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立医院改革：基层医院面临人才困境

公立 医院改革 ： 基层 医院 面临人才 困境
朱彤 车轮
【 编者按 】作为医改的深水区， 公立医院改革也即将全面展开。 按照国家政策， 把 公 立 医院改革重点 落到县级政府主 办公立 医院上 ， 其核心就是取 消药品加成 ， 推行基
本药物制度 。在政 府主 办投 入的情 况下， 让 医疗机构 回归公益性 ， 同时保证 医护人 员 的积极性 。 而当试点阶段过后人们发现 ， 回归公 益之路 并不平坦 。 回归 了公益的机 构 ， 也 因收入 因素让一 些骨干人才随之 离去。 基层 卫生服务 能力主要 体现在人 才队伍 上 ，
将 承受更大 的降价压 力。“ 药房托 管 的受 益者 一是 医药流通企 业 ， 二是 医疗机 构 ， 患 者 也可从 中间接 受益 ， 唯一 的受损者是 药 品生产企业 。” 一业界 人士 即对此坦 言。 “ 现在 出现 的药房托 管是打着 医药分 开 的旗号实现 一种 新型垄 断。 ” 步长制药总 裁赵超 亦 曾直 言不讳表 示。 目前在 一些 药房托 管地 区，药 品生产企 业 生存 空间受挤兑 压 缩 的情 况 已有 发 生。一湖北 当地制 药企 业市场部 门人士 即对记 者抱怨 ， 医院 药房被 少数 医药流通 企 业托管后在招标 时往往在 原招标价 格上 要求进 一步让利 ，其 幅度 普遍在 ３ ０ ｇ 以上 ， 部分 甚至达到五成 ， 以至于 出现 即使 生产厂 商药 品进入 了医院采购 目录也没 法实际 销售 的情况 ， 许 多企业 已开始 想方设法另辟蹊径 ， 如打通零售渠道 以弥补业绩。 “ 变相垄断 的结果 只能是 厂家不供货 ， 医院无好货 。 ” 业界人士坦言 ， 所谓 药房托 管后进 一步让利和现在 暧昧不清 的 医院二次议价 没有 实质 区别 ， 如 此大幅度 的让利 前提 下根本难 以保证 供应 药 品的质 量 ， 虽然 能够 获得 一 时让 利 ， 但 最终 受损 的很有 可 能还是 患者。 实际上 ，即使 目前正在 开拓托 管 业务 的医药流通 企 业一方 也意 识到 了相关 问 题， 国药控股 副总裁卢军此前 即 曾表 示 ， 在 医院新 的补偿 机制 没有成立之前 ， 药房剥 离并 没有真 正意义 ，反而会 因为 医院还是 以药 品收入作 为 补偿 的 同时 自己不 去经 营， 企 业托管 医院 药房 必然遭 遇“ 被 套牢” 的尴尬 而更加危 险 ， 此前 药房托 管在 南京 的尝试 即遭 遇 了类似 问题 。 相 比之下 ， 直接将 药房从 医院剥 离在部 分人 士看来是 更好 的做 法 ， 即无论 自己 经 营还 是委托企 业管理 ， 医院都不再 设立 药房 ， 完全实行 药房 社会 化则 可一定程度 上避免 垄断问题 。 而据记者 了解到 ， 此前商务部 也对此 曾开展前期调研 ， 并亦提 出了试 点建议 ， 如 从一线城 市社 区医院开始尝试剥 离药房 等。 对 此此前参 与调研 的社科 院经 济研 究所 研 究 员朱恒鹏亦表 示 ， 大型 药品销 售连 锁企 业在城 市 的供 应和 药事服 务能力 目前 已 完全 可 以应对 改革。 但此项 改革 由于在步伐上迈得 比药房托管更加大胆 ，改革 阻力也较之大幅提 高。 医院相关人士表 示， 未来改革还有赖 于医保定点资格 的进一步 向社会化药房扩大。
《 医院领导决策参考） ） ２ ｏ １ ３ 年第 １ ６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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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 了人 才即使政府投入 巨资建 大楼 、 购设备 ， 县级公立 医院也只能“ 金 玉其 人 才往 外 跑
萝北县卫 生局局长石本兴谈到基层 卫生人 才 时， 有着 自己的难 言之 隐， 顶着“ 全 省县级公 立 医院改革试 点” 的“ 称 谓” ， 一句“ 痛并快乐 着” 并不 能完全诠释 他 内心所 感， “ 改革势在必行 ， 对老 百姓来说是好事 ， 可对我们 的县 医院来说 ， 基本成 了人 才培 养基地。” 石本兴说 ， “ 三年实 习， 有证就走。培养 了三年 ， 积累 了经验 ， 考完执业 医师 证基本奔大 医院去 了。” 医院成 了“ 名 副其实” 的“ 培养基地 ” 。 鸡东县人 民医院漂亮的 ｌ ６ 层大楼 已经成为县里地标性建筑之一 ， 与大楼相匹配的 还有不错 的医疗设备。 然而气派 归气派 ， 用县 医院院长乔 中夏的话来说则是“ 没人才 ， 再 好的大楼和设备也发挥不 了作用 ！ ” 鸡东县并非全省改革试点县 ， 政府投入很少 ， 因此包 括聘用人 员在 内的医务人员工资压力相对就很大 ， “ 现在我们是勉强维持着。 ” 乔 中夏介 绍说， 医院现有人员编制 ３ ６ ０ 人， 实有人员 ２ ９ ０ 人， 按目 前现有编制 尚缺 ７ ０ 人。而按 目 前实际床位数 ４ ４ ８ 人， 目 前还欠缺 １ ５ ８人。“ 服务水平不够， 患者就会减少。” 而全额 自我生存 医院， 虽然靠收入 能够维持 ， 但人 员（ 包括聘用人员） 工资压力更 大， 如果 改革 ， 将面 临人才 匮乏难题 。 因为缺 人 ， 县级公 立医院每年都会 专 门招聘人 员， 这 成 了不成文的“ 一定之规 。 ” “ 会有人来应聘 ， 可是待个 两三年便 离开。 ” 多位县 医 院院长表 示现在形成 了怪 圈—— “ 人往里钻 ， 人才往外跑” ， 生存艰难 问题愈演愈烈。
症结 ： 政府投入不足 ， 医生赚 “ 活钱 儿 ＂
从 黑龙江省 县级 医院投入情况来看 ， 从 上世纪 ９ ０ 年代末 期， 政府基本 上是差额 拨款 ， 剩余部分 靠医院卖药、 医疗赚钱 补偿 。为鼓励 医生和各科 室创 收 ， 许多 医院 内 部都搞起 了绩效制度鼓励创 收， 多年来就形成 了医生 多卖钱 多收入 的分 配体 系。 有调查 数据 显示 ， 黑龙江省 目前县级 医院政府投 入 的情 况 ， 县级 财政 总体投 入 基本 上 占到 医院编制数 总费用 的 ４ ０ ％ 左右 ， 而 由于 目前 医院实 际工作人数超编 等 因 素， 医院实际支 出工 资费用要高 出政府投入 的两倍甚 至更 多。 以鸡东县人民医院为例 ， 每年工资总额支出大约 １ ５ ０ ０多万元 ， 但政府只给投入 ５ ０ ０ 多万元 ， 巨大的缺 口全靠医院收入贴补 ， 每年医院毛收入 ５ ０ ０ ０多万元 ， 这就意味着要拿 出收入的 ２ ０ ％ 作为补工资缺 口之用 ， 这还不包括一些员工的各种养老 、 医疗保险等。 铁力 市人 民医院的情况更典 型 ， 目前地方政府在人 员工资上基本 上对 医院没什 麽投入 ， 医院也在这 些年 的市场打拼 中， 达到 了每年 ８ ０ ０ ０多万元的收入 。 同样 ， 医院 的人 员工资成本也 占到 总收入 的 ３ ０ ％ 左右 。据 院长史家 明介 绍 ， 目前 医院对各 科室 也 实行绩效考核 ， 好 的科 主任每 月能有两到 三万元 的收入 。工资组成绩效要 占到总 额的 ９ ０ ％ 左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