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作品《月亮与六便士》中的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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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毛姆作品《月亮与六便士》中的女性形象
摘要:毛姆小说中的女性常常以虚伪、狡猾、又极具破坏力的形象出现,本文运用弗洛伊德和荣格的理论分析了毛姆的作品《月亮与六便士》中的女性形象。
关键词:白日梦;集体无意识心理分析;虚伪的女性角色;毛姆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118(2011)-02-00-02
众所周知,毛姆和女性相处并不愉快,甚至被认为厌恶女性。以其妻女为例,他终其一生痛恨其前妻,甚至在其前妻死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无法放下怨恨;而他的女儿最终也卷入了与他的财产纠纷。这些都与他常常怀疑女性行为处事动机不纯有关。本文用两种心理分析的理论对毛姆作品中的女性形象进行剖析,并尝试探讨他形成此种心理的原因。
一、作家与白日梦
弗洛伊德在《作家与白日梦》一文中说:“一篇作品就像一场白日梦一样,是幼年时曾做过的游戏的继续,也是它的替代物。”当童年已经远去,我们回忆起年少时的憧憬却依然感动,为那时的好奇心和奇思妙想而感动。作为成人,游戏已不是天分。然而我们依然可发现有类似游戏的东西存在于一部分人身上,即是弗洛伊德所说的创造性作家。这种与“游戏”相仿佛的东西就是“幻想”,而作品就是“幻想”的产物。他还认为并不是所有幻想都与作品的诞生有关,这种幻想必需是一种未完成的愿望,才能变成“白日梦”。
弗洛伊德认为:“一个幸福的人绝不会幻想,只有一个愿望未满足的人才会。”在毛姆成长过程中遇到的重要的女性都无法达到他心目中的理想女性形象,这个事实一定程度上刺激了他的创作,使他在创作过程中可以肆意地宣泄自己被压抑的欲望。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作为动力的愿望根据幻想者的性别、性格和环境的不同而各异, 但是它们天然地分成两类,:或者是野心的欲望, 用来抬高幻想者的个人地位;或者是性的欲望。这些被压抑的欲望在很多情况下是以性欲为主导的。纵观毛姆一生,他虽然个子矮小,患有口吃的毛病,在女性面前有自卑感(“对于一个五尺七寸的人而言,这个世界和那六尺二寸的人的世界,是个完全不同的地方呀!”他在《作家札记》中这般说),但是他的机智、风趣和万贯家财使他赢得了不少女性的青睐。所以他在这方面无法宣泄的欲望并不是源自于和女性的关系,而是和男性的关系。在毛姆二十一岁时,英国发生了一起丑闻—奥斯卡·王尔德(1856—1900,英国戏剧家、诗人和小说家)因同性恋遭逮捕下狱。一时之间爱好此道者,如毛姆的朋友布鲁克斯等,纷纷买船票去法国的加来,唯恐该案扩大而受株连。这个判案对于毛姆有极深的影响。他原先也觉得自己亦有此好,现在他必须尽最大的努力来掩盖自己的脾性。他以迂回的方式表达了他对王尔德的同情,找到和王尔德亲近的人,并与他们交上朋友。在生活中他极为谨慎,生怕因为这个癖好而名誉扫地,直到遇见他毕生最喜爱的人杰罗德·赫克斯登,可以说此人后来成为了毛姆的秘书、朋友兼爱人。赫克斯登有着无尽的活力和冒险的精神,善于
和陌生人打交道,毛姆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所没有的那种魅力,这一切都深深吸引了毛姆。
从女性的角度出发,第一个对毛姆产生深远影响的是他那纤弱但是善良美好的母亲。他的母亲是个可人儿,过着适度优雅、奢侈的生活;由于毛姆的三个哥哥都去英国读书了,年幼的毛姆独享着母亲的专爱,直到毛姆八岁那年,母亲病逝。他对母亲的崇慕从未停息,母亲在他心目中已经理想化了。他的床头一直放有母亲的画像,即使在年纪很大的时候,他仍然说:“对于她的去世,我永远无法平复,我永远平复不了!”毛姆用母亲这个近乎圣母的标准来衡量生命中后来出现的女性,结果总会发现她们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之处,觉得她们要么就是迷恋他的金钱,要么就是虚伪现实只会跟他逢场作戏。现实中理想女性的缺失导致了他对女性颇有偏见,这种无处发泄的偏见只得在其作品中找到宣泄口。以《月亮与六便士》为例,小说中三位女主人公的命运分别体现了他对于现实生活中妻子西
莉的看法,对于同时代女性的看法和对理想女性的刻画。小说主人公恩特里·克兰德的第一个妻子是他自己妻子的化身。小说中的妻子是个遵循社会道德体系和主流价值观,专心于守住“六便士”的妇人。她为丈夫养儿育女,恪守妇道,并不是出于对丈夫真挚的爱情,而仅仅是因为他为自己提供了保护伞,使得她的生活能够符合社会主流价值观。就像西莉一样,毛姆认为西莉怀上孩子就是为了拴住他,看似幸福的婚姻成了他的枷锁。他看不到西莉的长处,只觉得她从感情和财务上都将他榨干。她甚至在离婚时要将杰罗德列
为通奸者,就像克兰德的妻子一样将丈夫作为维持正常生活的工具,而非情感上的依托和灵魂对等的交流。他在晚年时出版了《回顾》,以粗暴的方式来辱骂亡妻,指责她偷窃、通奸、攀缘附会,实在是不可谅!此外,克兰德的妻子在得知丈夫离家出走不是与情人私奔,而是为了追求所谓艺术家的理想时,就知道丈夫是永远不会回来了,她果断地宣布和他断绝来往,转而从商,还虚伪地宣称生意只是情非得已,就像西莉后来走上了商人的道路,成为了颇为有名的室内装饰商一样。克兰德对于妻子的评价也代表了毛姆的观点:“以无限的耐心准备把我网罗住,困住我的手脚。她要把我拉到她那个水平上,她对于我这个人一点也不关心,唯一想的是叫我依附于她。”小说中第二个女性勃朗什的刻画则体现了毛姆对当时社会大多数女性的看法,勃朗什刚出场时是个一个道德感很强的女性角色,她有个样貌滑稽但是品行淳厚,爱她胜于生命的丈夫。对于克兰德,她起初很是抗拒,因为她嗅到了这个男人身上野性的气息,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沉沦。但是后来还是屈服于自己的欲望,抛夫弃家,甚至用自杀的方式来留住克兰德。而克兰德对她的评价是“女人把爱情看得非常重要,还想说服我们,叫我们也相信人的全部生活就是爱情。实际上爱情是生活中无足轻重的一部分。我只懂得情欲,这是正常的,健康的。
二、集体无意识中的女性原型
同性爱的受挫,母亲圣母化的形象和不幸的婚姻,使得毛姆在《月亮与六便士》中刻画的女性不是虚伪、善于操控他人,就是没有灵
魂的躯壳,他以此种方式来完成他对于两性欲望的白日梦。此外,他在小说中对于女性的偏见还受到集体无意识的影响。集体无意识是心理学家荣格提出的理论,是指人类自原始社会以来世世代代普遍的心理经验的长期积累,“它既不产生于个人的经验,也不是个人后天获得的,而是生来就有的。”与艺术家的集体无意识相联系的重要概念是原型。荣格将集体无意识的内容称为原始意象,原始意象一词意指一种本言的模型,其他相似的存在皆根据这种本原模型而成形。原始意象的同义词就是原型。自从远古时代就存在的普遍意象,原型作为一种‘种族的记忆’被保留下来,使每一个作为个体的人先天就获得一系列意象和模式。几千年来世界的文化已将对女性的轻视作为一种原型,深深植入男人的心理中。例如,圣经和希腊罗马神话代表了西方文化之根。圣经中将第一个女性夏娃描述成是由男性的一根肋骨造成的,这就决定了她附庸的地位。而人类失去永恒的乐园也是因为这个女性没有经受住蛇的诱惑,还连累了男人要一起永世受苦。在希腊神话中,万神之王宙斯忙于追逐女子。而其妻子赫拉则嫉妒成性,整日惩罚那些和她丈夫被迫有染的女子。再如潘多拉,她和夏娃一样没有抵制住诱惑,打开了人类痛苦之源。而荷马史诗《伊利亚特》中的希腊第一美人海伦,从一开始就作为三位女神争夺金苹果的砝码,后来特洛伊王子帕里斯诱拐这位美人,直接引发了特洛伊战争。“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近则不逊,远则怨”,在中国,孔子首先举起了轻视女性的大旗。在这些文化中,女子是祸水,是男人的附属品,这些看法千百年积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