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作品中女性角色的失语现象分析
论余华的女性观以《活着》等长篇小说为例
论余华的女性观———以《活着》等长篇小说为例韩巧花〔陕西国际商贸学院文化与艺术学院,陕西西安712046〕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摘要:余华长篇小说中的女性人物形象可以分为贤惠型、泼辣型、无灵魂无意识型三种类型。
无论哪种女性人物形象,在余华作品中都没有说话的权利,都处于一种被遮蔽的状态。
这是作家男性意识的典型产物,表现出男性对女性的一种虚构与想象。
关键词:女性形象;虚构;男性意识d oi:10. 3969 / j. issn. 1008 - 3928. 2014. 05. 026中图分类号:I206. 7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 - 3928(2014)05 - 0106 -04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櫵20 世纪80 年代,余华以挑战者的姿态,对中国文学发起了冲击。
其带有颠覆性的话语及叙事态度,对生存与苦难的关注和表达,丰富了中国文学殿堂,引起了文坛的震动。
余华称自己是一个在西方文学哺育下成长起来的中国作家,受西方文学影响很深。
对余华的研究,大多数人偏向于对其叙事革命、哲学思想的关注。
其作品的女性观虽然在21 世纪之初有相关研究,但总体来说不是很多且偏重于对其男权思想的批判和抨击。
仔细分析余华的作品,我们可以发现,余华的女性观深受中国传统女性观的影响。
他在塑造女性形象时,不自觉地从男性角度去虚构女性群体,借助这个女性群体,折射出作家对女性的一种自以为是的美好想象。
对余华作品的女性观进行具体研究,可以看出当今社会男性作家对女性的塑造与女性本身的女性意识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如何弥补这一鸿沟是现代女性文化的关键课题。
余华曾经说自己在文学上遇到的较大困难便是无法很好地“ 刻画女性”,他将原因归结为把握不好女性心理。
也就是说,作为男性,他无法进入女性的世界,去还原出一个真实的女性心理。
《从权力话语角度解读《抱歉》中的女性失语形象》范文
《从权力话语角度解读《抱歉》中的女性失语形象》篇一一、引言《抱歉》是一部深入探讨社会现象与人性弱点的作品,其中女性失语形象成为了一个值得关注的焦点。
本文将从权力话语的角度出发,分析该作品中女性失语形象的成因、表现及其背后的社会意义。
通过深入解读作品中的女性角色,本文旨在揭示权力关系对女性话语权的影响,以及女性在权力话语中的困境与挑战。
二、作品背景与女性失语现象概述《抱歉》以现实主义手法展现了当代社会中的种种问题,其中女性失语现象成为了一个不可忽视的议题。
在作品中,女性往往因为社会、家庭、文化等多重因素的影响,而失去话语权,导致她们在权力关系中处于弱势地位。
这种现象不仅在文学作品中有所体现,也是现实生活中一个值得关注的社会问题。
三、权力话语与女性失语形象的成因从权力话语的角度来看,女性失语形象的成因主要来自于社会权力结构的不平等。
在传统的男权社会中,男性往往掌握着更多的社会资源与话语权,而女性则被边缘化,其声音与意见往往被忽视或压制。
在《抱歉》中,这种权力结构的不平等导致了女性角色的失语现象。
她们或因缺乏自信、害怕挑战权威而沉默;或因被传统观念束缚、缺乏独立思考能力而无法发出自己的声音。
四、作品中的女性失语形象分析(一)社会层面在《抱歉》中,许多女性角色在社会层面处于失语状态。
她们在家庭、职场等社会领域中受到男性的压迫与歧视,其意见与需求往往被忽视。
这些女性角色往往被描绘为依赖男性、缺乏独立性的形象,从而进一步强化了社会对女性的刻板印象。
(二)家庭层面在家庭层面,女性失语形象同样令人担忧。
作品中的女性角色在家庭中往往扮演着牺牲者的角色,为家庭付出一切却难以获得应有的尊重与关注。
她们的声音在家庭权力结构中被压制,无法发出自己的诉求。
(三)文化层面文化层面上的女性失语形象则体现在对传统观念的束缚上。
作品中的女性角色往往受到传统观念的束缚,无法摆脱“女子无才便是德”等陈旧观念的桎梏。
这些观念限制了女性的思想与行为,使她们难以发出自己的声音。
浅谈余华后期小说作品中女性人物形象
论余华小说中的苦难与救赎摘要:在我国新时期的文学中,余华是一位相当引人关注的作家。
他以其独特的风格、真实的个人感觉及所开拓出来的与传统叙事完全背离的创作方式而成为一位无法令人忽视的新生代作家,他以循环往复的情节叙述,单一本质的人物形象,冷漠的叙事语言表达了他个人对于生存的某种态度,表达了他所感受到的世界的真实。
而这种真实在余华笔下展现出来的是无边无际的欺诈、暴力、杀戮、荒诞以及人性之恶,这幅图景为我们提供了余华小说的主题—苦难。
然而,余华并不是一个按一成不变的风格写作的作家,而是一个逐步变化,并在变化中日趋成熟的作家,1992年、1995年的长篇《活着》、《许三观卖血记》新的小说创作风格形成并逐渐成熟,但苦难仍是其创作的基本母体,本文通过对余华小说苦难主题的深入研究,探求余华小说对苦难救赎的道路。
关键词:余华小说苦难救赎80年代中期,余华以先锋小说家的面孔出现在文坛,而余华这个名字也伴随着《十八岁出门远行》的发表响彻文坛,此后余华时时出现在人们的视野。
余华以其特殊的人生经历,独特的视角,冷酷的笔触,用文字表达出他所认知的世界——充满暴力、血腥,到处充溢着死亡的气息。
在余华大量的文学作品中,我们除了看到暴力鲜血死亡之外,有一种更为强大的力量始终缠绕在我们的周围,不论是在直接的暴力作用下,还是在温情外衣的包裹下,它始终不曾离开过我们,它就是余华小说的基本母题——苦难。
余华小说的苦难主题备受学者们关注,相关的文章也有很多,仅作者能够找到的关于苦难的论述就有崔玉香发表在2006年《山东社会科学》第6期的《从苦难主题看余华对传统宿命观的承袭》、吕伟发表在2007年《现代语文》第11期的《余华小说的苦难意识》、薛永再发表在2007年《陕西教育》第12期的《苦难的叙述与消解》、郭燕红发表在2008年《作家杂志》第7期的《苦难的言说与悲悯的情怀》、2007年浙江大学李佳的硕士毕业论文《在暴力与温情中穿梭——论余华小说的苦难主题》、2008年山东师范大学公培强的硕士毕业论文《苦难的史诗》等10多篇文章,他们对余华的苦难主题进行了细致的分析和精到的研究,但对余华小说中的灵魂的救赎问题却是少有涉及。
论《岁月的遗照》的话语空间
论《岁月的遗照》的话语空间《岁月的遗照》是一部以文革时期为背景的小说,作者是著名作家余华。
该小说以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为主要背景,通过描写家庭成员的生活经历,展现了文革时期的社会现实和人性的复杂性。
本文将从话语空间的角度探讨该小说的特点和意义。
话语空间是指一个作品中各个角色的话语权力和表达方式所构成的空间。
在小说中,作者通过不同的人物塑造和语言表达,刻画了不同的话语空间,从而展现了文革时期的社会特点和人性的复杂性。
首先,小说中的父亲是一个在文革中失去话语权的人物。
在文革中,父亲因为不符合革命标准而被打成反革命,失去了工作和社会地位。
他在家中也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角色,很少发言,更多的是被动地接受家庭成员的安排和命令。
他的话语空间被压缩到了极小的范围,几乎没有表达自己的机会。
这种情况反映了当时社会中普遍存在的权力斗争和话语压制的现实,也体现了小说中对底层人民生存状态的真实描写。
其次,小说中的母亲则是一个在家庭中话语权力较高的人物。
母亲是一个典型的家庭妇女,她在家中担任着照顾家庭和照顾孩子的重要角色。
在文革中,她虽然也受到了政治斗争的压迫,但她仍然有自己的想法和表达方式,能够在家庭中发挥重要的作用。
她的话语空间主要是在家庭中,她通过言语和行动来维护家庭的稳定和秩序。
她的存在反映了当时社会中妇女的地位和角色,也展现了小说中对家庭生活的描述和揭示。
另外,小说中的儿子和女儿则是年轻一代的代表。
他们在文革中也受到了政治斗争的影响,但他们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表达方式。
儿子在小说中是一个喜欢看书和思考的青年,他通过阅读和思考来探索生命的意义和出路。
女儿则是一个热情开朗的少女,她通过音乐和舞蹈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和理想。
他们的话语空间主要是在家庭和同龄人之间,他们通过言语和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感受。
他们的存在反映了当时社会中年轻一代的心态和价值观,也展现了小说中对人性的探索和思考。
最后,小说中的其他人物如村民、领导等也各自有着自己的话语空间。
余华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浅析余华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摘要】余华小说里的女性形象数量不多,一直处于被遮蔽的状态,也多为学者忽略。
通过对余华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的梳理和归类,对这个被遮蔽的形象群体予以解读,分析女性形象的生存困境,显现其在余华作品中的特殊意义和价值。
【关键词】余华;女性形象;男权在余华的作品中,女性形象的数量不多。
他在女性形象的塑造上总是将性格单一化。
这些女性形象往往走向两个极端,不是善到极致,就是恶到极致,毫无疑问,她们是虚幻的,这些形象身上也暗藏着男性给予的歧视、误读等。
甚至在很多小说中,余华笔下的女性形象一直被男性话语所遮蔽。
一、男性暴力下呻吟的女性余华小说中,暴力因素是研究余华小说的学者必然要谈到的部分。
小说中的暴力因素贯穿着余华前期创作,不少人对其作品中的暴力展现,持一种赞赏态度,认为余华小说中暴力因素将现实生活的幻影击碎,露出最真实的残酷和丑恶。
余华的《世事如烟》、《古典爱情》等几部小说,极力地展示出他对暴力的理解和诠释,也向读者展现出中国女性受虐的场景图画。
《世事如烟》中的人物没有自己的名字,而是由固定的数字代替。
在小说中的小乡村里,一个个少女受到残酷的对待。
6在妻子死后,完全丧失应有的父性,将几个女儿卖给人贩子,以换得金钱。
4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她有着清亮甜蜜的声音,但经常呓语。
阴暗恶毒的算命先生,采用特别的养生方法,想从她身上采阴补阳以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
于是,年近九十的他蛊惑4的父亲说女孩呓语是鬼魂进入阴道所致,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在父亲和算命先生的合力摧残下,女孩受到侮辱后发疯,最终投水自尽。
这个美丽少女被残酷的现实推向死亡,而她的美也在死亡中更加凸显出来。
看到《古典爱情》这个题目,人们一定会联想到古代的才子佳人,花好月圆的完美结局。
但是在小说中,却是令人震惊的暴力和血腥。
小说描绘的是中国历史上面临饥荒之年,人人相食的悲惨图景。
孔子在《论语·八佾》中,曾作出这样评价:“《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浅析余华作品中的女性悲剧
余华的创作具有强烈的先锋性。
他用冷峻的笔触直指现实,并在后期创作中融入深厚的悲悯情怀。
除此之外,余华作品在西方文学的影响下具有鲜明的世界性。
但细读余华的作品,不难发现女性是其作品中一直被忽视的一个群体,他笔下的女性形象一直没有跳出以男性角色为中心的叙述怪圈,女性悲剧层出不穷,死亡、苦难、屈辱等带有黑暗色彩的词汇与女性角色紧密联系。
余华作品中这样一种特殊的现象已经引起我们的注意。
当前国内外对于余华作品的先锋性、叙述风格和创作特色等方面的研究都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学术水平,已触及到余华创作的精神内核。
但涉及到作品中女性形象,学者多立足于这些形象的分类研究,而关于余华对女性形象忽视的原因往往一笔带过。
本文从性别暴力下的悲剧、苦难深渊下的悲剧和性格扭曲下的悲剧三个层面阐述余华作品中的女性生存状况,并从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儒家思想以及作家自身层面三个方面追溯余华作品中女性悲剧背后的深层原因。
一、余华作品的悲剧类型(一)性别暴力下的悲剧在余华前期的创作中,先锋性是贴在其作品中的显著标签。
在这些作品中,余华化身冷漠的“杀手”,用尖锐的笔触在作品中留下大片的残杀、血腥,让读者在其作品中看到现实背后隐藏的冷酷与残暴。
在这类作品中,女性形象往往不以主角登场,但余华却为这些女性塑造了大量的悲剧,且这些悲剧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女性的性别所致。
“性别暴力”的概念进入大众视野已有几十年,在1992年通过的《消除对妇女一切形式歧视公约》即明确指出“基于性别的暴力”是指“因为女人是女人而对之施加暴力,或女人受害比例特大。
它包括身体的、心理的或性的伤害或痛苦……”[1]。
在余华的早期作品中,这样施加在女性身上的暴力现象屡见不鲜。
这里将从《古典爱情》和《世事如烟》中窥探作者笔下的女性悲剧。
《古典爱情》这部小说并未描写俗世中浪漫动容的情感故事,而是展现了一出惨绝人寰的悲剧。
在这部作品中余华走向了“先锋”的极致,将杀戮与暴力血淋淋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余华作品中女性形象的多维解读和深层分析 (1)
余华作品中女性形象的多维解读和深层分析摘要:本篇文章旨在深度探究余华的作品里所展现的女性角色特征与呈现。
通过对余华多部艺术作品的详尽解析,这篇文章展示出女性角色在余华创作中多维度的表现。
研究探讨了这些女性形象是如何表达社会现状、历史演变及人的内心世界的。
研究揭示,虽然余华笔下描绘的女性角色数量不庞大,但它们各有特色,并且常常深藏着丰富的社会和人性的深刻反思。
这篇文章不只是丰富了关于余华作品研究的角度,还为分析当代文学里的女性形象开辟了全新的研究方向。
本文将针对女性角色的多样特性、形成原因以及社会价值进行详细讨论,旨在为解析余华的文学作品提供刷新的角度。
本研究通过全面探究余华小说中描述的女性形象,生动展现了余华如何透过他的文艺创作来反映和批驳社会问题,以及他对于女性议题的深入洞见。
这项研究对于深化对余华的文学观的认识以及深入探讨现代中国文学中针对女性的议题都具备不可忽视的价值。
关键词:余华;女性形象;社会意义;人性思考目录一、引言 (3)二、女性形象的类型与特点 (3)(一)悲剧性与坚韧独立的女性形象 (3)(二)无灵魂意识隐忍与柔弱依赖的女性形象 (3)(三)抗争性与矛盾复杂的女性形象 (4)三、女性形象背后的成因与背景分析 (5)(一)作家个人的人生经历和创作理念 (5)1.余华个人成长经历的影响 (5)2.余华创作理念的影响与体现 (5)(一)社会的文化背景 (5)1.社会地位与性别观念 (5)2.女性经济不独立 (6)四、余华的女性形象与叙事策略 (6)(一)女性形象与视角选择 (6)(二)女性形象和情节发展 (7)五、女性形象背后的社会文化意义 (8)(一)展现历史变迁对女性个人命运的影响 (8)(二)反映社会现实中呈现的性别关系 (9)(三)揭示人性深处的多样性与复杂性 (9)(四)反映当时社会的文化价值观 (10)六、结语 (11)参考文献 (11)一、引言余华被誉为中国现代文学界的杰出人物,他的文学作品因其独到的叙述方式和对人性的深入关心而受到了普遍的好评。
余华作品中女性角色的失语现象分析
余华作品中女性角色的失语现象分析余华是中国当代文坛上享有盛名的作家,他以细腻的笔触、深刻的刻画和独特的叙事风格深受读者喜爱。
在他的作品中,女性角色常常被赋予特殊的符号意义,其中一个显著的特点是她们多呈现出失语的状态。
本文将分析余华作品中女性角色的失语现象,并探索其中的原因和意义。
首先,余华作品中的女性角色失语现象体现了传统父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和控制。
在《活着》中,秀才的妻子和女儿被剥夺了表达自己想法和情感的权利,她们只能默默忍受苦难和折磨。
秀才的妻子被婆婆打字污辱,无法还嘴抗议,而女儿面对家族的命运束缚,也只能无声地接受。
这种状态一方面揭示了封建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另一方面也凸显了女性的软弱和无助,呈现出一种被动失语的局面。
其次,女性角色的失语还反映了社会对女性话语权的剥夺。
在《许三观卖血记》中,老三观的妻子白菜因丈夫的无能而被迫卖血,她在生活中遭受着无尽的压迫和痛苦。
然而,她的话语权却被剥夺了,她无法表达自己的痛苦和不满。
这一失语现象揭示了社会对女性的忽视和不平等对待,女性无法在家庭和社会中获得平等的地位,她们的声音被压抑,被遗忘。
第三,女性角色的失语还暗示了内心的无力和绝望。
在《在细雨中呼喊》中,马小妹这个角色身处革命年代的动荡岁月,她被迫面对艰难的命运,却无法表达自己的内心情感和痛苦。
她无法通过言语来诉说自己的遭遇和悲伤,只能沉默寡言。
这种失语现象表达了女性在逆境中感到的无助和绝望,无法找到宣泄情感的方式,使得她们的内心伤痛更加深刻而无法舒缓。
最后,女性角色的失语亦可被理解为对社会现实的讽刺和批判。
余华的作品多揭示社会的黑暗和残酷,女性角色的失语现象则使得这种批判更加深刻。
女性在余华的作品中往往成为受害者和牺牲品,她们无论多么努力,都无法改变命运,无法摆脱困境。
这种现象凸显了社会中的不公和不平等,对社会现实进行了隐晦的讽刺和批评。
综上所述,余华作品中女性角色的失语现象揭示了传统父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和控制、社会对女性话语权的剥夺、女性内心的无力和绝望,以及对社会现实的讽刺和批判。
浅谈余华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科研论文2015-2016学年度第1学期浅谈余华作品中的女性形象院(系)名称:文法学院专业名称:汉语言文学专业***************浅谈余华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摘要:本文以余华的《活着》等长篇小说为例,并通过对这几部小说的深度阅读,详细分析了这些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指出了贤惠型、泼辣型、无灵魂无意识型三种集中表现出来的三种女性形象。
并进一步指出这些女性形象物品化和主体性缺失的两种精神特质,对其进行深入分析。
最后再结合男权意识进行更深一步分析。
关键词:女性形象;精神特质;男权意识余华是20世纪80年代开始进入读者视野的,他的小说以一种冷静的笔调描写死亡和暴力,给人以血腥冷酷之感,在此基础上揭示人性的残酷和存在的荒谬。
直到20世纪90年代余华的写作风格发生了转变,他的小说在描写底层人民生活的血泪时仍然保持了冷静的笔触,但更为明显的是加入了悲天悯人的因素。
一直以来,学术界和文学界对余华的评价都褒贬不一,细数关于余华的种种评价,我们会发现,很少有评论者关注余华笔下的女性形象。
本文就以《活着》等长篇小说为例,对余华笔下的女性人物进行分析,从一个不同的侧面解读余华作品所蕴含的丰富意义。
第一,以《活着》的家珍为代表的贤惠型贤惠型女性,是余华作品中最具代表性的,也是余华着意褒扬的女性形象。
她们温良贤淑,吃苦耐劳,忍辱负重。
这样的女性,被设计为具有强大忍耐力,认同自己命运的人。
无论外界包括自己的家人给予再多的凌辱、压力,无论发生什么困难,这些女人都能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力量坚强地承受。
这样的女人在余华的笔下具有地母一般的毅力和胸怀,拥有一种拯救人类的力量。
如《活着》中的家珍、《在细雨中呼喊》中孙广才的妻子以及《兄弟》中的李兰等。
余华作品中这种贤惠型女性不外乎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温柔贤惠、逆来顺受家珍是城里米行老板的女儿,生活条件优越,还受过教育。
后来嫁给了当时家境富裕的徐福贵,可以说是门当户对。
当福贵整天逛窑子、下赌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家珍为了让自己的丈夫浪子回头。
浅谈余华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科研论文2015-2016学年度第1学期浅谈余华作品中的女性形象院(系)名称:文法学院专业名称:汉语言文学专业***************浅谈余华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摘要:本文以余华的《活着》等长篇小说为例,并通过对这几部小说的深度阅读,详细分析了这些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指出了贤惠型、泼辣型、无灵魂无意识型三种集中表现出来的三种女性形象。
并进一步指出这些女性形象物品化和主体性缺失的两种精神特质,对其进行深入分析。
最后再结合男权意识进行更深一步分析。
关键词:女性形象;精神特质;男权意识余华是20世纪80年代开始进入读者视野的,他的小说以一种冷静的笔调描写死亡和暴力,给人以血腥冷酷之感,在此基础上揭示人性的残酷和存在的荒谬。
直到20世纪90年代余华的写作风格发生了转变,他的小说在描写底层人民生活的血泪时仍然保持了冷静的笔触,但更为明显的是加入了悲天悯人的因素。
一直以来,学术界和文学界对余华的评价都褒贬不一,细数关于余华的种种评价,我们会发现,很少有评论者关注余华笔下的女性形象。
本文就以《活着》等长篇小说为例,对余华笔下的女性人物进行分析,从一个不同的侧面解读余华作品所蕴含的丰富意义。
第一,以《活着》的家珍为代表的贤惠型贤惠型女性,是余华作品中最具代表性的,也是余华着意褒扬的女性形象。
她们温良贤淑,吃苦耐劳,忍辱负重。
这样的女性,被设计为具有强大忍耐力,认同自己命运的人。
无论外界包括自己的家人给予再多的凌辱、压力,无论发生什么困难,这些女人都能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力量坚强地承受。
这样的女人在余华的笔下具有地母一般的毅力和胸怀,拥有一种拯救人类的力量。
如《活着》中的家珍、《在细雨中呼喊》中孙广才的妻子以及《兄弟》中的李兰等。
余华作品中这种贤惠型女性不外乎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温柔贤惠、逆来顺受家珍是城里米行老板的女儿,生活条件优越,还受过教育。
后来嫁给了当时家境富裕的徐福贵,可以说是门当户对。
当福贵整天逛窑子、下赌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家珍为了让自己的丈夫浪子回头。
余华父权意识悖论——以《在细雨中呼喊》为例
这样 的母 亲形象并没有在作者笔下得到 翻身 , 作者也没 有在
最后为其平反。也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 还认 为这样 的母 他
确实父权文化在 中国延续 了四五千 年 , 多人骨子 里有 很 意无意地浸淫着父权文化思想 , 余华 在他 的小 说创作 中就 明
面通过女性 形象在 小说 中的集体 失语 呈视 了潜藏于余华 内心的父权意识。作者对 于所 谓的传统观 念 、 父权 意识 本
身存 有悖 论 色彩。
[ 关键词] 余华; 父权意 识; 在细雨中 喊 呼 中图 分类 号 : 0 . 文献标 识码 : 文 章编 号 :6 2—8 1 ( 0 0 0 0 4 0 I 67 2 A 17 6 0 2 1 )4— 0 5— 2
显露出这层意识 , 他就 是带着 这样 的思想 来塑 造女性 形象 , 其结果他笔下女性大 都是 两极分 化 , 常态 的女性 不一样 , 与 完全是畸形的。甚至 可 以说 他小 说 中的主要 人物迄今 为止
亲才是值 得赞扬的 , 这才是几千年来世人心 目中的“ 天使 ” 形
象。作者 还在潜意识 中默许 母亲作 为女 性对 男性 无限度 的 容忍 , 当丈夫孙广才卖 菜归来 , 等不 得到 家就急 忙把 “ 母亲 ”
、
根 深 蒂 固的 父 权 意 识
“ 在几千 年的男权社 会 中 , 人在 女人心 目中的地位 犹 男
妇家送的不端行为 , 只能忍气 吞声 , 现 出一副若 无其 事 她 表
的样 子。“ 她唯一爆发 出来的愤怒 是在弥 留之 际” 2 J。然而
如上帝在人们心 中一样 , 是绝 对权威 的象征— —女人必 须崇
余华作品中女性角色的失语现象分析
余华作品中女性角色的失语现象分析余华是中国当代著名作家,他的作品以其独特的叙事方式和深刻的社会意义而受到广泛关注。
在他的小说中,女性角色经常呈现出一种失语的现象,即她们在社会环境中无法充分表达自己的声音和内心的情感。
这一现象的存在,揭示了中国社会对女性的压抑与限制,同时也呼唤着对性别平等的关注和思考。
首先,值得注意的是,在余华作品中的女性角色往往被赋予了某种特殊的身份和角色。
例如,在《活着》中,女主人公贾珍妻子黛芸是一个贤良淑德的传统妻子,她的存在似乎是为了满足丈夫的期望和家庭的需求。
在这个家庭中,她的言行受到了严格的限制,她的声音很少被听到,她的内心情感也被压抑得无法自由表达。
此外,在余华的作品中,女性角色经常扮演着被动的角色。
她们常常处于弱势地位,面对着来自社会、家庭和男性的种种压力和束缚。
无论是在《活着》中的贾珍妻子黛芸,还是在《许三观卖血记》中的小蓝,她们的人生轨迹都是被他人牵引和决定的。
她们的命运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外界权限制的影响,无法自主地发声和表达内心情感。
在余华作品中,女性角色不仅在家庭中受到限制,也在社会中经历着各种压抑。
她们往往成为社会权力结构下的弱势群体,无法有效地反抗和改变自己的境遇。
在《兄弟》中,女主人公白衣出现了几次意外,但她的想法和意志却经常被他人的观点所驱使。
她的声音和诉求在男性主导的社会中很难被重视,她的表达往往会被忽略和遗忘。
这种失语现象的存在,揭示了中国社会对女性的封闭与压抑。
女性角色的失语,体现了中国传统社会中对女性的期望和规定。
女性应在家庭中居于次要的地位,她们的声音只应该是家庭和丈夫的延续。
对于女性的内心情感和独立思考,社会往往缺乏关注和鼓励。
这种情况说明了性别平等的课题仍然需要被重视和思考。
然而,女性角色的失语也含有一定的反讽意味。
她们的沉默和无声,恰恰凸显了她们内心深处的情感力量和智慧。
她们通过无声的表达,传达着对社会、家庭以及男性压迫的反抗。
在《活着》中,黛芸默默地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苦和心灵的折磨,却仍然保持着对幸福生活的渴望。
《2024年从权力话语角度解读《抱歉》中的女性失语形象》范文
《从权力话语角度解读《抱歉》中的女性失语形象》篇一一、引言在文学作品中,语言的运用往往与人物形象的塑造息息相关。
《抱歉》这部作品也不例外,其中对女性失语形象的刻画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
本文将从权力话语的角度出发,深入解读《抱歉》中女性失语形象的形成及其背后的社会、文化、心理等多重因素。
二、权力话语与女性失语形象权力话语是指在社会中,由于权力关系而形成的话语体系。
在《抱歉》这部作品中,女性失语形象的形成与权力话语密切相关。
女性在家庭、社会、职场等多个领域中,往往因为性别、社会角色等因素而处于弱势地位,导致她们在表达自己的观点和需求时,常常面临种种困难和挑战。
这种失语现象不仅仅是言语上的缺失,更是女性在权力关系中处于弱势地位的体现。
三、《抱歉》中的女性失语形象分析(一)社会文化因素导致的失语在《抱歉》中,女性失语形象的形成受到了社会文化因素的影响。
传统观念认为,女性应该服从男性、以家庭为重,这种观念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女性的发展机会和表达空间。
因此,在家庭、职场等场景中,女性往往因为社会期望和角色定位的限制而无法充分表达自己的观点和需求。
(二)权力关系中的失语在权力关系中,女性往往处于弱势地位,这使得她们在表达自己的观点和需求时面临种种困难。
在《抱歉》中,这种失语现象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例如,在某些情节中,女性角色在面对男性的指责或质疑时,往往无法有效地进行反驳或表达自己的立场,这种失语现象不仅使女性形象显得软弱无力,也揭示了权力关系中女性所面临的困境。
(三)心理层面的失语除了社会文化因素和权力关系外,心理层面的因素也是导致女性失语的重要原因。
在《抱歉》中,部分女性角色可能因为自卑、恐惧、缺乏自信等原因而无法有效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和需求。
这种心理层面的失语现象使得女性在面对困境时更加无助和无奈。
四、对女性失语形象的反思与启示(一)反思《抱歉》中的女性失语形象反映了现实社会中女性所面临的困境和挑战。
我们应该深入反思这些现象背后的社会、文化、心理等多重因素,以及这些因素如何影响女性的发展和权益。
华语影视作品中女性角色的失语与失真
I Xi Ju Yu Ying Shi・戏剧与影视■—华语影视作品中女性角色的失语与失真储晶顺德职业技术学院摘要:近年来,国内女性观众已然成为了华语影视作品的主要消费力量,但荧幕上女性角色的影响力却日渐式微,并带来了女性演员的困境。
本文从女性角色在影视作品中的叙事题材、形象塑造及角色命运等方面,分析了华语影视作品中女性角色无法获得国内女性观众认可的原因。
关键词:影视作品女性角色男权中图分类号:J9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3359(2020)02-0147-03一、荧幕女性角色的困境在2019年FIRST青年电影展中,海清作为女性演员代表,联合姚晨、宋佳表达了中年女性演员的困境。
她提到:“我们中的大部分人是被动的,有些市场和题材一开始就把我们隔绝在外”,希望借此机会恳求年轻创作者们给予中年女性演员更多出演机会。
虽然该言论引发了争议,被认为以偏概全,将个人困境归结到创作群体身上,但其所揭示的,在荧幕上鲜能看到被观众认可的中年女性角色形象的现状,却是难以逃避的事实。
部分网络评论认为,中年女性角色在荧幕上的渐弱是由于观众审美更加偏好年轻漂亮的女演员,是男权主导的审美强势性挤压了中年女性角色的生存空间。
然而根据2019年6月发布的《中国电影产业研究报告》,2018全年的观影人群中,女性观众才是电影消费的主导力量。
在全国人口男性高于女性的情况下,女性观众依然占据电影观众总数的51.8%。
同时,25-29岁以上观影人群的比例正在减少,29岁以上人群的比例逐步增加。
由此可见,随着电影票价的日益增长,具有经济能力及消费意愿的中青年女性,已经成为观影的主要力量。
在女性观众群体崛起的同时,女性角色在影院及电视屏幕上却日益弱化,以女性为主的叙事题材及女性角色似乎无法获得女性观众的青睐。
可见,女性角色的势弱,并非完全出于男性观众的审美选择,反而有部分源自经济独立的女性观众对荧幕上女性角色的冷淡。
并且,女性角色的势弱也并非仅仅发生在中年女性身上,几乎所有年龄段的女性,都面临着男性叙事题材的挑战和挤压。
余华作品中女性角色的失语现象分析
余华作品中女性角色的失语现象分析余华作为中国当代文坛的重要作家,其作品以深刻的人性洞察和独特的叙事风格而备受关注。
在他的诸多作品中,女性角色常常呈现出一种失语的状态,这种现象值得我们深入探讨和分析。
一、余华作品中女性失语现象的表现1、言语表达的缺失在余华的小说中,女性角色往往很少有机会充分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感受。
她们在面对生活的困境和情感的纠葛时,常常选择沉默或用简单的肢体语言来传递信息。
例如在《活着》中,家珍作为福贵的妻子,她在家庭遭遇变故、生活困苦的情况下,默默地承受着一切,很少有长篇大论的倾诉,更多的是用坚韧的行动来支撑家庭。
2、话语权的被剥夺余华笔下的女性角色在家庭和社会中往往处于弱势地位,她们的话语权被男性所剥夺。
在《许三观卖血记》中,许玉兰虽然性格泼辣,但在家庭重大决策中,她的意见往往被许三观忽视,她无法主导家庭的走向。
3、内心世界的隐匿余华作品中的女性角色内心世界丰富而复杂,但她们很少有机会向外界展露。
她们的情感、欲望和梦想都被压抑在内心深处,无法得到释放和表达。
比如《在细雨中呼喊》里的冯玉青,她的青春和爱情充满了无奈和苦涩,但她却无法将这些内心的痛苦和挣扎向他人倾诉。
二、女性失语现象的原因1、社会环境的制约余华作品所描绘的时代背景中,社会对女性存在着诸多限制和偏见。
女性在教育、就业等方面机会较少,缺乏自我发展的空间和条件,这使得她们在表达自己的观点和诉求时缺乏自信和能力。
2、传统性别观念的束缚中国传统的性别观念强调“男主外,女主内”,女性被定位为家庭的附属品,她们的价值主要体现在操持家务、生儿育女上。
这种观念导致女性在社会和家庭中的地位低下,话语权自然也被削弱。
3、男性主导的叙事视角余华在创作时,较多地采用了男性主导的叙事视角,这使得女性的声音在一定程度上被遮蔽。
男性视角下的女性形象往往是片面的、被定型的,无法展现出女性真实而完整的一面。
三、女性失语现象的影响1、女性自我意识的压抑长期的失语状态使得女性无法清晰地认识自己的价值和需求,自我意识被压抑,从而导致她们在生活中缺乏主动性和创造性。
《2024年从权力话语角度解读《抱歉》中的女性失语形象》范文
《从权力话语角度解读《抱歉》中的女性失语形象》篇一一、引言《抱歉》是一部深入探讨社会现象与人性弱点的作品,其中女性失语形象成为了一个值得关注的焦点。
本文将从权力话语的角度出发,分析这部作品中女性失语形象的具体表现及其成因,探讨作者在塑造这一形象时所揭示的性别平等和社会问题的深层次内涵。
二、女性失语形象的呈现在《抱歉》中,女性失语形象主要表现为在家庭、职场和社会中缺乏话语权,无法有效表达自己的需求和意愿。
这种失语现象在作品中表现为女性角色的沉默、无奈和无力感。
这些女性往往在面对家庭暴力、职场歧视等问题时,无法发声或无力争取自己的权益。
这种失语状态反映出在现实生活中,女性往往面临着更大的性别压力和限制。
三、权力话语角度的解读从权力话语的角度来看,《抱歉》中女性失语形象的根源在于社会结构和文化传统的双重制约。
一方面,家庭和社会中普遍存在的权力关系使女性在面对家庭和职场压力时无法充分表达自己的观点和需求。
另一方面,传统观念和性别刻板印象进一步加剧了女性的失语状态。
这种观念认为女性应该扮演温柔、顺从、贤良的角色,限制了她们在公共领域的发言权。
四、女性失语形象的成因分析(一)社会结构因素:在许多社会中,男性仍然占据着主导地位,掌握着更多的资源和权力。
这种不平等的社会结构使得女性在家庭和职场中往往处于弱势地位,难以充分表达自己的意见和需求。
(二)文化传统因素:传统的性别观念和性别刻板印象对女性的形象和行为产生了深远影响。
在传统观念下,女性被认为应该温柔、顺从、依赖男性,这使得她们在追求自身价值和独立性的过程中面临更多障碍。
(三)心理因素:女性在面对家庭和职场压力时,往往因为自卑、恐惧或缺乏自信而无法有效表达自己的观点和需求。
这种心理因素使得她们在失语状态下更加难以摆脱困境。
五、结论通过对《抱歉》中女性失语形象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权力话语对女性地位和权益的深远影响。
为了改变这一现状,我们需要从多个层面着手:首先,改变社会结构中的不平等现象,为女性提供更多的资源和权力;其次,摒弃传统观念和性别刻板印象,尊重女性的独立性和价值;最后,关注女性的心理健康,帮助她们建立自信和自尊,从而有效表达自己的观点和需求。
《2024年从权力话语角度解读《抱歉》中的女性失语形象》范文
《从权力话语角度解读《抱歉》中的女性失语形象》篇一一、引言《抱歉》是一部深入探讨社会现象与人性弱点的作品,其中女性失语形象成为了一个引人注目的焦点。
本文将从权力话语的角度出发,对《抱歉》中的女性失语形象进行解读,以期揭示出其背后的社会与文化内涵。
二、权力话语与女性失语权力话语是指在社会中,由于权力关系和话语权的分配不均,导致某些群体在表达自己观点和需求时受到限制或被忽视。
在《抱歉》中,女性失语形象正是在这样的权力话语背景下产生的。
这种失语并非单纯的语言缺失,更是女性在家庭、社会、职场等多个领域中无法发出自己声音的象征。
三、《抱歉》中的女性失语形象在《抱歉》中,女性失语形象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 家庭场景中的女性失语:在家庭中,女性往往被期待扮演着温柔、贤惠的角色,这使得她们的声音常常被淹没在男性的权威之中。
在作品中,许多家庭场景都呈现出女性无法发出自己观点的现象,她们的诉求和想法被忽视,只能默默承受。
2. 社会场景中的女性失语:在社会生活中,女性因为性别偏见和歧视而无法平等地参与到各种社会活动中。
在《抱歉》中,女性在社会场景中的失语表现为她们无法发出自己的声音,无法争取应有的权益。
3. 职场场景中的女性失语:在职场中,女性常常面临性别歧视和职场性骚扰等问题。
在《抱歉》中,职场场景中的女性失语表现为她们在工作中无法表达自己的意见和需求,甚至遭受不公正待遇时也难以发出声音。
四、解读女性失语背后的权力关系女性失语形象的产生,与权力关系密不可分。
在家庭、社会、职场等多个领域中,男性的权威和女性的弱势地位形成了明显的权力对比。
这种权力对比导致女性在表达自己观点和需求时受到限制和阻碍。
同时,社会文化对女性的期待和要求也使得她们在追求自身权益时面临重重困难。
五、建议与展望为了改变女性失语的现象,我们需要从多个方面入手:1. 倡导平等的教育观念:通过教育引导人们认识到男女平等的重要性,培养女性的自信和表达能力。
论余华的女性观--以《活着》等长篇小说为例
论余华的女性观--以《活着》等长篇小说为例
韩巧花
【期刊名称】《河南商业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年(卷),期】2014(000)005
【摘要】余华长篇小说中的女性人物形象可以分为贤惠型、泼辣型、无灵魂无意识型三种类型。
无论哪种女性人物形象,在余华作品中都没有说话的权利,都处于一种被遮蔽的状态。
这是作家男性意识的典型产物,表现出男性对女性的一种虚构与想象。
【总页数】4页(P106-109)
【作者】韩巧花
【作者单位】陕西国际商贸学院文化与艺术学院,陕西西安 712046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6.7
【相关文献】
1.国别视域下余华文学作品影视化的考察--以《活着》、《许三观卖血记》为例[J], 牟同生
2.叙事中的"文本张力"
——以余华《活着》《许三观卖血记》文本解读为例 [J], 陈晨晨
3.叙事中的“文本张力”——以余华《活着》《许三观卖血记》文本解读为例 [J], 陈晨晨
4.论余华小说文本的重复叙事特征
——以《活着》《许三观卖血记》为例 [J], 孙雅楠
5.心理描写的嬗变:由“心理性”人物观到“功能性”人物观的叙事演变——以余华《活着》为例 [J], 刘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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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作品中女性角色“失语”现象分析余华,中国当代著名作家,先锋小说的代表作家之一,曾被认为是诺贝尔文学奖的有力竞争者。
余华的作品中以冰冷,没有温度的写作风格著称,充满了思维,暴力,色情意识。
他以其独特的直面内心的写作方式在中国文坛成就突出。
但是,在研究余华小说时,我们也发现余华小说的主要人物迄今没有走出男性的视角中心,1对于女性的描写始终处于被遮蔽的状态。
余华曾在谈及自己文学创作道路上遇到的困难时,说明刻划女性是自己的困难之一。
由此,他很羡慕同为先锋作家的苏童,因为“他很能写女性”,尽管苏童“是带着男性的那种眼光去看女性”,而余华“就是连带着男性的目光去看女性”“都有点不明白”。
因此,余华在“刚开始写作到几年前”“一直不太敢写女性”。
的确,如果留意,我们会发现余华小说文本中的女性太少了,常常处于一种缺席状态。
2在女性的塑造中,缺乏深入的人文内涵与丰满的灵魂,也许这与余华的写作风格有关:在他的小说中人物的塑造会呈现出一种漫画感,而不以细腻的描写见长。
但是,我们应该意识到,余华作品中忽略的对女性人文意识的描写,及对女性形态的简单归类也是制约他小说价值提升的短板。
一,余华小说中女性“失语”现象的具体体现(一)余华早期写作中女性角色“失语”现象分析一方面,余华早期作品中对女性角色的塑造置于自己的主观臆想中,塑造出模糊神秘充满幻想的女性形象,但在美幻的形象下仍然是抽象空洞没有自我意识的女性。
在《古典爱情》中中对小姐惠的形象描写如下:“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在窗框中显露出来。
女子怡然自得,樱桃小口笑意盈盈,吟哦之声就是在此处飘扬而出。
一双秋水微漾的眼睛飘忽游荡,往花园里倾吐绵绵之意。
然后,看到了柳生,不觉“呀”的一声惊叫,顿时满面羞红,急忙转身离去。
这一眼恰好与柳生相遇。
这女子深藏绣楼,三春好处无人知晓,今日让柳生撞见,柳生岂不昏昏沉沉如同坠入梦中。
刚才那一声惊叫,就如弦断一般,吟哦之声戛然而止。
”3可以看出这是典型的传统爱情的描写手法,对小姐惠的描写是基于男性的幻想基础上,勾勒出充满模糊神秘的深闺中大家闺秀的形象体现了余华写作中典型的男性对女性的幻想和虚构。
与此类似的还有《此文献给少女杨柳》里的叫杨柳的少女;《四月三日事件》里的白雪,在“我”的幻境与现实中若即若离;《一九八六》年中疯子眼中的象征妻子的“红蝴蝶”。
余华小说中这种“美人幻梦”4的写作手法既不是他的臆造,也不是偶然事件,而是延续于中国文学中情恋性爱主题梦幻式表现的一贯作风,是文学创作中自觉或不自觉的模拟因袭现象,是中国文学原型的现代符码表现。
5在这样的塑造下,女性很难有最为真实的自我体现和自我意识的呐喊,一切都在男性意识的主导下被动展现给读者女性的形象。
另一方面,在充满暴力血腥冷酷小说中,余华把女性塑造成为冷血麻木的缺1《暗夜里的蹈冰者》林华瑜2《余华论》张罗应3《古典爱情》4《余华论》张罗应P315《余华论》张罗应P31失自我的形象。
《现实一种》中关于老太太的形象和山峰妻子山岗妻子的形象:在山岗与山峰两家一系列杀人事件中,祖母是一个冷漠、自私、萎缩、老态龙钟的老人形象,对于自己两个儿子的互相残杀和两个孙子的先后死去冷漠对待,毫不关心。
老太太唯一关心的大概就是她那“这段的骨头”和“腐烂的肠子”。
她除了自己的生死之外,完全不关心自己的子孙如何。
关于祖母的叙述中,余华刻意用冰冷的笔调描述着祖母的冰冷麻木,使祖母始终以一个冷酷残忍的形象展现在读者面前,没有任何呐喊。
在《劫数难逃》中的作者把露珠塑造为一个心理变态扭曲的人物形象,残忍地将东山毁容,并将东山毁容时脸上发出的烧灼的声音当成最美妙的音乐。
“她拧开了瓶盖,将小瓶移到东山的脸上,她看着小瓶慢慢倾斜过去。
一滴液体像屋檐水一样滴落下去,滴在东山脸上。
他听到了嗤的一声,那是将一张白纸撕断时的美妙声音。
”在《劫数难逃》中露珠也是极少语言,在压抑扭曲的情境中变态,没有一丝呐喊,失语下的女性将内心的压抑变成了残忍与冷酷。
(二)余华中后期女性形象“失语”现象分析余华的小说从《在细雨中呼喊》开始,开始有了很大的转型,由前期冷酷血腥暴力的笔调开始转向苦难与温情的描写,而且人物与现实的距离感也变近。
余华自己说过:“我以前小说里的人物,都是我叙述中的符号,那时候我认为人物不应该有自己的声音,他们在只要传达叙述者的声音就行了,叙述者就像是全知的上帝。
但是到了《在细雨中呼喊》,我开始意识到人物有自己的声音,我应该尊重他们的声音,而且他们的声音远比叙述者的声音丰富。
”6以《在细雨中呼喊》,《许三观卖血记》《活着》《兄弟》为代表。
在女性的形象塑造中,相较于余华创作前期,女性的形象“失语”的程度开始减少;女性的形象生活化,真实化不断增强;女性角色的距离感减少,但仍然一直处于边缘地位,女性的主体意识缺失仍是余华作品中不可回避的问题。
在余华后期创作中女性形象大致可以分为两大类:传统文化下的“贤妻良母”式女性,传统文化下“”的妓女形象。
两类女性形象一直处于男权的压抑下,居于边缘地位,被动性和对男性的依附性决定了这类女性始终处于“失语”的状态。
下面具体分析这两类女性形象:1,关于正面传统女性的形象分析。
《活着》中福贵的妻子家珍,女儿凤霞的形象分析:家珍代表了典型的传统文化中“贤妻良母”的女性形象,她对丈夫从一而终,依附着丈夫,宽容而坚忍。
当家珍还是女学生时被福贵看上后做了福贵的妻子,年轻时的福贵吃喝嫖赌,对家珍又打又骂,文中写道“我对她又打又踢。
我怎么打她,她就是跪着不起来,打到最后连我自己都觉得没趣了,家珍头发披散眼泪汪汪地捂着脸。
我就从赢来的钱里抓出一把,给了旁边站着的两个人,让他们把家珍拖出去”;当福贵输掉家产,气死父亲,内心充满了对家庭的歉意对家珍的悔恨,家珍从父亲家中重回到福贵身边,经历着数十年冰冷的苦难人生。
虽然文中对家珍的塑造是传统的充满包容与韧性的女性形象,但也很可悲地看到家珍始终处于男权的束缚下,始终以丈夫为生活重心,依附着丈夫,失去了自主性,处于被动的地位。
结合家珍婚期是学生的经历,显得更可悲,一个女学生,受着新式的教育,却摆脱不了依附男性的思维,没有独立自主的意识,显得很可悲。
6《<’99余华小说新展示>自序》新世界出版社1999年才出版凤霞是一个哑巴女,从小失去说话发言的能力,只能依靠手语来正常生活。
对这样一个女性形象,作者从小就剥夺了她的话语能力,而由她的父母——福贵与家珍来安排她的日常生活。
包括对象的选择,也是在父母的安排下完成的。
当村里队长问福贵是不是该给凤霞找婆家的时候,合不合适也不是由凤霞来判断,而是“我听了以后条件这么好,不相信,还以为是队长在跟我开玩笑。
”即使到了家里,也是跟家珍商量凤霞的婚姻的事情,而没有跟凤霞有任何商量。
往下直接做的是安排凤霞直接跟万二喜相亲见面与结婚。
凤霞的哑巴使她在生活中成为一个失语者,一个人话语直接代表着这个人独特的思想意识、价值立场与观念等,而凤霞的失语直接导致在生活中难以主导自己的生活,从而依赖于父母与丈夫7《许三观卖血记》中许玉兰形象分析:许玉兰在父亲的安排下违背自己意愿嫁给了许三观,却为何小勇生下一乐,她承受的是伦理上的苦难惩罚。
先遭遇许三观的暴力与背叛,文革时期又被当做破鞋收到批判与折磨。
许玉兰从嫁给许三观开始就是被动的,被侯小勇奸污也是被动的,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但值得注意的是许玉兰在小说中有大量的哭诉描写,“许玉兰坐在门口大声一哭,把三个儿子从外面引了回来,三个儿子把她围在中间,胆战心惊地看着越哭越响亮的母亲,许玉兰摸了一把眼泪,像是甩鼻涕似的甩了出去,她摇着头说:‘我前世造了什么孽呵?我一没有守寡,二没有改嫁,三没有偷汉,可他们说我三个儿子有两个爹,我前世造了什么孽啊?我三个儿子明明只有一个爹,他们们说有两个爹……’”8这里许玉兰的哭泣某种程度上代表着自己的呐喊,对自己处于“失语”地位的呐喊,但是可悲的是,许玉兰的哭泣所引起的呐喊效果并不如意,没有维护到自己女性的独立意识,仍然处于被动的劣势地位,就连她的后来的哭泣也被街坊邻里当笑话看,无人理解,许玉兰仍然处于“失语”中。
《在细雨中呼喊》的母亲的形象:“我”的母亲在面对父亲的出轨和将家中值钱的物件都搬到寡妇家中的行为,默默承受这性别不平等带来的痛苦却不敢反抗。
直到母亲临终前,“这个一生沉默寡语的女人开始大喊大叫,声音惊人响亮。
我的母亲死前反复叫道:‘不要把便桶拿走,我还要用,脚盆还给我……’母亲的喊叫罗列了所有被孙广才拿走的物件。
”体现出女性在男权意识下的压抑与不平等,女性始终处于弱势地位。
2,关于充满淫欲的“妓女”形象分析。
余华在作品中表达了对这类女性的厌恶,并刻意丑化她们。
如《在细雨中呼喊》中的何寡妇:何寡妇的家就像个“公共厕所“,在夜里都会有男人爬上他的床。
与各色男人发生关系满足她的性欲已成为她的日常生活,从年轻时候到年老色衰从没停止过。
父亲是勾搭上何寡妇后不但抛弃了母亲还将家中值钱物件搬运到何寡妇家中。
在余华笔下, 这女人真是一个寡廉鲜耻的“淫妇”, 除了性, 好像她什么都不需要了。
她一出场就是耽于皮肉之欢的荡妇, 身上仿佛与生俱来就有做娼妓的因子,9《兄弟》中后期的林红她由早期年轻美丽的少女形象沦为后期的荡妇形象,在欲望泛滥的年代与浮躁的社会气息,林红由厌恶拼命追求他的李光头到主动投入他的怀抱,沦为“林姐”的形象,金钱与欲望主导了一切,迷失了自我。
7《论余华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武风云8《许三观卖血记》余华9《女性, 一个被扭曲遮蔽的群体余华小说男权意识批判》崔玉香东岳论丛2006年3月第27卷第二期P148(女性在以“性”为主导的游戏中出卖肉体满足男人的欲望,始终处于被动的地位,女性的堕落与男性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如在《兄弟》中,文章开头就林红的一个屁股写了几十多页,全是为了满足男性的窥探欲望与性欲,到后来林红与李光头苟合后,李光头让林红假装处女满足他的男性意识,女性始终是为男性服务,在余华的写作中,即使是妓女,也摆脱不了对男性的依附,这样一种边缘化的地位,使得女性始终沦落在取悦男性,用肉体换取利益的下场,没有自己的自我觉醒意识。
分析余华不同时期的创作作品,我们可以发现女性“失语”的变迁也体现了时代的变迁。
从古典传统才子佳人模式的女性失语到文革时期苦难下的女性失语,最后到了改革后在欲望潮流冲击下的女性失语。
二,“失语”的总体特征分析1,以男性的视角描写女性,使女性依附于男性,致使女性话语权的消失,使女性从属于被叙述的视角,导致畸形的女性发展。
《活着》中以福贵的视角叙事;《许三观》中叙事的主要的视角集中在许三观身上;《呼喊》中以“我”这位男性大学生为叙事者;《兄弟》更是以李光头为主要视角。
不难发现,在男性意识主导下的文章,女性的存在总是处于附属地位,依附于男性,女性成为文章的一种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线索,推动矛盾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