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网络语言暴力看当下中国的社会文化心理——以天涯社区“富士康跳楼”事件为例

现象 ， 反映 出了社会 存在的 问题 以及人们的 心理 状态。 富士 见 也 大 致 集 中于 此 。 这 些 意 见 反 映 了网 友 的价 值 取 向 、 心理
康 事 件 言 论 中 反 映 出 的 问 题 不 仅 仅 包 括 工 作 问 题 、 就 业 问 取 向， 从整体 而言 ， 它反映 了当下 中国网民的社 会文化心理。 题 ， 且 还 涉及 到 了政 治 问题 、 而 民族 问题 。这 样 一 个 事 件 ， 以 可
具 有 暴 力 倾 向 的语 言 进 行 总 结 归 纳 。
的 语 言 暴 力现 象 分 为 以 下 几 类 ：
义上 的社 会心理 ， 的是人类社会过程 中以心理 因素为媒 介 指
一
警 笆
本文 选择天涯社 区中 “ 富土康跳楼 事件专题 ” ５月份 所 而产生 的全部现象 ； 第二 ， 即所谓的 “ 有意识 的社 会心理 ” 这 ， 概念具有 同社 会意识 同义使 用的意义 ， 指的是在 某个社会
已经达到 ３ ８ ９ ８ ８ ９ ７ ４人 （ 截至 ２ １ ０ ０年 ６月 ２ ０日 １ ：４分 ）每天 ７３ ，
２年９ （ ） 誊 鸽 ０ 第期，８ ； 蔼Ｏ １ １ ９５ ２期 ｇ
都有数 以万计 的人在线 ， 国内影响相 当大。更为重要 的是 ， 在
的运 作 机 制 。
生 不 在 ２１ ０ ０年 １月 ２ ３日， 士康 员工 马 向前跳楼 身亡 ， 富 这是 网 友 认 为 ， 命 是 可贵 的 ， 应 该 随 便 放 弃 生 命 。 但 是 ， 主 ２１ ０ ０年 首 例 “ 士 康 跳 楼 ”事 件 。 从 ２ １ 富 ０ ０年 １月 ２ 日到 流 意 见 之 外 ， 有 人 发 出 了不 理 性 的 声 音 。部 分 网友 叫喊 ， ３ 也 即
政府应该反思。
【 对 工 会 ４）
文化包括 文学、 史、 历 哲学 、 宗教 、 神话 、 习俗等 各个方面
的 内容 。从传 播 学 角 度 而 言 ， 文化 整体 构成 了一 种 刺 激 ， 得 使 人 们 对 这 种 刺 激 做 出 反应 。但 文 化 对 人 的刺 激 与 影 响 不 同于
２人 类 的攻 击 性 本 能 ．
对跳楼事件 ，网 民的部分 意见是政府应该彻 查此事 ， 不 意识 中达到 了与大多数人的“ 不约 而同” 。
能对该事件置 之不理。网 民认 为政府对此事 的干预不够 ， 不
管底 层 员 工 的 死 活 。 有 网 友 质 问政 府 为 何 对 此 事 置 之 不 理 ，
的认识也逐渐趋 同于 媒介的信息。一 些在 其他 台企工作过的 识领域 。无数 的社会 心理学 家分析 了这样 的事实 ， 模仿气愤 ，
网友 纷 纷 出 来 爆 料 说 ， 工 作 环 境 等 和 富 士 康 相 似 ， 时 间 模仿气愤 的手势 也可能变成对气愤的刺激。“ 其 一 这种实践 ” 能够 富 士康 成 了 所 有 台 企 的 代 表 。在讨 论 中 ， 一部 分 人 喊 出 了 “ 富 引 起 气 愤 的 感 觉 ， 仅 打 人 者 本 身 ， 能 激 发 气 愤 的 “ 部 意 不 也 内 士康 滚 出 中 国 ” “ 汗 工 厂 ” “ 圾 工 厂 ” “ 人 工 厂 ” “ 、血 、垃 、杀 、 倒 识 ” ｉｎ ｒ ｗａ ｅ ｅ ｓ） 。 （ｎ ｅ ａ ｒｎ ｓ 【 ＾
蚕
一
从 网络语 言暴 力看 当下 中国 的 社会 文 化心 理
一
以天 涯社 区“ 富士康跳楼 ＂ 事件 为例
王甲旬，梁 颖
（中国地质大 学新 闻传播 系 湖北 武 汉 ４０ ７ ３０ ４）
摘 要 ：本文 以天涯社 区“ 士康跳楼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富 事件 为例 ， 分析 网络 语言暴 力现 象
媒 体 以及 相 关 人 士 对 富 士 康 的 工作 环 境 、 息 时 间 以 及 包 括 人 类 的 活 动 方 式 和 人脑 结 构 中 的遗 传 痕 迹 。 弗 洛 姆 认 作 管 理 制 度 等 方 面 进 行 了 “ 光 ” “ 秘 ” 后 ， 家 对 富 士 康 为 ， 曝 、揭 之 大 社会 大多数成员共 同受到压 抑的那些领域 构成 社会 无意
个 人 的 攻 击 ， 络 论 坛 中还 对 台商 进 行 了 谩 骂 ， 所 有 台 湾 网 对 企 业 家 一概 而 论 。
（ 对 富 士康 及 同 类 企 业 ２）
（ ） 体 无 意 识 的释 放 一 集 网 络 语 言 暴 力行 为 的 产 生 和 存 在 ， 先 是 由于 集 体 无 意 首 １集体 无 意 识 的 心 理 学 解 释 ．
（ 对 社 会 现 状 ６）
因为“ 富土康跳楼 ” 事件 ， 多人产 生 了对“ 谐社会 ” 很 和 的
风 口浪尖。一时间 ， 关富士康 事件 的报道、 有 帖子 以及各种跟 质 疑 ， 种 讽 刺 、 骂 之 言 穿 插 于 各 种 意 见 中 间 ， 友 “ 女 各 谩 网 有
帖激 增 。 件 事 的影 响 力 得 到 了进 一 步 的 放 大 。 网络 上 ， 这 在 人 百家求 ” ： 说 这个社会病 了 ， 而且不轻 “ 泼流浪 ” 长此 以 瓢 说 往， 国将 不 国 ：被 动 者 ” ： 在 的社 会 变得 越 来 越 喜 欢 吃 人 “ 说 现 们对 该事件投 入 了极大 的关注 ，各种意见和 态度纷 纷涌现。
反 映 出的 当下的 中国社 会文化心理。 在研 究过程 中采用 内容分析法 ， 从集体无意
识 、 众 心 理 和 公 共 领 域 内的 网 民的 心 理 扭 曲三 个部 分 进 行 分 析 。 从
关键 词 ：社会文化心理 富士康 集体 无意识 从众 心理扭 曲
网 络 论 坛 作 为 一 个 虚 拟 的 、 放 的 空 间 ， 为 了 当今 人 们 发 开 成
“ 下跪道 歉 ”诅 咒郭 台铭及 全家 “ ， 不得 好死 ” 并希 望下 一个 识 的释 放 。 ， 关于集体无意识 ， 弗洛依德认 为无意识是被 意识压抑 了 的欲 求与愿 望。荣格说集体 无意识是 人格 结构中最底层的部 分 ，它是人类在漫长 的历 史演变过程 中积 累下来 的沉淀物 ，
行逆 施” 口号 ， 且号召所有 员工起来抵制 台企 ， 等 并 声讨 富 土
康。 （ 对 政 府 ３）
在 “ 士康跳楼 ” 件的讨 论 中， 些人原本 是理 性 的。 富 事 一
但是， 在群 情激奋 的氛 围中 ， 受到其他 人气氛情绪 的影响 ， 产 生“ 同情 ” 自己“ 或 应该 ” 气氛或 “ 伸张正义 ” 的冲动 ， 从而 在无
表言论 的一 个重要阵地 ， 得以往只是属于一 部分人的某些权 力 使 得到 了很 大限度 的普及。然而 ， 网络论坛在极 大地 满足 了人们 的 言论 需求 的同时 ， 也暴 露 出了一些 问题 ， 中之一 就是 网络语言 其
暴力。 网 络 语 言 暴 力 可 以定 义 为 ：网 络 语 言 暴 力 是 在 网 络 虚 拟 空
体 系和 集 合 体 中 ， 一 定 的 自然 的 、 会 的条 件 下 ， 体 成 员 在 社 群 意识社会心理 ” 。它是 作 为社 会 意 识 的 最低 级 的概 念 使 用 的 ，
几 平 是 与 思 想这 一 概 念 相 对 立 的 。这 一层 次 的含 义就 是 本 文
按照 语言暴力行 为的指 向， 以将 “ 可 富士康跳楼 ” 件中 共 有 的 、 定 的 心理 形 态 。 第 三 层 的社 会 心 理 ， 指 的 是 “ 事 稳 则 无
的 原 因 是 工 会 的 责任 ， 至 有 人 大 骂 工 会 是 富 土 康 等企 业 的 甚
ｆ
走 。 天涯社 区建站 时间较早 ， 目前 已经形成 巨大的影 响力和成熟 “ 狗 ”
（ 对 跳 楼 者 ５）
（ ）富 士康 跳楼 ” 件 二 “ 事
对跳楼 者 ， 网友 的主流意见是 同情 ， 为他们 是 受害 者。 认
三、 对网络语言暴力的社会文化心理分析
对 社 会 心 理 而 言 ， 三 个 层 面 的 解 释 第 一 ， 最 广 泛 意 有 是
折射出社会 的一角 ， 对其进行分析研究具有合理性和代表性。
主
二“ 富士康跳楼” 件中的语言暴力分析 事
有 的帖子及跟 帖 ， 并对 这些 内容进行 收集 和整理 ； 择其 中 选
间 ，以语 言为武器 对他人进 行谩 骂或攻击 的一种集体 无意 识行
为。
２１ ０ ０年 ５月份 ，中 国 最 热 门 的 新 闻 之 一 就 是 富士 康 的 跳 楼
事件。对这一事件网络进行 了很多相关报道。 在 “ － ￣；之后 ， 十－ Ｊ” ｔ 网上又有 关于“ 十三跳 ” “ 、 十四跳 ” 的相关 消息 ， 甚至有人 上传 视频 ， 是 “ 称 十三跳 ” “ 四跳 ” 和 十 现场 ， 这些 但 消 息在 官方发布 的新 闻中没有得到证实 ， 以在本研究 中未将其 所
网络言 论 中有理性 的声音 ， 有非理 性 的表 达 ， 也 这其 中不 可
忽 视 的 一 点 就 是 网络 语 言暴 力 。网络 语 言 暴 力 作 为 一种 社 会
…
…
类 似 的 言 论 在 天 涯 论 坛 关 于 富 士康 的讨 论 中 随 处 可 见 。
以上 就 是 对 网络 言论 进 行 整理 归 纳 之后 的 结 果 。网 友意
２１ ０ ０年 ５月 ２ ６日， 其问共有 １ ２名富 士康 员工跳楼 。
“ 士康 跳楼 ” 件 是 ２ １ 富 事 ０ ０年 ５月 国 内 最 大 的 热 门新 闻 之一 ， 其 是在 “ 十二跳 ” 现之后 ， 事件 更是被 推 向了 尤 第 出 该
使跳楼也要找个富士康的人一起跳 ， 这样 才值 得。
列入其 中。
对于这件事情 ， 网络上展开 了热 烈的讨论。 网民纷 纷就 此事 发表 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网络语 言暴力是一种行 为现象 ， 在其背 后， 反映出 当下中国的某种社会文化心理。
一
、
天涯社 区及“ 富士康跳楼” 事件概述
（ ） 涯 社 区 一 天
之所 以选择 天涯 社区 ， 由在于 ： 理 天涯 社区 的注册用户 总数
（ 对 郭 台铭 个 人 １）
在相 关富 士康 事件的讨论 中， 对郭 台铭 个人的谩 骂和诅 将 要 研 究 的社 会 文化 心理 ， “ 体 的 无 意 识 ” 即 集 。 咒 占了重要 的组成部 分 。在论坛 中 ， 台铭 被贴 上 了“ 郭 资本 家 ”“ 、 跳楼教练 ” “ 、 吸血 鬼” “ 、 台独 分子 ” 等标 签 ， 要求郭 台铭 跳楼 的是郭 台铭 。 这其中 ， 乏粗暴 的词语 。 在 不 除了对郭 台铭
不 在 网友 的言论中 ， 一部分意见认 为出现富 土康 员工跳楼 具 体 的 事 件 或 事 物 ， 是 简 单 的 刺 激 — — 反 应 过 程 。 文 化 扎
隶南 如摧 ２ １ 第 期 （第８期 ０年 ９ 总 ５ ） １
一
之事 ， 人们 总要对 此进行 一番 “ 伸张正 义 ” 。并且 ， 有对 事 出了一种追求公平 ， 人 但仇 富的非理 性心理 。 件、 观点、 为进 行反驳的天性。这种攻 击性 本能是人作 为一 行 个群体 中的个体所具有 的。在一个群体 中 ， 人人都 想保护 自
根 于 一 个 民 族 心 底 ，对 民 族 的 文 化 心理 起 着 潜 移 默 化 的 作 差 距 。 在 富 士康 事 件 中 ， 言 者 对 底 层 员工 不 足 一 千 元 的 最 发
用 。“ 击性 本能 ” 攻 这个词是一个可 以转入各式各样行 为、 态 低 收 入 和 高 层 管 理 者 数 以万 计 的 年 薪 进 行 了 对 比 ，得 出 了 血 、 毛孔里滴着血 ”“ 、万恶 的企 业” 等结论。这反映 度、 冲动 、 活动、 情感或性格特征 的“ 无底袋”Ｉ Ｉ Ｐ － 。对不平或愤懑 “ 汗工 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