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偷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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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偷瓜

去年国庆节,我和外甥一起到二弟那里度假。当时,车上人多,拥挤不堪,下车后早已口渴难耐了。外甥想吃西瓜降温解渴,正与我不谋而合。付款买瓜后,我们边吃边聊起了我小时候偷瓜的故事。

有一年夏季,西瓜正是成熟的季节,瓜秧绿油油地,像绿色的地毯铺满了大地,西瓜密咂咂地满地滚,瓜农笑弯了腰,田野里到处呈现一派喜人的丰收景象。空气里弥漫着西瓜的芳香,令人垂涎欲滴。

那晚,我和二弟,还有城里来这里度暑假的表弟,我们三个小孩,在一块周围是墓地的瓜地守瓜。

仲夏的夜晚,和风习习,夜色渐浓时,天蝉啼鸣,蛙声四起,搅得我们没有丝毫的睡意。一会儿,表弟调皮的给我们表演童谣;一会儿,又给我们讲一些城里的喜闻乐见。不知道讲的有多久了,他说口渴了想吃西瓜,憨厚纯朴的二弟,二话没说,就要给他下地摘瓜。表弟一把拉住他,眉飞色舞地说:“别忙,我不想吃你们‘郑杂7号’瓜了,常吃这个品种不甜,想换个口味吃杨山盼的那个‘新红宝’,听说很甜的呢。”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格外好听,有点逗人生津的味道。

我和二弟感到十分为难:“要知道山盼在瓜棚守瓜啊,怎么好下手呢?”表弟趾高气扬地说:“这有何难!战争片里共军打小日本,不也是在眼皮子底下取胜的吧。越是危险就越安全。”

我们拗不过表弟,就只好默认了。并约定:遇到情况异常时,由二弟用“三声咳嗽”为信号;遇到险情解除叫“三声宝宝”为暗语,警醒我们。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就趁着夜色掩护悄悄出发了。我猫着腰,表弟匍匐前行,我们一前一后,翻过河堤,穿过墓丘,神不知鬼不觉的已接近瓜地。

刚要动手,三声清脆悦耳的“咳嗽”声清晰传来。瞬时,我吓得浑身哆嗦。本来,深更半夜,身处墓地就叫人毛骨悚然的,加之又突遇险情,说不吓,那纯属骗鬼的呢。好在表弟小声打气:“别怕,注意隐藏!”我身上又增添了几分胆量.我们迅即爬在一座墓丘后面,隐蔽躲藏。原来是山盼夜间起来小解方便。完事后,又继续回瓜棚睡觉了,害得我们虚惊一场。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们大摇大摆的摘了瓜后,就立马溜之大吉。凯旋途中,我在想,表弟小小年纪,处变不惊,临阵不乱,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如果用在正道上,将来必能担当大任。

我们自以为,事情做的巧密,天衣无缝;可哪知道,第二天上午,山盼巡瓜时发现了被盗的痕迹。顺着现场留下的脚印,一路找上门来。他气急败坏的逼问:“是不是你们三个小鬼偷了我的瓜”?听了他的话,我们均摇头否认,他非常气恼的拉着我们到现场核对脚印;结果表弟露陷了,幸亏我有先见之明!要不也跟着倒霉!。但表弟却装的十分正经,死活不肯认账。山盼,无奈只好作罢。我们暗自庆幸事情就这样搁下了。

傍晚,回家吃饭时,父亲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餐桌上,空气似乎凝固了,我预感到不大对劲。等我们吃过饭后,正准备下地守瓜,被父亲严肃的叫住了,他愤怒地责问:“谁让你们去偷山盼的瓜?”我们心里明白,百分之百是山盼告知了父亲。见父亲满脸的怒气,我们一时慌了神,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怎么好,头低的像霜打的秧苗。好口才的表弟,也被镇住了,吓的不吭声。“跪下”!父亲威严的一声怒吼。看来这顿皮肉之苦是不可避免了。父亲转身从墙壁上取下打牛用的皮鞭,我们吓得两腿发软,赶紧席地而跪。皮鞭雨点般落在我们稚嫩的皮肤上;片刻,一条条鲜红的血印留在皮肤表面,钻心的疼痛。唉!挨这顿打哟,打在我们身上,却疼在父亲的心上!。他边打边教导:“无论何时何地,别人的东西哪怕是一根针,未经准许,绝不能悄悄拿走”.....

没过两天,表弟被二姑拽走。我们心里却有些不舍,但又没有办法阻拦大人们的行为,只好由他去了。

饱尝父亲的家法之后,我再也不敢做坏事了。童年的往事距今已有好多年了,父亲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荡,好像在时时提醒:一定要做个正直有志之人,不能干见不得阳光的坏事!现在,经过我们自身努力,都变的进取进步了。表弟成了当地的知名实业家;我和二弟也担任了公司的高层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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