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月亮和六便士》中的女性形象看毛姆的女性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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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月亮和六便士》中的女性形象看毛姆的
女性观
英国著名小说家威廉・萨默塞特・毛姆通过《月亮和六便士》塑造了三位非常鲜明的女性形象。
本文通过对这三位女性形象的分析,总结出毛姆的女性观,即一方面对女性有些固有的偏见、排斥和厌恶,另一方面又对女性进行理想化的塑造,他渴望爱却又逃离爱,既依赖又排斥。
《月亮与六便士》是毛姆的三大代表作之一,因其擅长描写情爱曲折纠葛,他的作品深受读者欢迎。
这部小说描写了一个原本平凡的伦敦证券经纪人思特里克兰德,突然着魔于绘画,抛弃妻子,放弃了旁人看来优裕美满的生活,奔赴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岛,以期追求个体自由的故事。
近年来,人们对小说中女性人物形象的研究逐渐增多,国内在此方面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毛姆的“厌女症”;毛姆的反女性倾向;毛姆的婚恋观、情爱伦理观及毛姆的人性观。
这些研究大多从毛姆对女性纯批判的角度入手,更多的研究者认为毛姆具有强烈的“厌女”情节。
笔者发现,这部小说中塑造了三位女性形象:传统型――思特里克兰德夫人阿美,情欲型――勃朗什,母爱型――爱塔。
小说前中期思特里克兰德一直处于逃离状态,试图摆脱阿美和勃朗什的情爱束
缚,挣脱现实的枷锁,想觅得一方净土专心创作,直到最后遇到理想型伴侣爱塔才真正安定下来,开启创作之旅。
毛姆的女性观其实是矛盾的,他一方面竭力批判女性,另一方面又对女性进行理想化的塑造,对女性又爱又恨。
本文试图通过对小说中这三位不同女性形象的分析,浅谈毛姆的女性观。
一、逃离情爱束缚
阿美是思特里克兰德的发妻。
这个与思特里克兰德有着16年婚姻的女人,在旁人眼中是传统的贤妻良母,她追求生活品质,把丈夫和孩子照�得事无巨细。
她的丈夫虽不善交际,但生活中也算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他们育有一双健康漂亮、招人喜爱的儿女。
这种安静的家庭生活似乎足以羡煞旁人。
阿美与思特里克兰德生活多年,却不知丈夫有一个绘画梦,还一度怀疑丈夫的离家出走是因为桃色新闻。
阿美作为家庭主妇,经济上依附于丈夫,丈夫放弃一切去追寻梦想,她就会失去生活来源。
所以,她虽爱结交文人、艺术家,却很难理解丈夫不顾一切追求绘画梦。
可见,阿美并不了解思特里克兰德。
而思特里克兰德在得到了家庭的温暖,被平淡的生活打磨了十多年后,也厌倦了这种生活,他渴望追寻绘画梦,重燃对生活的激情。
当“我”试图劝服思特里克兰德回归家庭时,他却认为“他们已经过了不少年舒服日子了。
大多数孩子都没
有享过这么大的福。
再说,总有人养活他们。
必要的时候,麦克安德鲁夫妇可以供他们上学的。
”他还推卸对孩子的责任:“孩子小的时候我确实喜欢他们,可是现在他们都长大了,我对他们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了。
”可见,思特里克兰德责任感缺失,且早已厌倦这样的生活。
男人渴望得到爱、稳定的家庭,得到后却不喜欢被爱束缚,力图挣脱开爱的枷锁。
似乎这是一条在男人中的定律,思特里克兰德如此,毛姆也是一样。
看到思特里克兰德夫妇这种无数对夫妻的生活相处模式后,毛姆借助小说中的“我”表示这种生活虽给人安详、亲切之感,但这样度过一生好像欠缺一点什么,他感叹到“我承认这种生活的社会价值,我也看到了它的井然有序的幸福……这种安详宁静的快乐好像有一种叫我惊惧不安的东西。
我的心渴望一种更加惊险的生活。
只要我的生活中能有变迁――变迁和无法预见的刺激,我是准备踏上怪石嶙峋的山崖,奔赴暗礁满布的海滩的。
”看得出来,毛姆并不喜欢这样平淡的生活,他爱追逐新鲜、刺激,不愿被平淡束缚。
而思特里克兰德决绝地离家出走到巴黎学画画,也证明了毛姆所认同的生活状态正是思特里克兰德所向往的。
而这样的生活,是阿美这种传统、保守的女性不能认同且无法满足他的。
勃朗什是思特里克兰德的第二个女人,这个表面上辛勤操持家务、热心家庭主妇的女人骨子里和思特里克兰德一样喜欢追求冒险。
从她离开了全心全意地爱着她的戴克尔,放
弃了原本舒适优裕的生活,抛弃了原本深爱她的丈夫,甘愿承担风险、患难,读者就可以看出她骨子里的不安分。
但勃朗什对思特里克兰德这种冲动强烈的爱是他主观意识里排斥的。
他说:“我不需要爱情。
我没有时间搞恋爱……我是个男人,有时候我需要一个女性。
但是一旦我的情欲得到了满足,我就准备做别的事了……女人是我享乐的工具,我对她们提出什么事业的助手、生活的伴侣这些要求非常讨厌。
”可见,思特里克兰德只是把勃朗什当作享乐的替代物,他把爱情看作生活中无足轻重的一部分,所以当勃朗什发现自己的付出非但得不到思特里克兰德等量的回报,反而迫不及待地把她甩了,她一时难以忍受选择自杀。
其实,思特里克兰德后来发现勃朗什和她妻子别无二致,都只是想捆绑束缚他。
“要是一个女人爱上了你,除非连你的灵魂也叫她占有了,她是不会感到满足的……我发觉勃朗什一点一点地施展起我妻子的那些小把戏来。
她以无限的耐心准备把我网罗住,捆住我的手脚。
她要把我拉到她那个水平上;她对我这个人一点也不关心,唯一想的是叫我依附于她。
为了我,世界上任何事情她都愿意做,只有一件事除外:不来打搅我。
”可见,在男女关系中,思特里克兰德更强调对方给自己带来的价值,自己只是被动的接受者,不需等量回报,他依旧把女性当作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拨浪鼓”,他眼中觉得“女人满脑子都是物质的东西,所以对精神和理想非常妒忌”。
他认为女
人不但自己没有精神追求,还来束缚他追求自己的理想世界,所以他很快对勃朗什失去了兴趣,不想再浪费时间和勃朗什纠缠,只想去一个能让他安静画画的岛。
其实,思特里克兰德想要的这种生活,不是阿美这种传统保守、处处循规蹈矩的女性能带给他的,也不是勃朗什这种爱欲至上、宁愿自杀也不愿再接受她的丈夫戴尔克・施特略夫的怜悯如此要强的女人能满足的。
在毛姆看来,女人只是一种工具,是需要时摇一摇就会“咚咚”作响的拨浪鼓,不需要时,她就是应该安静不动的娱乐消遣的工具。
这种将女性视为工具、手段的观点无疑是几千年男性文化统治的结果,早期的女性主义者就曾专门对此进行批判。
例如,玛丽・沃尔斯通克拉夫特就曾在《女权辩护》一书中说过:“妇女不是男人的玩偶、拨浪鼓,无论什么时候,当他想要驱遣理性、娱乐自己时,他就可以让这玩意在耳边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