政治制度辩护。

3.共产主义国家的信仰危机----社义，共义理论和目前的现实存在巨大差距。由于目前

的制度尚不完善和不合理，导致了一些社义国家政治斗争

和经济政策的灾难性后果，进而引发了民众对共产主义的

信仰危机----东欧剧变&苏联解体，使这些国家不得不

在民主化基础上重新构建其政治合法性。

----作为社义代表的中国，70年代末开始积极推行改革开放政策，改造传

统集权计划经济模式，引进外国资本，大力推进市场经济，

促进经济发展，改善人民生活，从而为合法性基础注入新

的因素----即政策和政绩因素。

（3）无论哪种类型的国家，政治革命都是合法性危机的可能结果。

一个社会能否走出“不断革命”的循环困境，关键还在于能否形成一种合理的制度，确立以韦伯所谓的法理型权威为主的政治体系。合理制度的建设是重大的政治。（五）实现政治合法性的途径和重要基本原则-------即如何实现政治合法性？

（1）重要途径：

1.必须掌握国家的暴力机器（军队&警察等）----暴力是国家权力的基础，暴力是政治的

后备力量。

2.拥有文化领导权----令人信服的理论和意识形态

3.必须以制度建设的途径来扩大和加强政治合法性------民主宪政----制度建设。

许多国家的历史和政治发展的经验证明：民主宪政建设是实现政治合法性的重要途径，

民主宪政是政治制度合法性的实现方式。

民主宪政建设的根本意义在于它的程序正义。

民主宪政建设除了要求有一部良好的宪法外，还包括一系列基本的政治制度：如立法制度，行政制度，司法制度，权利保障制度，政党制度，选举制度和监督制度等等。这些制度规定了政治正义的实现方式，维护了政治秩序的稳定，从形式上保证了政治正义。（2）基本原则：----在具体的政治生活中，除了以上三种重要途径外，政府行为贯彻以下五项基本原则也是建立广泛的政治合法性基础的重要途径：

1.程序合理化原则-----权威观念的核心是实现合法的统治，而合法统治的实现离不开合理的制度和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