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英语专业基英4 Unit_1_课文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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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it 1

堕胎的矛盾情节

琳达•博得•富兰克

1我告诉我丈夫我怀孕的消息时,我们正坐在莱克星顿大街的酒吧里。这段回忆我真是不愿回想。我们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孩子即将出生的消息都由香槟和希望来迎接,而等待这个孩子到来消息的却是震惊的沉默和苏格兰威士忌。“天哪,”我丈夫不停地喃喃自语,一圈又一圈地转着酒杯里的冰块。“哦,天哪。”

2哦,那晚我们是多么想理性地对待这件事,电影的开场时间来了又走。我丈夫谈起了下一年换工作的计划,他想打破十四年来在同一家投资公司工作所带来的沉闷。一个新生命会让我重又回到育儿的岗位,而我们最小的孩子终于到了上学的年龄。是属于我们的时候了,我们尽量理性。我们的生活已没有足够的空间容下另一个孩子。我们都这么认为。这么认为。这么认为。

3妇女服务机构,正式的名称是生殖和性健康中心,他们的建议多么周到呀。是啊,确实,我本来可以在那个星期六上午做流产术,然后下午及时驱车去乡下。带上早晨的第一次尿样,一个卫生带和卫生巾,一张支票或125块现金--还有一个朋友。

4我的朋友就是我的丈夫,上午九点我挂号入院时,他局促不安地站着,在女性专用的地方,男人都这样。别的男人也都焦急地徘徊着,知道他们必须在那儿,又希望自己不必在那儿。没有人与别人攀谈。四个小时以后,当轮到我时,这同一批男人还将陷在同样的座位里,局促不安。

5这个星期六上午的女人们比等候室的男人们更没精神。大概有15人,来自不用的种族,年龄与背景各异。其中三个一点儿也不懂英语,第四个,一个18岁左右有孕在身的波多黎各女孩,帮她们翻译。

6有6个黑人妇女和各色白人妇女,一个穿T恤的十几岁年轻人不断地出去呕吐,一个来自昆士的中年妇女已是三个成年孩子的母亲。

7 “你们用什么方法避孕?”志愿者一一问我们。回答不可避免都是“什么都没用”。然后她开始介绍诊所可以提供的不同避孕方式,并向我们一一推荐。

8 最年轻的那位波多黎各女孩通过翻译被问及她愿意用哪一种:节育环、子宫帽或者避孕丸。她接连三次摇头说不。“你不想再回这里来了吧?”志愿者追问道。女孩的头低得下巴都挨着胸骨了。“不想。”她低声说。

9 那时我们已经呆了两个小时了,不停地填表、验血、验小便,听说教。但是跟我所处的其他小团体不同的是,我们没有聊天。今天我们的共同特征(它通常跨越语言与经济的障碍,使得我们在这点上变得相互熟悉)是羞耻。今天我们失去生命,而不是赋予生命。

10等候的人越来越少,分成更易操作的小组,最后我和另两个女人一起留在一个小等候室。我们换上纸质浴衣和纸质拖鞋,一走动身上就沙沙作响。和我同房间的一个女人浑身发抖,护理给她一条毯子。

11“怎么了?”护理问她。“我怕,”女人说。“会有多疼?”护理微笑着。“哦,跟肚子疼差不多吧,”她说,“下午你就可以跳舞了。”

12 我开始害怕。突然之间,我的豪言壮语,我曾经参加过的堕胎游行,送到阿尔巴尼反对“胎儿之友”的电报,我曾经佩戴过的“人口零增长”徽章,都消失了,只剩我和微小的宝宝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很快,为了我和丈夫的方便,只会剩下一个人(即“我”)。

13我怎么会这样?我是一个对生命极为敏感的人,看到虫子我会抬脚而过,决不忍心踩下去;尽管房子已经出租,我将再也看不到自己所种,春天来时,我还是会花上好几个小时种花种蔬菜;我确保孩子们都种过疫苗,服了维生素C。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决定放弃这

个小生命?

14“它还不是生命,”我丈夫反驳,更是为了说服他自己。“是比我指甲盖还小的细胞。”

15 但是任何有过孩子的女人都知道她紧张隆起的乳房内所蕴含的情感,子宫内轻微但频繁的疼痛预示着新生命的到来。我发现等候室里的我并非想象中的现代妇女,尽管我愿意为了妇女实现当母亲的权利而参加游行,哪怕走到脚上长泡。

16当我的名字被叫到,我感觉身体沉重,护士只好搀着我走进检查室。我等着我丈夫冲进来大叫“等一下,”但是当然,他没有。医生帮我消毒时,我凝神看着隔音天花板上三个黑点,直到它们变得盘子一般大。

17“现在你会感觉到火辣辣的痛,”他边说边往宫颈注射麻醉药。疼的厉害,我扭动着,想逃离他。他在伤害我的孩子,我这么想,黑盘子在空中摇晃。“等一下,”我大叫,“请停下。”他摇摇头,忙着操纵仪器。“现在太晚了,”他说,“只要再过一小会儿。”

18我们女人真是逆来顺受的动物。多么顺从。身体上的疼痛在仪器发出嗡声显示清理宫腔已完成之前就消失了,我的孩子像鸡尾酒晚会后的灰烬般被吸走了。从开始到结束十分钟时间。我在护士的搀扶下回来了。

19康复室里有十二个床位。每张床都铺着赏心悦目的印花垫单,配有淡绿或淡蓝色的保暖毯。一切都非常适合女性。在这些床上躺一个小时或更长时间是她们这一性震惊的受害者,她们完整的子宫已被刮干净,她们的未来不再艰难。

20房间里非常安静。唯一的声音来自护士在照顾新来的妇女,帮她们量血压,帮已恢复可以自如行动的妇女办理离院手续。

21有人送来果汁,我发现自己呷了一口夏威夷苹果酒。一个年龄稍长、卷发,头发染得发白的妇女正从隔壁床起身。“没他妈什么大不了的,”她大声说,歇了一会,然后穿上迷你裙和白色高筒靴。别的妇人来了走了,有些人跟她们进来时一样恍惚地离去,也有些人动作轻快,显示她们马上就有去博露鸣商场的活力。

22 最后,是我离开的时候了。我办了出院手续,预约好两星期后回去做放环手术。我丈夫还陷在等候室,紧握着一枝黄玫瑰,一块湿纸毛巾包着它,装在“包包”塑料袋里。

23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紧握着对方的手。家里有更多的黄玫瑰,床上专门为我准备了一个盘子,还得转移孩子们的好奇心。

24手术确实很成功。正如他们所预料的,两天里我都没出一点血,后来四天我只是轻微出了点血。一周后乳房就恢复了正常大小,触痛感就消退了,我的身体感觉自在多了,不像以前在保护别的生命那样似个蛋壳。

25我和丈夫回到了计划暑假,酝酿他事业的转折。

26现在来说确实不要孩子更有意义--我们一直这么对对方说。但是我一直有这么一种直觉。每当我看到美丽的事物,一个非常小的幽灵就会出现,就像上周末海上出现的满月。孩子在向我挥手。我也向它挥手。“当然,我们还有空间,”我向幽灵喊道,“当然,我们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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