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管理:抱怨者的三角关系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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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管理:抱怨者的三角关系游戏
抱怨和袒露心声不同。袒露心声,没有构建起“受害者、加害者和同情者”的三角关系,倾诉者只是在如实地讲述自己的感受,倾听者主要只是在陪伴,而且倾诉者在倾诉时自己常常会恍然大悟,自己发现自己的问题所在。
常年抱怨的人最后可能被周围的人们放逐,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的能量被这个抱怨者榨干了。
美国牧师威尔·鲍温,“不抱怨”运动的发起人在《不抱怨的世界》一
书中如是说。他的这个说法,预言了习惯抱怨的人的命运——被周
围的人放逐。我自己也看到,无论是生活中认识的人,还是我的来
访者,假若总是多少年如一日地对周围的人抱怨,他们势必会陷入
孤独中。一般的孤独尚可以忍受,因为抱怨者的人际关系普遍比较少,他们习惯了这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但他们最后会发现,最重
要的人,如挚友、配偶和孩子也要远离他们,那时他们才会极其恐慌,他们惧怕“被放逐”。
最烦之处:抱怨者并不想改变
抱怨为什么招人烦?
前两天,我的一个20多岁的朋友F 对我说,她很痛苦,因她发现,最亲密的人也不能包容她的脆弱。原来,F 向男友“袒露”痛苦,而他一点都不理解,反而指责她,这让她非常痛苦,并想这样的爱情有
什么意义,很想说分手,强忍住才没有说。我问她男友说了什么话
让她印象深刻,她想了想说,男友说,他受不了她总是抱怨,总是
看到消极的一面,而对积极的一面视而不见。因为对 F 很了解,知
道她有一个总是在抱怨的妈妈,所以我对 F 说,男友对你的抱怨的
看法,像不像你对妈妈的抱怨的看法。噢,是啊,那是一模一样的。
F 惊叹到,她饱受妈妈抱怨的折磨,但却没想到,自己这一点上也
像足了妈妈,也总是在亲密关系中抱怨。
再多说说你对妈妈的抱怨的理解和感受吧,我对她说。她说,第一
感觉就是烦,然后就想逃跑。我再问,这种烦的感觉是怎样的呢,
或者说,烦什么呢?她仔细体会了一会儿后说,她有一个下意识的
想法,其实妈妈根本不想改变什么,她就是要抱怨,小时候,她一
听到妈妈抱怨就想努力去改变,消除妈妈抱怨的根源,改变事情的
格局。但是,每当事情可以奏效时,她发现妈妈自己会搞点事让格
局又回到以前。
F 的妈妈向 F 抱怨的主要内容是,你的爸爸不顾家,你的爸爸是一
个自私的人……
一直以来,F 也会这样看,但大学毕业后一天她突然明白,爸爸的不顾家和自私好像是妈妈惯出来的,譬如妈妈总抱怨爸爸不给钱,但是妈妈却从来不主动找爸爸要钱,而且在她很小的时候她记得,爸爸如果给家里钱,妈妈也总是往少里要。想到这些时,F 觉得很可怕,她实在难以理解,妈妈到底在追求什么,妈妈好像只是在追求抱怨似的,为了能玩抱怨的游戏,她什么都能忍受。并且,事情最后也真如妈妈所抱怨的发展,妈妈身边的人都变得有些“忘恩负义”,包括F自己也想逃离妈妈,变成一个妈妈口中的“狼心狗肺的孩子”。
F 说“实在难以理解”,她的准确意思是感到震惊,她其实是知道妈妈在要什么。她说,妈妈只是在要别人可怜她,为了要这种可怜,她得将自己置于可怜的境地,所以她需要被爸爸辜负,被别人欺负,甚至连妈妈请的钟点工都会对妈妈粗鲁无礼。
这样就可以看出 F 的妈妈这位抱怨者的内心逻辑:
首先,她希望被可怜。
其次,她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置于可怜的境地,她真的是弱小的被欺
负的,而有一个人或多个人真的是“坏的”“忘恩负义的”。
接着,她再找另一个人去抱怨,抱怨那个人或那多个人对她不好。
听抱怨者抱怨时,我们也会有一个心理发展历程:
首先,同情抱怨者。
其次,希望帮助他们,要么出主意,要么身体力行为他们做些事情。
最后,发现抱怨者好像根本不想改变局面,甚至好像还乐在其中,
于是感觉到烦,想逃离抱怨者。
恐惧如何化为了仰慕
可以说,F 的妈妈这位抱怨者想建立一个三角关系模式:她是值得可怜的受害者,有一个伤害她的“坏人”,还有一个包容她的“好人”。这样一个模式的前两部分,是她童年生活的准确再现。她是家里最被忽视的孩子,她得到的主要是忽视、冷漠甚至虐待,后来她痛苦勤劳、节俭和超级付出才得到父母的一些关注。所以说,那时她真的是一个可怜人,而她的父母真的是伤害她的“坏人”。但是,有意思的是,在她的口中,她的父母仿佛是圣人,尤其是她自己的妈妈极度重男轻女,是对她最不好的,但她对妈妈非常敬畏,用毕恭毕
敬来形容都不够,得用“崇拜”这样的词汇才能描绘。这也是我们文
化下的超级孝子们的表现,看《二十四孝》的话,你一定会发现,
总是那个最被忽视最被虐待的孩子,成为最孝顺的,而且他们对虐
待他们最厉害的——这常常是后母——反而最好。
这也是各种文化下对超级屠夫们的态度,大多数人,对那些杀人如
麻的超级屠夫们的态度,反而是崇拜。
我们的文化总是崇拜超级屠夫,这种崇拜的背后是恐惧。
对于这种崇拜,原来我想是羡慕,是梦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但后
来我想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将内心的恐惧合理化。面对强大的虐
待者,我们内心会充满恐惧,这种恐惧令我们很不舒服,最后干脆
将其圣化,将其转变成顶礼膜拜。这样做是有好处的,因为在不能
反抗的情况下,这种由衷的顶礼膜拜会保护自己。对此,美国政治
学家埃里克·霍弗在其名著《狂热分子》中引用斯塔埃尔夫人的话称:
德国人的服从性极其旺盛。他们会用哲学推理去解释世界上最不哲
学的东西,会尊敬力量,并因为恐惧而把这种尊重转化为仰慕。
这一段文字中的“德国人”也可以换成“中国人”、“日本人”或其他许许
多多民族,而这种对力量的仰慕——其实是恐惧,在我们的电影、
电视和其他艺术作品中有淋漓尽致的展现,譬如最近多年来一直流
行的辫子戏,将奴才向英明伟大的皇帝主子们叩头的恶心游戏美化
得不得了,而我们的无数国民对这种电视剧反而甘之如饴,我相信
有很多人会像我一样,看到这种美化会恶心得想吐,但这很多人在
我们文化中仍是少数,否则辫子戏根本不会如此流行,而像《英雄》这种电影也不会如此卖座。
这种心理中,关键还不是仰慕,关键是恐惧。这种恐惧到了根本不
敢抗争的地步,正是因为不敢抗争,所以才将恐惧给圣化。自己是
不敢抗争的,但是,抗争的心理始终存在,只不过是将其投射给了
一个第三者。对于F 的妈妈而言,她是将抗争的心理转嫁给了女儿,希望女儿为其争取,希望她去抗争。但问题是,F 的妈妈内心的恐
惧是如此之重,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命运会有改变,所以,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