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的冲突论与黑格尔的冲突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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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勒的冲突论与黑格尔的冲突论
有人指出:冲突论的悲剧理论绝不是有些人所认为的那样,是由黑格尔开创的。实际上,在西方美学史上,冲突说的悲剧理论应该是由席勒把悲剧与崇高范畴密切联系起来以后才开始形成的,并经过了黑格尔的进一步发挥而成为了伦理冲突说的悲剧理论,再在马克思主义实践美学的批判继承下最终形成了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历史冲突说的悲剧理论。在这个发展过程中,席勒的激情崇高的冲突说应该是个转折的关键:其一,把悲剧与崇高范畴密切联系起来就是把悲剧由古典主义诗学的行动和命运的支配说(亚里士多德的“过失说”)转向了感性与理性的冲突说,因为崇高的审美特点就在于对象引起人的感性和理性的矛盾冲突,从而使人由感性的痛苦转化到理性的快感。因此,悲剧是人面对对象所引发的感性和理性的矛盾冲突的结果。在西方美学史上,席勒首先突破了亚里士多德的“过失说”,批判了它的宿命论和行动支配说,走向了冲突说。其二,把悲剧视为激情崇高的集中表现,就必然地把悲剧引向了伦理的冲突说。黑格尔正是在席勒的这种基础之上形成了他的伦理冲突说的悲剧理论:悲剧是伦理冲突的表现,悲剧冲突是两种具有片面真理的伦理力量的必然性冲突,在这种冲突之中那两种伦理力量必然地两败俱伤,从而宣布永恒正义的(绝对精神的)最终胜利。其三,席勒和黑格尔都在伦理道德的冲突层面上停步不前了,因为他们的二元对立的认识论思维模式使他们看不到人类更高的社会实践的伟大作用。他们只看到人类的伦理道德活动,并把人的伦理道德意识当作人类的本质,他们不能理解人类的生活本质上是
社会实践的,因此他们无法真正把握人类悲剧的社会历史根源——人类与自然、人与他人、人与自然在社会历史的实践之中必然的矛盾冲突。
显然,这种对席勒的悲剧冲突的把握不是从席勒悲剧思想本身出发,而是从一定的理论出发的,在一定程度上歪曲了席勒的悲剧思想。
首先,这种对席勒的悲剧冲突的把握拔高了席勒的悲剧美学思想。有人认为,在西方美学史上,席勒首先突破了亚里士多德的“过失说”,批判了它的宿命论和行动支配说,走向了冲突说。这是很不准确的。亚里士多德的“过失说”绝不是宿命论的。罗念生就明确地指出:在现存的古希腊悲剧中,只有埃斯库罗斯的《普罗米修斯》《七将攻忒拜》、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特剌喀斯少女》等几个悲剧,才是命运悲剧。因此亚里士多德谈悲剧时不谈命运。“亚里士多德谈悲剧时不谈命运,不谈人对神的关系(他谈伦理学或政治学时也是如此)。他认为悲剧中英雄人物遭受的苦难,一方面不完全由于自取;另一方面又有几分由于自取,由于他看事不明,犯了错误,而不是由于命运。事之成败,取决于人的行为:英雄做事,自己担当,而不应归咎于命运。命运不过是一种外在的力量,把它引入悲剧,会削弱布局的内在联系。”(《罗念生全集》第1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013页。)朱光潜也认为:“人们说,希腊悲剧所写的是人与命运的冲突,而近代戏剧所写的则是人与人的冲突,或是同一个人身上两种势力的冲突。亚
里士多德要求一切合理,在《诗学》里从里不提希腊人所常提的‘命运’二字,并且明白地谴责希腊戏剧所常用的‘机械降神’,即遇到无法解决的情境就请神来解决的办法。”(《西方美学史》上卷,朱光潜著,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第86页。)其实,亚里士多德的“过失”说与“净化”说,都是强调人可以避免悲剧的发生。如果悲剧不可避免,那么,悲剧的净化作用就不可能发生。悲剧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对悲剧人物和我们自身的缺陷的否定。无论是反省悲剧人物的悲剧,还是反思自身的缺陷,都是为了避免悲剧的再度发生,引导我们对产生悲剧的自身原因进行有力的否定和批判。可见,席勒从道德层面上把握悲剧并从悲剧人物身上挖掘悲剧产生的原因是和亚里士多德、黑格尔一样的。
其次,这种对席勒的悲剧冲突的把握阉割了席勒的悲剧美学思想。因为这种对席勒的悲剧冲突的把握没有全面把握了席勒的悲剧冲突论,所以没有真正把握席勒的悲剧冲突论与黑格尔的悲剧冲突论的联系和区别。席勒对悲剧题材大致划分为三种类型。一是某一个自然的目的性,屈从于一个道德的目的性。“牺牲生命总是违反常理的,因为生命是一切财富的条件;但是由于道德的意图,而牺牲性命,却是高度顺情合理的举动,因为生命并非为了自己才显得重要;它之所以重要,不是作为目的,而是作为达到道德的手段。因此,在某种情况下,牺牲性命成为达到道德的手段,生命就该服从道德才是。”(《古典文艺理论译丛》第6辑,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年版,席勒的《论悲剧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