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帝国与哲学》

尽管笛卡尔宣称用“我思故我在”来驳斥怀疑论，但是 “我”是什么？ 笛卡尔假定他能够感知一个不变的自我，这个自我是正 在感知、正在进行思维的那个实体。 但是，笛卡尔真的能够感知这样一个自我吗？ 你是否能够在你自己的思想之流和不断出现的知觉之流 中觉察到某个不变的东西（你的“自我”）？
认识你自己 Know yourself νώθι σεαυτ όν
Trinity • Trinity的意思是“三位一体”， 在基督教中，“三位一体”指得 是圣父、圣子、圣灵。而在现代 心理学的奠基之作佛洛依德的 《梦的解析》一书中，“三位一 体”指代了女性意识，她能够进 入神秘的领地和完美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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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Oracle） Oracle的希腊语本意是解惑、传递解释神 的预言，可以是人、地方，也可以是物品。 这些预言通常是模糊的，是现实的一种扭曲， 所以能解释的人一定要很有智慧，但即使是 他们也不一定能保证预言正确。
有没有区分清醒状态和做梦状态的可靠标志？
做过那种令你信以为真的梦吗？假如不能从那样的梦中醒来，将会怎样？ 你怎么知道做梦和醒着的区别？
Neo的四次醒来
笛卡尔和贝克莱的回答
笛卡尔认为要判断一个知觉的真 实性，必须联系到感知者的其他 知觉的背景——他过去、现在和 未来的知觉。 梦里的知觉没有通过记忆与我未 来的知觉形成链条，因此参照我 睡着之前和醒来之后的经验，我 可以知道它不是真实的知觉。 贝克莱坚信，真实的知觉比非真 实的知觉更具有内在的鲜明性。 他认为有三个区别真实知觉与非 真实知觉的标准： 1.那个知觉的鲜明性； 2.它独立于我们的意志的程度； 3.它与过去的和将来的知觉的关系。
贝克莱的思想并不是说对象“倏忽来去”，即一会儿 存在，一会儿又不存在。 对于没有被感知的对象如何存在，贝克莱给出了很多 说明，其中最主要的一个论证是：即便一个对象没有被 任何有限心灵所感知，感知一切的上帝仍然在感知它。 上帝不仅维持了那些没有被感知的对象的持续存在， 也维持了一个个体内部和其他个体之间的知觉的整体性。
Matrix
理念世界 现实世界
我们有没有勇气去面对真实？ 我们是否真的能够认识到真实？
赛佛(Cypher)的背叛
我们既不能确知自己的感觉是真的，也不能确知自己的感觉是 假的，因此我们应该对一切问题“中止判断”。 我们唯一能知道的是自己当下的知觉状态。 怀疑论是存疑者，不是否定者。 我们没有充分的证据来使我确定无疑地知道，我此刻的知觉印 象究竟是不是由一个外部的对象产生的。 关键不在于你感知的现实是真的还是假的，而在于你不可能确 切地知道它是真的还是假的。
Morpheus
在希腊神话中，Morpheus是梦神， 拥有改变梦境的能力。在电影中， Morpheus是把人们从梦境般的虚幻世 界中唤醒的指路人。
Morpheus指挥的飞船是 “Nebuchadnezzar尼布甲尼撒”号， 这是用巴比伦的智慧之神的名字命名的。 而在《圣经》中， Nebuchadnezzar 是巴比伦的国王，曾找人解梦。而在电 影中，Morpheus等人乘坐“尼布甲尼 撒”号飞船去找先知诠释什么是真实。
怀疑论的进一步疑问
我们怎么能够知道，我们不会在 将来的某个时刻证明自己现在和 过去的全部知觉都是不真实的知 觉呢？ 我们怎么能够知道我们不会再一 次“醒来”，发现我醒来之前的 经验都是无效的呢？ 怀疑论的回答：我不能知道。
《黑客帝国2》的结尾：尼奥 再次昏迷过去。醒来之后同样 宣布了他此前关于真实的体验 是无效的，锡安只是虚拟出来 的Matrix的一部分。
《黑客帝国》与哲学
2018年3月21日
• The Matrix控制中的虚拟世界，是根据20世纪的真实世界而虚拟的。 • 真实世界：2199年，人工智能（电脑人）利用Matrix控制了大部分 真实世界，只有Zion（锡安）是最后一个人类自己控制的世界，靠 近地心，以地心的热量为能量。其他的世界是荒芜的，人的身体在机 器中，被培植和饲养，节省下的能量被电脑人利用；他们的意识活在 虚拟世界中。 • Morpheus通过电脑模拟的世界，与Matrix模拟的世界相似，是用来 进行训练的。
Matrix的本意是子宫、母体、孕育生命的地方，同时，在数学名词中， 矩阵用来表示统计数据等方面的各种有关联的数据。这个定义很好地解释 了Matrix代码制造世界的数学逻辑基础。 Matrix是一套复杂的模拟系统程序，它是由具有人工智能的机器建立的， 模拟了人类以前的世界，用以控制人类。在Matrix中出现的人物，都可 以看做是具有人类意识特征的程序。 Matrix是一个巨大的网络，连接着无数人的意识，系统分配给他们不同 的角色，就象电脑游戏中的角色扮演游戏一样，只是他们没有选择角色的 权利和意识。
《黑客帝国》对自我同一性问题的逃避
Neo问的不是记忆的真实性，而是先前知觉的真实性。 真实世界与Matrix世界的切换如何保证自我的同一。

尼奥没有质疑“ 自我”在不同知 觉之中的统一性 和持续性。
• 墨菲斯说：“如果你在虚拟 世界中死去，那么现实中的 你也就死了……没有思想， 身体也活不了。” • 反过来，如果现实中被拔掉 “插头”，虚拟世界中也会 死去。
• 尼奥的一次次醒来，向我们说明了：我们之所以能判断尼奥先前的经 验是不真实的，是根据后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根据他后来的经验。 • 只有联系到尼奥的其他知觉，才能够有意义地判定他的某个知觉是真 实的还是虚假的。


不能单凭一个知觉本身判断它是不 是真实的。 人们很难在梦中分辨自己正体验到 的知觉是真的还是假的；当醒来时 ，知觉出现了断裂，我们就很容易 根据醒来之后的经验把梦中经验识 别为不真实的。
贝克莱区分了“真实的知觉”和“想象的知觉”
“真实的知觉”（1）更鲜明，（2）独立于我的意志而 发生，并且（3）以一种“想象的知觉”所不能的方式联 系着过去和未来。 （1）Matrix内的知觉和之外的知觉同样鲜明；（2）主 体的知觉在Matrix之内和之外都是独立于其意志而被 “外在地”造成的；（3）“知觉的关联性”这个特性， 是不到最后一个知觉的到来便不能断定的东西。
Matrix中的所有经验都不能满足这 两个条件
• 这些经验是被外部来源（运行 Matrix程序的超级计算机）所导 致的，但是并没有准确地表征外 部对象。
欢迎来到 真实世界的荒漠
我们的所有直接经验 都只是我们自己的知 觉，而不是外部事物 本身；我们所能知道 的只是自己的知觉， 而知觉不是外部的对 象。
• Morpheus并非怀疑论者，他相信Matrix之外的现实是 真正的现实，并且相信Neo就是拯救人类的the One。 Morpheus 用信仰战胜怀疑论。 • 但是，Neo并没有这样的信仰，他原来相信的现实被打 破以后，如何能够相信这个新的现实呢？
• 贝克莱认为，根本不存在所谓“独立于心灵的对象”，这 种思想以“唯心主义”而著称。 • 诸对象就是直觉的汇聚——“存在就是被感知”。对象不 是独立于心灵的“外在地在那里”的东西。设想一个没有 被感知的对象是完全不可能的。 • 怀疑论所指的外在对象与知觉之间的断裂就不存在了。 • 贝克莱的问题在于：如何区分真实的知觉和不真实的知觉？
笛卡尔试图寻找一个他无论如何无法怀疑其真实性的信念。 1.任何基于感觉的报告都是可以怀疑的，“感官可能欺骗我 们”。我们对外部世界的感觉不是完全可靠的，我们对自己 的喜怒哀乐的感觉也不是真实的，因为做梦时具有的经验与 清醒时的经验是不可区分的。 2.所谓的天赋理性观念可能来自于一个恶魔的欺骗。 结论——我思故我在。
• 相传是刻在德尔斐的阿波罗 神庙的三句箴言之一，也是 其中最有名的一句。
• 休谟认为，不仅一个外部世界的存在是可以怀疑的， 而且，一个有中心的、持续着的自我的存在也是能 够被怀疑的。 • 休谟的怀疑论走得更远，因为他强调，在为我们提 供关于过去的知觉的确定信息方面，记忆是不可信 任的。 • 我们不能抓住一个没有知觉的自己。
Matrix扮演贝克莱的上帝角色
• Matrix维持着一个个体内部的整体性和不同个体之间的 整体性，以及对可以公开地观察到的对象的理解。 • 真正的Neo的身体在容器里，什么都没有看。而他的意 识在Matrix中，他的个人经验是完整统一的。 • 而Neo内部知觉的整体性，不是由于真实世界的整体性 造成的结果，而是Matrix把电子脉冲输入Neo的神经系 统，并保持一种整体性。
皮浪认为，如果你不相信任何事物，不 做任何判断，把外在世界看做与自己完全 不相关，你就可以保持内心的宁静。 因此，哲学的最高境界就是像猪那样处 于纯然无知状态，最伟大的哲学家就是 猪——所以，聪明人都应该学会做猪。

事实是，当我们真正陷入 怀疑的时候，往往不是超 然，而是焦虑和不安。
笛卡尔的怀疑步骤
先知的目的是用自己看到的模糊景象指导 信徒，但不能帮他们做决定，决定本身完全 取决于人们主观的意愿。
Smith • 英文中的Smith意思就是 铁匠，而他的车牌号是IS 5416，这都暗含着宗教含 义。在《圣经·以塞亚书》 第54章16节里说到：吹嘘 炭火，打造合用的器械的 铁匠是我所造；残害人、 行毁灭的也是我所造。 •这正暗指特工Smith在矩阵 系统中的作用——消灭一切 危害矩阵运行的异常程序， 也就是所谓的杀毒程序。但 是他在第二、三部变成了可 以无限自我复制的病毒。
休谟对笛卡尔的质疑
• 休谟认为，我们没有关于一个始终如一的“自 我”存在的证据，因为我们所知道的全部就是 瞬间即逝的思想和知觉。 • 笛卡尔能够确定地知道的全部就是：思想和知 觉的存在。 • “思想存在” ≠“我存在”
一个“记忆”为真的条件
1.一个知觉已经先于它而发生了 2.那个先发生的知觉必须是造成当下这 个记忆的原因 3.这个当下的记忆必须准确地表征那个 在先的知觉。 •与知觉为真的条件相似，“之前的 知觉”代替了“外部对象”。 •Neo说：我这一生的记忆全都没发 生。
• 人工智能人（AI）——电脑 人——统治者 • 活在虚拟世界中而不自知的人 （不自由的） • 锡安中最后的人类 • Matrix的反叛者——觉醒者 （Morpheus等人）——身体 和意识都被解放，是相对自由 的。 • Agent Smith
Tomas Anderson Neo the One • 在希伯来语中，Tomas的意思 是双生。这象征着Neo平时的 双重身份：一个是程序员 Tomas Anderson，一个是黑 客Neo。 • 而Anderson在希伯来语中的含 义是“人之子”，这正是耶稣 的身份。
《黑客帝国》与怀疑论的不同
• 《黑客帝国》三部曲最终没有 否认存在物理对象的可能性。 • 彻底的怀疑论认为，你无法证明在 任何地方存在着任何物理性的身体。 • 可能你仅仅是一束知觉，可能根本 就没有相应的物理身体。 • 笛卡尔怀疑所有物理对象的存在， 怀疑自己的身体的存在，但是不能 够怀疑他作为一个思考者的存在。
如何确证一个知觉是真实的？ 知觉vs.外部对象
• 一、它是被外部对象所导致的 • 二、它准确地表征了那个外部 对象 • 当我们感知外物的时候，我 们并未直接地知道外部对象， 我们的知觉仅仅存在于自己 的心灵之中，我们的“知觉” 本身并不等于外部对象。
梦中的经验不能满足这两个条件
• 梦中的经验没有任何外部来 源，梦里所感知的东西并不 是外部事件或外在对象造成 的，而仅仅是主观的幻觉。
Zion（锡安） “Zion”一词在《圣经》中，是所罗门王建造圣殿所坐落的山， 位于圣城耶路撒冷。而在犹太教中，“Zion”代表着上帝的荣耀， 是神的救赎来临的标志。当大地被毁灭后，人类将在锡安接受最后 的审判。 在电影中，“Zion”是指那些从Matrix中被解放的人类所栖居的 家园，位于地球深处，依靠地热作为能源，成为人类对抗Matrix和 机器之城的最后基地。电影用这个名字来命名人类的最后家园，象 征着这里是正义得到彰显的地方，是对抗机器的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