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子间的蕴涵关系_郭聿楷

中国俄语教学(季刊)1998年第3期(总第78期)

句子间的蕴涵关系

郭聿楷　北京外国语大学

句子间的蕴涵关系(ентаилмент)是一种包含性的语义关系。句子间的蕴涵关系与词语间的上下义关系、概念间的包孕对立关系有些类似,它们之间也有内在的相互联系。

什么是蕴涵关系?先举一个简单例子:“张三是个男人”蕴涵“张三是个人”,两句之间有一种凭语言直觉就可判断的包含关系。对蕴涵关系可以作一种通俗、朴素的解释:甲句子不言而喻、自然而然地意味着乙句子,或者甲句子自然而然地包含乙句子的意思,那么甲句子即蕴涵乙句子。如“张三是个男人”自然而然意味着“张三是个人”。这是凭语感、凭语言直觉对蕴涵关系的判断。如果从理论上进行科学探讨,则可运用一些逻辑和语义规则,来准确判断句子间的蕴涵关系,并对这一现象进行深入的理论分析。

两个句子之间蕴涵关系的产生,是因为这两个句子中某相应成分(命题的变元或谓词)之间存在上下义关系,也可以说是因为两个句子中相应的成分表示的概念之间存在包孕对立关系。如上边举的例子中,“人”与“男人”有上下义关系,两词表示的概念有包孕对立关系。

利奇在论述蕴涵问题时认为,有蕴涵关系的两句子中,呈上下义关系的变元是表特指意义还是类属意义,这会影响蕴涵方向的变化。以下是利奇的例子:

“我看见一个男孩”蕴涵“我看见一个孩子”(特指)。此时包含下义词(男孩)的句子

蕴涵包含上义词(孩子)的句子。

“孩子们是个麻烦”蕴涵“男孩们是个麻烦”(类属)。此时包含上义词(孩子)的句子

蕴涵包含下义词(男孩)的句子。

所以,表特指和类属意义的变元如呈上

下义关系,那么它们造成的句子间的蕴涵关

系恰好方向相反。①

根据这一规律,利奇设定了以下蕴涵公式:

如果除下列情况外,X和Y相同,那么X 蕴涵Y:

1.X含有变元a,而Y含有变元b,同时

2.a是b的下义词(a和b有特指意义

.М)或者

1.X含有变元a,而Y含有变元b,同时

2.b是a的下义词(a和b有类属意义)②

利奇根据变元的上下义关系和变元表示

的是特指意义还是类属意而设定的蕴涵公式,值得进一步探讨。

首先应明确“蕴涵”的概念。

语言学家一般将“蕴涵”定义为词语间的

上下义关系造成的句子之间的包含性语义推导③。这是一个不甚精确的“蕴涵”定义。为

了准确判断两句子之间是否存在蕴涵关系,

学者们从两句子真值的相互关系出发,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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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③见《语言学百科词典》,上海,1993。

同上,第190—191页。

见利奇:《语义学》,上海,1987,189—190页。

了更精确的蕴涵关系验证公式:

如果X蕴涵Y,那么:

1.X为真,Y也为真:如果“他看见一个男孩”为真,那么“他看见一个孩子”也为真。

2.X为假,Y或真或假:如果“他看见一个男孩”为假,(即他没看见一个男孩),那么“他看见一个孩子”或真或假(可能他看见一个女孩,也可能他什么孩子也没看见)。

3.Y为真,X或真或假:如果“他看见一个孩子”为真,那么“他看见一个男孩”或真或假(他看见的那个孩子可能是男孩,也可能是女孩)。

4.Y为假,X也为假:如果“他看见一个孩子”为假(即他没看见一个孩子),那么“他看见一个男孩”也为假(即他没看见一个男孩)。

利奇认同这四条验证规则①。但这四条验证规则与他提出的两种蕴涵方向的蕴涵公式发生矛盾。第一种蕴涵方向(即包含下义变元的句子蕴涵包含上义变元的句子:“他看见一个男孩”蕴涵“他看见一个孩子”)与这四条验证规则符合,而第二种蕴涵方向(即包含上义变元的句子蕴涵包含下义变元的句子:“孩子们是个麻烦”蕴涵“男孩们是个麻烦”)却只与1、3两条规则符合,而与2、4两条规则不符合:

1.“孩子们是个麻烦”(X)为真,“男孩们是个麻烦”(Y)也为真。

2.“孩子们是个麻烦”(X)为假,“男孩们是个麻烦”(Y)也为假。

3.“男孩们是个麻烦”(Y)为真,“孩子们是个麻烦”(X)或真或假(取决于“女孩们是个麻烦”的真假)。

4.“男孩们是个麻烦”(Y)为假,“孩子们是个麻烦”(X)或真或假(取决于“女孩们是个麻烦”的真假)。

于是就产生一个问题:“孩子们是个麻烦”与“男孩们是个麻烦”之间的关系算不算蕴涵关系?或者说,蕴涵关系是不是只指包含下义变元的句子蕴涵包含上义变元的句子这一种类型?

语言学著作在谈论蕴涵关系时,一般只指出两句子某相应成分呈上下义关系,而并不明确说明蕴涵句与被蕴句中相应二成分哪个为上义,哪个为下义,也不涉及蕴涵方向问题。但举的例子一般是包含下义成分的句子蕴涵包含上义成分的句子,即“他看见一个男孩”蕴涵“他看见一个孩子”这一类。

利奇在论述“基本陈述”时,把蕴涵视为是基本陈述的一种类型。基本陈述是凭人的语感可判断的陈述类型,如同义、矛盾、异常、前提以及蕴涵等。利奇认为,这是进行语义分析的基础,由此可以演绎出各种有关陈述的理论。对蕴涵关系的判断,语感和直觉具有首要意义。“他看见一个男孩”蕴涵“他看见一个孩子”,“孩子们是个麻烦”蕴涵“男孩们是个麻烦”,有正常语感的人凭直觉就可以判断,它们之间存在包含性语义关系。至于用句子真值关系进行推导的验证公式,则是为明确判断蕴涵关系而创造的验证手段。此验证公式显然只是针对“他看见一个男孩”蕴涵“他看见一个孩子”这一种类型,而利奇所说的“孩子们是个麻烦”蕴涵“男孩们是个麻烦”则被排除在外。如果验证公式与人凭直觉判断的蕴涵关系发生矛盾,那么,就应该舍弃其中之一了。本文对蕴涵关系采取宽泛理解,即两种蕴涵方向的句子关系都视为蕴涵关系,而不采用四条验证公式作为判断蕴涵关系的标准。

根据以上意见,我们把蕴涵关系界定为:由于两句中相应成分的上下义关系(其他成分相同)而形成的两句间的包含性语义关系。

蕴涵关系有两种方向:

一、包含下义成分的句子蕴涵包含上义成分的句子,如“他看见一个男孩”蕴涵“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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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见利奇:《语义学》,上海,1987年,第396页。

见一个孩子”,我们称这种蕴涵关系为“正向蕴涵”。

二、包含上义成分的句子蕴涵包含下义成分的句子,如“孩子们是个麻烦”蕴涵“男孩们是个麻烦”,我们称这种蕴涵关系为“反向蕴涵”。

利奇认为,影响蕴涵方向的是两句中呈上下义关系的变元是表特指意义还是类属意义。但是,对语言材料的分析表明,影响蕴涵关系和蕴涵方向的有多种因素。以下用俄语句子作为例证材料分别加以论述。

一、指称特点

1.两句中呈上下义关系的成分如是定指(特指),两句有正向蕴涵关系。如:Онзнаетэтогоучителяфизики.→①Онзнаетэтогоучителя.

Тоткнижныймагазинзакрыт.→Тотмагазинзакрыт.

Онлюбитэтихсобак.→Онлюбитэтихживотных.

2.两句中呈上下义关系的成分如是类指(指类整体),两句有反向蕴涵关系。如:

Млекопитающиеотносятсякпозвоно-чным.→Людиотносятсякпозвоночным.

Растениясмягчаютклимат.→Дере-васмягчаютклимат.Онлюбитлитературныепроизведе-ния.→Онлюбитроманы.

定指和类指造成的蕴涵方向的差别,可作如下解释:

定指对象是类中的一分子,同时也是上义词表示的类中的一分子。如“一个男孩”是“男孩”类中的一分子,同时也是“孩子”类中的一分子,如下图所示

:

因此,“一个男孩”也就意味着“一个孩子”。所以,“他看见一个男孩”就蕴涵“他看见一个孩子”。

类指情况则不同。“男孩”类包孕在“孩子”类中。与“一个男孩”就意味着“一个孩子”不同,“男孩”类并不意味着“孩子”类,但“孩子”类却包含“男孩”类。因此,“孩子们是个麻烦”就蕴涵“男孩们是个麻烦”。“男孩”类与“孩子”类有包孕关系,“一个男孩”与“一个孩子”却无包孕关系。因此,“这个孩子是个麻烦”就不可能蕴涵“这个男孩是个麻烦”。

3.两句中呈上下义关系的成分如是指类中一分子(指名词性合成谓语中的名词或

性质命题中的谓词)②,两句有正向蕴涵关

系。如:

Иван—уительфизики.→Иван—учитель.

Онсталтокарем.→Онсталрабо-чим.

Онхочетбытькиноактером.→Онхочетбытьактером.

4.两句中呈上下义关系的成分如是泛指类中不确定对象,两句有正向蕴涵关系。如:

Онумеетигратьнаскрипке.→Онумеетигратьнамузыкальноминструмен-те.

Вамнадообратитьсякхирургу.→Вамнадообратитьсякврачу.

Сундукслужилмнеписьменнымсто-лом.→Сундукслужилмнестоло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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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②逻辑学中常把“张三是教师”,“他是北京人”这类句子中系词“是”字之后的谓词理解为类指:“张三是教师”即张三属于教师类。对此笔者表示怀疑。汉语中“张三是教师”与“张三是一名教师”的意义及“教师”的指称特点相同;英语中这类句子中要用不定冠词“a ”,如John is a teac -her .可见,此处“教师”并不表类,而表类中一分子。此处,逻辑学的“周延”理论认为,这类句子中“教师”不周延(它断定的不是“教师”的全部外延),这也说明此处“教师”不表示类。

“→”表示“蕴涵”。

二、量词

1.两句中呈上下义关系的成分如带有全称量词,两句有反向蕴涵关系。如:Всемагазинызакрыты.→Всекниж-ныемагазинызакрыты.

Каждыйучительзнаетучебнуюпро-грамму.→Каждыйучительфизикизнаетучебнуюпрограмму.Онзнаетвсехстудентов1-гокурса.→Онзнаетвсехстудентов1-ойгруппы1-гокурса.

2.两句中呈上下义关系的成分如带有存在量词,两句有正向蕴涵关系。如:

Некоторьемужчины—левши.→Не-которыелюди—левши.Некоторыепресноводныерыбыядови-ты.→Некоторыерыбыядовиты.

Онзнаетнекоторыхстудентов1-ойгруппы1-гокурса.→Онзнаетнекоторыхстудентов1-гокурса.

三、否定

句子的谓语被否定后,对某些类型的句子来说,蕴涵关系不受影响;对另一些句子来说,蕴涵方向会改变。

1.两句中呈上下义关系的成分如是定指,谓语被否定时蕴涵方向不变。如:

Онзнаетэтогоучителяфизики.

→Онзнаетэтогоучителя.Оннезнаетэтогоучиителяфизики.→Оннезнаетэтогоучителя.意味Этоткнижныймагазинзакрыт.→Этотмагазинзакрыт.

Этоткнижныймагазиннезакрыт.→Этотмагазиннезакрыт.2.两句中呈上下义关系的成分如是类指,谓语被否定时蕴涵方向也不变。如:

Онлюбитлитературныепроизведения.

→Онлюбитроманы.Оннелюбитлитературныхпроизведений.→Оннелюбитромановыт.Растениясмягчаютклимат.→Деревасмягчаютклимат.Растениянесмягчаютклимат.→Дереванесмягчаютклимат.3.两句中呈上下义关系的成分如是指类中分子,谓语被否定时蕴涵关系改变方向。如:

Иван—учительфизики.→Иван—учитель.Иван—неучительфизики.←Иван—неучительло

.Онсталтокарем.→Онсталрабочим.Оннесталтокарем.←Оннесталрабочим.

4.两句中呈上下义关系的成分如是泛指类中不确定对象,谓语被否定时蕴涵方向也改变。如:

Онумеетигратьнаскрипке.→Онумеетигратьнамузыкальноминструменте.Оннеумеетигратьнаскрипке.←Оннеумеетигратьнамузыкальныхинструментах.到人Вамнадообратитьсякхирургу.→Вамнадообратитьсякврачу.Вамненадообращатьсякхирургу.←Вамненадообращатьсякврачу.5.两句中呈上下义关系的成分如带有全称量词和存在量词,谓语被否定时蕴涵关系不变。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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Всемагазинызакрыты.

→Всекнижныемагазинызакрыты.

Никакоймагазиннезакрыт.

→Никакойкнижныймагазин

незакрыт.н

Некоторыемужчины—левши.

→Некоторыелюди—левши.

Некоторыемужчины—нелевши.

→Некоторыелюди—нелевши.

四、逻辑重音

两句中呈上下义关系的成分如带有逻辑重音,这会影响蕴涵关系,或者说是破坏正常的蕴涵规律。

Иван—мужчина.一般情况下蕴涵Иван—человек.但如果мужчина带有逻辑重音(如强调Иван是男人,不是女人),此时Иван—мужчина.就不再蕴涵Иван—человек.

Онучительфизики.一般情况下蕴涵Онучитель.但在Онучительфизики,аяучительхимии.中,учительфизики处对比地位,也带有逻辑重音,此时Онучительфи-зики.也不再蕴涵Онучитель.

某些语气词可加强句子成分的语义负荷,赋予该成分逻辑重音,从而改变正常的蕴涵规律。如:

Заводвыпускаетгусеничныетракторы.一般情况下蕴涵Заводвыпускаеттракторы.但Заводвыпускаеттолькогусеничныетрак-торы.中语气词только赋予其后的成分以逻辑重音,此时这个句子不再蕴涵Заводвы-пускаеттракторы.

Иванзнаетхинди.一般情况下蕴涵Иванзнаетиностранныйязык.但Иванзна-етдажехинди.中даже赋予хинди以逻辑重音,这时此句不再蕴涵Иванзнаетиност-ранныйязык.

包含某成分的句子与另一不包含相应成分(有虚变元)的句子之间也可有蕴涵关系。

虚变元是形式上不出现的变元,但它在句子中隐含存在,或者说,是其他因素的存在暗示此虚变元的存在。如:Онест.可视为是包含一个虚变元“пища”。这样,Онестмясо就蕴涵Онест.,因为пища是мясо的上义词。再如:Домпостроенрабочими.蕴涵Домпостроен.后一句中无施事主体,但隐含存在盖房子的“люди”,这是一个虚变元。люди与рабочие有上下义关系,所以两句之间有蕴涵关系。同理,Онпоетроманс.蕴涵Онпоет.,Онпишетписьмо.蕴涵Онпишет.等等。

以上讲的都是两句中名词的上下义关系造成的两句子间的蕴涵关系。除此之外,两句中动词的上下义关系也会造成两句子间的蕴涵关系。如:

Онхохочет.→Онсмеется.因为хо-хотать义为громкосмеяться,它应是смеять-ся的上义词。同理:

Онрыдает.→Онплачет.

Онпростудился.→Онзаболел.

Онрассматриваетснимок.→Онсмотритснимок.

Онтащитмешок.→Оннесетме-шок.

动词加一个副词与未加副词的该动词之间的关系也可视为是上下义关系,这也会造成句子间的蕴涵关系。如:

Онбыстробежит.→Онбежит.

Онвслухчитает.→Ончитает.

Песняглубокозатронулменя.→Пес-нязатронулменя.

从以上这些例子可以看出,动词的上下义关系造成句子间的蕴涵关系时,一般都是包含下义动词的句子蕴涵包含上义动词的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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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俄语教学(季刊)1998年第3期(总第78期)

喜读《俄语古文读本》

李锡胤　黑龙江大学

《俄语古文读本》,左少兴编著,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全书316页,分两部分。第一部分(1—101页)简明扼要地介绍了古俄语的文字、语音系统和语法系统以及它们的沿革。第二部分(103—304页)是文选及附录。最后是“主要参考书目”和“后记”。

学习外语的人有一个共同的体会:学会表达日常意思是一回事,进入所学语言所代表的文化是另一回事。我十分同意中国俄语教学研究会刘光准秘书长在一次会议上的讲话,他勉励中青年俄语教师要“努力做到古今会通、中西会通,在学术上能微观严谨,宏观开阔。”

本世纪50年代,不少苏联语文学者来华执教,当时我国主要俄语院系纷纷开设俄语历史语法课。教材是引进的几种俄文原著或各校自印的讲义。后来中国人民大学公开出版了专家讲义,商务印书馆出版了切尔尼赫的《俄语历史语法》(1959)。再后来,俄语成了“修正主义语言”,古俄语更无人敢问津了。拨乱反正以来,华中师大杨隽教授的《俄语历史语法概论》(1987)问世。就我所知,这是我国国人著作的第一本系统的(广义的)俄语历史语法书,取材相当丰富,吸收了俄罗斯学

子。

形容词的上下义关系也会造成两句子之间的蕴涵关系。如:

Пальтотемнокрасное.→Пальтокра-сное.(красное是темнокрасное的上义词。)Онрослый.→Онвысокий.(высокий是рослый〔высокийикрупный〕的上义词。)Унегодряннойхарактер.→Унегоплохойхарактер.(плохой是дрянной〔оченьплохой〕的上义词。)

形容词的上下义关系造成句子间的蕴涵关系时,一般也都是包含下义形容词的句子蕴涵包含上义形容词的句子。

动词、形容词的上下义关系造成的句子间的蕴涵关系远不如名词的上下义关系造成的句子间的蕴涵关系那么丰富、典型而且有规律性。所以,本文所探讨的主要也就是名词的上下义关系造成的句子间的蕴涵关系问题。

影响句子间蕴涵关系和蕴涵方向的因素,自然不只是以上所说的几种。比如,词的周延问题、谓词的词汇意义问题、语气词的作用以及各种语境因素和语用因素,似乎也都是影响蕴涵关系的因素。这些问题只能留待以后再进一步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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