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尘埃落定_语言诗性美原因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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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狂欢化与诗化写作

《尘埃落定》——狂欢化与诗化写作

文学评论·现当代文学《尘埃落定》——狂欢化与诗化写作刘洋 内蒙古民族大学摘 要:阿来的《尘埃落定》是一部极为优秀的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它以其浓烈的诗性美感染着每一位读者。

《尘埃落定》为我们描述了西北藏区土司制度由盛转衰直至灭亡的整个过程。

文中的主人公,土司的傻儿子亲眼见证了封建社会的逐步瓦解,同时人们的思想也随之发生巨大转变。

阿来以一个傻子的眼光,以狂欢化的诗性语言为我们展现了波澜壮阔的封建社会发展历程。

通过这一傻子的视角,作者得以运用大胆夸张的叙事方法,荒诞离奇的叙述语言来讲述这一故事,这大大颠覆了人们的审美角度和行为方式。

此外,作者采用虚实结合的方法,以傻子作为联系虚幻和现实的一条线使作者得以以最为疯狂的方式窥探当时的社会。

关键词:诗性;狂欢化;虚实结合作者简介:刘洋,男,蒙古族,内蒙古通辽市人,内蒙古民族大学教育管理学专业硕士。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8)-23-036-01一、作品的狂欢化描写(一)以傻子形象作为叙事主体人类自诞生之日就有诸多幻想,由此产生神明,产生宗教,产生文化。

藏区的生命历代信奉着这些人类幻想而成的神明。

宗教文明既给人心灵的慰藉,同时也带给人们肉体的束缚。

古往今来,人们心目中的神明时刻注视着他辟护下子民,人们在自认为的宿命中上演着悲欢离合的故事并自以为聪明的制定出一系列的法则和价值观企图使其他人认同并追随。

但傻子却往往会在这样的围墙之中找到另一扇窗子。

他不会认可别人编制的谎言,也不会屈服于他人认定的真理。

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是有颜色的,有冷暖的,是一幅幅动态的画作,是一首首灵动的音符。

在这部小说中,傻子讲述着故事,同时也亲历着故事的每一个细节。

在他看来,每一个人都十分清醒的活着,他们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自己要去做什么。

而他则在每天醒来时都会问自己是谁,自己在哪。

显示出傻子对自我认知和对外部世界进行评说的欲望。

《尘埃落定》“言、象、意” 初窥

《尘埃落定》“言、象、意” 初窥

《尘埃落定》“言、象、意” 初窥本文以新生代作家阿来小说《尘埃落定》为研究对象,对文学审美的三个层次结构进行分析。

首先,言——文学话语层面,阿来以他的蕴涵着丰富的引人深省道理的简洁果断的文字征服了读者;其次,象——文学形象层面,作者把假定与真实的统一把握得非常到位;第三,意——文学意蕴层面,在历史内容层,哲学意味层还是审美意蕴层都体现了丰富的意蕴。

标签:《尘埃落定》;三个层面文学属于社会意识形式,然而它具有社会意识的共同性,是社会存在的反映形态,文学属于艺术的一个部门,文学艺术具有其不同于其他社会意识形式的特殊性,这就是它的审美本质。

而文学和哲学和其他社会科学的根本区别就在于文学具有强烈的审美性,而哲学和其他社会科学往往只是认识对象,不具有审美性,人们认识它们,只能从道理上来认识这些规律,得到理性的启迪,但不能产生美感愉悦。

而优秀的文学作品不同,它不仅能使读者得到某种人生的启迪,而且能在读者的心中引起强烈的共鸣,产生一种审美愉悦,从而得到美得陶冶。

那么,我们通常将审美的层次结构分为三大类:文学话语层面、文学形象层面、文学意蕴层面,即常说的“言、象、意”。

以下笔者以新生代作家阿来小说《尘埃落定》为研究对象,对三个层次结构由表及里进行分析。

《尘埃落定》是藏族作家阿来的代表作,是阿来获茅盾文学奖的作品,出版于1996年。

小说故事精彩曲折动人,以饱含激情的笔墨,超然物外的审视目光,展示了浓郁的民族风情和土司制度的浪漫神秘,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

小说讲述了一个不复杂,却很曲折迷离、跌宕起伏的故事:麦琪土司是康巴众土司中的一个,他和汉人太太生下来一个看似傻瓜却常常道破天机的儿子。

之后,老土司不顾齐嘎活佛的阻止,靠着汉人黄师爷引种的鸦片迅速富足,成为最强大的土司王。

然而“魔花”罂粟却扰乱了人的心性,大少爷迷恋于权势和情欲;老土司为了央宗和金银杀死了忠心的查查头人,贪心的他为了不让其他土司发展,发动了“罂粟花”战争,使诅咒和巫术再次在两边的领地蔓延,次年其余部落的灾难又让粮仓丰足的麦琪家族发了大财,建筑起边疆城镇进行贸易往来。

《尘埃落定》的诗意化解读

《尘埃落定》的诗意化解读

《尘埃落定》的诗意化解读【摘要】随着《尘埃落定》的出世,阿来成为当代中国文坛的一道奇异的风景,而对这部小说的解读,则使这道风景变得更为喧嚣和亮丽。

作者诗化的题材处理,以及抒情话语的使用,使得小说具有浓浓的诗意,特别是“傻子视角”叙事,更使文本语言具有了诗化的特点。

比起小说,《尘埃落定》更像一首诗,一首长散文诗。

【关键词】《尘埃落定》;诗意;诗化一看完《尘埃落定》,心潮澎湃,感触颇多,震撼不小。

第一个感觉是,它跟其他作家沉浸在都市欲望、私人化场景写作的小说很不一样:不是纯粹的故事情节的讲述,也不是纯粹的艺术形式的展示;不像现实主义作品那样注重对现实生活的反映,也不像某些现代主义或后现代主义作品那样语言晦涩主题缥缈。

它既给我浑厚的文化历史感以及某种哲学启示与处事顿悟,同时又让我觉得它是首诗,是支歌,是幅画。

作者阿来用诗人的笔触、史家的眼光、异域的情调、幻奇的色彩勾勒出一幅来自异族的风景,他既让读者饱览了那个神奇而又陌生的土地在过去发生的一切:权力、金钱、战争、女人,又让读者在更广阔的叙事空间中解读了特定历史语境下人类的生死存亡、聪明痴傻。

《尘埃落定》的艺术魅力不仅来自于作者对历史和文化的阐释,而且也来自于作者切入作品的独特写作视角,真不愧是在20世纪末众多茅盾文学奖入选作品中一枝独秀脱颖而出的作品,也难怪受到国内外的青睐。

随着《尘埃落定》的出世,阿来成为当代中国文坛的一道奇异的风景,而对这部小说的解读,则使这道风景变得更为喧嚣和亮丽,诸如历史的、族别的、宗教的、权力的和寓言的等等。

我本人虽仍感念于该小说的巨大的历史沧桑、原淳的文化意蕴以及深邃的人性关注,然而在此我更想说的,相信其他读者也颇有同感的是,比起小说,《尘埃落定》更像一首诗,一首长散文诗。

严家炎为第五届茅盾文学奖评委会起草的评语肯定《尘埃落定》“有丰厚的藏族文化底蕴,视角独特,语言轻巧而富有魅力,充满灵动的诗意”。

[1] 诗是意象表达的另一种说法,是融合着具象与思情的写意形态。

穿透落不定的“尘埃”——阿来《尘埃落定》解读

穿透落不定的“尘埃”——阿来《尘埃落定》解读

穿透落不定的“尘埃”——阿来《尘埃落定》解读责任者:管运虹 2010春汉语言文学103401406014001 指导教师:陈博学校:滁州电大目录:一、题目、摘要、关键词 (1)二、正文…………………………………(1---8)三、参考文献 (9)穿透落不定的“尘埃”——阿来《尘埃落定》解读摘要:《尘埃落定》是藏族作家阿来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在2000年获中国长篇小说的最高奖项——第五届茅盾文学奖。

作者把对现实的深刻哲思掩映于精巧的构思和独特的创作风格之中——以寓言性的文体、荒诞性的风格以及现代性的写法,极大地拓展了作品的表现力。

《尘埃落定》整部作品是一个严密的象征体系——从整体到局部,作者用一个个生动的意象,阐释了内心完整的精神理念,传达了作者对社会人生的诗性追求,以及理想破碎后幻灭感、痛楚感。

关键词:尘埃、寓言性、阿来、解读《尘埃落定》是藏族作家阿来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在2000年获中国长篇小说的最高奖项——第五届茅盾文学奖。

作品为我们展现了浓郁的边疆民族风情和壮阔的土司历史时空,充满了浪漫神秘和诗情画意,传达了作者对一个民族乃至整个中国、整个世界的历史、文化、传统、政治等诸方面价值观念的反思,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

同时,作者把对现实的深刻哲思掩映于精巧的构思和独特的创作风格之中——以寓言性的文体、荒诞性的风格以及现代性的写法,极大地拓展了作品的表现力,扩大了读者的想象空间,使作品的题旨犹如落不定的“尘埃”,悬浮于读者无际的遐想中,悬浮于寓言般的空灵和诗一般的蕴藉中,从而造就了该书历久不衰的独特魅力。

一寓言性,是《尘埃落定》主旨的不确定性和多解性形成的首要原因。

作品自问世以来,人们就对其主题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其原因就是作品本身的寓言性造成了读者的多角度的解读。

阿来在谈到自己的创作意图时说:“小说是具有超越性的。

它应该使人想到更多、更深远的东西。

我写土司制度的消亡, 实际是要写社会文化的转型, 和转型造成的心理震荡。

沧桑历史中的悲凉人生—《尘埃落定》中权与欲的演绎学位论文

沧桑历史中的悲凉人生—《尘埃落定》中权与欲的演绎学位论文

人文学院本科毕业论文( 2010届)论文题目: 沧桑历史中的悲凉人生——《尘埃落定》中权与欲的演绎学院:人文学院专业:汉语言文学(师范)年级:2006 级学生学号:12006242093学生姓名:王丽指导教师:马永利二〇一〇年四月二十五日目录中文摘要 (1)英文摘要 (1)引言 (1)一、沧桑历史 (3)二、悲凉人生 (6)(一) 权欲驱使下的土司 (6)(二) 爱痛中挣扎的女人 (9)(三) 失去手足之情的兄弟 (12)(四) 智者的悲惨遭遇 (17)结语 (18)注释 (21)参考资料 (21)谢辞 (22)沧桑历史中的悲凉人生——《尘埃落定》中权与欲的演绎人文学院汉语言文学(师范)专业 2010届王丽摘要:在时空的洗涤中,每个民族,每个人都在承受着欲望与利益的考验。

不管他身处哪个时代,哪个文明,哪个国家,对生与死,爱与恨,权与欲的追逐与背离是共同的。

在《尘埃落定》中,封建土司制度的溃灭与生命的消亡,使人读出了历史的沧桑和人生的悲凉。

关键字:尘埃沧桑历史悲凉人生Abstract:Washing in space and time, each nation, each person had suffered from the desire and interests of the test. No matter what era he lived, what civilization, which country, on the life and death, love and hate, power and desire to chase and deviations are common. In the 《dust settles down》, the feudal chieftain system collapse is the demise of Life, people read the vicissitudes of history and life of desolation.Key words:dust Vicissitudes of history Sad and dreary life引言什么是尘埃?人是尘埃,人生是尘埃,战争是尘埃,情欲是尘埃,财富是尘埃,自然界的一切是尘埃。

解读《尘埃落定》的诗学特点

解读《尘埃落定》的诗学特点

其 次看 《 尘 埃落 定 》 故事 情节方 面 的 特点 。
情 节层 次上 ,
因 为叙述 是 线性 的 ,
故 事所 说的 事件 也 只 能一个 接 着一个 地
描述 ,
而事 件的顺序不 限于实 际时 间 的 顺序 ,
可 以 根据作 家 的 目 的 得 到 艺术 性
组织 , 体现 作者 /叙述 者对 时 间 的 体 验 。 如 果 同 意 “ 时 间 线性 顺 序 的 偏 离 符 合
《 尘 埃落定 》 使 读者 怀 疑其所 描述 世界 的 真 实性 。
第 二个 特点 可 以 从意识流 文学 的 角 度来解 释 , 尽管 整个小说不属 于意识 流
文学 的 范 畴 。 意 识流 文学 作 品 在表 达主 人公 当 下 的 内 心活动 时 , 对所 表达 的 内
容没有 反思 和整 理 ,
动 ,
或 者 因为 不 能控制 所 以不 感 兴趣 ,
而对可 以 控制 的 内在 心理时 间 ,
他持 着不 想改 变
的 态度 ,
他也 因 为看周 围 的
聪 “
明”
人常常做根本不 聪明 的 事 ,
所以 没有变 成所 谓
“ 聪
明 人” 的动机 。 他 想 改 变 的 是 别 人 ( 特 别 是父 亲 ) 对 他 的 态 度 , 而态 度 不 是 时 间 的 概
它不 是叙述事件 ,
而是记录 意识状态 ,
这与
《 尘 埃 落 定 》
中 第一 人称 叙述 者 的 话语 有 明 显 的 区 别 。 所 以 , 不 能将 意识 流作 为整个小说 话
语 的 特 点 , 但可 以认 为作 者试 验性地 将 意识 流文学 的技 巧转 移到 传 统 小说写 作

诗化叙事小说:浅谈阿来《尘埃落定》

诗化叙事小说:浅谈阿来《尘埃落定》

诗化叙事小说:浅谈阿来《尘埃落定》应用数学2班邹家俊10251003251当茅盾文学奖颁发之后,阿来的获奖长篇小说《尘埃落定》随即名声鹊起。

故事主要以麦其土司家的二少爷半演半讲的角色,用极其怪诞的章法讲述了一个怪僻的、有先知般的独特感受的“傻子”,在那个充满神秘异域色彩的土司庄园里的一生。

专注地倾听傻子的故事,在他诗化的故事叙述中,你就可以感受到其中充斥着的浓郁的民族风情和土司制度的浪漫神秘,在这种诗般的氛围中领略历史变迁,见证着康巴藏族土司的制度兴衰。

而读罢此文很容易发现,这一切发自故事的无穷魅力,很大一部分是源于作者诗化的叙事语言。

诗化的叙事方式,并不意味着阿来像其他诗人那样用马雅可夫斯基的阶梯式来分行书写,也并不是像泰戈尔的散文一样诗化了句子而已,而是指小说叙事浸润着诗的情绪,处处充满象着征意味和流露出浓郁的情绪色彩。

这种小说诗化叙事的个性风格,不仅一改往常的叙事方式而给人以新鲜感,更是让乏味的故事情节变得有滋有味,融平淡为神奇,令人憧憬神往而爱不释手。

而其实,阿来的诗化叙事小说,与小说家小红的诗意抒情的小说叙述风格,具有异曲同工之妙。

阿来笔下傻少爷讲述故事的独特视角,总会有令读者眼前一亮的感觉,无论是环境的切入还是哲思的推出,处处的精妙都让人随手拈来,我就简单例举几处来和大家分享一下吧。

当我翻开第一章读到这样一段文字“母亲正在铜盆中洗手,她把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浸泡在温暖的牛奶里,嘘嘘地喘着气,好像使双手漂亮是件十分累人的事情。

她用手指叩叩铜盆边沿,随着一声响亮,盆中的牛奶上荡起细密的波纹,鼓荡起嗡嗡的回音在屋子里飞翔。

”一片祥和而唯美的感觉就闯入我的脑海里面,但其实不过简单一个场景,然而由“傻子”的眼睛里,讲述里,显得那样的美好安逸。

盘中的牛奶上荡起了细密的波纹,鼓荡起的“嗡嗡的回音”居然在屋子里“飞翔”起来了,闭上眼睛幻想一下那个场面,日常生活也可以变得有滋有味,这是怎样的神奇美妙呢?紧接着迎来了开春以来的第一场雪,“只有春雪才会如此滋润绵密,不至于一下来就被风给刮走了,也只有春雪才会铺展得那么深远,才会把满世界的光芒都汇聚起来。

浅析阿来《尘埃落定》的审美特色

浅析阿来《尘埃落定》的审美特色
调 中感受和 触摸 到 阿来 对人 类 生存 困境 的哲 学之 思 ,我 们还 可 以从其 西 方现代 派叙 述技 法 的借鉴 中感 受到拉 美魔 幻现 实主 义风格 。本 文从 “ 傻子 ” 的 艺术之 美 、诗 意般 的意境 美 、精巧 的 结构 美三 个方 面分析 了这 部作 品 的 美学特 色。
【 关键词 】阿来 ;小说 ;审美;特 色 【 中图 分类 号 】G 6 4 2
阿 来是 活跃在 中国 当代 文坛 ,用汉 语文 创作 的藏 族作 家 ,主要
Hale Waihona Puke 【 文献标 识码 】 A
内容 ,所 以他 开始 转 向写小 说 。他认 为 ,诗 歌 的因 素可 以轻 易地 融 中 ,使 他 的小说 多角 度地 呈现 出五 光 十色变 化绚 丽多 姿 的光环 。
品也 因此 具有 了奇 特 的审美 特 色 。

阿来所 具 有 的藏 民族诗 化 的眼光 , 使 作 品营造 出了诗意 般 的意
境 。徐 启超 先 生在 聚 焦茅 盾 文学 奖》 一 书 中认 为 《 尘 埃 落定 》有 “ 诗一 般 的语 言 、诗一 般 的意 境所 赋予 文 本的 灵动 的诗 意 。” 为 了 使 尘 埃 落定 》 的 内蕴 丰 富多 姿 ,意境 深远 ,作者 在创 作 中运 用 了 多 种诗 歌 的表 达技 巧和 方 法 。小说 开篇 写 到 , “ 那 是一 个 下雪 的早
晨 , 我 躺 在床 上 , 听见 一群 野 画眉 在 窗外 边声 声 叫唤 。”在 这 自然 轻 松 的笔 调 中 ,作 者创 造 了一 种宁 静淡 雅 的意 境 ,含蓄 地表 达 出来 作 者对 高 原 自然 风光 的热 爱和 感激 之情 。是高 原上 纯净 的 溪水 、明 “ 傻子 ”的艺术美 《 尘 埃落 定》 中的傻 子 是 作者 刻 意塑 造 的一 个 极具 个 性特 征 的 媚 的 阳光 、辽 阔的 草原 … …滋养 了他 ,给 他带 来 了创作 的灵感 。 更 多 的时候 作 者将 暗示 、比喻 、象 征等 手法 结 合在 一 起运 用 , 艺术 形 象 ,整个 作 品的 思想 内涵 都 是通 过这 个人 物得 以充分 表现 出 来 的 。傻 子 是一 个 既矛 盾又 统一 的 具有 复杂 特性 的 形象 。他 既受 万 使 作 品意 象纷 呈 , 从 而增 加 了阅读 和理 解 的张力 。比如 “ 尘 埃 落定 ” 人注 目 , 又无足 轻 重; 极其 聪 明而 又极其 愚 昧 , 非常敏 感 又相 当迟 钝 。 本身 暗示 出 了傻 子和 土 司社 会 的命 运 和结 局 , 同时它 又非 常 富有 隐 傻 子的 “ 傻 ”是 故 事得 以延 伸和 发展 的一条 主要 线 索 。傻子 的形 象 喻性 和象 征意 味。生命 的消亡 和封 建 土 司制度 的溃灭 , 让 人读 出历 史 的沧桑 和 人生 的悲 凉 。传达 了社 会 的嬗 变性 , 命 定 的循 环性 , 是 具有 较 高的 审美 价值 ,形 象直 观地 反映 了作 者 的情感 和 审美 眼光 。 无论 是 谁都 逃脱 傻 子 虽说 “ 傻 ” ,但他 却拥 有精 明 的头脑 ,具 有超 前 的行 为意 有 关命运 的诠 释— — 人 的命运 、社 会群 落 的命 运 , 尘 埃 ” 的笼罩 。 人生 是尘 埃 , 战争 是尘 埃 , 情 欲是 尘 埃 , 财 识 ,拥 有常 人所 不 及 的机智 与聪 慧 ,大 愚若 智 的思 想可 见一 斑 。其 不 了 “ 身 上 的那种 “ 傻 ”与 “ 不傻 ” 的游 移变 幻 ,智愚 难 辨 ,使傻 子这 一 富是 尘埃 , 而历 史进程 的每 一 个环 节也 同样 是尘 埃 。 人 物形 象包 含着 丰富 的文化 底 蕴和 人性 意 义 。他如 果 没有 “ 傻 ” 的 尘 埃落 定 》 中充 满着 诗 意和 浪 漫 ,而 无处 不 在 的残 酷 斗争 , 伪 装 ,是 无法在 那 个特 定 的环 境 中生存 下 去 的。他 必须 存在 ,他必 绿 色家 园的丧 失和 瞬 间降 临的 灾难 , 都充 满 了阿 来特有 的意 境: “ 静 须 要作 为 一个 目击者 和参 与者 存在 于历 史 的那 个 瞬间 ,所 以他 只有 故 了群 动 ,空故 纳万境 ” 。 选 择装 傻 ,因为 只有 这样 , 才 能既 没有 爱也 没有 恨地 看到 基本 事实 。 三 .精 巧 的 结构 美 “ 是 的 ,上 天叫 我看 见 ,叫我 听见 ,叫我 置 身其 中 ,又 叫我超 然物 著名 作家 高行 健认 为结 构重 于情 节 。可 以说 ,一部 小说 特 别是 外。上 天是 为了这 个 目的 ,才让我 看起 来像 个傻 子 的” 。他做 到 了 , 长篇小 说 的成 败与 否 ,结构 乃 是一 个至 关重 要 的 因素 。结构 美 是 长 他 用 他 的傻化 解 了世 间 的恨 ,博学 的翁 波意 西没 有做 到 的事情 ,他 篇 小说 审美 形 式 中至 关紧要 的问题 。我 国传 统 的小 说 ,注重 情 节 的 人 为设 计 ,故 事性 强 。 这 种 小说 结构 方法 单纯 、缺乏 时间 的间 断性 , 借他的 “ 傻 ”做 到 了 。 傻 子作 为土 司社 会 的特殊 存在 , 作 者 不仅为 了写他 是土 司家 族 缺乏 艺术 应有 的 空 白感 。当代 作 家在创 作 实践 中 ,对小 说结 构 不 断 存在 的特 殊 人物 , 更 是 为 了表现 人物 命 运 中蕴涵 的带 普遍 意 义 的社 进 行 突破和 创 新 。 ’ 会人 生 内容 。傻 子 的许 多行 为方 式 与正 常人 不 同 ,而作 者深 深地 把 阿 来的小 说数 量 不多 ,但 出手 后就 能引 人注 目,一个 重要 原 因 握住 这 一特 点 ,是生 活 的真 实反 映 。透 过傻 子我 们 可 以感受 到人 生 就在 于他 不 断创 新小说 的结 构形 式 。 《 尘 埃 落定 》 以时 间为序 ,采 和欲 望 ,战争和 情欲 ,财富 与权 力 , 他 们都像 尘 埃那 样升 腾 、飞 扬 、 用 的是一 种双 线 式 的叙事 结 构 。一条 线索 是 土司 家族 由盛 而 衰的 过 散落 ,最终 回归 大地 。傻子 的形 象 是作 者为 了折 射社 会 生活 ,表 达 程 ,另一 条 线索则 是 “ 我 ”的 心灵 史。 “ 我” 作 为 麦其 土司 家的二 少 爷 , 在 常人 眼里 是 个傻 子 , 但“ 我” 主题 的需要 而设 置 的 , 是作 家追 求 的独 特 的美学 理 想 。他 引导读 者 傻 亦非傻 ” 。 “ 我 ”在 十三 岁那 年 ,性 意识 觉 醒 ,要 了 下人 桑 从人 性 的善 美 来看 故事 ,享 受 艺术 审美 魅力 。感 情 细腻 、超 脱淡 泊 又 “ 的傻 子 ,也 因此 成为 了 中国 文学 史上一 个全 新 的艺 术形 象 。 吉 卓玛 ,并 开始 记 事 。之后 , “ 我 ”产 生 了想 当土 司 ,享 受 权力 的 欲 望 。但在 目睹了 麦其 土司 家 的种 种荒 淫丑 恶 , “ 我” 清醒地 预 见 二,诗意般的意境 美 阿来 的文 学创 作始 于诗 歌 。在 写 了几 年 诗之 后 ,他发 现 , 自己 到 了在 麦其 土 司家 族繁 荣鼎 盛 的表 象下 ,土 司制 度 很快 就会 消亡 的 想 要通 过文 学表 达 的东 西可 能更 多 , 尤其 是叙 事性 的 和理性 的 东西 , 历 史必 然趋 势 。 “ 我” 为 自己的家 人感 到悲 怜 ,为 最后 的土 司制 度 但 诗歌 ,尤其 是汉 语 诗歌 最擅 长 的是情 感 的抒 发 ,它难 以包容 这 些 感 到哀 婉 。 “ 我 ” 的存 在具 有举 足 轻重 的作 用 ,但 作家 并没 有生 动

《尘埃落定》语言特色探析

《尘埃落定》语言特色探析

《尘埃落定》语言特色探析
阿来的小说《尘埃落定》展现了独特的语言魅力,这不仅源于汉文化和西方文化的熏陶,更深深地带有阿来的母语文化、母语思维和表达方式的印记。

这部作品因此具有了藏族文化影响下的一些独具魅力的语言特色。

从修辞学的视角来看,《尘埃落定》在语音特色、词语选用、修辞格使用和句式安排上都有独到之处。

例如,明快灵动之美、含蓄厚重之美以及民族风情之美共同构成了作品丰富多元的整体语言美感。

此外,作品中的“呆傻语”也具有隐喻性,如傻子少爷的朋友尔依喜欢收藏被砍头的死囚临刑时所穿的衣服,这里的“紫色的衣服”是源领域,而“死亡”则是目标领域,通过这种隐喻,使得文章更为生动且富有深度。

总的来说,《尘埃落定》中的语言表现手法不仅具有诗韵,还融入了一定的藏文化底蕴,使得作品的艺术表现力更为强烈。

《尘埃落定》中的陌生化手法

《尘埃落定》中的陌生化手法

《尘埃落定》中的陌生化手法摘要《尘埃落定》是藏族作家阿来的一部长篇小说,于2000年荣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

小说以二十世纪40年代的四川阿坝地区的土司制度兴衰为主线,以麦其家的二少爷“傻子”为视角,讲述了西藏土司制度令人惊愕的野蛮、疯狂以及最终消亡的全过程,这期间又夹杂着仇恨、斗争,而最终又都在解放军的步伐中灰飞烟灭、尘埃落定的故事,它为我们展示了一幅神秘而又浪漫的藏族风情画。

本文将从陌生化手法运用的角度来解读作品,探究其在题材的选取、语言的运用、人物的叙述视角三个方面的应用以及所带来的审美效果。

【关键词】《尘埃落定》;陌生化;题材;语言;人物引言阿来的《尘埃落定》以其独特的视角、巧妙的陌生化手法演绎了一段末代土司制度由没落直至消亡的历史而受到国内外研究者的称赞。

“它注定是一部可以从不同角度评说的长篇小说,史学家可以看到历史;文学家可以看到诗;文化人类学者可以看到异族文化;批评家可以看到拉美和现代派文学的影响。

” [1]小说于2000年荣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北大严家炎教授为其起草的获奖评语是:“小说视角独特,有丰厚的藏族文化意蕴。

清淡的一层魔幻色彩增强了艺术表现开合的力度,语言轻巧而富有魅力,充满灵动的诗意”。

[2]小说通过对麦其土司家的二少爷“傻子”这一人物的刻画,把四川阿坝地区土司制度衰亡的全过程以及土司制度下的野蛮、疯狂的世界表现得淋漓尽致。

其中,独特的叙事角度令人称奇,陌生化的语言让人陶醉,新鲜陌生的题材让人耳目一新,给读者带来异样的享受。

一、俄国形式主义陌生化理论俄国形式主义流行于20世纪初,是俄国文艺界的重要的一个文学批评流派。

它主张从文学的自身出发,对文学作品中的结构、风格、语言、作用等形式上的功能与特点进行研究,极力反对从文学的外部因素如作者的生平、个人经历、社会环境、政治环境、历史、心理等方面去研究文学作品。

其主要代表人物有托尔斯泰、什克洛夫斯基、艾亨鲍姆等。

“在他们看来,‘文学作品是其中应用的整个艺术技巧的总和’,一切艺术之成为艺术,既不是对客体的摹仿,也不是主体的自我表现,而是因为有了技巧的介入”。

《尘埃落定》:中国式的诗性叙事

《尘埃落定》:中国式的诗性叙事

A Chinese epic: As Dust Settles
作者: 孟湘[1]
作者机构: [1]威海职业学院中文系,山东威海264200
出版物刊名: 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页码: 92-96页
主题词: 叙事;诗性叙事;中国智慧
摘要:《尘埃落定》的叙事是一种颠覆西方叙事理论的中国武的诗性叙事,即:叙事主体超性格化的对立;叙事角度超逻辑化的转换;叙事结构超理性化的摇摆;叙事语言超杂语性的诗化。

作家阿来以傻子形象为核心,通过一个回忆的“亡灵”来创造文本,同时又融入了其自身的独创性,形成了一种生命的叙事,文化的叙事,感悟的叙事,从而建构了一个中国智慧的寓言。

浅谈《尘埃落定》的艺术性和思想性

浅谈《尘埃落定》的艺术性和思想性

丰富深刻优美新颖浅谈《尘埃落定》的艺术性和思想性古城小学张丽娟提纲:1.优美新颖的艺术性:小说独特的视角拓展了小说的叙事空间,带来了新颖奇特的叙事方式和欣赏效果。

2. 丰富深刻的思想性:没落的土司制度,无论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如何飞扬,终将落定于历史的净地上。

风起云涌,尘起尘落。

《尘埃落定》是青年藏族作家阿来的长篇小说,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

文中以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的四川阿坝地区的土司制度兴衰为主线,以土司的傻瓜儿子为视角,讲述了一个精彩曲折的斗争故事,展现了一幅神秘浪漫的藏族风情。

一口气读完了《尘埃落定》,自己仿佛也变成了小说中藏族土司的傻儿子,很长时间都痴痴呆呆地沉浸在小说史诗一般的浪漫神秘的异质情调中,被小说字里行间挥发出来的那种深厚浓郁的人类和宗教情感所震撼,被小说所包含的深沉厚重的藏族文化底蕴所折服。

后来反复阅读,越来越觉得这部小说艺术性与思想性完美结合,高度统一。

一.小说独特的视角拓展了小说的叙事空间,带来了新颖奇特的叙事方式和欣赏效果,让人如饮甘醴,耳目一新。

记得有位英国小说家写过一本小说,叫《平面国》,讲一个两度空间的国家。

两度空间,就是只有平面,像这张纸一样。

他说那个国家的国民都是几何图形,有的是圆的,有的是方的,有的是扁的,有的就是一条线。

圆的最高贵,三角的最奸诈,那个点儿最贫穷。

有一天在这个国家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点儿。

大家都很惊奇:怎么没有经过怀孕就出现了?这个点儿很奇怪,越变越大,最后变成了一个圆,最高贵的圆,举国都震惊。

然后这个圆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个点儿,消失了。

这件事没看见的人不相信,看见的人也难以相信。

真实的情况是怎么发生的呢?原来是一个三度空间的球,穿越这个两度空间。

它刚一接触的时候是个点,在穿越过程中,越穿越大,变成个圆;然后它越穿越小,变成个点,消失了,它穿过去了。

《尘埃落定》也正是这样,巧妙地虚构了一个在现实中有些犯傻但同时又有着聪明人所不及的先知先觉的预言本领的藏族土司的傻儿子,获得一种超越了三维空间的视觉效果,如小说中所说:“是的,上天叫我看见,叫我听见,叫我置身其中,又叫我超然物外。

尘埃落定语言赏析

尘埃落定语言赏析

语言的魅力————《尘埃落定》语言赏析阿来的语言似乎具有超凡的魅力,不难看出,在他的小说中还具有曾为诗人的影子。

而便是这如诗般的语言,才使他的文章别具风味,更使文章的艺术效果更为生动,且独具匠心。

轻灵的抒情性此片小说中语言上最明显的诗歌体现,便是具有抒情性了,文章中出现了大量的具有抒情性的语言如小说最后傻子去世时所描写的一段话:“上天啊,如果灵魂真有轮回,叫我下一生再回到这个地方,我爱这个美丽的地方!神灵啊我的灵魂终于挣脱了流血的躯体,飞升起来了,直到阳光一晃,灵魂也飘散,一片白光,就什么都没有了。

”还如小说前段的:“啊,当一个吐司,一块小小土地上的王者是有多好啊。

要不是我只是父亲酒后的儿子,那一刻,准会起弑父的念头。

”此类语句使用的是典型的抒情性的语言,并且使用此类抒情性的语言可使傻子的情感流露更为强烈、真实,增添了小说的艺术表现力,并且如诗歌般具有感染力,可使读者读罢产生更强烈的共鸣,使小说更加完美。

同时,隐喻性是诗歌中必不可少的一项,这在《尘埃落定》的语言中也作出了一定的体现。

隐喻性的体现诗歌中的隐喻性,是使原本熟悉的语言经过一定的艺术加工,变得具有一定的陌生化,而此类的语句却更富有艺术效果的渲染,表现力更为强烈,并有更丰富的内涵,而《尘埃落定》中也具有很多此类的语句,如描写翁波意西被割断的舌头:“看来凡是血肉的东西都难于灵魂一样高扬。

”此文是描写舌头被割断时的场景,此句话看似只是描写了舌头开始掉落,但更深层的意思便是形容出舌头的“厚重”,着厚重不是舌头本身的重量,而是舌头所带便的语言权是如此之重。

而把舌头与代表一切都结束的灵魂对比,则是意味着舌头的身不由己。

翁波意西失去舌头也是因为得罪了吐司,他希望直言不讳,而却因此付出了自己的舌头,所以他的舌头便意味着翁波意西的身不由己,是不如灵魂般随意的,所以便是无法像灵魂般飞翔的。

更为明显的隐喻性的体现是傻子的梦,似飞翔又似坠落的梦。

不难看出,飞翔的梦具有一定的崇尚自由的意味,而又似坠落的梦则是一种尘埃落定的体现。

质朴的诗意,神秘的色彩——走进阿来的《尘埃落定》

质朴的诗意,神秘的色彩——走进阿来的《尘埃落定》

质朴的诗意,神秘的色彩——走进阿来的《尘埃落定》摘要:《尘埃落定》是阿来第一部长篇小说,在文学上有很高的地位。

《尘埃落定》给读者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整本小说充满了质朴的诗意,所述说的故事情节又具有神秘的色彩,让人阅读之后印象深刻。

本文试图通过文章的语言、人物形象(人性)、宗族信仰来简单阐释《尘埃落定》所透露出来的那种质朴的诗意,神秘的色彩。

关键词:质朴的诗意、神秘的色彩、人物形象(人性)引言《尘埃落定》是藏族作家阿来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获得“茅盾文学奖”。

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尘埃落定》名气都很大。

在《尘埃落定》一书中,作者用一种全新的理念和独特的艺术乎法,在从容地完成一段民族秘史的同时,深入这个民族的文化与精神,跟自己的人生感悟相结合,追求着生命之火与智慧之光。

阅读的过程中,《尘埃落定》给读者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整本小说充满了质朴的诗意,所述说的故事情节又具有神秘的色彩,让人阅读之后印象深刻。

作者生平及作品简介阿来,藏族作家。

1959年出生于四川西北部藏区的马而康县。

师范学校毕业后,做过五年乡村教师。

1982年开始诗歌创作,80年代中期转向小说创作,他自称“自愿长期处于业余的写作状态下”。

《尘埃落定》一书主要描绘了一个土司家族的兴衰,阿来在其中展示了他对地方史的出色理解,并向英雄主义精神深深致意。

阿来说:“我一直关注地方史,《尘埃落定》中某些真实的细节来自我长时间地从民间传说和各种资料中积累起来的感性知识。

小说的另一个情结是埋在我心中的英雄主义梦想,这也是我作为一个藏族人血液中遗传的精神气质。

我们今天的生活舒适但很平庸,我用小说去怀念那生与死、铁与血的大的浪漫。

”因此本文将在评析这部作品的时候,注重人物形象(人性)的分析,对藏族人所体现出的独特的精神气质进行体味。

一、《尘埃落定》的写作风格与特色《尘埃落定》是藏族青年作家阿来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它被定位为一部“展现了浓郁的民族风情、土司制度的浪漫神秘”的诗化小说。

YQCB艺术品观察:《尘埃落定》的政治、毒品和性

YQCB艺术品观察:《尘埃落定》的政治、毒品和性

在《尘埃落定》中,阿来不仅写出了自己民族的英雄主义精神原貌,同时写出与时俱进的文化创造。最后一个土司统治的特定的过渡时代,决定了麦其土司家族的价值观念与人生追求发生变化。继全民族抗日战争胜利之后,“红汉人”与“白汉人”的斗争继续着,决定着中国的前途和命运。外界翻天覆地的变化需要有民族的先知先觉来引领自己的人民。
而麦其土司与两个儿子之间的关系,既有着深深的爱,却又有着失去权力的恐惧,在这片小小的土地上,麦其土司已经习惯了做一个无所不能的王者,所有的一切都被自己掌控,权力的魔力让麦其土司不能忍受失去土司之位,所以,麦其土司才做出了迥异于寻常人家的举动,体现了复杂的人性。麦其土司在宣布让位给大儿子后突然的衰老,在儿子即将死去时却精神焕发,虽已衰老却仍然将小儿子留在边地,迟迟不肯宣布将土司之位传给儿子,按理说,父亲对子女的爱应该是无私没有保留的,但麦其土司的所作所为似乎有违常理,正是权力的驱使方能解释一切。但麦其土司又是深深地爱着儿子,对大儿子不遗余力的培养,对傻子儿子的疼爱都是十分真实的,身为父亲的麦其土司和渴望永远保持权力的麦其土司拥有不同的人格,人性的复杂之处,在他身上表露无遗。
一、独特的寓言性艺术视角
就艺术特色而言,《尘埃落定》最大的亮点当是作者独特的构思。小说借麦其土司家“傻瓜”儿子的独特视角,以第一人称的叙述者做了全能的叙述,这是《尘》这部作品迥异于其他作品的一大特色。这种叙述视角有两个特点:首先,傻子作为叙述者兼人物,他不仅可以参与事件过程,又可以离开作品环境面向读者进行描述和评介。傻子的这种双重身份使该角色不同于作品中其他角色,他更“透明”,更易于理解。其次,他作为叙述者的视角受到了角色身份的限制,不能叙述本角色所不知的内容。作者自觉地使自己的叙述受到某种限制,从而达到了一种意想不到的艺术效果。文本中的傻子只是叙述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和他见到的听到的事,这种叙述视角的限制造成了叙述的主观性,让接受者产生身临其境的真实感。

《尘埃落定》:母语文化与诗性语言

《尘埃落定》:母语文化与诗性语言

作者: 康亮芳
作者机构: 康定民族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出版物刊名: 当代文坛
页码: 109-110页
主题词: 《尘埃落定》;诗性语言;母语文化;茅盾文学奖;作品研讨会;中国社科院;长篇小说;民族文化
摘要:中国当代文坛活跃着一批用汉语创作的藏族作家,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以自身的创作实力在文坛崭露头角。

阿来就是其中的一位。

他1998年出版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尘埃落定》获得茅盾文学奖。

这部小说国内好评如潮,国外已经有十多种不同的译本。

一部藏族作家用汉文写作的作品能取得这样的创作实绩,赢得国内外研究者普遍的赞誉,除了这部小说具有民族史诗性的独特艺术内涵,“特别的题材、特别的视角、特别的语言而散发出的特别的魅力”④也是其成功不可忽视的重要方面。

对于《尘埃落定》“特别的语言”,评论界虽然没有比较系统全面的论述,但早有人提及。

如李敬泽先生在中国社科院民族文学研究所2002年12月召开的阿来作品研讨会上说道:“在汉语的叙述和对话中很自然地融入了第一母语的叙述和对话方式,于是阿来用纯熟的汉语和驾驭语言的艺术,巧妙而内在地体现了强烈的母体民族文化的语言特色。

”徐启超先生在《聚焦茅盾文学奖》一书中认为《尘埃落定》有“诗一般的语言、诗一般的意境所赋予文本的灵动的诗意”。

曾镇南先生则评价《尘埃落定》对民族历史文化做了诗意的描绘。

浅析阿来《尘埃落定》的审美特色

浅析阿来《尘埃落定》的审美特色

浅析阿来《尘埃落定》的审美特色作者:李小平晏斌来源:《课外语文·下》2014年第10期【摘要】藏族作家阿来的长篇小说《尘埃落定》,是一部具有浓郁文化意味和鲜明的民族特色的巨作。

我们可以从其反讽的叙事基调中感受和触摸到阿来对人类生存困境的哲学之思,我们还可以从其西方现代派叙述技法的借鉴中感受到拉美魔幻现实主义风格。

本文从“傻子”的艺术之美、诗意般的意境美、精巧的结构美三个方面分析了这部作品的美学特色。

【关键词】阿来;小说;审美;特色【中图分类号】G642 【文献标识码】A阿来是活跃在中国当代文坛,用汉语文创作的藏族作家,主要作品有小说集《尘埃飞扬》,诗集《棱磨河》,长篇散文《大地的阶梯》等。

2000年,阿来凭借长篇小说《尘埃落定》获得了第五届茅盾文学。

《尘埃落定》是一部令人回肠荡气的佳作。

小说围绕傻子的人生荣辱和生命沉浮来展开故事,他的命运构成了小说的情节主线。

正如评论家李运抟所认为的:“《尘》之所以被众人看好,一是作品本身不错,艺术底蕴很足;二是它是一个色彩斑斓内涵繁富的文本,提供了多种解读的空间,挑剔起来确实不容易”。

作者运用独特的艺术手法,使得传统的藏族文化和现代文化发生了剧烈的碰撞,作品也因此具有了奇特的审美特色。

一、“傻子”的艺术美《尘埃落定》中的傻子是作者刻意塑造的一个极具个性特征的艺术形象,整个作品的思想内涵都是通过这个人物得以充分表现出来的。

傻子是一个既矛盾又统一的具有复杂特性的形象。

他既受万人注目,又无足轻重;极其聪明而又极其愚昧,非常敏感又相当迟钝。

傻子的“傻”是故事得以延伸和发展的一条主要线索。

傻子的形象具有较高的审美价值,形象直观地反映了作者的情感和审美眼光。

傻子虽说“傻”,但他却拥有精明的头脑,具有超前的行为意识,拥有常人所不及的机智与聪慧,大愚若智的思想可见一斑。

其身上的那种“傻”与“不傻”的游移变幻,智愚难辨,使傻子这一人物形象包含着丰富的文化底蕴和人性意义。

《尘埃落定》语言特色探析

《尘埃落定》语言特色探析

《尘埃落定》语言特色探析
康亮芳
【期刊名称】《四川民族学院学报》
【年(卷),期】2007(016)004
【摘要】用汉文写作的藏族作家阿来,其小说《尘埃落定》独特的语言魅力引人注目.除了汉文化、西方文化的滋养,小说还深深地打上了阿来的母语文化、母语思维和表达方式的印记,有着深刻的民族自我意识.《尘埃落定》因此也就具有了来自藏族文化影响下的一些独具魅力的语言特色.
【总页数】4页(P63-66)
【作者】康亮芳
【作者单位】康定民族师专,四川康定,626001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6.7
【相关文献】
1.探析《尘埃落定》中"呆傻语"的隐喻性 [J], 胡婷
2.林黛玉交际语言特色探析 [J], 龙锦婷
3.目的论视角下《尘埃落定》英译本的翻译策略探析 [J], 沈凌波
4.李清照作品语言特色与写作手法探析 [J], 乔伊
5.少数民族小说民族志特征探析——以当代长篇小说《尘埃落定》为例 [J], 刘兴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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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第4期阜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总第118期No.4,2007Journal o f Fuyang Teacher s Co lleg e(Social Science)Sum No.118
《尘埃落定》语言诗性美原因初探
刘海燕1,张立驰2
(1.安徽工商职业学院,合肥 230041;2.合肥学院宣传部 230022)
摘要:小说《尘埃落定》的语言有着很强的诗歌语言的特质和美感,而小说这种语言特点的形成,主要与作家前期诗歌创作的经历,“藏族历史”这一特定题材,作家历史观以及受中国传统叙事文学诗性特征的影响有关。

关键词:《尘埃落定》;语言;诗性美
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310(2007)04-0047-02
藏族作家阿来的小说《尘埃落定》在新时期获得了较高的评价,小说的语言有着极其鲜明的诗性特点,如作品语言的象征性、抒情性、音乐性、隐喻性等,从而使小说语言具有很强的诗性美特质,正如北京大学教授严家炎在《尘埃落定》茅盾文学奖的获奖评论中说,“语言轻巧而富有魅力……,颇多通感成分,充满灵动的诗意”。

而之所以形成这种鲜明的诗歌语言特点,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
一、作家前期诗歌创作的经验延续
作家阿来进入文坛时,是以创作诗歌开始的,一直到二十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才逐渐转向小说创作,先前在诗歌领域中辛勤耕耘的创作经验无形中在小说创作中得到再现和延继。

正如作家阿来在接受采访时与记者脚印的一番对话:
脚印:你的作品我读过不少,诗、小说、散文。

我认为你首先是个诗人,是诗的感觉引导你进入小说。

阿来:从诗歌转向小说时,我发现自己诗中细节性的刻划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沉溺于这种细节性的刻画。

后来,刻画之外又忍不住开始大段的叙述。

这些刻划与描述,放在一首诗里,给诗歌结构造成了问题,但是,只看那些局部,却感到了一种超常的表现力,一种很新鲜很有穿透力的美感。

于是,开始为那些漂亮的局部罗织一个可以将其串连起来的故事。

于是,小说便开始了。

我很高兴自己现在可以把故事本身讲得更好,同时,把用诗歌手段进行叙述与刻划的那种表现力保持了下来。

[1]
类似以上的对话也在阿来与浙江日报的记者谈话之间出现:
记者:有很多读者被你书中语言的质感与美感所折服,体味到你人物语言中诗歌的韵律
之美,又有宗教和人类情感。

阿来:在80年代中后期以及现今成长起来的青年作家,在写小说前或写小说的同时,都
或多或少地进行过诗歌写作。

或许那种从来没
有进行过诗歌写作的人所写的小说,虽然也有
不少好的,但总体说来,他们的语言相对粗糙,
体现不出自己在小说语言上的“野心。

”我有一
点这种“野心”,但远远还未达到我自己理想的
状态。

”[2]
从上面的两段对话中,我们明显地看出阿来前期的诗歌创作对其后期小说创作上的语言的影响。

客观上,其本人在诗歌创作上的用语习惯得以继承和发挥;主观上,他本人对语言的“野心”,对语言美的不断追求,促使他在小说创作中,力求以诗歌的表现手法去讲故事,表现在小说语言上的象征、抒情、音乐性、隐喻性、哲理性等等。

二、“藏族历史”这一特定题材与作家历史观的结合
《尘埃落定》是根据藏族最后一个康巴土司的故事创作而来的,写的是藏族土司的兴衰史,从民族的角度来看,由于藏族一直是以古老神秘而存留于人们印象之中,古老的布达拉宫,神秘的宗教以及神秘的风土人情,这些都给作品平添了一份神秘意味;从小说表现的时代来说,是距今七十年前的故事,时间的遥远,造成往事的一种虚化,并在虚化中产生猜想,流传,从而赋予了往事众多不确定的
收稿日期:2007-04-06
作者简介:刘海燕(1971-),女,合肥人,安徽工商职业学院讲师;张立驰(1975-),男,安徽肥东人,合肥学院讲师,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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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色彩。

与此同时,作者阿来认为历史只是一个人的记忆,这并不是说阿来是个唯心主义者,阿来认为,其实历史在每个人的眼中,阿来更重视每个人对历史的切身感受,或者说作为历史主体的人对历史的主观反映。

他曾说:“一个人的记忆便是全部藏族的历史。

”这种历史观,也造成了对历史进行描述时的“片断性”(记忆是思维的片断)和主观抒情性(人总带着主观情感去记忆)。

不管是“神秘性”还是“片断性”(诗歌中称之为“跳跃性”)、“主观抒情性”都适合用诗歌这一文学样式去表达,或者说具备这些审美功能和特点,也便具备了诗歌的特点。

三、中国传统叙事文学诗性特征的影响
我们知道,抒情文学与叙事文学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文学类型,前者强调主观反映生活,后者强调客观反映生活,这种区别在西方早已引起重视,但在我国迟迟没有区别开来,(受我国“天人合一”文化思想影响,认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而且在我国一直以抒情文学为正宗,如诗歌一直被当作最高级别最正宗的文学。

其他文学样式为正宗文人所不耻,而作为叙事文学的小说更是被认为“市井俗流”、“饭后谈资”。

在我国的抒情文学《诗经》出现一千多年后,才在唐末出现叙事文学较成熟的形式唐传奇,直至宋元,小说一直还处于民间文学地位,不为正统文人重视。

至明清,小说虽已被众多文人所宠爱,并达到中国小说创作的高峰,但是由于长期受“诗言志”文学创作观念的影响,文人们已经把小说作了大修改,不重视小说对现实生活的真实描绘,而注重通过小说来表现自己的“主观情感”,使小说创作中具备很强的想象性与抒情性,而想象与抒情正是诗歌的灵魂,从而使小说创作表现出很强的诗性特征。

这一点张卫中在《母语的魔障》中有着较为精辟的论述:
“在中国小说史上,那些文人作家一方面极力在小说中创造诗一样的意境……另一方面则是在小说中引入大量古典诗词,……,大多数作家把写小说也看成是一种表达主观情感的手段,在这一点上它与诗歌创作没有太大的不同,其不同仅仅在于写诗是直接表达诗人的主观情感,而写小说则是借助于生活材料来实现这个目的。

”[3]
由此可见,作为叙事文学的小说其一直受到中国传统抒情文学的影响,其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在小说语言上具备诗歌语言的特征。

作为前期进行诗歌创作的作家阿来,作为中国知识分子的一个个体,阿来在小说创作的过程中,恐怕也深受我国传统抒情文学的影响,并在自己的小说中体现出了这种诗性特征,而语言恰恰成为表现这种诗性特征最直接、必不可少的材料和工具。

参考文献:
[1]脚印.丰富的感情澎湃的激情——与阿来笔谈《尘埃落定)》文学视界(hnp://W WW.W )
[2]浙江日报,2000.11.14
[3]安徽大学版社,1998,172.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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