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书感言——从我这五年的书法篆刻实践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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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 PAINTING & CALLIGRAPHY 当代艺术家

创作

习书感言

—从我这五年的书法篆刻实践说起◇ 杨帆

一、日课的坚持

我自读博至今这五年,除去外出与上课等,必以每日临帖、即兴书写两三小时为日课。

三百年来,烟火散尽,书史上留下了数十百位书法大家,我自知不会比他们特别聪明,故时时敬畏;三十年来,名利纷扰,书坛上涌现出数以万计书法人,我亦知不会比他们特别愚钝,然未敢稍怠。我在读博期间,感到国家对博士生培养水准的严格把控,博士论文的压力使我每日必静坐大半日,读与研究相关的各种基本材料和直接材料。然而,我本是从社会再进入高校求学,以创作起身的,又岂能因研究而荒废创作实践?故每天读书之余的书写,就成为最惬意放松之时。此日日复一日,内心颇感宁静和自安,不会因从事研究而丧失书写的手感,亦不会因专作规模形似的写字而失落烦躁。

那时我与戏剧专业博士生李贤年(现安庆师大教师,亦获南京艺术学院优秀博士论文奖)的公寓在南艺步行街旁的一栋老式三层小楼,青、黄砖相间,木楼板。房间在底楼,约二十平米,窗台养贤年兄手植花草,外面一块青石板平地,中有老梧桐数株,对面是各国留学生所住公寓。冬夏之间,我便在自搭的书案上临帖作字。我的习惯是,每日所写必涉及二种书体以上,不孤立写一帖一家,即写一体,亦以两帖并观之。又即兴书写字数较少的内容如古诗、楹联等,尺幅不大,或四尺开四,或四尺开二。贤年兄往往成为作品初出的第一个观众,并提出他视角下的意见。其间所涉猎者,篆书若甲骨文、西周金文、战国古文、秦汉篆文、唐清名家篆书等,隶书若写本《老子甲、乙本》《张迁》《衡方》《张寿》《景君》《夏承》《石门》《肥致》《西狭》《华山》等二十余种,草书则皇象、索靖、张芝而已,楷书则《郑文公》、《论经书诗》、《瘗鹤铭》、龙门造像、智永等,篆刻偶作酬应,往往以书代刀,案头放有《上海博物馆藏印选》,或以书法临之,或静观之,如此而已。直至今日,这种习惯没有改变。在习惯性书写中思考和否定书写的惯性,破除固步自封,摆除浅薄审美,不失为一种逐渐建立语言的好办法。当一个理性的书者保持正确的创作方法,其遭到外间误读的原因,则或是天性愚钝,或是后天无知,或是观者异见。当日西人之凡·高,吾国之黄宾虹,能懂之人几许?

二、书卷气的追求

我现在喜欢在纯白宣上表现简洁雅正的书卷味,不喜莫名其妙的笔法创新和形式搞怪。

当日在南艺,徐利明师除去定期给我们研究生谈论书学研究外,常常叫我们去书法创作研究中心观其作字,各体皆有,字幅大至径尺丈二,小至蝇头短札,成为黄瓜园一道落墨云烟的风景。又或从家中带来青年时所抄书籍或临碑帖,展观各册,皆工整谨严,不瞎搞炫技,落落大方,书卷气沁人心肺,不懂之人以为徐师仅是狂草大家。余观徐师行笔,即粗笔点画,笔毛亦只压三分,顺势而为,不作造作之抖动。想林散之作草与汉隶亦如是,这与我此前的刻意追求丰富大相径庭。余初示徐师书法与印章,许可者甚少,狠批我点画如蜀中流行烂面条式用笔,当时以为书印在全国级展览都能获奖,尚有不服与不解。后复观群体,以及江浙地区富藏之古书画遗迹,亦行笔自然,不以铺排造作为能事,方彻悟而否定旧有之习气。元

杨帆,1978年生于四川高县。2006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书法专业,获文学学士学位。2013年、

2016年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书法专业,获艺术学硕士、博士学位,导师徐利明教授。四川大学艺术

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在站考古学博士后。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四川省书法家协会理事兼篆

刻委员会副主任、学术委员会副主任。理论成果获南京艺术学院优秀博士学位论文奖、中国书法家

协会优秀论文奖;发表学术论文三十余篇;担任全国博士后科学研究基金、省社科基金多个项目负

责人。创作成果获中国书法家协会长征展三等奖,第二、三届兰亭奖艺术奖,全国第六届篆刻展二

等奖;担任国家艺术基金书法篆刻创作项目负责人。

杨帆 篆书集古人句

136cm×36cm 纸本 2018年106

堂兄曾说我们川人“鬼”,想当是书法审美上的

“诡”而表现在技法上的“鬼”了。

大道至简,书法是读书人的书法,就应具

有读书人的气质。徐师曾有专文指出书卷气

包括写“二王”一系书法产生的书卷气和因学

养而变化气质产生的书卷气两种。现今人喜以

“气”评书,如:以书迹材料载体为依据,有金

石气、书卷气、木板气等;以书写者为依据,有

士夫气、庙堂气、山林气等;以美学感受为依

据,有文气、霸气等;以书体技法为依据,有篆

籀气等。可某些人因理解片面而使创作偏离,如

颜真卿楷书的篆籀气,多以为其楷书寓篆书笔

法,便将颜体写得抖抖擞擞,似全身抽筋者不

能握管,看似出新,实恶札也。颜氏一门自北朝

颜之推起,皆重字学,提倡文字使用合于六书。

真卿叔颜元孙就编有《干禄字书》,以“正、俗、

通”三体分别之。加之唐朝甚重文字学,颜真

卿楷书的很多部首保留篆文结构,以“隶古”的

方法书写,这当是颜楷“篆籀气”的一大学养

因素。现今写楷书的人,要想继承这种创作方

法,则非加强文字学根底而不能。

书家在长期读书、述作的过程,会使作品

形成一种建立于技法之上的书卷气,这种趣味

可以体现在写碑、写帖、刻印、刻字的各种书体

上,并非写帖之专属。即就形式论,书卷气亦非

“二王”一系书法之专属。古人所用书籍,在版

刻之前是卷子,写字述作也是卷子,版刻兴盛

后则主要是版刻。一般卷子与版刻都有乌丝

栏,行间舒朗,版心上下留出空白以供朱批。我

在南京图书馆古籍部查阅资料半年,翻阅多元

明清时期原刻本,前人之批注焕然如新。明清

以来文人自小皆读这样的书,长期默化,即清

代碑派大家邓石如、伊秉绶、何绍基所写卷册,

爽朗整洁,虽是写碑,仍可透出这种形式上的

书卷味。赵之谦、黄士陵的印章,都不作过多心

思于笔画的残损造作,所营造的仍是娴静的书

卷味。我在书法印章上,亦受之浸染,将之前的

刻意形式花样与作的成分弱化,希冀能以读书

人的形式去表现那种静穆的书卷之美。一件作

品如果仅有华丽的外衣,尚不足以持久打动人

心。我之前写字注重斑驳、刻意于变、加盖若干

印章以增强形式的种种做法,皆统统被推倒,

代之以对简洁沉静的追求。不可言创作水准高

度,但下笔不乱作,无有时下之诡异习气而已。

这种书卷气象,或许只有视读书与写字如人之

两足者能体味。因此,书卷气的表达,可以通过

形式的博观去追模,假以学识的增长而养成形

式与气味的完美统一。■

责任编辑:刘光杨帆 行楷书节录说文 136cm×66cm 纸本 20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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