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华兹华斯的自然观_兼与庄子自然观之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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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学报

JOURNAL OF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FOREIGN STUDIES2009年1月JAN. 2009

第20卷第1期VOL.20 NO.1自然观是华兹华斯诗学思想的核心。泰纳说:“华兹华斯见了一株绿树,便生枯荣之念;见了一朵行云,便悟到人

世的浮沉”[1] 

。华兹华斯借助诗歌的形式,在讴歌和赞美大

自然的过程中,向人们表达了一系列的哲学理念。“这是一颗温热的心、推己及人的心,能感动的心”,同时还是一颗

“philosophic mind(哲学的心),使你能看透人生”[2]

。正是华

兹华斯独特的自然观,使他有别于西方其他浪漫主义时期的诗人以及有诗人气质的哲学家,而部分地接近于东方哲人的思想。在对华兹华斯与庄子的比较研究中,我们发现,华兹华斯的自然观与庄子的自然观之间,既存在着内在的一致性,又存在着巨大差别。

一、对自然的观念

在华兹华斯的诗学中,上帝、自然和人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出生后,我们只是在睡眠和遗忘;/与我们俱来的灵魂,这生之星辰,/已落下在别的什么地方,/现在又向我们走近;/我们并不是完全地忘却,/并不是抛却所有的一切,/而是追随模糊的光辉,从上帝,/从我们那家园来到这里:/婴幼时,

天堂展开在我们身旁!”[3] 

华兹华斯认为,人是带着上帝的

圣恩诞生在这世界上的。自然与人之间没有任何的界限,它们都是上帝的创造物,而上帝的灵光无处不在。在《我独自游荡,像一朵孤云》里,华兹华斯说,当他“像一朵孤云”在高高的山谷上独自游荡的时候,突然看见一片金色的水仙在湖边迎风起舞。他停下观看这千朵万朵遍地开放的花儿,

论华兹华斯的自然观

——兼与庄子自然观之比较

朱 芳

(武汉大学・湖北武汉・430072)

内容提要:华兹华斯的自然观与庄子的自然观之间,既存在着内在的一致性,又存在着巨大差别。这种一致性,主要表现在对自然的观念和关于人与自然的关系的思考等方面;其差别则主要在于寻求自由的途径:华兹华斯坚信人类应重返自然,并且指出儿童是人类还家的中介,而庄子则强调人在正确理解和合理处理人与自然关系时的道法自然。

关键词:自然观;华兹华斯;庄子;自由

中图分类号:I 3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962(2009)01-0078-04

心中充满了欢欣:“水波在边上欢舞,但水仙/比闪亮的水波舞得更乐;/有这样快活的朋友作伴,/诗人的心儿被欢愉充塞;/我看了又看,却没有领悟/这景象给了我什么财富。/因为有时候,我心绪茫然 /或沉思默想地躺在榻上,/这水仙常在我眼前闪现,/把孤寂的我带进了天堂——/这时我的

心被欢乐充满,/还随着那水仙起舞翩翩”[4]

。华兹华斯在《抒

情歌谣集》序言中认为,“人与自然根本互相适应,人的心

灵能照映出自然中最美最有趣味的东西”[5] 

。水仙花欢乐的

舞姿引发了诗人心灵对欢乐的感悟,于是水仙的欢乐化成了诗人的欢乐,自然和人已息息相通,融为一体。这就是柯勒

律治所说的“同化于自然”[4]。不仅如此,诗人眼里的水仙

已不只是一株普通的植物,而是闪耀着上帝的光辉。它带给诗人的不仅是大自然的美,还有天堂之乐,神赐之福(thebliss)。因此每当诗人心绪茫然的时候,这水仙便在眼前闪现,“把孤寂的我带进了天堂”。在华兹华斯看来,自然与人是一个整体的不同因素,是表示整体的,她们来源于同一个源头。离开了人而独立存在的自然既无价值也无意义,而离开了自然的人永远也无法找到心灵的归宿,同样是不可思议的。从这个意义上讲,关于自然的主题实际上也就是关于人的主题。这就是华兹华斯关于自然的整体观念,即整体的自然观。他写到:“她有着无数的现成宝贝/给我们的心灵理智——/健康里自然会散发智慧,/欢愉中会洋溢真实。/春天的树林给人的冲动/能帮你把善良、邪恶,/把什么是人的

问题弄懂——/圣贤讲得没她透彻”[6]

),女,湖北宜昌人,武汉大学外语学院讲师,文学硕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学、比

较文学。

2009年第1期论华兹华斯的自然观

自然在庄子眼中是一个混沌的整体。他曾以“混沌之死”的寓言象征自然宇宙之混沌不可分。“凡物无成与毁, 复通为一”“举莛与楹, 厉与西施, 恢诡谲怪, 道通为一”。(《庄子・齐物论》)齐同万物乃是庄子统一自然的基本策略。庄子认为,从道的角度来看, 万物之间本无区别, 所有的区别都来源于人们的刻意划分。天人、物我,尤其人与人之间的相依统一,呈现出宇宙统一、自然一体的整体性。 万物之间可以相互转化,“久竹生青宁, 青宁生程, 程生马, 马生人,人又反入于机,万物皆出于机, 皆入于机。” (《庄子・至乐》)这一转化过程看似十分荒谬, 而庄子在此想表达的是世界的统一性思想。庄子又说:“万物皆种也, 以不同形相禅, 始卒若环, 莫得其伦, 是谓天均。”(《庄子・寓言》)郭向注曰:“虽变化相代, 原其气则一”[7] 。这是对自然本身存在状态的一种描述, 万物的变化都有同一个本源, 就是气的变化。作为一种整体的自然观,它实际上贯串了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关系及其相互作用的形式。

二、关于人与自然的关系的思考

人与自然的关系是华兹华斯关注的中心。如前所述,华兹华斯认为自然表现了神的存在,自然在身外也在心内。在这种整体的自然观的指导思想下,华兹华斯关于人与自然的关系的思考具体而深入了。

首先,他认为自然是人类生活的导师、心灵的慰藉和快乐的源泉。“我学会重新/观察自然;不再象头脑简单的/年轻时那样,而是经常倾听那/无声而忧郁的人性之歌。这歌/柔美动听,却有着巨大的力量,/使心灵变得纯洁平静。/……/我高兴地在自己天性和感官的语言中认出系住我最/纯净思想的锚,认出我心灵的/保姆、向导和护卫,还有我整个精神世界的核心。/……/我知道大自然/从来没叫这颗爱她的心失望,/所以就这样祈求:请给以殊宠,/让她在我们今后生活中引导/我们从欢乐走向欢乐。因为她/会告诉我们的内心,会用宁静/和美打动,会用高尚思想灌输,/使一切恶毒的话、轻率的判断、/自私者的讥嘲、假惺惺的祝贺/以及和沉闷生活的日常接触/都不能对我们发生影响,不能/来干扰我们满怀喜悦的信仰,/并使我们所看到的充满祝福”[8]。1793年,诗人独自徒步游览了风景秀丽的怀河河谷和古老的丁登寺。五年后,他偕妹妹多罗茜故地重游,感慨万千,于是写下了这首著名的诗篇。华兹华斯早年曾对法国大革命寄予了极大的希望,然而从九月大屠杀开始至1794年7月的雅各宾派倒台,由革命引发了一个恐怖统治的时期:暴力和杀戮。九月大屠杀不仅处决了一大批温和的吉伦特党人,也使得欧洲整整一代知识分子为之感到幻灭。1793年至1798年这五年可以说是华兹华斯思想的调适和转换期,他陷入了对人类情感与理想危机的痛苦的反思中,但他始终都没有放弃继续寻求人类真正的自由与归宿。他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找到了答案。因此当他重游丁登寺时,他感叹

道:“五年过去了;五度炎夏还加上/五个漫长的冬天!我又再一次/听见这水声;这水从山泉流来,/在这远离海的内地潺潺作响”[9]。自然给了他一份厚礼,那就是一种欢乐的,如沐天恩的心境。华兹华斯坚信,人通过与自然的亲近,不仅可以获得精神的慰籍,而且可以找到永不枯竭的道德力量的源泉。

其次,华兹华斯把对自然的关注与对人的生存的关注紧密结合了起来。与和谐慈爱的大自然相比,人是如此冥顽不灵,人虐待人的现实已造成了广泛的人间不幸。在关于人与自然的关系的思考中,华兹华斯提出了一个沉重而深刻的时代问题:人在怎样对待人?在《写于早春的诗句》中,他写道:“我听见千百种曲调在交响——/那是我倚在树丛里的时候;/我心情愉快,但快乐的思想/把悲哀的思想送上我心头。/大自然使我躯体中的灵魂/同她自己的美好作品结合;/我呀,想起了那问题就心疼:/人把自己同类变成了什么?/穿过一丛丛樱草,在绿荫下,/朵朵长春花缀出个个花环;/这是我的信仰:每一朵鲜花/对自己吸的空气都很喜欢。/鸟雀在我的周围跳跃嬉戏,/它们的想法我没法子猜测——/但它们的动作哪怕再细微,/看来全都带着极大的欢乐。/四下伸展的带嫩芽的枝梢/扇子般地招引轻柔的风儿;/我虽尽自己所能,还是想道:/带嫩芽的枝梢也有着欢乐。/如果这信念是上天的旨意,/是大自然所做的神圣安设,/难道我没有理由为此叹息:/人把自己同类变成了什么?”[10] 这里自然“不是背景,而是一种使人良善和纯净的精神力量”[11]。 18世纪末至19世纪中期, 欧洲工业迅速发展,当人们正感叹工业化给人类带来的方便与富裕时,华兹华斯就已忧心忡忡地预见到了工业化给人类和文明带来的危机。在对物质利益的追逐中,人们摒弃了传统的伦理道德,沦为机器和金钱的奴隶。人类离精神家园越来越远,人性道德的堕落以及人和自然关系的扭曲使人类忘记了自身的义务和信仰。华兹华斯认为,迷路的人类只有重返自然,去虚心吸取大自然的教益,才能获得拯救并找到真正的自由。

在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中,庄子比华兹华斯走得更远,他将正确认识和准确把握自然规律升华为指导人生的法则。“牛马四足,是谓天;络马首,穿牛鼻,是谓人。”(《庄子・秋水》)“天”的本性乃自然无为,人的作为正是自然本真天性的失落。惠子对庄子说:“吾有大树,人谓之樗。其大本雍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涂,匠者不顾。今子之言,大而无用,众所同去也。”庄子答道:“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之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 (《庄子・逍遥游》) 惠子从关注物是否有用的功利观点出发,认为樗树“大而无用”。庄子则认为樗树生存的意义不在于对匠人是否有用,而在于它合于自然和本性的生长,无用才是它存在的内在价值,也才是大用。人与大树只有脱离了世俗功利的关系,才能获得“逍遥乎寝卧其下”的自由。这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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