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提问周国平 闫红 侯虹斌:不做那个伟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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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作家提问周国平闫红+侯虹斌:不做那个伟大的女人

近日,周国平先生在微博上关于“女性魅力”的发言一石激起千层浪。针对这位著名男性知识分子的言论,腾讯·大家的两位女作者有话说。

知识分子的下半身

by 侯虹斌作者:侯虹斌腾讯《大家》专栏作者,历史小说作者。

很多年前,我曾经仰慕过好几位文化人。在那个时候,喜欢他们一点也不丢人,而且还显得蛮有品味的,比如说,尚未写出《文化苦旅》、尚未与名伶结婚时的余秋雨,他的《中国戏剧史》我就觉得很好;比如说,还不是妞妞的父亲、还未成为鸡汤大师的周国平,他的《尼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也堪称一代人的启蒙之作;何况那时还不兴含泪,不兴抄延安文艺座谈会,他们的外貌轮廓,还没有太大的改变。

我很怕我喜欢过的作家或学者大红大紫,因为爬得高必定意味着很容易露出猴子屁股;再则,一个作家或者学者能博得大多数非读书人的喜爱,意味着他必须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吃灰。当然,如果低到尘埃里能赢得绝大的名利的话,那吃灰就不算事儿,还能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其实,这个时代谈知识分子的节操有点太过于小清新了,因为承载不起;别人的私生活,也不宜置喙;倒是他们的公众

言论,是放在阳光下的,还可以聊一聊。之所以想起这一段,是因为看到周国平又要出书了,是他谈女人、性、爱情、婚姻、孩子的文字汇编。他还把新书中的几段文字放上了微博,不承想,就是这几百字引起了风波。比如:男人有一千个野心,自以为负有高于自然的许多复杂使命。女人只有一个野心,骨子里总是把爱和生儿育女视为人生最重大的事情。一个女人,只要她遵循自己的天性,那么,不论她在痴情地恋爱,在愉快地操持家务,在全神贯注地哺育婴儿,都无往而不美。多么好喝的鸡汤啊,我还想再来一碗:

一个好女人并不自以为能够拯救男人,她只是用歌声、笑容和眼泪来安慰男人。好女人能刺激起男人的野心,最好的女人却还能抚平男人的野心。还有呢,

一个女人才华再高,成就再大,倘若她不肯或不会做一个温柔的情人,体贴的妻子,慈爱的母亲,她给我的美感就要大打折扣。

在招至网友的数百数千条的讽刺和批评之后,周国平删掉了微博,并把大家斥之为水军。

周老师一定无法明白,这不夸女人的么,何错之有?为什么陆琪写这些就变成陆姨妈,他写这些就变成众矢之的?好委屈啊!

怎么会一样呢?人家陆姨妈就是靠写片儿汤挣钱的,人家想要服务的消费对象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一个没有道德包

袱的文字商人,你说他见钱眼开不是骂,是夸。但一个人因为曾当过哲学家,写出这些隔夜的鸡汤,还摆起哲学家的谱来教训愚民,想象着头顶应有圣洁的光环,信徒们一路跪拜……这画面太美了我不敢看。这些关于两性关系的格言警句一点也不新鲜,早就充斥在各种文摘杂志上;放在微信朋友圈里,动辄点击过十万。他们赞美和讴歌女人,赞美她们的牺牲赞美她们的伟大,赞美她们的母性,赞美她们抚慰着男人受伤的心……不过,我觉得嘛,夸一个女人是个倒贴的仆人、忠诚的保姆、免费的心灵按摩师,都在暗示着她是不值钱的货,没啥值得骄傲的。

好几年前有一位年轻的杂文家,曾是一代人的青年偶像,文章锋利、清晰、不妥协;直到我看到他写的一篇长散文,谈他的妻子如何爱他、如何伟大、如何为他牺牲,絮絮叨叨,我对这位杂文家的好感一下烟散云散。因为我从他对妻子的讴歌当中,读到的就是这样的逻辑:女:“我爱你!”男:“是啊,我也好爱我自己。”妻子再好,不过是一湖池水,纳绪索斯爱上的只是湖水倒影里的自己。

知识分子的自恋真是令人发指。别的行当要追求女人,要么走心,要么走肾,什么都没有的至少还能拿出一叠钱把你拍晕;只有他们,可以靠吹牛吹出一个新世界。我记得,上一个以歌颂女人闻名的大才子,还是唐代诗人元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

未展眉。”这些深情款款的诗,就是献给他的亡妻韦丛的。韦丛是新任京兆尹(类似于首都长安市市长)韦夏卿之女,而元稹当时还是未发迹小吏;为了他,她吃了不少苦,二十七岁就去世,元稹十分感动,故歌之咏之——这几首,恐怕也是两千年来为最为人所熟知的悼亡诗了。但是且慢。元稹的情诗虽感人至深,可是一点也不妨碍他在妻子病重卧床的时候,与名妓薛涛诗词酬唱,打得火热。韦丛去世后,元稹回家了,纳安仙嫔为妾,生下一子一女,接着续娶另一门阀贵族之女裴氏。十年后,元稹想起了薛涛,想把她从成都接过来。结果半路遇见了另一名妓刘采春,就和刘采春及刘采春的丈夫一起流连忘返,在越州一呆七年。连元稹的好基友白居易,都在元稹的墓志铭里挖苦他“以权道济世,变而通之”。元稹就是那个时代的精英。不过,知识分子的情感经历,往往具有强烈的修饰意味。他们需要有女人为他牺牲,需要对女人有所亏欠,这样,他才可以叹息、怜悯、缅怀,才能创造出更好的诗歌和文字。而这种忧郁,又有效地舒缓了他的道德压力,变成了一种“恩典”:我都在怀念和追忆你了,这还不是对你最好的救赎与报答吗?所以,你才能看到元稹在自传《莺莺传》里,不断地写莺莺有多美、有多好,然后,他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抛弃她。写莺莺的迷人,是为了映衬他的魅力、以及为这种抛弃增加美感。所以,在中国的传统故事里,永远都是天仙爱上穷光蛋,美女献上肉身

和金钱,侍奉着书生们考上状元、扬名立万,然后乖乖地离开以便书生们娶公主或相府千金;实在被挽留下来了,也要主动给他们纳妾。写仙女(或狐精)的美德,是为了证明书生们如何百般可为。所以,我们才能看到,周国平曾为某位著名社科学者的去世写过一篇悼文,一篇令人拍案惊奇的悼文,夸这位学者如何如何懂他,欣赏他,如何向世人宣传他的优秀,如何要求女人都应该围着他转。这篇悼文发表时曾引起过一片震惊,现在又被翻出了。文中写道:“有一回,我们去他家里,还带去了我家的两位女友,他语重心长地批评她俩说:‘你们不知道心疼国平,国平跟别人不一样,我阅人无数,很少有像他这样优秀的人,但他一辈子没有享受过。’然后布置任务:‘你们每人每周约他出来一次,要单独和他,找一个好的酒吧,让他放松。’”,“什么时候看见我身体不好,他一定会催我去检查,如果认为是工作太累所致,他会批评我,连带也批评红,要她在家里贴上五个大字:‘国平无急事。’他经常叮嘱红,国平最重要,要把关心国平放在第一位。”为了更好地“照顾国平”,这位学者还劝国平的妻子打胎。这就是悼文的主要内容。

用贬低女性来打压女性,是一种常见的路径;但还有另一种更为有效的打压女性的方法,就是讴歌女性的忠诚、贞节、忍耐、付出,把奴性和逆来顺受吹捧为美德。当然,周老师走得更远,他把另一位学术大师的成就概括为“他之所以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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