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媒体的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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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莉莉,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硕士生;杜骏飞,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教授) 来源:青年记者2010年10月上
我们认为传统媒体对话语权的重构主要有三个方面:1.传统媒体借势微博微博首先是一个开放的技术平台,这也是它的媒介意义之所在,即相对于传统媒体的“专业主义壁垒”,微博为普通公众提供了一个公开的话语表达平台。从理论上讲,这一话语表达平台只有着简单的技术限制,而没有对传播主体的身份限制。因此,只要拥有简单的技术设备和技术知识,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传播的主体。微博的技术本性并没有规定它就是属于普通公众的,它既不是草根的,也不是精英的,毋宁说它为所有的传播者提供了一个话语表达渠道,一个话语的博弈场域。因此,传统媒体也可以借助微博技术重构话语的表达方式。 相对于微博而言,传统媒体主要的缺陷是技术性的,即传统媒体由于单向度的传播方式,而难以满足受众的反馈需求、表达需求。在一个公众话语日益声张的时代,公众的表达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而传统媒体的技术特征导致其难以满足受众的这种需求。这才是传统媒体日益衰落的主要原因。但媒介融合的本质首先在于多种传播渠道的融合,对于传统媒体而言,微博的诞生既是其面临挑战之来源,但同时也是其机遇之所在。传统媒体在信息生产上具有微博所难以达到的优势,而微博在传播渠道上的优势也是传统媒体所难以比拟的。两种优势并不是对立的,而是可以相互融合的。传统媒体可以利用微博的技术优势改善自身的传播渠道。 具体而言,传统媒体可以利用微博的传播方式,构建网上的“新闻社区”,在传播新闻信息的同时,也为公众提供话语表达的平台,让公众参与到新闻的生产、深度阐释、批评中,比如技术意义上的“反馈”、“发帖”、“讨论”等。 微博具有日常化的特征,它的首要功能也是日常意义上的“消费”(文化社会学的意义上),包括文化消费(各种文化的生产与消费)、社会消费(对社会公共事件的参与和讨论)。“消费”召唤的是“消费的主体性”。以微博、博客为代表的传播方式的主要意义,便是它将此前被动的受众建构为传播的“主体”、参与的“主体”。这种主体意识对于社会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 传统媒体应该改变此前“传—受”的单向传播观念,而将所生产的信息利用微薄的传播优势进行讨论公共化,将某些重大事件形成公共议题,引导公众形成参与公共事件时的主体意识。2.发挥深度阐释功能:公民新闻与新闻专业主义的较量 微博尽管为公众提供了话语表达、信息公开的渠道,但从职业社会学的角度来看,专业化是一个职业获得社会影响力、被社会认可的必然条件。新闻专业主义的兴起,是新闻职业走向专业化的标志,也是媒体从业者建构自身身份的话语体系。借助微博,公众虽然获得了话语表达的权利,但新闻的生产毕竟需要专业主义的训练,这一点,传统媒体是无法被公民新闻所取代的。国人对公民新闻的过高期待,源自传统媒体在信息传播方面的缺陷,在传统媒体“失语”之处,公民新闻获得了自身存在的意义。 虽然公民新闻在率先披露新闻真相上具有重要意义,但对于真相的追溯、深度阐释,都将继续依赖于传统媒体。在信息爆炸的时代,公众在面对无限丰富的信息的时候,更需要对于信息的深度解读。此外,微博技术所带来的公民话语表达的扩张,客观上也造成了信息的泛滥和谣言传播的问题。这就需要传统媒体担负起“中立”、“客观”的新闻专业主义精神。事实上,即使在当前网络新闻日益发达的时代,公众依然认可传统媒体所具有的权威性。传统媒体所具有的“权威性”符号标识,是由历史和现实的体制、职业理念所提供的,这一点是微博所无法达到的。3.将微博作为消息来源新闻的生产受制于政治、经济利益以及消息来源三种因素。现有的研究已证明,记者选择消息来源有明确的偏向现象,偏向选择拥有较多社会资源与权力者为其消息来源。公众只拥有较少的利用传统媒体的渠道。但在微博时代,普通公众也具有了话语表达的权利,微博使得公众信息的传播更加便利。公民新闻的核心旨趣便是普通公民成为新闻的生产者,或者作为消息来源参与到传统媒体的新闻生产中。传统媒体可以以“公民新闻”为消息来源,这一新闻生产方式的意义,不仅在于为传统媒体从业者提供了更为方便的新闻生产手段,更为关键的是在于公众拥有了更大的影响新闻生产的权利,媒体具有了更多的公共性。 媒介技术的变革必然会改写传播的结构,会造成某些媒体的衰弱、某些媒体的兴起。但在既定的传播结构内,传统媒体也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包括对新技术的使用、经营理念的改变等)来谋取自身最大的利益和影响力。对于微博与传统媒体的“兴衰荣辱”之关系,是不能用简单的“挑战”来概括的,因为在挑战背后也有微博技术所赋予的新机遇。
作为一种新的媒介技术,微博的意义是多元的,公众的政治参与、文化生产以及日常生活等各个方面都受到微博的影响。对于传统媒体而言,自网络诞生之后,学界和业界就不断宣称传统媒体在新媒体环境下受到挑战,如今在新媒体技术和理念日益发展成熟的时代,传统媒体所面临的挑战已经变成了不争的事实。传统媒体的影响力、受众面、权威度都需要在新媒体时代得到新的阐释。微博作为最新的网络技术,与传统的博客相比,从技术特征上来看,它依靠媒介融合技术而具有更为便捷的功能,而更为关键的是,从技术背后的价值逻辑来看,它更具有日常生活的意义。微博的技术与价值逻辑对传统媒体带来了新的挑战。 这种挑战的核心在于它意味着话语权往受众的转移。受众取得话语权是一个历史的过程。在传统媒体时代,由于技术手段的限制以及媒体理念的因素,受众处于被动的信息接受者的地位,难以实现信Fra Baidu bibliotek的反馈以及话语的表达。在这个阶段,“读者来信”、“听众来信”是受众话语权的主要表现形式。这种形式的话语权有着明显的受众面积、表达深度等方面的限制。在媒介产业化迅速加剧的进程中,“受众”在信息生产中获得了重要地位,成为新闻生产背后政治、经济等权力之外的第三种力量,影响着新闻的生产和媒体从业者的价值判断。但这种地位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由媒体所赋予的。受众只是潜在地影响着新闻的生产。话语权尚未彰显。只有到了网络时代,网络的交互性特征为公众话语权提供了技术支持。 从媒介环境学的角度来看,媒介技术本身会对人类社会的各个方面带来深刻的影响。网络技术的交互性特征也已经影响了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改变着公众的话语表达、文化生态、政治参与特征,话语权开始往公众转移。公民新闻学的兴起则是网络对传统媒体话语权带来挑战的呈现。 从法国社会学家布尔迪厄的“场域”理论来看,技术和制度是制约公众话语权的两个主要场域,公众话语权的演变遵循着技术和制度的双重逻辑。技术和制度都有着自身的规则,媒介技术发展背后遵循的是黑格尔意义上的“理性”,而制度则是各种权力的博弈场所。媒介技术会在某些方面改写制度特征,而制度也会利用技术的规则实现自我的重构。 技术和制度的逻辑及其辩证关系,是我们理解公众话语权扩张的基础。公众话语权在某种意义上必然会对传统媒体话语权构成挑战,但传统媒体话语权也不是一个固定不变的东西,它会动态地重构自身。或者说,传统媒体话语权不是天赋的,而是后天建构的。在这种情况下,传统媒体如何重构话语权,就成为需要学界和业界共同思考的问题。 微博的兴起尽管增强了公众的话语权,为公众提供了表达的渠道,但并不意味着传统媒体就要丧失话语权。传统媒体应对微博挑战的关键在于重新建构自己的话语权、话语表达方式。
我们认为传统媒体对话语权的重构主要有三个方面:1.传统媒体借势微博微博首先是一个开放的技术平台,这也是它的媒介意义之所在,即相对于传统媒体的“专业主义壁垒”,微博为普通公众提供了一个公开的话语表达平台。从理论上讲,这一话语表达平台只有着简单的技术限制,而没有对传播主体的身份限制。因此,只要拥有简单的技术设备和技术知识,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传播的主体。微博的技术本性并没有规定它就是属于普通公众的,它既不是草根的,也不是精英的,毋宁说它为所有的传播者提供了一个话语表达渠道,一个话语的博弈场域。因此,传统媒体也可以借助微博技术重构话语的表达方式。 相对于微博而言,传统媒体主要的缺陷是技术性的,即传统媒体由于单向度的传播方式,而难以满足受众的反馈需求、表达需求。在一个公众话语日益声张的时代,公众的表达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而传统媒体的技术特征导致其难以满足受众的这种需求。这才是传统媒体日益衰落的主要原因。但媒介融合的本质首先在于多种传播渠道的融合,对于传统媒体而言,微博的诞生既是其面临挑战之来源,但同时也是其机遇之所在。传统媒体在信息生产上具有微博所难以达到的优势,而微博在传播渠道上的优势也是传统媒体所难以比拟的。两种优势并不是对立的,而是可以相互融合的。传统媒体可以利用微博的技术优势改善自身的传播渠道。 具体而言,传统媒体可以利用微博的传播方式,构建网上的“新闻社区”,在传播新闻信息的同时,也为公众提供话语表达的平台,让公众参与到新闻的生产、深度阐释、批评中,比如技术意义上的“反馈”、“发帖”、“讨论”等。 微博具有日常化的特征,它的首要功能也是日常意义上的“消费”(文化社会学的意义上),包括文化消费(各种文化的生产与消费)、社会消费(对社会公共事件的参与和讨论)。“消费”召唤的是“消费的主体性”。以微博、博客为代表的传播方式的主要意义,便是它将此前被动的受众建构为传播的“主体”、参与的“主体”。这种主体意识对于社会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 传统媒体应该改变此前“传—受”的单向传播观念,而将所生产的信息利用微薄的传播优势进行讨论公共化,将某些重大事件形成公共议题,引导公众形成参与公共事件时的主体意识。2.发挥深度阐释功能:公民新闻与新闻专业主义的较量 微博尽管为公众提供了话语表达、信息公开的渠道,但从职业社会学的角度来看,专业化是一个职业获得社会影响力、被社会认可的必然条件。新闻专业主义的兴起,是新闻职业走向专业化的标志,也是媒体从业者建构自身身份的话语体系。借助微博,公众虽然获得了话语表达的权利,但新闻的生产毕竟需要专业主义的训练,这一点,传统媒体是无法被公民新闻所取代的。国人对公民新闻的过高期待,源自传统媒体在信息传播方面的缺陷,在传统媒体“失语”之处,公民新闻获得了自身存在的意义。 虽然公民新闻在率先披露新闻真相上具有重要意义,但对于真相的追溯、深度阐释,都将继续依赖于传统媒体。在信息爆炸的时代,公众在面对无限丰富的信息的时候,更需要对于信息的深度解读。此外,微博技术所带来的公民话语表达的扩张,客观上也造成了信息的泛滥和谣言传播的问题。这就需要传统媒体担负起“中立”、“客观”的新闻专业主义精神。事实上,即使在当前网络新闻日益发达的时代,公众依然认可传统媒体所具有的权威性。传统媒体所具有的“权威性”符号标识,是由历史和现实的体制、职业理念所提供的,这一点是微博所无法达到的。3.将微博作为消息来源新闻的生产受制于政治、经济利益以及消息来源三种因素。现有的研究已证明,记者选择消息来源有明确的偏向现象,偏向选择拥有较多社会资源与权力者为其消息来源。公众只拥有较少的利用传统媒体的渠道。但在微博时代,普通公众也具有了话语表达的权利,微博使得公众信息的传播更加便利。公民新闻的核心旨趣便是普通公民成为新闻的生产者,或者作为消息来源参与到传统媒体的新闻生产中。传统媒体可以以“公民新闻”为消息来源,这一新闻生产方式的意义,不仅在于为传统媒体从业者提供了更为方便的新闻生产手段,更为关键的是在于公众拥有了更大的影响新闻生产的权利,媒体具有了更多的公共性。 媒介技术的变革必然会改写传播的结构,会造成某些媒体的衰弱、某些媒体的兴起。但在既定的传播结构内,传统媒体也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包括对新技术的使用、经营理念的改变等)来谋取自身最大的利益和影响力。对于微博与传统媒体的“兴衰荣辱”之关系,是不能用简单的“挑战”来概括的,因为在挑战背后也有微博技术所赋予的新机遇。
作为一种新的媒介技术,微博的意义是多元的,公众的政治参与、文化生产以及日常生活等各个方面都受到微博的影响。对于传统媒体而言,自网络诞生之后,学界和业界就不断宣称传统媒体在新媒体环境下受到挑战,如今在新媒体技术和理念日益发展成熟的时代,传统媒体所面临的挑战已经变成了不争的事实。传统媒体的影响力、受众面、权威度都需要在新媒体时代得到新的阐释。微博作为最新的网络技术,与传统的博客相比,从技术特征上来看,它依靠媒介融合技术而具有更为便捷的功能,而更为关键的是,从技术背后的价值逻辑来看,它更具有日常生活的意义。微博的技术与价值逻辑对传统媒体带来了新的挑战。 这种挑战的核心在于它意味着话语权往受众的转移。受众取得话语权是一个历史的过程。在传统媒体时代,由于技术手段的限制以及媒体理念的因素,受众处于被动的信息接受者的地位,难以实现信Fra Baidu bibliotek的反馈以及话语的表达。在这个阶段,“读者来信”、“听众来信”是受众话语权的主要表现形式。这种形式的话语权有着明显的受众面积、表达深度等方面的限制。在媒介产业化迅速加剧的进程中,“受众”在信息生产中获得了重要地位,成为新闻生产背后政治、经济等权力之外的第三种力量,影响着新闻的生产和媒体从业者的价值判断。但这种地位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由媒体所赋予的。受众只是潜在地影响着新闻的生产。话语权尚未彰显。只有到了网络时代,网络的交互性特征为公众话语权提供了技术支持。 从媒介环境学的角度来看,媒介技术本身会对人类社会的各个方面带来深刻的影响。网络技术的交互性特征也已经影响了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改变着公众的话语表达、文化生态、政治参与特征,话语权开始往公众转移。公民新闻学的兴起则是网络对传统媒体话语权带来挑战的呈现。 从法国社会学家布尔迪厄的“场域”理论来看,技术和制度是制约公众话语权的两个主要场域,公众话语权的演变遵循着技术和制度的双重逻辑。技术和制度都有着自身的规则,媒介技术发展背后遵循的是黑格尔意义上的“理性”,而制度则是各种权力的博弈场所。媒介技术会在某些方面改写制度特征,而制度也会利用技术的规则实现自我的重构。 技术和制度的逻辑及其辩证关系,是我们理解公众话语权扩张的基础。公众话语权在某种意义上必然会对传统媒体话语权构成挑战,但传统媒体话语权也不是一个固定不变的东西,它会动态地重构自身。或者说,传统媒体话语权不是天赋的,而是后天建构的。在这种情况下,传统媒体如何重构话语权,就成为需要学界和业界共同思考的问题。 微博的兴起尽管增强了公众的话语权,为公众提供了表达的渠道,但并不意味着传统媒体就要丧失话语权。传统媒体应对微博挑战的关键在于重新建构自己的话语权、话语表达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