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中国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政治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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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中国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政治思想
教学目标?
让学生知道?尽管资产阶级改良派的活动是失败的?但是?他们的思想是中
国近现代政治史上三种先进的社会思潮之一?他们为了中国救亡图存做出了自己
的努力。
教学重难点?
了解资产阶级改良派典型人物及其思想主张?早期改良派政治思潮的主要内
容?准确把握资产阶级改良派的商战固本的思想。
教学方法?
讲授法
教学内容?
中国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政治思潮?是中国近代政治史上三种先进的社会时
代思潮中的一种。早期改良派政治思潮产生和发展的物质基础是当时在中国兴起
的民族资本主义近代工业。资本主义经济的一定发展?不能不在政治上思想上有
所反映。早期资产阶级改良派作为民族资产阶级上层的思想代表在内忧外患面
前?亟思寻找一条摆脱危难局面的途径和办法?开始在思想政治方面透露出反抗
资本主义侵略?反抗封建压迫?要求发展民族资本主义的微弱呼声。稍后?又提
出改变封君主专制制度?走西方君主立宪道路的主张?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和强
烈的资产阶级的近代性质。且是 19 世纪中期地主阶级改革派的政治思想的继续
和发展?是其后的资产阶级改良派所领导的爱国政治运动——戊戌变法运动的直
接先驱。早期资产阶级改良派的政治思想是作为封建顽固思想的对立物而产生
的?他们对西学的追求和初步的民权思想在思想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在当时知
识分子当中有重要的启蒙作用。早期改良派的政治思想?成为戊戌变法时期维新
派改良维新的宝贵思想资料?并通过康、梁之手?付诸实践?留下深远的影响。
第一节 早期资产阶级改良派的主要代表及其思想特点
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是一个有共同政治倾向?但思想观点和主张不尽一致?
比较庞杂的政治派别?它的主要代表人物有一大批?中法战争以前的早期改良派
代表人物有冯桂芬、王韬、容阂、薛福成、马建忠等人?中日甲午战争以前的资

产阶级早期改良派主要代表人物有郑观应、何启、陈炽、胡礼恒等人。他们的出
身、生活道路和政治经历虽然不尽相同?但是?他们具有共同的特点?
都是从地主阶级中分化出来的?具有初步资产阶级自由民主思想的知识分
子?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早年都曾经是封建士林的新秀?但后来没有沿袭封建正
流士大夫的老路?有些人曾跻身于晚清官僚的队伍?也有人和洋务运动发生过联
系?但他们的思想比较超时?同顽固派不愿沆瀣一气?与洋务派对“洋务”的理
解一开始就别分两途?他们对社会发展?民族命运、政治

前途、具有现实的新鲜
敏感和爱国的意向。同龚自珍?林则徐、魏源等地主阶级改革派相比?他们在学
习西方船炮和养兵练兵的同时?按照他们对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了解?更重视学
习西方的自然科学的实用知识和资产阶级革命时代的政治学说?这就比他们前进
了一大步。特别是早期改良派中的某些人如郑观应等?在这个时期就明确地提出
了君主立宪的纲领性主张?为后来的维新变法运动制造舆论?莫定了思想基础。
早期改良派代表人物?在政治上都表现了中国民族资产阶级的不成熟。这是
由于时代和特殊社会环境造成的?由于早期改良派所代表的中国民族资产阶级先
天的软弱性、虽然具有一定的经济势力?但是?还不能成为完全独立的政治力量。
因此?他们的政治思想?一方面具有明显的爱国主义性质?另一方面?还不能同
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划清界线。早期改良派的许多代表人物?脱胎于封建地主阶
级?而且与帝国主义、官僚资本主义有紧密的联系?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有的本
身就作过买办?如郑观应?有的做过洋务派官僚?如薛福成、马建忠等人。这些
人的阶级地位?个人际遇和复杂的历史情况决定了他们的政治思想不可避免地带
有很大的局限。
一、几个早期改良派代表人物
早期改良派人物不可能?一介绍?下而我们介绍几个有争论和较有影响的代
表人物?
?一?、冯桂芬
冯桂芬?1809?1874 年?
关于冯桂芬及其思想、学术界在 60 年代初曾经开展了一次讨论?一种意见
认为冯桂芬的《校邠庐抗议》一书代表资产阶级改良派?还有一种意见认为代表
洋务派?第三种意见则认为代表地主阶级改革派。我们认为?冯桂芬是从地主阶
级改革派向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过渡性人物?他的政治思想?不可避免地带有这
种过波性的特点?起承上启下的作用。冯桂芬的思想主要有以下几方面特色?
?.承认落后?认识到中西的严重差距。
冯桂芬的主要著作《校邠庐抗议》?书中反映了他的资产阶级改良性质的政
治思想。在这部著作中?他提出?不仅要看到西方国家的船坚炮制?还要比较在

政治生活中?中国与西方的差距。他说?为什么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小而强?而我
们却大而弱呢?他从四个方面比较了中国和外国的差距?
①人无弃材?不如夷。
②地无遗利?不如夷。
③君民不隔?不如夷。
④名实必符?不如夷。
以上四点也就是从政治生活?政治制度上提出中国落后于西方资本主义国
家。
⑤船坚炮利?不如夷。
⑥有进有退?不如夷。
以上两点?是从军事角度?武器与作战方面比较中国和西
方的差距?第?点
是人材健壮?未必不如夷?

这最后一点比较还是从作战用兵角度考虑的。冯桂芬
能认识到中国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在政治上的差距?承认落后?追赶潮流?是很
可贵的。
?.学习西方自然科学理论。
冯桂芬主张“采用西学”他所指的西学主要是指自然科学?他认为资本主义
各国的各种自然科学“急中人所不及”?说“一切西学曾从算学出”?应该学习这
些科学知识?主张向西方学习工艺技术?这本身是进步的。尤其认识到同时应学
习西方自然科学理论?认为这才是学习到技术的根本?这更是难能可贵的。
?.主张中国自己创办新式工业。
他明确提出中国自己办新式工业的主张?认为“借兵雇船”?都是暂时的?
不是经常的办法?应该自己制洋器。在通商口岸设船炮局?派人向外国学习?学
习得和外国人一样的“赏给举人”?学得比外国人还高出一筹的“赏给进士”。冯
桂芬非常强调“自选”、“自修”、“自用”?指出“购船雇人”不是办法?只有自
己“能造、能修、能用、则我之利器也?不能造、不能修、不能用?则仍人之利
器也”。利器在他人之手?洋人随时可以挟制我们?利器自己能制造?才有主动
权。
冯桂芬对于国家遭受外国侵略?非常愤恨。认为这是“有天地开辟以来?未
有之奇愤”。“凡有心知血气莫不冲冠发上指者?则今日之广运万里?地球之第一
大国而受制于小夷也”。倘若中国再不思改革?不仅为英、德、美、俄所侵略?
且“我中华将为天下万国所鱼肉?何以堪之”?所以?他主张“采西学?制洋器”?
自己筹办新式工业?并建议“始则师而慎之?继则比而齐之?终则驾而上之?自
强之道?实在乎是”。这是很有见地的。
不过?冯桂芬的政治要求还是比较微弱的?他主张学习西方要以“中国之伦

常名教为原本?辅以诸国富强之术”?坚持封建专制制度是不能改变的?这一点
主张可以看作是洋务派“中体西用”思想的发端。但是也要看到?第一?他比鸦
片战争时期林则徐、魏源的思想有了更多的新内容?各方面都有所进步。第二?
冯桂芬的主张?与李鸿章等洋务派还是有所区别的?他提出“采西学、制洋器‘筹
国用、改科举”等建议?具有积极意义。
当然?在实际政治生活中?他特别反对太平天国?后被李鸿章罗致到幕府之
中?他的许多主张?李鸿章都采用了。冯桂芬与洪仁玕提出采用西方资本主义先
进生产技术的一些办法?时期相同?但两者所走的道路不同?一个在反动派营垒?
一个在革命阵营之中。
冯桂芬的著作《校邠庐抗议》?对戊戊维
新运动的发展有相当影响?在戊戍
前?这本著作刊印发行很广?连光绪皇帝也命令将这部书呈送他披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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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容闳?1828?1912 年?
容闳?1828 年 11 月 17 日?1912 年 4 月 21 日?字达萌?号纯甫?汉族?广
东香山县南屏村?今珠海市南屏镇?人?中国近代史上首位留学美国的学生。中
国近代早期改良主义者。1835 年?七岁的容闳跟随父亲前往澳门?并入读当时
仍附设于伦敦妇女会女校 之马礼逊纪念学校?Morrison School??由独立宣教
士郭士立?原属荷兰传道会?之夫人负责教导。1839 年中英交恶?郭夫人因此
离开澳门?但容闳仍于马礼逊纪念学校就读。同年美国教育家勃朗?Rev. Samuel
Robbins Brown?牧师抵达澳门?马礼逊纪念学校正式独立。1842 年?由于香港
割让英国?故马礼逊纪念学校迁往香港?容闳亦随之迁往香港继续学业。1847
年?勃朗牧师返回美国?离开时带同容闳、黄宽及黄胜三人前往美国留学。其后
只有容闳一人留在美国升学?黄胜因病返港?而黄宽则于 1849 年转读苏格兰爱
丁堡大学。中国留学生事业的先驱?被誉为“中国留学生之父”。 当容闳戴上
学士帽的那一刻?他特别思念祖国和亲人。面对美国的强盛和清朝的落后?他突
然产生一个闪光的念头?如果中国的青年也像我容闳这样来美国接受教育?学到
技术和本领?再回国去建设祖国?“汲西方文明之学术以改良东方之文化”?要
不了多少年?中国就可以“一变为少年新中国”。在他后来的自传里?他写道“予
既受此文明之教育?则当使后予之人?亦享此同等之利益”。这就是他为之奋斗
一生的“留学教育计划”。1854 年 11 月?容闳谢绝了许多美国友人的挽留?回
到了阔别 7 年的祖国。 经过 3 个月的海上颠簸?1855 年 3 月?容闳在香港登陆。
如何去选派留学生出国呢?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甚至连国语都忘得差不
多了?实在无奈?先往广州学习中文?后往香港谋生?盼有朝一日能遇到清廷的
显宦?说服他们往美国派留学生。辛苦奔波了一年多?一无所获。于是又来到了
上海?先在海关做事?后当翻译、译书?转而经商?开茶叶公司。经过七八年的

闯荡?容闳已经颇有名气?深得那些洋务官僚的赏识。
1863 年曾国藩致函容闳?“亟思一见”。于是?容闳被收留在曾国藩的门
下?帮曾办洋务事业。1870 年?曾国藩往天津处理“天津教案?容闳当翻译?
有了和曾单独接触的机会?于是大胆向曾提出了他的“留学教育计划”。曾国藩
非常赞同?立即与李鸿章联合上奏?得到了清廷的批准。前后经过近 20 年的努
力?容闳的理想总算
变成了现实。
曾国藩和李鸿章计划先向美国派 120 名留学生?主要学习科技、工程等办洋务急
需的学科。考虑到语言问题?决定选 10 到 16 岁的幼童出国?从 1872 年起每年
派 30 名?

至 1875 年派完?留学年限为 15 年?经费一律由清廷支付。如果在今
天?这样优越的条件?难得的机会?不知有多少人会千方百计去争取出国。但在
那时?绝大多数人对出国留学视为危途?尤其是美国?离中国遥远?不少人认为
那是个非常野蛮而不开化的地方?甚至会把中国人的皮剥下?“安在狗身上”?
特别是将十来岁的儿童送出国?一别就是 15 年?还要签字画押?“生死各安天
命”?让一般家长难以接受。所以?容闳使出全身解数?就是招不到这 30 名幼
童。于是他不得不返回老家香山县动员说服乡亲们报名?同时在附近县市活动?
结果还是没有招满?最后在香港又招了几名?才凑足 30 名?于 1872 年 8 月 11
日由上海赴美。以后的三批 90 名学生?虽然招收时遇到的困难稍小一点儿?但
同样艰难。不过?由于容闳的执著?120 名幼童如期派到了美国?终于打开了中
国官派留学生的大门。这 120 名幼童多数来自广东等东南沿海地区?这和当时中
国的开放格局完全吻合。这批留美生中从事工矿、铁路、电报者 30 人?其中工
矿负责人 9 人?工程师 6 人?铁路局长 3 人?从事教育事业者 5 人?其中清华大
学校长 1 人、北洋大学校长 1 人?从事外交行政者 24 人?其中领事、代办以上
者 12 人?外交部部长 1 人、副部长 1 人?驻外大使 1 人?国务院总理 1 人?从
事商业者 7 人?进入海军者 20 人?其中 14 人为海军将领。
容闳是近代中国第一位在美国受到正规教育并取得博士学位的留学生。留居
美国。但多次回国参加洋务派举办的洋务?参加维新派变法活动直到参加孙中山
的革命活动。值得注意的是?1860 年 11 月?容阂与个几美国传教士专程去了南
京访问?他拜见了干王洪仁玕?并向太平天国提出了?点建议?比较系统地希望
太平天国能吸取西方资本主义制度优点以进行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教育的改革
的建议?这是十分值得重视的思想。他的思想有许多地方与洪仁玕《资政新篇》
的思想不谋而合。对比容阂后来应曾国藩的询问提出办机械制造业的建议?仅海
防及技术生产的一个方面?可以看到容阂并没有寄托希望于清政府能作出多少政
治革新?而是把太平天国看作一个新生的政权?对于太平天国的革新和建设寄予
很大希望。当然?容阂仅仅是提了几条建议?婉谢了太平天国的封爵便告辞而去。

但容阂的天京之行?说明了太平天
国革命运动对知识分子的影响。他在晚年?1909
年?写成一部著文自传?原名为《我在中国和美国的一生》?中译本《西学东渐
记》。记载了西学与近代中国的关系?表达了他对于学习西方资本主义的看法?
希望清政府能进行政治、经济

改革?学习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先进的东西。
?三?、薛福成?1838?1894 年?
薛福成字叔耘?号庸庵?江苏吴锡人。他和马建忠都是洋务派直接培养的具
有资产阶级改良主义观点的官僚知识分子。他同洋务派大官僚曾国藩、李鸿章关
系十分密切。历任直隶州知州、浙江宁绍台道、湖南按察使、????年以三品
京堂充任出使英、法、意、比四国大臣。他的著作辑为《庸庵全集十种》。在《筹
洋当议》中?薛福成积极主张革新政治提出振兴工商业。在“变法”主张上?他
提出要“取西人器数之学?以卫吾尧、舜、禹、汤、文、武、周、孔之道”。他
对资产阶级民主表示赞赏?把君主立宪制称为“君民共主之政”?认为它“无君
主民主偏重之弊?最为斟酌得中”。他重视发展资本主义工商业?主张发展机器
工业来“殖财”和“养民”。
?四?、马建忠?1847?1900 年?
马建忠?1845 年 2 月 9 日?清道光十四年?生于江苏镇江府丹徒县一个天
主教家庭。他同薛福成一样?也是洋务派直接培养的具有资产阶级改良主义观点
的官僚知识分子。马建忠从小学晓中国传统经史?五岁就谂考科举。1853 年?咸
丰三年??太平军攻入南京?马家遂搬去上海躲避战乱。马建忠与四哥就读中西
学并重的天主教耶稣会徐汇公学?College of St. Ignace??学习法文和拉丁文
等课程?同时准备科举?后与其四哥同为该校首届毕业生。受 1854 年至 1860
年第二次鸦片战争的影响?他“决然舍其所学?而学所谓洋务者”?进入耶稣会
初学院做修士?继续学习拉丁文、法文、英文和希腊文等。经过十余年的刻苦努
力?成了一位“善古文辞?尤精欧文?英、法现行文字以至希腊、拉丁古文?无
不兼通”的学贯中西的新式人才。1860 年?英法联军攻占北京?火烧圆明园?
刺激了少年的马建忠?对那些“绝口不谈海外事”的士大夫非常不满?“决然舍
其所学?而学所谓洋务者”。他搜寻各种西方新学的译著?如痴如醉地研读。又
入耶稣会在上海设立的初学院作修士?继续学习法文、拉丁文、英文、希腊文等
外语。经过十余年的刻苦努力?成了一位“善古文辞?尤精欧文?英、法现行文
字以至希腊、拉丁古文?无不兼通”的学贯中西的新式人才。
后入李鸿章幕府。????年底被洋务派派往法国留学?同时兼任出使
英、
法大臣郭篙煮、曾纪泽的翻译官。????年回国后帮助李鸿章办洋务?曾去印
度办理外交事务。他的主要思想著作有《适可斋纪言》、《适可斋纪行》。他原以
为“欧洲各国富强专在制造之精?兵纪之严”但他到欧洲学习以后?认识有了明

显变化?认为西方“讲富者以护商会为本?求强者以得

民心为要。??他如学校
建而智士日多?议院立而下情可达?其创造、军旅、水师诸大端?皆其未焉者也。”
他还是一个著名的语言学家?著有《马氏文通》?为我国第一部较系统的汉语语
法著作。
?六?、郑观应?1842?1921 年?
本名官应?字正翔?号陶斋?别署罗浮偫鹤山人等?祖籍广东香山县?今中
山市?三乡镇雍陌村。他是中国近代最早具有完整维新思想体系的理论家?揭开
民主与科学序幕的启蒙思想家?也是实业家、教育家、文学家、慈善家和热忱的
爱国者。曾充当英商宝顺洋行、太古轮船公司买办?后在上海机器织布局、上海
电报局、轮船招商局、汉阳铁厂和商办粤汉铁路公司等担任高级职务?投资兴办
了不少贸易、金融、航运、工矿等企业?是一个从买办转化的民族资产阶级代表
人物。
郑观应是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中具有比较完整体系的思想家。他的著作较
多?能够集中反映他变法维新思想的主要作品是《盛世危言》。在这部著作中?
郑观应在政治上提出设议院?开国会?实行君主立宪的主张?经济上主张以商人
为主?通过“商战”对抗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侵略?振兴商务。郑观应的这些主
张?集中反映了中国民族资产阶级迫切要求参加政权?发展中国民族资本主义经
济的愿望?尤其是他在政治上要求改革?设立议院、实行君主立宪?敢于向封建
君主专制提出挑战?说明他的思想深度已超过了前一时期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的
思想主张。
在中国早期现代化进程中?郑观应也是一位从事近代实业开拓、经营、管理
的实业界前驱?在中国启蒙运动发展中?郑观应又名副其实地是一位最先全面触
及启蒙思潮各项基本问题的启蒙运动前驱。作为实业家?郑观应的启蒙思想酝酿、
成形和发展?便具有自己亲身实践的丰富经验与坚实基础?作为启蒙思想家?郑
观应的实业活动便具有明晰的目标与开阔的视野。
在 1901 年清廷宣布实行新政之后?郑观应深为感慨地写道?今朝廷有更新
之诏?微闻主议者略举数端曰?亲贵游历?科举改章?广设学校?考取优生?肄
业泰西?各专一艺?讲武备?开议院?改律例?定商律、报律?开报馆?译西书?
改官制?设巡捕?广邮政?维持圈法?广开矿产?行
印花?用民兵?重农工?保
商务?开银行?行钞票等事。凡此皆二十年前余《易言》、《危言》中分类论及?
惜守旧者恶谈西法?维新者不知纲领?而政府志在敷衍?惮于改革?不求中外利
病是非?只知安富尊荣?保其禄位。
?七?、何启?1858??1914 年?
广东南海人。字沃生。曾留学英国?他长期居住香港?任香港议政局员。

?八?、胡礼桓?1847?1914 年?
广东三水人。他长期经营商

业?是一位华侨商人。
从 1887 年至 1900 年?何启和胡礼垣二人先后联名发表许多政论文章。以后
编为《新政真让》出版。他们在这一著作中提出了初步的民权思想?主张“天下
之权”?“唯民是主”?认为“民”应该成为国家富强的力量?如果国家失去了“民”
的支持?国家便将衰败。为此?他们要求开议院?行民主?为资产阶级争取一定
的政治地位。
二、早期资产阶级改良派的基本思想特点
这一时期?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政治思想的基本思想特点在于?要求发展民
族资本主义工商业的愿望更强烈?提倡改革?要求设立议院?建立君主立宪政体
的呼声更高涨?其主张更具体。这一时期?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政治思潮的最大
特点就在于已经明确提出资产阶级参加政权的要求?并从思想上开始同洋务派划
清界限。不过?这一时期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政治思潮还未形成一个完整的思想
体系?早期改良派的活动?也还是孤立的?还未形成一个独立的思想政治运动。
由于时代和阶级的局限?这种思潮还不可避免地带着很大的局限。
第二节 早期改良派政治思潮的主要内容
一、变法自强思想
??世纪??年代至?0 年代?中国社会正处在从独立的封建社会向半封建
半殖民地社会转变的时代。社会的剧烈动荡与分崩离析?民族危机的日渐深重?
中国社会正经历着空前的巨大变化。西方自然科学与政治学说逐渐传入中国。时
代的巨大进步与科学的迅速发展反映到早期改良派思想中?很自然地形成了一种
素朴的变化发展观点?这种变化发展观点?成为他们政治思想的哲学基础。
中国封建顽固派反对变化维新的观点就是“天不变道亦不变”?对抗变法维
新的态度则是“以不变应万变”。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则提出了根本相反的观点?
他们根据自己对历史和现实的看法?深刻地指出天下的事物和时势都是变化发展
的?“穷则变?变则通”?“未有久而不变者也”。在深重的民族危机和社会危机面
前?他们大声疾呼?要求人们对时代有一个正确的认识。指出?中国自从五口通
商以后?再无法恢复旧有的状态?从此被卷入资本
主义的游涡。早期改良派认为?
这种形势?就是三皇五帝复起?也是无法改变的。
早期改良派反驳了封建顽固派天道不变的观点。他们认为“天道”是变化发
展的?提出了“天道数百年小变?数千年大变”的论点。根据事物和时势变化发

展的观点?强调必须以“变法”来适应这一形势?他们引证许多亚洲国家为例?
阐明了这些国家在发展变化的时势面前?变法和不变法的不同结果。把变法看作
摆脱民族危机的唯一出路?希望通过变

法?使中国在数十年后超过西方?摆脱被
侵略的地位。怎样实行变法呢?他们认为在翻天覆地的世界大势变化中?小变不
行?只有大变才能适应这一形势。而要大变?便不能专事复古?必须向西方学习?
以西学之长补中体不足?使中国富强。
二、反侵略思想
帝国主义与中华民族的矛盾?是中国近代社会的主要矛盾。为了避免民族的
灭亡?一切先进的中国人士?总是响亮地敲起救亡的警钟?揭露帝国主义的侵略?
寻找救亡的道路?提出救亡的方案。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与戊戌时代的资产阶级
改良派一样?都是当时的爱国者。当然?他们的爱国主义是资产阶级的爱国主义。
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这种爱国主义是具有很大的历史进步意义。
?一?揭露资本主义的侵略
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是在资本主义侵略狂潮下产生的。因此?他们的思想不
能不深刻地反映这个时代的特点。他们常常以警惕的目光注视着在西方列强侵略
下的中国的处境?指出“群雄各觊觎?利权暗侵夺。俄德窥北辕?法日界南辙。
英德图中央?围棋布子密”?外患日迫、险象丛生?中国正处于被包围、被侵略
的威胁中。强烈要求抵抗侵略?制止民族危机的发展?否则?中国“将蹈印度、
波斯、土耳其之覆辙”。
早期改良派不仅仅沉痛地揭露了中国当时所面临的民族危机?同时?还愤怒
地揭露了资本主义的侵略罪行?他们把资本主义国家的对外侵略区分为武装入侵
和经济掠夺两种方式。即他们经常所说的“兵战”与“商战”。他们指出?资本
主义国家立国?“以商为本?以兵为辅?商之所往?兵亦至焉。而兵为之强?全
在商力之富?以商力裕兵力。”这就是说?军事的基础是经济?军事又是经济侵
略的后盾。他们在分析这两种侵略方式的不同特点和作用时指出?“兵战之时短?
其祸显?商战之时长?其祸大”?极力主张中国和各资本主义国家交往?也应“兵
力、商力二者并用?则方无意外之虞。”
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对于资本主义国家侵略中国的最终目的也有一定认识。
他们对于那些以伪善面目在中
国进行侵略活动的殖民主义分子?一针见血地指
出?资本主义国家“所放在利?所侵必权?所侵在权?所据必地?所奴必民”妄
图把中国变为他们的原料产地和商品市场?即“取材之地”、“谋利之场”?千方
百计掠夺中国人民。
?二?反对资本主义的侵华特权?要求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
资本主义国家利用不平等条约在中国倾销商品?掠夺原料?垄断市场?甚至

把持中国海关?利用职权“或勒免关卡厘税?或侵小民生计?取求无厌?要挟多
端”?严重阻碍着中国民族资本主义经济的进一步发

展。
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从本阶级的利益出发?深感要谋求资本主义经济的进一
步发展?必须废除资本主义国家强加给我国的一切不平等条约?废除其一切特权。
他们提出?一切不平等条约“如有不利吾民?有碍吾国自主之权者?请俟换约之
岁?予先叙明?准其自行变更?以予为日后酌改地步”。他们对立即取消最惠国
条款和资本主义国家对中国海关主权的控制要求尤其强烈。强烈要求收回海关主
权?将“各税司、帮办等皆渐易华人”?使“千万巨款?权自我操?不致阴袒西
人?阻挠税则”。他们提出?中国关税应当自主?“其定税之权?操诸本国。虽至
大之国?不能制小国之轻重?虽至小之国?不致受大国之阻挠”。正是有了这些
认识?所以?他们对于“盘踞要津”的海关税务司赫德十分痛恨?指出赫德“貌
类忠诚?心怀鬼蜮??“内西人而外中国”?他“引党类数百人?糜工资二百万?
渐而阴持朝政”。揭露得可渭淋滴尽致。
?三?揭露洋教士的侵略面目
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在揭露资本主义的侵略时?特别注意鸦片输入和洋教士
在中国传教?他们把这两者看作中国最大的“隐患”?认为“传教之害?倍于通
商”?指出洋人千里迢迢来到中国?一是通商?夺华人利权?二是传教?“阳托修
和?阴存觊觎”?主张严禁外人传教。他们对资本主义国家宗教侵略的认识和态
度?和?0 年代以来全国各地不断发生的反洋教斗争有一致之处?因此对反洋教
斗争表示了一定程度的同情。
1、西方基督教在中国的传播
天主教自明朝万历十年?一五八二年?即已输入中国?但当时并未得到发
展。到清朝初叶和中叶?满清政府为防止教会在中国的非法活动?不许西洋人在
中国传教。一八四二年?清道光二十二年?因鸦片战争?中国战败?在炮口的威
吓之下订立了《南京条约》?于是大批帝国主义的爪牙——外国教士?纷纷来华?
他们认为这是一个“转机”?“好像一朝重睹天日”?见德礼贤“中国天主教传教
史”。
在一八四四年?美国胁迫满清政府成立《望厦条约》?其中首先规定美国人
可在中国通商口岸设立医院、教堂。接着法国又强迫满清政府在《黄浦条约》中
承认对法国教堂要加以保护。及至一八五八年?清咸丰八年?在英法联军之役中?
“中法天津条约”成立?又规定“凡中国人愿信崇天主教而循规蹈矩者?毫无查
禁?皆免惩治。向来所有或写或刻奉禁天主教各明文?无论何处?概行宽免”。
从此帝国主义在中国传教?得到了条约上的保障?各地方的教会便很快恢复?于
是侵略者的棋子遂满布于我国各地。帝国主义者就是这样地用大炮把传教士送到
了中国。

这些外国教会经过一百多年的禁止?清康熙、雍正、乾隆、嘉庆四朝?之后?
又来了这一个所谓“转机”?他们便趾高气扬?制造所谓“给还旧址交涉”。《南
京条约》订立后?满清政府被迫承认?“所有康熙年间各省旧建之天主堂?除改
为庙宇民居者毋庸查办外?其原旧房屋?如勘明确实?准其给还该处奉教之人”
?道光二十六年正月二十五日上谕?。至一八六○年?清咸丰十年?英法联军之
后?又强迫订立“天津续约”?更扩大了“发还旧址”的范围?规定凡“前奉天
主教者之天主堂、学堂、坟茔、田地、房廊等件?应赔还交该处奉教之人”?续
约第六款??这就引起了我国人民与教士的争执。
自一八四六年?道光二十六年?以后?“还堂交涉”是当时最繁难最严重的问
题?原因是教士们借口“发还旧址命令”作种种无理要求。如“各省地方?抵还
教堂?不管是否有碍民情?硬要给还。并有强指绅士华丽房屋为昔年教堂?逼令
民间退让之事?甚至将有碍体制之地?及公所会馆庙宇?为阖地绅民所最尊崇者?
均任意索取抵给教堂。即或实系当年教堂经教中人卖出?嗣后民间转相售卖?已
非一主?并有从新修理费用甚巨者?教士不出价值?逼令交还。又因房屋偶有倾
倒?反索修理之费。各种举动?百姓均怒目相视?俨若仇敌。”?见总理衙门给各
国“议办传教章程”以下简称“传教章程”?这是满清卖国政府说的?实际还不
止此。我们若翻阅一下当时有关还堂的文献?如“筹办夷务始末”?“清季各国照
会目录”?及李鸿章、刘蓉等的奏议?其中关于还堂的交涉文件?还多得很。时
间则仅由一八五六至一八六八年?区域则遍于南北各地?而这些交涉?均系帝国
主义传教士依据侵略条约及满清政府所颁布的“给还旧址”命令提出要求的。
《南京条约》是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开始?外国教士在中国大肆活动也是从
此开始的。
2、外国教
士擅入内地及干涉中国内政的暴行
帝国主义既利用教会为侵略中国的据点?有些外国教士遂以政治条约为背景?
以金钱为工具?侵害中国主权?欺压中国人民。
第一是西洋教士擅入内地。《南京条约》用《中美望厦条约》虽然规定外人
只能在通商口岸居住?不得入中国内地传教通商。而帝国主义者则常故意违约?
擅自潜入内地。他们因被各省地方官查拿而引起的交涉?由一八四六至一八五○
年五年之间即发生三十五件之多?“筹办夷务始末”道光?以下简称“筹末”?。
发生的地方有?西藏、四川、湖北、浙江、广东、河北、山西、江苏等地。在这
短时期内?外国教士们到处潜入我内地和边区。一八五○年?清道光三十

年?美
国教士丁韪良来到中国?他明知道“按条约?终不许入内地”传教?但是他悍然
地说?“吾人奉主命传教万方?即有世俗阻止?安能阻哉”?丁韪良“花甲忆记”?。
当时由于满清政府腐朽无能?对于西洋教士、外国使臣的蛮横要挟?根本无法应

付?不敢阻止。
第二是教士们以“中国通”的资格?作各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谋主。每次签
订不平等条约?他们大都参与其事?阴谋策划。大家都知道“南京条约”是中国
第一次带上帝国主义的枷锁?马利逊牧师是基督教徒来中国的第一人?但是这不
平等条约?南京条约?的起草人?便是这位新教徒马利逊牧师。而中文草稿又出
自名教士郭实那?Rev Gutelaff?之手?中国方面只在字句上略加修饰。这个条
约便由这两位教士包办。马利逊在一八四三年七月十六日写信给他的妻子?很自
得地说?“我要告诉你?我的名义是中文秘书兼译员?年薪一千三百镑?我应当
穿副领事的制服?上有皇家的钮扣”?见《马利逊小传》?。一八四四年美国派遣
顾兴?Caleb Cushing?来中国强迫满清政府签订“望厦条约”?协助顾兴订约的
主要人员?便是美国最早来中国的基督教士裨治文和柏驾两牧师?他们替帝国主
义弄得了五口通商权?治外法权?传教权和置买地产权。裨治文牧师在他家信中
说?“我等在中国传教之人?与其说是由于宗教之原因?毋宁说是由于政治之原
因”?这是他的坦白招供。而伯驾牧师也曾亲自回到华盛顿?向美国参众议员做
侵略中国的报告?广学会出版?《梁发》?。他竟因侵华有功?于一八五五年九月
便正式就任驻华使节?负起侵华的总责。一八六○年满清政府与法国增订条约?即
中法北京和约?时?有法教士随法使为翻译?于中文中竟私自添入“准法国宣教
师在各省租买田地?建造自便”?陈捷“义和团运动史”以下简称
“运动史”?一
句?昏庸的政府?竟签字承认。一八五八年英法联军侵略中国?美国利用机会强
迫满清政府签订“中美天津条约”?久住中国的丁韪良和威廉士两牧师?即随美
公使利卫廉?William Reed?到天津?参加起草条约的工作。在当时双方对于传
教条文的争执中?美方坚持不让?他二人也参与其谋。后来丁韪良说“奉教传道
一节?系先出于美约、英约仿照也”?“花甲忆记”?。这就是说美帝国主义利用传
教士为它开辟了侵略中国的道路?同时英法等国也是照着这个图样加以翻版。及
至一九○○年义和团反帝爱国运动爆发?各帝国主义组织八国联军前来镇压?丁
韪良又上条陈于北京公使团?他主张由各国共同管理满清政府。在清末又有以宗
教家教育家的身份成为中国政界要人的李

提摩太?他在中国办过报——《时报》?
办过学校——“山西大学”?他自称是中国的朋友。但他主张“中国印度化”?又
提议中国政府内阁部长可以用外国人?见他的自传《西铎》?。以上这些人都是西
洋教士中所谓“待人如己”“为上帝服务的”。总观过去凡中国政治上、外交上每
一重要阶段?均有传教士参与其间?不只是作幕后活动?并且还作台上主角。
三是这些帝国主义传教士还普遍地直接干涉中国内政?如“同治六年?一八
六七年?法国洪主教移行四川省官员?铸用关防开用。同治七年贵州主教胡缚理
擅送照会一件?保举前道员多文等?请予优奖。山东传教士有擅称巡抚之事。四

川贵州教士并有因教案致请撤地方官之说。是不但侵官吏之权?甚且侵国家之权?
种种无理情事?焉得不激成众怒”?“传教章程”?。以一个教士的身份?而要“铸
用关防”?“自称巡抚”?并且还要“保举道员”?“撤换地方官”?这都说明这些帝
国主义传教士是充满了统治欲望的。
是帝国主义在中国的教堂和教士的其他不法行为和特务活动。如庇护贪官
?“筹末”同治“驻藏大臣恩麟奏黄铠投法教士为护符”折??隐匿盗首?“清光
绪朝中法交涉史料”卷一??一八八四年后中法战事发生以前?广西的法国教堂
公然勾引匪徒大肆其特务活动?一月二十三日广西巡抚徐延旭奏“教堂勾匪滋事
折”??后来浙江定海又风闻教堂内有“伏奸藏炮”的事?薛福成“浙东筹防录”
卷一?。可见这些教堂和其中的一部分教士实一帝国主义的侵略相表里?在内地
作特务工作。还有一些教士欺压善良。据满清政府所指为典型的?如“同治八年
四月殴毙教士李国一案?实因教民逼人退婚而起?已将平民何彩正法。而教民杀
死平民?及
历年来奸掳焚杀夙称首恶之教民王学鼎等?虽经议罪?迄未到案。其
纠众杀毙团民赵永林等二百余命之司铎覃辅臣?梅教士声称已赴外洋?无从究办?
川民更为忿恨”?“传教章程”?。以一个西洋教士竟屠杀中国人民二百余人之多?
末了一走了事?当然要激起中国人民起来坚决进行反抗了。
1840?1911 年?数以千计的西方基督教传教士来到中国?充当帝国主义、
殖民主义侵略中国的工具。不少传教士直接参与收集情报、鼓动和参与军事侵略、
贩卖鸦片、攫取经济利益?胁迫清政府签订不平等条约。凭借不平等条约规定的
特权?以殖民主义征服者的姿态横行霸道?在中国沿海和内地强占土地、干涉中
国内政、包庇无赖教民?欺压中国善良百姓。如法国传教士马赖、意大利传教士
郭西德、西班牙传教士刘方济等?放荡无耻?为非作歹?欺官

压民?无恶不作?
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总之?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的反侵略思想?具有强烈的爱国主义色彩。他们
揭露资本主义国家的侵略?要求维护国家主权?制止民族危机?希望国家富强。
在对资本主义国家侵略的认识和态度上?使他们同洋务派也有所不同。我们应充
分肯定其爱国主义的一面。他们的反侵略思想?敲响了救亡的替钟?对子提高人
们的民族觉悟是有益的。但是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的反侵略思想还不可避免地带
有时代和阶级的局限。他们不能从阶级本质上认识资本主义国家对中国的侵略?
把资本主义国家侵略中国的原因归咎为中国自身太弱小。他们企图用“商战”来
换取和平?避免资本主义的军事侵略。他们不敢正面提出反对资本主义、帝国主
义的口号?对资本主义的武装进攻?不敢实行坚决抵抗?对邻国的沦亡?不敢坚
决援助。他们强调在与资本主义国家办理外交时?要冷静、忍让?顾大局、识大
体。对所谓国际公法幻想很大。有的人对个别资本主义国家甚至抱有好感?看不

到它们与其他国家一样都以中国为侵略对象。这些认识?充分表现了资产阶级早
期改良派软弱的一面?这甲同中国民族资产阶级的软弱性分不开的。
三、振兴商务?发展民族资木主义经济的思想
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曾经追随洋务派?参与洋务运动?曾一度相信洋务派的
“自强新政”可以使国家富强。以后?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或出国考察、或参观、
学习?办理外交等等?亲身接触到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实际?经过一番调查研究?
他们开始认识到资本主义国家“治乱之源?富强之本?不尽在船坚炮利”?而是
由于有一套资本主义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在于“护商会为本
?得民心为要”。
他们提出?要使中国同西方一样富强?必须抛弃洋务派的主张?振兴商务?发展
民族资本主义近代工商业。
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政治思潮关于振兴商务?发展民族资本主义经济的思
想?是以求得国家富强以抵抗资本主义国家的侵略为出发点的。他们从洋务“求
强”、“求富”活动失败的事实看到?单纯的“船坚炮利”无法抵御资本主义的军
事侵略。认为中国被资本主义国家不断侵略?在战争中屡次失败?固然是武力不
如人?但更重要的是商不如人?国家不富强。因为商业失败?国家又贫又弱?所
以才有军事失败?被迫割地赔款。所以?要与资本主义国家争锋抗衡?必须奖励
“商战”?‘使国家富强。他们说?“治国以富强为本?求强以致富为先”?“国既
富矣?兵岂不强?”怎样使国家富强呢?早期改良派提出了“富民”‘的主张。他
们认为?欲要“富国”?必

先“富民”?“民生既足?国势自强?尔后一切乃可有
为”。
不仅仅如此?早期改良派还对“富”与“强”的关系作了论述。他们认为?
“富”与“强”二者之间的关系是互相联系?互相促进的?也是相辅相成的?“富
与强实相维系也”。他们强调指出?“能富而后能强?能强而后能富”??非富不
能国强?非强不能保富”。世界上没有富而不强的国家?也没有强而不富的国家。
富是国家强大的物质基础。
如何才能使“民富”?从而使国家富强呢?早期改良派根据资本主义国家的
经验?从发展民族资本主义经济的要求出发?他们认为?必须根本抛弃封建主义
的“重农抑商”的传统观念?提出“商务为富强之本”?把商业放在首位?尊商
民重商务?振兴中华才有希望。
早期改良派反复阐明“商”的重要地位?认为商在整长国民经济中处于主导
地位?“握四民之纲者?商也。”主张充分发挥商在整个国民经济中的作用。“商
务者?国家之无气也。通商者?舒畅其血脉也。”如果没有商业?不充分发挥商
在整个国民经济中的作用?那么?整个国民经济就将失去平衡?士、农、工各行
各业就无法开展正常的活动?国家将必然日益贫弱。因此?强烈呼吁清政府改弦

易辙?把商提到首位?保护商?发展商。
为了求得民族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早期改良派还批驳了传统的道德观念。
封建统治者“闭言利之门”?“兢兢以言利为戒”。但早期改良派却不讳言“利”
字?认为商人谋利?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他们为新兴民族资产阶级的追逐利润
竭力辩护?提出“义利一致说”。这个“义利一致说”?实际上成了新兴资产阶级
实
践的理论基础。
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政治思潮关于振兴商务?发展民族资本主义经济的思
想?贯穿着一种近乎西方资产阶级重商主义的倾向。他们重视商?提出“商务为
富强之本”?甚至把商的作用夸大到不符合实际的程度。这种认识?是同当时中
国民族资本主义极不发达?民族资本主义工业资本家还未成长壮大分不开的。当
时?资本主义国家对华侵略还主要以商品输入为主?如何抵抗外国资本主义商品
倾销的狂潮?这自然使人们考虑商务?即商品的贸易流通何题。早期改良派在这
个间题上的认识虽然十分幼稚?并有一定缺陷?但提出和解答这个问题?是以争
取祖国富强、反抗侵略为出发点的?这是应当肯定的。
“商战固本”的思想?在不同程度上反映了早期改良派发展资本主义?反对
帝国主义压迫的进步要求?可以看作是他们为谋求民族独立?国家富强而提出的
政治设计方案。但是?这一主张开始时还是很模糊的?政治倾向不太鲜明?

只有
到了郑观应提出了“商战”的口号?才在更完整的意义上形成了“商战固本”的
思想?也更具有代表性。
商战固本论的基本观点?是“习兵战?不如习商战。”他们是从这样一个基
本事实出发?即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根本目的?在于掠夺中国的资源、工业原材
料和利用中国的廉价劳动力?这是不如兴师动武那样容易被察觉的“商战”?制
伏之法?只有以商战对之。
不难看出?同一般人着眼于政治和军事不同?郑观应等更着重揭露了帝国主
义经济侵略的危害性?从而强调了商战的必要性。他们认为?帝国主义的经济策
略?在于吞食中国的“膏血”?而不在于仅仅谋取“皮毛”?在他们看来?帝国主
义的军事征服与经济掠夺?是交相为用?相辅相成的。经济掠夺是先导也是目的?
军事征服是保护经济掠夺的手段。帝国主义对外政策的根本原则?是“借商以强
国?借兵以卫商”。正是基于这种认识?郑观应提出?对付帝国主义要兵战与商
战并举?以商战为主?以商战固国本?国本强了?帝国主义就不敢再欺负我们?
它若敢来冒犯?我们有强大力量来抵御它。这就是“商战固本”论的基本思想内
容。
郑观应进一步阐发了“商战固本”思想的理论根据。他认为?兵战是有形的?
但是是治标的?商战是无形的?却是治本的。他说?“练兵将?制炮船?备有形

之战?以治其标”?“讲求泰西士农工商之学?裕无形之战?以固其本”。从这一
点出发?他对洋务派的求富自强有一定的批判。他揭露洋务派求富自强?是只知
道“购船售炮?不知广学以启聪明”?是“
遗其精义而袭其皮毛”。总之?是“舍
本图末”?根本不能达到御侮图强的目的。至于洋务派的“筹响”?那是与顽固派
没有两样?“聚敛横征?不思惠工商以兴大利”。间接地揭露了洋务派祸国殃民的
反动性及阻碍民族资木主义发展的落后性。我们看到?早期改良派对洋务派的这
些批判?虽然很不深刻?没有打中要害?但是它表明了他们试图与洋务派划清界
线?别树一帜?寻找发展民族资本主义的道路?并且为之找到理论根据的苦心。
那么?早期改良派提出的“商战固本”论的实质是什么呢?
商战的实质是办商务以便经济竞争。郑观应说?“欲制西人以自强?莫如振
兴商务”。这里?“制西人以自强”是政治目的?“振兴商务”是为了达到上述政
治目的的手段。按照郑观应的想法。关键在于我们自己把握实力?有了实力就不
愁不能“制西人”。这种想法?明显地反映了民族资产阶级要求发展近代工商业?
抵制外货倾销?保护中国的自主权利和资源的愿望?表现了爱国思想和与强大的
资本帝国主义

列强相竞争的想法。
为了给民族资本主义的发展开辟道路?实现同世界资本主义强国之间的“商
战”?进行经济竞争?郑观应提出了具体的然而又没有明确政治考虑的实施纲要。
这就是?“人尽其材?地尽其利。物尽其用?货畅其流”。但陈炽把它同维护民族
独立主权联系起来?认为?“利之所在?即权之所在?不可轻以假人”。在这点上?
陈炽的看法表明了早期改良派的“商战固本”思想?是从维护民族利益?反对帝
国主义侵略出发的。它说明了经济权益与政治权力的不可分割?商战的口号不仅
仅是一个经济口号?而是具有爱国反帝内容的。它的中心思想?在当时具有积极
的作用?后来又为孙中山所引用和发挥?具有一定的历史影响。
“商战固本”思想的反帝爱国倾向?还表现在反对不平等条约和反对不合理
的税则方面。他们明确地提出?中国海关应该自主?反对帝国主义控制?实现关
税自主?就要把海关收回归中国自己管理。它表明了维护国家主权和民族尊严的
严正立场。郑观应认为?这样?“权自我操?不致阴袒西人?阻挠税则?不特榷
政大有裨益?而于中华政体所保全者为尤大也”。可见?其“保全”中华?“权自
我操”的思想?爱国的民族意识?是反映了全民族的愿望。
当然?“商战固本”诊不可避免地存在某些方面的阶级局限与历史局限。第
一?它是主观的、幻想的、非科学的。在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业已形成?帝
国主义与中国封建势力已经结成反动间盟的特殊历史条件下?企
图用商战即用经
济竞争来反抗外来侵略?解决民族危机?谋求民族资本主义的发展?不但在事实
上是行不通?而且在理论上也是错误的。提出“商战”口号本身?说明中国民族

资产阶级这时还没有力量因而也没有勇气从政治上提出问题?反映了这个阶级初
生以后的严重软弱以及对帝国主义的畏惧。他们天真地幻想用商战来弧兵拒战?
就可以达到永久和平?为资本主义发展创造和平环境?这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第
二?“商战”口号本身说明提倡者对帝国主义的本质还不能有一个科学的认识。
在资本主义过渡到帝国主义阶段以后?帝国主义就意味着战争。事实上?帝国主
义的对华侵略战争接踵而至?1894 年爆发的中日甲午战争把“兵战”提上了历
史行程?从而宣告了“商战”论的破灭。
历史证明?改良主义不能救中国?而仅仅留下了想要救中国的、可以启发人
们思想的宝贵资料。尔后?不少资产阶级代表人物?继承“商战固本”论的思想?
多次提出过“实业救国”的主张?但都一个一个地在严酷的阶级斗争事实面前破
灭?仅留下了点点的历史浮

光掠影。在人民革命的条件下?同改良派的良好愿望
相反?改良主义失去了历史的价值?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演变成阻碍社会发展
的消极因素。
四、改革君主专制制度?实行君民共主的思想
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政治思潮?随着中国民族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和民族资
产阶级力量的增长而不断发展着。这种思潮?由要求学习资本主义国家科学技术
进而要求学习它们的经济、政治制度?由要求振兴商务?发展资本主义工商业进
而要求改革君主专制制度?参加政权?争取政权力量来保护资产阶级的利益?推
动民族资本主义的更快的发展。这是历史的必然规律?是早期改良派政治思潮发
展的必然趋势。
中国民族资产阶级?从它出世以来?就经受着沉重的封建主义的政治压迫和
经济压迫?早就产生了要求改革君主专制制度的愿望。在世界历史上?资产阶级
取得或分享政权的形式不外乎两种?一种是利用人民群众的力量?进行资产阶级
民主革命?彻底摧毁封建制度?建立起资产阶级专政的民主共和国。1789 年法
国资产阶级大革命就是这种形式的典型例子?另一种是由于资产阶级力量软弱?
不能够也不敢进行彻底的斗争?反而跟封建势力勾结妥协?建立起君主立宪制的
地主阶级和资产阶级的联合专政。1848 年德国革命和 1868 年日本明治维新就是
这种形式的代表。中国新兴的民族资产阶级?尤其是它的上层?他们不仅力量软
弱?而且和封建势力有密切的关系和联系。
因此?他们从西方的政治方案中?不
选择“民主立宪”?而看中了“君主立宪”?这是有着深刻的社会原因和经济原因
的。
早期改良派改革君主专制制度?实行君民共主思想的主要内容是?
?一?揭露时弊?要求时君主专制制作某些改革
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的政论文章?一般都有除弊和兴利两个部分。所谓除弊?

就是对封建制度的政治腐败进行揭露和抨击?诸如官僚制度、科举制度、法律制
度等等?并针对这些病疾?提出这样或那样的改革意见。
?二?宣传“民贵君轻”的民本思想?提出“君民关系”的新观念
封建主义正统思想总是宣扬“君权神授”?“君权至高无尚”?而蔑视人民的
任何权利。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为了提高资产阶级的政治地位?使之能干预政治?
甚至参加政权机构?他们在介绍西方政治制度?要求设议院?行选举?伸民权时?
还从理论上论证了这一要求的正义性。、’
“民贵君轻”的民本思想?并不是他们第一个提出来的。在中国古代就有“民
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的说法。它是中国民主思想的传统。早期改良派接过
这种思想?把它作为反对封建专制主义的理

论根据。他们提出?“天生民而立君?
君犹舟也?民犹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早期改良派继承了民贵君轻的思
想?调强“重民”的意义。封建统治者说“君权神授”?而早期改良派却说“君
权民授”?封建统治者说君是人民的“衣食父母”?而早期改良派却说人民出钱养
活了国君。在他们看来?民为邦本。认为“国之所以立者惟民”?“而能为官固禄
位者无非民也。有恩于官者莫民若也”。因此?君?或者官?不但不应该剥民?
而应该听命于民?“以民情为国脉?以商旅作邦基。”这样?国君?凡是能益民?
保民?实现民权以推行大经大法的?人民就拥护?反之?人民就反对他。根据这
一标准?拥护国君的未必是善?推翻国君的未必是恶。人民为了维护自己的正当
权利?繁衍生命?保护身家?推翻殃民、剥民的国君或贪官是完全正当的。
早期改良派还深刻指出?中国当时君民关系的症结在于“民无权?君民隔绝”?
并认为这是中国国弱民困的根源。他们呼吁清政府政变这种状况。
早期改良派关于“民贵君轻”的民本思想和君民关系的新观念是对几千年来
“君权神授”和君权至高无尚旧观念的挑战。这时西方卢梭的《民约论》还未传
入中国?但早期改良派的思想已接近《民约论》的个别论点。在阶级利益的驱使
下?这些资产阶级利益和意志的代表们把能否实现民权?保护人民利益作为废立
国君?
罢黝官吏的标准?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大胆而新颖的见解。自然?由于这个
阶级的软弱?他们在实践上?不敢也不愿提出否定君权的政治要求。
?三?主张设议院?实行君主立宪
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认为?要改变中国“民无权”、“君民隔绝”的状况?必
须以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政治制度为榜样?设立议院?实行君主立宪的政治制度。
在早期改良派中?最早介绍西方议会政治的是王韬。对议会政治要求最明确的则
莫如郑观应和何启、胡礼桓了。
早期改良派热情称赞西方议会政治?把议院的作用吹得神乎其神。他们说?
“泰西议院之法???合君民为一体?通上下为一心???英美各邦所以强兵富

国纵横四海之根源也。”他们认为?议院至少有七大好处?中国如要“达民情?
张国威?御外侮”?就必须设立议院?“中国户口不下四万万?果能设立议院?联
络众情?如身使臂?如臂使指?合四万万之众如一人”?众志成城?团结一致?
何愁中国不能富强?
早期改良派还初步介绍了资本主义的选举制度?表达了他们对资产阶级民
主政治的向往。他们指出?资本主义国家的选举制度比中国的科举?保举和推荐
制度更为优越。他们比较这两种制度的优劣后说?“举自一人

贤否或有阿私?举
自众人贤否难逃公论”。这自然是对资本主义选举制度的美化。但是?早期改良
派的资产阶级民权思想的萌芽?代表了那时的一批先进的中国人?对民主政治和
民主思想的朦胧的追求?多少给人一种新的鼓舞人心的力量。
早期改良派不赞成君主专制制度?但又不愿意实行资产阶级的民主制度?他
们几乎一致主张实行君主立宪?即所谓君民共主。这是一种建立在资产阶级和封
建地主阶级基础之上的议院制度。他们认为?西方政治制度“君主者?权偏于上?
民主者?权编于下?君民共主者?权得其平。凡事虽有上下院议定?仍奏其君裁
夺?君谓然?即签名准行?君谓否?则发不再议。其立法之善?思虑之密?无逾
于此。”他们之所以称赞君主立宪?完全是为了本阶级的利益?希望资产阶级能
够同封建地主阶级共商国是?建立联合政权。这种政治主张?集中地暴露了资产
阶级早期改良派政治思潮的本质。尽管这样?他们能在当时提出开放政权的要求?
对封建专制制度进行一定程度的揭露抨击?仍不失为最进步的社会时代思潮。
第三节 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政治思潮的历史进
步意义和时代、阶级局限性
一、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政治思潮的历史进步意义
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政治思潮?适应时代的要求而产生。
这种思潮?政治
上主张设议院?伸民权?实行君主立宪?反映了新兴民族资
产阶级要求参加政权的愿望。
经济上提出振兴商务?发展近代民族工商业?交通运输业和矿冶业?反映了
新兴民族资产阶级发展民族资本主义经济的要求。
对外关系上则要求抵抗资本主义国家的侵略?维护国家独立和主权。一句话?
他们初步提出了变法维新的救国方案?具有强烈的爱国主义色彩。
他们关于政治、经济、对外关系以及文化教育等各方面的主张?为以后的资
产阶级改良派政治思潮准备了丰富的思想材料?指明了斗争的方向。早期改良派
的著述和言论?“切中时弊”?“呼啸呐喊”?对旧的封建主义正统观念挂一次严重

冲击?对当时的人们确实起了重要的思想启蒙作用。一代维新志士就是在他们的
思想影响下迅速成长的。当然?由于资产阶级的软弱和刚刚面世?由于西方资产
阶级上升时期的政治学说还没有全面?系统地介绍到中国来和广泛传播?而且它
在中国也没有实现的现实基础?同时也由子早期改良派的代表人物?多数是由地
主阶级分化而来的?他们不能从根本上摆脱忠君等封建思想的束缚。也不能彻底
地同顽固派和洋务派划清界限。因此?资产阶级早期改良派政治思潮?有着很大
的时代局限性和阶级局限性。
二、资产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