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C-07-44一切为了考生,为了考生的一切

一切为了考生，为了一切的考生
——福建省建瓯市2006年高考延期 本案例适用于危机管理、政府及组织决策等课程中。

2006年6月28日深夜23点30分，全国高考发榜。

一直在办公室焦急等待的建瓯市市委书记章凡，在第一时间拿到了福建省高考统计表。

他急切的在这密密麻麻的统计数字中寻找着建瓯市高考的信息。

“上线率：列南平市10个县市第一，其中建瓯市一中列全省前茅；大专达线率79%；一本达线率15%以上；三本以上达线率46.6%，比2005年高出3.7％；南平地区文理科前十名中，建瓯市分别有4人和5人……”看着这些骄人的成绩，章凡重重的舒了口气，放松的靠在了椅背上。

此时，窗外一场夜雨正淅淅沥沥的下着，打在窗上的雨声将他又带回了那与高考有关的24个惊心动魄的日日夜夜。

山城洪水袭来
建瓯市位于福建省北部，闽江上游，武夷山脉东南面，鹫峰山脉西北侧。

1992年10月建瓯撤县设市（隶属福建省南平市），为福建省面积最大、闽北人口最多的县级市，有“中国竹子之乡”、“中国锥粟之乡”等誉称。

浓郁的“家有诗书，户藏法律”的风气，闻名遐迩的朱子“过化之邦”都是建瓯很重要的文化传统。

据统计，汉代以来建瓯先后出过1154名进士、31名状元、1名宰相。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成为当地普遍的社会信念。

直到今天，每年一次的高考，仍被当地许多普通家庭和年轻人视为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而高考也自然成了当地政府和学校的一件大事。

2006年6月6日，建瓯市遭遇了一场50年一遇的特大洪灾（参见图1），而这场洪灾也造成了自我国建国以来教育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高考延期。

建瓯城建在建溪与富屯溪的交汇处，地势平坦，河面宽阔，每逢上游普降大雨，建瓯城
本案例由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2005级MPA-E班卓立筑创作，由2006级硕士研究生田仲他修改完成。

本案例不用于评价政府绩效与得失，只用于课堂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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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便“水漫金山”（参见图2）。

自解放以来，城里遭遇的较大洪水就有十次（参见图3）。

1998年“6.22”洪灾，是建瓯市上世纪遭遇的最大洪灾，实测最高洪水水位106.23米，市区80%以上被淹，最深处达11米，超过1784年的历史最大洪水记录。

2006年6月，建瓯市迎来一场罕见的大雨。

雨像拉力赛一样下个没完，雨情、水情不断告急。

随即全市进入警戒状态，建瓯市市委、市政府以及相关部门的领导都赶赴第一线指挥抗洪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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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洪水水位建瓯城区
三江交汇处
图1：2006年建瓯市遭受“6·6”洪灾被淹情况
6月5日11时，正在下乡检查、部署防洪抗灾工作的章凡接到市防汛抗旱指挥中心打来的汇报水情的电话。

“章书记，洪水水位已经超过警戒水位1。

”“好，请继续关注水情。

”几乎每隔一小时，市抗洪抢险办就向章凡汇报一次洪水水情。

14时，章凡的电话再一次响起：“章书记，目前洪水已经超过危险水位2。

”
听着这不断上升的洪水水位，章凡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因为无情的洪水不仅严重的影响到了人们的生活，更重要的是6月7日是全国高考的日子，这一年建瓯市共有4681名考生将参加高考。

章凡立即通知建瓯市的分管领导召集市教育局、交通局、公安局等相关部门负责人于14：30召开紧急会议，对高考所涉及的各方面工作进行详细研究，并重点强调考生赶考途中的安全。

16时，市抗洪抢险办又打来了电话：“章书记，洪水水位又上升了两米。

要是按这个速度涨下去，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明天的高考……”
降水量
接到这个电话，章凡陷入了沉思。

虽然近几年来建瓯市的经济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但是相对于福建省其它县市，经济还不太发达。

所以高考仍然是“改变命运”的重要选择。

高考是全国统一的考试，如果洪水按这个速度涨下去，那建瓯的高考怎么办？……电话再次想起，打断了章凡的思绪。

“章书记，通往东峰镇3的路上出现多处塌方，那里的交通已经中断了……”
肆虐的洪水渲泄着……
6月6日16时05分，洪峰水位135.47M4，超危险水位4.47M。

1警戒水位为94米。

2危险水位为96米。

3东峰镇2006年共有367名考生参加高考。

4建溪支流松溪东游水文站测定，该水位为设站以来最大。

6月6日22时10分，洪峰水位103.98M 5，超危险水位7.98M 。

6月6日，整个建瓯市陷入了一片汪洋之中，城区地势较低处水深达7.95米，建瓯遭遇了50年一遇的特大洪灾。

从6月3日起建瓯市降水量已接近300毫米（参见图4）。

“动员一切力量，确保高考如期”
建瓯市为2006年6月7日的高考，共设立五个考点6。

届时将有来自全市14个镇的4681名考生在这些考点参加高考。

6月6日早6时，距建瓯市25公里处东峰镇七中的367名考生，在老师的带领下赶往市里准备参加次日的高考。

虽然只有短短的25公里路程，但是洪水冲毁了路基，考生和老师经过多次努力，都无法继续前行。

无情的洪水挡住了他们赶考的去路。

中午12：30他们只得疲惫地返回东峰镇。

在东峰镇指挥考生进城的建瓯市教育局副局长陈泉和了解到这一情况后，立即向市政府请求在东峰镇设立临时考点。

这一请求很快得到了上级的批准，同时福建省、南平市招生办也设法尽快将考生所需的备用卷送到新增考点。

6月6日下午，建瓯市城区开始进水，三分之二沦为泽国。

五个高考考点中三个受淹，一中、二中由于地势较高，幸免于难；六中水位最深时超过1.5米；四中进水，最深处达2米；受灾最严重的是建瓯三中，晚11时洪水水深达3.3米，一层教室全部被淹（参见图5）。

面对如潮的洪水，建瓯市市委、市政府于15时召开高考紧急会议。

会议围绕“洪水退去后，如何保证考生顺利进入考场”展开讨论。

据防汛部门预测，6月6日23时洪峰将通过建瓯市，此后洪水将以每小时20厘米的速度退去，到6月7日早7时所有考场将不再浸水。

根据这一预测，会议决定在洪水退后，紧急调动人员，对考场进行清理、消毒，并于8：30分前清理完成，让考生顺利进入考场，确保建瓯市高考与全国同步，如期举行。

5
七里街水文站测定，该水位为自1936年设站以来第二高。

6一中、二中、三中、四中和六中。

这五个考点都位于建瓯市市区。

图5：2006年建瓯市三中考点受灾情况
如果洪水按照防汛部门的预测或以更快的速度退去，那建瓯市的高考就可以如期举行；如果预测不准，洪水在高考开考前仍不能退到预期水位，那……考虑到可能出现的情况，章凡要求市教育局立即研究制定高考延期预案。

章凡走出会议室，抬头望去只见天空如锅底般黑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豆子般的暴雨瓢泼而下。

建瓯市的洪水水位又一次急剧上涨，各地险情不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建瓯市市委再次召开高考紧急会议，听取市教育局制定的高考延期预案。

来建瓯市指导抗洪救灾工作的南平市副市长张兆民也参加了这次紧急会议。

会上，首先由建瓯市教育局作有关高考延期预案的汇报。

在听取延期预案后，章凡组织参会人员一起详细分析了建瓯市高考延期的利弊。

在综合各方面的意见后，会上决定启动高考延期预案，并由建瓯市市长余坚向上级政府汇报这一情况。

铃！南平市长的电话打了进来：“小章啊，刚才小余给我打电话，说建瓯市请求延期高考。

高考延期可是大事啊。

这是不是建瓯市委做出的决定？你一定要慎重决策啊！”几分钟后，南平市市长再次打来了电话，“，这是一个很大的事，你要考虑清楚。

”他加重了语气“你在现场，最了解情况。

但是你要明白，一旦决策不当，后果是很严重的。

” 22：17分南平市市委书记徐谦给章凡发来了短信：“高考事定后请告知我。

我和市长在防办等你消息。

”从高考预案上报开始，每隔几分钟上级领导就向章凡询问一次情况。

每一次意见交换后，章凡都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这一刻似乎所有的压力都压到了他的身上。

针对建瓯市上报的材料，省、市有关领导根据水文气象部门“6日23时洪峰将通过建瓯市，此后洪水将以每小时20厘米的速度退去，7日7时左右洪水水位可降至101.5米，届时考场内洪水将基本退去”的预报，在考虑到4681名考生已经把考试状态调整到位，如果高考延期，一旦考生不能正常发挥水平，高考上线率下降，考生家长会到市政府来讨说法等可能性后，向建瓯市市委提出建议：高考是关系到建瓯市四千多名考生的大事，也是关系到建瓯市社会稳定的大事，要尽力确保建瓯市高考与全国高考同步进行。

在接到福建省和南平市两级领导的指示后，建瓯市委、市政府再次认真研究了高考的相关工作，决定按照福建省、南平市的要求，尽最大努力确保高考如期进行。

为了确保考生能够按时参加高考，6月6日傍晚章凡亲自赶往市各主要路段进行视察。

6月6日晚许多考生想趁洪水还没有涨起来，赶往高考考点附近过夜。

但是洪水阻挡了他们的去路，在一地势较高处聚集了二三十位考生和家长。

视察中的章凡看到这一情景，走下冲锋舟，来到群众中对大家说：“我们把高考作为当前最大的事。

洪水把路隔成一段一段的，我可以帮你们过了这一段，但是下一段可能还是过不去。

你们明天早上过来，提前一个多小时，我们的人都在这边。

高考的人，我们一个一个都给送过去。

”章凡的话让现场的考生和家长吃了一颗定心丸，渐渐地聚集的人群散去了。

一切围绕确保高考如期进行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6
日22:30102.5米（7日7:30图6：2006年6月3日－8日建瓯市水文站水位涨落过程线
但是，天公似乎有意捉弄人，降雨量和洪水水位仍在节节攀升，情况越来越严重。

与此同时，章凡不断接到来自各部门的告急电话。

6月6日23：00，章凡决定再次召开紧急会议，会上大家就高考是否延期进行了反复的磋商。

会上大部分同志倾向于启动高考延期预案。

但章凡想到此前福建省、南平市领导做出的 “不到万不得已，尽量同期考试”的指示时，有些犹豫了。

一边是肆虐的洪水，一边是上级明确的指示。

如期考试，可以服从上级的指示，即使考生因洪灾无法参加高考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如果延期高考，启动的B 卷试题难度大，考试结果不理想，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思量再三，章凡决定无论如何还是要确保如期考试。

会上他甚至向分管公安、武警工作的市领导，下了斩钉截铁的指令：“动员一切力量，确保考试如期进行。

就是背，你们也要把考生背到考场。

”
为了确保高考考生都能按时到达考场，当夜，100多名武警战士带着多部冲锋舟集合到了建瓯市。

建瓯市政府也紧急动员全市的车辆、竹筏和小舢板，由公安交警部门统一指挥组成“高考车队”，在各大街小巷严阵以待，接送考生赶赴考场。

高考，紧急叫停
洪水开始退却的消息令章凡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是洪水水位却并没有按照防洪部门最初的预测退去。

到6月7日凌晨1点，大水仅下降了11厘米（参见图6）。

密切关注洪水水位变化的章凡再也坐不住了，他顾不得休息冒雨赶向高考考场。

6月7日凌晨1：30，章凡到达了六中考点，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十分不安：六中校园低
洼处进水，教学楼一层全部被淹。

章凡走下冲锋舟在操场试水，虽已是盛夏时节，但是深夜的洪水依然寒冷刺骨，才走了一半，水已没腰。

他想再往前走时，被工作人员劝阻了。

随后，他又到考场周边地区视察，看到许多人家正在点着蜡烛为孩子准备赴考的事情。

现场勘查后，他决定水位再下降一米就组织考场清理及消毒，确保当天的高考如期举行。

5：00，章凡来到了市110指挥中心（参见图7中点1）。

这里考生们的求助电话此起彼伏。

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指挥中心就接到261个求助电话。

章凡看着110指挥中心因彻夜忙碌而疲劳的干警们，一个大大问号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按我们现有的警力可以保证每一个考生都按时参加高考么？
点4：冲锋舟撞向电杆
图7：建瓯市市委书记章凡6月7日察看灾情行进路径示意
6：00带着这样的思索，章凡离开了110指挥中心。

在第一招待所路口，章凡目睹了这样的一幕（参见图7中点2）：路口中间，因地势低洼，洪水已有2米多深。

路口周边的高地上，上百名考生和家长正在焦急地等待冲锋舟。

一部分考生要从城里到水西的六中考点，而另一部分家住水西的考生则要到城里的几个考点去。

小小的冲锋舟在洪水中缓慢的来回着，每次只能运送几个人，最大的冲锋舟一次最多也只能容纳15人。

冲锋舟行进得很慢，而要赶往考场的考生却又很急。

每当冲锋舟一靠边，大家就争着往上挤。

有的因为挤不上去，甚至开始骂娘，有的女孩子，竟然哭了起来。

小小的艇子，被人们挤的摇摇晃晃。

尽管武警战士不断劝导，但是仍有一些考生不顾一切、甚至涉水往艇上挤，有人被挤的差点跌倒在水里。

章凡能理解考生们赶考的心情，但是照这样下去，考生们非但不能及时赶到考场，恐怕连最基本的安全都很难得到保证！高考延期的想法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一面疏导着正在挤冲锋舟的考生，一面向等待冲锋舟的考生及家长关切地询问他们对于高考延期的想法。

90%的考生和家长都说洪水的确影响到了正常高考，有的考生为了等冲锋舟，几乎一夜没睡……大家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还是延考，现在这种状态参加高考，很难发挥正常的水平。

考生和家长们的一席话转变了章凡原先认为高考延期可能会影响到考生及家长情绪的想法。

6：20，建瓯市城区内洪水最深处达6米，大部分地区水深1.5米，洪水只退去了0.9米7。

6：40左右，在安排市政府工作人员做好考生有秩序乘冲锋舟的工作后，章凡坐上一辆冲锋舟，沿西大街往管葡路方向进行视察（参见图7中点3）。

此时天蒙蒙亮了，当他来到管葡路时，远远的便看到，许多挤在路旁楼房窗口里的考生和家长冲着他所乘的冲锋舟拼命挥手大叫，有的竟想爬出窗台，跳到他所乘的冲锋舟上。

考生们为了赶考，万一出了危险可怎么办？章凡的眉头重重的锁了起来。

就在此时，负责运送考卷到东峰镇新增考点的副市长陈道华打来了电话，“章书记，我们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可是四个多小时只前进了5公里。

现在距东锋镇还有24公里，没办法在9点前把考卷送到。

您看？……”听到这一消息，章凡的心一颤，他默默地思考着，如果考卷无法按时送达东峰镇，恐怕七中考点的高考就得延期了。

天渐渐大亮，各个路口等待冲锋舟的考生越聚越多。

就在此时，章凡目睹了惊人的一幕（参加图7中点4）。

7据预测此时洪水应下降2.5米。

管葡路口
图8：箭头标识处为冲锋舟所撞向的电杆
冲锋舟所撞向的电杆
一艘满载考生的冲锋舟，在驶到洪水区中央时，突然一股急流涌来，冲锋舟失去了控制，猛地撞向附近的一根水泥电线杆（参见图8箭头处电杆）。

小舟剧烈的左右摆动着，舟上的考生们也随之七歪八倒并尖叫起来。

好在舟上的武警战士急中生智，小舟才没有覆没。

看着这惊人的一幕，瞬间章凡感到了肩上那份难以承受的沉重。

看看驾艇的武警战士，还有协助接送考生的机关干部，只见他们个个浑身泥水，脸容憔悴。

他知道，这些人已经在雨中水中连续奋战了一整夜，都已极度疲乏，是一股为送考生准时赴考的意念支撑着他们继续工作。

“为了每一个考生的安全，高考必须延期”8。

章凡看了看手表，时针正好指向7点。

离高考开考还有两个小时。

他再也不犹豫了，迅速向周围的同志下达指令：马上通知考生，高考延期，不要赶考了。

周围的考生和家长一听到高考延期，马上炸了锅般开始质疑：“高考延期？怎么可能？你是谁，你说了算？”
“我是市委书记，说话负责任。

”
考生们还是半信半疑：“高考不考了？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会另外安排时间让大家再考的！请大家放心。

”
最初解释时，一些考生还不相信，甚至有人说这是谣言。

为了让大家更好的理解为什么要延期举行高考，章凡反复地、耐心地向现场的考生及家长解释着。

渐渐的，考生情绪稳定下来了，更多的是感到欣慰。

聚集在管葡路口的考生和家长们慢慢散去了。

“高考延期”！章凡最终还是做出了这一决定。

而此时“高考延期”的决定并没有得到上级的批准。

在现场做出高考延期的决定后，章凡立刻向南平市市委书记徐谦、市长陈桦报告请求延期高考。

南平市委书记徐谦在接到章凡的报告后，当即表示，可以感受到当地的危急并支持章凡做出的决定。

随后，徐谦指示南平市有关部门紧急上报福建省招生考试委员会和省教育厅厅长鞠维强。

一整夜都在通过电话及时了解建瓯灾情的副省长汪毅夫，在接到教育厅的汇报后，没有任何迟疑，当即同意启动高考延期预案。

与此同时，鞠维强向教育部考试中心申请汇报。

经国家教育部批准，建瓯考区高考延期。

因为停电，部分地方通讯中断，许多考生一时没有接到通知，仍在拼命地报警求助。

为了确保每一个考生都能收到高考延期的消息，建瓯市市委、市政府组织相关人员，在市所有交通要道张贴高考延期公告，并通过有线电视、短信、电话、广播，等紧急通知全市市民，有线电视每半个小时滚动播出高考延期的消息。

7日上午，在最短的时间里，建瓯市民都接
8据建瓯市教育局的相关信息显示，6月7日早7时，建瓯5个高考考点有3个考点仍在浸水、断电。

通往考点的各路段随处都有深达2米的水涡，路上也淤泥遍布。

500多名监考和考试工作人员仍被洪水围困，无法按时赶到考场。

到这样一条短信“由于建瓯市连降暴雨，洪水成灾，考生难以进入考场，为了确保考生的人身安全，已向上级申请延期高考。

”
延期的高考
建瓯市因灾延期高考的消息一传开，迅速引起了国人极大的关注，也牵动了国务院、福建省各级政府与有关部门领导的心。

6月7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做出重要批示：做好建瓯延期高考的各项准备工作。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国政协主席贾庆林十分关注建瓯高考延期的工作，指出：高考工作事关广大考生的切身利益，牵动着千家万户，务必周密组织、科学安排，特别要注意稳定考生的情绪，确保延考工作顺利进行，万无一失。

国务委员陈至立同志也做出批示；国务院还派出了以民政部姜力副部长为组长的抗灾救灾联合工作组。

福建省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也非常关注建瓯市高考延期的问题。

福建省委、省政府发布了《关于贯彻落实中央领导批示做好当前抗洪救灾工作的通知》，通知强调指出：要千方百计确保灾区高考的顺利进行，认真做好建瓯市延期高考的各项工作，确保所有考生都能参加高考。

6月8日，福建省省长黄小晶赶到建瓯市指导抢险救灾工作，并针对建瓯市高考延期的准备工作，提出三点要求：一是延期后的高考要做到万无一失。

要认真做好考前部署，精心安排，确保不漏掉一个考生；二是确保延期高考后的考生情绪稳定，要做好宣传解释和思想工作，让他们充分发挥水平；三是要确保考生的往返安全，让广大百姓放心，切实把延期后的高考工作做好。

南平市市委书记徐谦、市长陈桦等有关领导也多次亲临建瓯市就高考延期工作进行现场指导。

教育部高度重视建瓯市高考延期，在接到福建省教育厅延期高考的报告后，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同意建瓯市延期考试的申请，要求福建省启动突发事件应急预案，建瓯市考区择期组织考试。

8日，教育部秘密指令把相关科目的高考B卷样卷，送达安徽一家定点印刷中心加紧印制。

6月8日上午，洪水一退，建瓯市委、市政府迅速成立由市长余坚担任组长的高考复考工作领导小组。

工作组下设12个专项工作小组，主要负责研究复考前的各项准备工作，统筹安排全市高考考场设置、监考教师选聘、试卷保密安全等一切考务工作。

建瓯市各级部门全部取消双休日，发动广大干部群众，围绕“五个确保”9不等不靠，投入高考延期后的各项准备工作。

由建设部门牵头，组织清淤除障队伍，对五个高考考点进行全面清淤清洗；由教育部门牵头发动师生开展爱国卫生运动，着手清理校园；由卫生防疫部门牵头，组织对五个高考考
9“五个确保”：即确保考点正常运转，确保考生安全进场，确保考点考生安全，确保考务万无一失，确保考生情绪稳定。

点开展消毒杀菌工作；由供水供电部门牵头，抢修各个高考考点的电路、水路，确保畅通。

交通部门负责塌陷道路的修复。

建瓯市政府还专门组织了45辆公交车，用于高考期间免费接送考生。

由于对延期高考的政策不了解，部分考生还有一些担心，情绪不是很稳定。

为消除考生们的担心和疑虑，6月9日上午，教育部考试中心召开省、市、县三级会议，明确了B 卷与A 卷有“五个一样”：命题教师一样、试卷难易一样、试卷题型一样、试卷分值一样、试卷评分标准一样。

有线电视台连续滚动播出“五个一样”，向考生与家长宣传解释。

福建省教工委、纪工委书记刘宏伟及省教育厅有关负责人深入高考考点，与考生聊天谈心，面对面向学生宣传“五个一样”。

章凡也深入到三中、六中与考生谈心，让他们放心参加高考。

6月10日18时，复考时间确定，建瓯市招生委连夜发出《致高考考生的一封信》（参见图9），并通过电视台、广播台滚动播出高考复考时间。

6月11日下午，20辆公交专车在警车和救护车的全程陪护下，将之前曾受阻于东峰镇的367名考生接进建瓯城区，并安排他们住在建瓯市委党校和武装部招待所直至高考结束，住宿及一日三餐均由政府免费提供。

6月12日下午，受福建省省委书记卢展工、省长黄小晶委派，分管教育的副省长汪毅夫亲临建瓯市指导考务工作。

傍晚，副省长汪毅夫来到市委党校招待所，检查考生的住宿环境，医疗、饮食、卫生等情况。

6月13日清晨，副省长汪毅夫再次来到市委党校招待所，检查考生考前准备情况。

上
午，在建瓯市一中考场外，他还亲自落实了三名考生缺考的原因。

图9：建瓯市招生委员会致全市高考考生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