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重庆公交坠江事件的多重反思

重庆公交坠江事件的多重反思

10月28日上午，重庆万州发生公交车坠江事件，造成15人死

亡(含失联)的重大损失。11月2日上午，重庆万州公交车坠江事故

调查处置部门发布消息，此次事故原因已经查明，系乘客与驾驶员

发生争执互殴引发。

从法律角度来讲，互殴用语表述并无不妥。但从后续影响来说，则有些和稀泥，不十分有利于以后此类行为的处置。同时，该事件

上升一点高度，即是正常履职的公职人员碰到极少数胡搅蛮缠群众

的应急处置问题。以往常见的城管执法小贩，违章建筑拆除(含正常

拆迁)，信访中非访越访，根据相关规定，这些没有统一的处置方式。造成不良影响的，往往会给当值公职人员以处分，而处理得当的，

由于没有造成明显损害，并不会给多少奖励，且处理得当也没有明

显的标准。在城市公交行业中，有些地方对司机的考核中，有投诉

罚钱，中途停车罚钱，过于晚点或费油也罚钱，在这样的考核机制下，理性的司机对坐过站的乘客(行车记录仪随时考核记录)当然选

择不中途停车(停车必罚，不停车只有投诉才罚，而出大事故的可能

性极小)。

事故发生后，对于赔偿责任主体也各有说法。下面我们一一分析：

1、道路维修改造的业主和施工方应当承担一定的责任。理由：

因道路维修改造，导致刘某坐过站，如果没有道路维修改造，则不

会坐过站，更不会发生事故了。

分析：第一：道路维修改造的相关方虽然和造成事故有前后条

件关系，但并非法律上的因果关系。如果认为道路维修改造的相关

方要承担责任，那么故意杀人犯的父母都要承担责任，因为不孕育

犯罪嫌疑人就不会出现杀人犯罪，这显然不能成立。第二：假设要

求道路维修改造方承担责任，那么在以后的道路维修改造中，相关

方必然要将此种因素考虑进去，最终扩大建设成本。甚至会进一步

得出道路维修改造必须将通知传达(并不只是通知这种形式，而要求

实质)到每个人，这无疑会大大加大交易成本，显然也是不合适的。

但是可以鼓励道路建设相关方实现向非过错遇难者捐赠(13人)

的权利，这是对社会公德的弘扬，同时，除官方对确实需要帮助的

刘某家属给予帮助外，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给予捐赠帮助，从而起

到鲜明的指引作用。

2、大桥的设计、施工方承担责任。理由：台阶过低，小于车轮

半径，导致汽车很容易冲上台阶，护栏太脆弱，导致汽车能冲破护栏，坠入江中。

分析：大桥的施工有着相应的标准，不能一次偶然的事故就否

定之前的一切或对之前的加以全面排查。如果施工不符合当时的规范，那大桥的相关方就难辞其咎。但是，若认为台阶过低，应改为

汽车车轮半径以上，那么又有问题来了，如果行人不慎从台阶上走

下因落差过大造成人身损害谁负责?要提高护栏的防撞性能，对所有

江河大桥的护栏进行检查更换也是没有必要的，即使重庆万州公交

坠江事件造成了重大损失，但如果要检测更换所有护栏，成本只会

更大。就像马奇诺防线一样，在达到一定投入之后，不断加大投入，是收效甚微的，因此投入产出比太低，而提高人员素质投入产出比

远高于对大桥护栏的改造。因此，大桥的设计、施工方除非桥梁本

身质量原因，否则不担责

3、乘车人员也有一定的过错，没有阻止司乘人员吵架，因此，

他们对自己的死亡也有一定的责任。理由：据之前下车人员及行车

记录仪描述，该女子因坐过站与司机吵架的时间，足够有责任意识

的乘客进行反应，他们的麻木对自己的死亡也有一定的责任。

分析：乘客有有责任能力和无责任能力、有行为能力和无行为

能力之分。无相关能力的，必然不承担责任，如两名一岁和三岁的

婴儿，其监护人也因为照顾他们而丧失了行为可能性。那么，其他

乘客呢?刑法上的不作为犯罪要求必须要有之前的产生产生作为的义

务和可能性，因而，其他乘客必然不存在不作为犯罪。但道义上是

否存在不作为的责任呢?一般认识上是有的。但目前的法律规定对普

通人的正当防卫、紧急避险较难把握和认定，且在实际过程中，出

头者失去的是实际利益，得到的可能只是道义或语言感谢，司法审

判中为了一时的稳定，往往存在和稀泥而忽视了更长时间的稳定。

因此，所有的乘客从法律上讲是没有责任的，从道义上讲是有责任，但法律的条文和实践限制了他们的社会主义主人翁意识，一旦被刘

某打伤或是被刘某讹诈，别人的损失自己要陪，自己的损失维权困难。

4、驾驶人员主要责任。理由：公交公司享受财政补贴，刘某已

付相关车费(可能政府补贴)，司机要为人民着想，直接停车让刘某

下车，事故完全可以避免。此外，公交司机应当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遇紧急情况应当刹车，握稳方向盘。

分析：如果明确司机可以照顾个别事出有因的乘客而中途停车，那么接下来必然有更多事出无因的乘客要求中途上车(乘不到车不会

产生危害公交车的行为)和中途下车。公交车正常的行运会被打乱。

就像高考规定迟到、未携带相关证件不能入场一样，表面的不近人情，但一旦放开，会造成秩序的绝对混乱，会造成考试的权威性下降。所以，此项公交司机的作为完全正确。同时，我反而认为，有

些公交司机出于一时的好意，让乘客随意下车，反而助长了部分乘

客的心理，给其他司机增大了压力。同时，面对部分乘客的过激言

论和行为，一般原则上强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但事实上一旦发

生乘客过激行为，司机最怕投诉，司机相对公交公司是弱者，只要

对行车记录仪的检查不是百分百，司机一般会停车。但也有司机认

为乘客的无理要求和投诉可能会搪塞过去，而不按规定停车则可能

罚钱，因而不会停车。因为司机的工资本来就不高，每天碰到的乘

客可以说是各式各样，他们不是在机关办公室从事固定化的程序作

业人员。只有保证每个乘客的要求(包括无理要求)都得到满足，才

能从源头上制止车内乘客的突发情绪，但这损害了公共交通秩序这

一法益，公交司机的工资也会得到相应惩罚，因而不现实。多数公

交公司的规定只规定相关罚钱，而不明确在相关情况下的免责事由。同时一般情况下也是一遇到相关投诉发生先罚钱再说，司机可以申诉，举证责任在司机。如果反转过来，司机在一定明确的情况下免责，同时可向肇事乘客追责，而不是和稀泥，让司机白挨辱骂与殴打，司机操作起来会方便很多。

此外，我个人认为，认为司机涉嫌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也是不利于以后类似情况处理解决的。当然，以下两种情况除外：1、司机的故意行为;2、司机培训中有明确的行为规范，且保证实施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