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朗台与严监生形象比较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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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朗台与严监生形象比

较分析

Revised as of 23 November 2020

葛朗台与严监生形象比较分析

引言:葛朗台和严监生是世界文坛中典型的“吝啬鬼”。人们常常将他们相提并论。葛朗台临死前努力抓住法器,叮嘱女儿,把一切都照料好,到了那边向他交账的一幕,使读者过目不忘。同样,严监生奄奄一息时,为了两茎灯草,固执地伸着两个指头,总也不肯短断气的细节描写也堪称经典。虽然二者在行为表现、个性特征等方面有很多共同之处,但是因为所处的社会和文化环境不同,二者之间又存在着显着的差别。

关键词:葛朗台、严监生、行为表象、个性特征、深层原因

行为表象

一、相同的吝啬本性

显而易见,严监生和葛朗台都有一个共同的行为特性:吝啬。

葛朗台有着数不清的家产,一家人却住在阴冷破落的房子里。家里从来不买肉,不买面包。需要的食品全都由佃户提供,烤火用的木柴,也是砍自田地周围的树篱。只有一个女佣,年纪不小了每周六还得动手做面包。开始吃野味还是在买了树林,请人帮忙照看之后。他的必不可少的开支,“只有教堂的香火和作为钱,太太和女儿的服饰费用,家里的灯烛钱,拿侬的工钱,锅子的镀锡费,缴纳的税金,庄园的修理和种植的费用”①。这些事花费都不多,但他还是要想方设法的节省。从来不去串门,既不吃人家的,也不请人家吃饭。每顿饭

的面包,每天要点的蜡烛,他都亲自分发,一点儿不能多用;侄子远道而来,他不让女仆买菜,只是吩咐佃户打乌鸦来煮汤。就如巴尔扎克在书中描述的,“似乎什么都要节省,包括动作在内”①。再看严监生,也和葛朗台一样节省,家里有十多万银子,可是“夫妻四口在家里度日,猪肉也舍不得买一斤,每常小儿子要吃时,在熟切店内买四个钱的哄他就是了”②;病到饮食不进,骨瘦如柴,却舍不得银子买人参吃。葛朗台及严监生“节省”的行动皆出自于吝啬的本性,他们“节省”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积累更多的钱。而最能让我们看清这两个吝啬鬼本色的当属对二人临终表现的描写。

正如巴尔扎克所写:“凡是吝啬鬼,野心家,所有执着一念的人,他们的感情特别灌注在象征他们痴情的某一件东西上面。看到金子,占有金子,便是葛朗台的执着狂。”而葛朗台直到临终前还不忘表现他对金子的执着。“当本堂神父来给他做临终法事的时候,他那双显然已经死去几个小时的眼睛,一见十字架、烛台和银制的圣水壶,忽然复活,目不转睛地盯住这些法器,鼻子上的那颗肉瘤也最后地动了一动。当教士把镀金的受难十字架送到他的唇边,让他吻吻上面的基督时,他做了一个吓人的动作,想把它抓过来,而这最后的努力耗尽了他的生命;他叫欧也妮,尽管她就跪在他的床前,他却看不见。欧也妮的眼泪淋湿了他已经冷却的手。‘父亲,您要祝福我吗’她问。‘好好照看一切,到了那边向我交账。’”对葛朗台来说,金子好比用来吊命的人参,他看到金子立马就复活了。而最经典的当属从这位本来不相信来生,只相信现在的吝啬鬼中说

①巴尔扎克:《欧也妮葛朗台高老头》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0,第10页

出的最后一句话,“到了那边向我交账”①。这位吝啬鬼做了一辈子金钱的奴隶,一直到死,他对于金钱的执着,让人不寒而栗。

“严监生喉咙里痰响得一进一出,一声不倒一声的,总不得断气,还把手从被单里拿出来,伸着两个指头……赵氏慌忙揩揩眼泪走近上前,道:‘爷,别人都说的不相干,只有我晓得你的意思!’赵氏分开众人走上前道:‘爷,只有我能知道你的心事。你是为那灯盏里点的是两茎灯草,不放心,恐费了油。我如今挑掉一茎就是了。’说罢,忙走去挑掉一茎。众人看严监生时,点一点头,把手垂下,登时就没了气。”②一个垂死的人,临终前想到的既不是自己的亲人,也不是对生命的留恋,仅仅是对两茎灯草耿耿于怀。吝啬到这个地步,除了严监生,不作第二人想。

二、克己与克人

一般说来,即使再吝啬也不会对自己吝啬,但葛朗台与严监生显然都是例外。而同为吝啬鬼的两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严监生主要只是对自己吝啬,而葛朗台对自己和家人都吝啬到极点。从二人对待亲人的态度中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葛朗台的妻子和女儿欧也妮过的就如女佣一般的生活,一家人的缝缝补补,全由他们负责。欧也妮想要给母亲绣一条领子得挤出睡觉的时间,还得想借口从父亲那骗取蜡烛。每天的面包和食物也是由他亲自派发。只有到十一月一日才能搬到炉边去干活。到了三月三十一日就得熄掉,不管是春寒料峭还是深秋阴冷。就是女佣也会比这好些吧。葛朗台对待妻子已不能用“吝啬”一词来形容,而是达到了虐待的程度。葛朗台夫人总穿一件绸衣,按照习惯,必须穿①巴尔扎克:《欧也妮葛朗台高老头》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0,第142页

一年。他限制妻子的零用钱,连别人送她的私房钱,也要想方设法刮走,直到刮完,才让妻子安静几天。妻子病重,他虽请了苏缪城最负盛名的医生,但他关心的是:“是否要花不少的钱呀需要吃药吗”①而不是询问病情。他希望妻子好起来,担心的确实妻子死后就要班里财产登记。对待女儿也是同样。当他得知欧也妮把金子给了她的堂弟之后,勃然大怒,竟然把她关在房子里好几个月,并吩咐只给她面包和清水,没有火烤。在太太去世后,他还叫欧也妮签下了放弃继承母亲遗产,并把财产共同财产交给他打理的协议。葛朗台的侄子夏尔曾对欧也妮说过这样的话,“他要有钱,就不会让我父亲死,也不会让你过这种清苦生日子。总之,他完全是另一种活法。”②这位年轻人显然是不够了解他的这位叔父。即使他的父亲没有自杀,以葛朗台的性子,也是绝不会帮助自己的兄弟偿还债务的,即使他很有钱。从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侄子打发走,用低价来骗取已经落难的侄儿的首饰就知道。在葛朗台的身上根本看不到一点人情味。在他的心目中,金钱高于一切。他的亲人包括他自己都不重要。金钱就是上帝,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不停地聚敛金钱,他对金钱有种变态的膜拜。

相比之下,严监生对家人的态度简直可以用慷慨来相容了。虽然家里舍不得卖肉,但每常小儿子要吃时,会在熟切店内买四个钱的来哄他。他的妻子王氏每年有三百两银子的私房钱,而且他从不过问她在哪里用。妻子病重时,“每日四五个医生,用药都是人参、附子”。他把王氏当作贤内助,曾掉下泪来说“:如今丢了我,怎生是好”。妻子死后,他“修斋、理七、开丧、出殡,用了四五千两银子,闹了半年。”当他的哥哥严贡生惹上官司跑到省城去时,是他帮忙花钱打点,帮他了了官司。对待妻子王氏的两位哥哥,严监生也并不吝啬,他①巴尔扎克:《欧也妮葛朗台高老头》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0,第1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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