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的诗史壮丽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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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的诗史壮丽的史诗

——读《渔家傲·反第二次大“围剿"》

杨子敏

这首诗写于1931年第二次反“围剿”胜利之后。全词仅六十二字,却以气吞山河之势,淋漓酣畅地描绘了一幅豪壮雄奇的图画,既是一页辉煌的诗史,又是一曲壮丽的史诗。

1931年4月,蒋介石不甘心于第一次“围剿”的失败,纠集二十万大军,对苏区发动了第二次大“围剿”,从江西吉安到福建建宁,东西共八百里,布成一条弧形阵线,改变第一次大“围剿”中破了产的“分进合击,长驱直入”战术,采用“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紧缩包围”的战术,向苏区步步进逼。

毛泽东同志为第二次反“围剿”的战略行动作了精心的设计和部署,亲自指挥中央红军,选择进占富田之敌王金钰、公秉藩为首战对象,“从富田打起,向东横扫”,先将红军主力集结隐蔽于吉安县东固一带,迫敌而居,等待战机,以料敌如神的预见和异乎寻常的耐心,秘密埋伏25天。至5月15日,王金钰部果然脱离其富田阵地,分三路向东固进犯,16日进入我伏击圈,我军出其不意地发起攻击,痛歼敌军,并乘胜进击,直指富田,经一天战斗,歼敌一整师。继而迅即转入战略进攻,由富田而东,奋力横扫,“十五天中(一九三一年五月十六日至三十日),走七百里,打五个仗,缴枪二万余,痛快淋漓地打破了‘围剿’”(《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

这首词的上阕,就是对白云山首战告捷的集中描写。

“白云山头云欲立”,起句突兀奇拔,声势逼人。白云山位于江西东固附近,据《嘉庆一统志》记载:此山“峰峦特出,常有白云蒙罩”。据此可知句中所写“云欲立”既有现实依据,又非自然的摹写,而是夸张,是拟人化,是移情于景,是诗人主观感情的外化。当苏区军民万众一心、同仇敌忾,决意歼灭万恶的蒋军的时候,连白云山头的白云也怒气冲天,愤然而立,敌军对苏区人民烧杀抢掠的暴行,激起天怒人怨;苏区军民严惩腐恶的正义之战,感天动地。

“白云山下呼声急”,是说遭受突然打击的敌军,惊呼狂叫,仓皇应战,垂死挣扎。“枯木朽株齐努力”。“枯木朽株”,语出汉邹阳《自狱中上梁孝王自明书》:“故有人先谈,则枯木朽株树功而不忘。”(《史记·邹阳列传》)邹阳以“枯木朽株"自喻,原系自谦之词。而在这首《渔家傲》词里究应如何理解,以往是有歧见的。有的说是指根据地的老弱病残、妇女儿童及红军伤病员等,虽也言之成理,但“枯木朽株”终含贬义;用于自谦则可,用于指代苏区群众,则不仅不够贴切,甚而也不够恰当。就说红军伤员与妇女儿童吧,又怎能与枯木朽株相等同?有的说是指腐朽的敌人,但紧随其后的“齐努力”则为褒语,用以说明敌人的疯狂反扑或垂死挣扎,显然也不妥当。

郭沫若同志作过别样解释,他说:“我觉得妙在选用了‘枯木朽株’。这似乎可以从两方面来解释。一方面是说调动了所有的力量,动员了广大的工农群众,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是敌人在败逃中都觉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郭老认为这和起句“白云山头云欲立”的拟人化手法相同,“是巧妙的感情输入,是胜利的工农兵群众豪迈的感情,是主席豪迈的感情,使青山白云、枯木朽株,都具有了积极的能动性”。我赞成郭老的解释。

“枪林逼,飞将军自重霄入。”汉武帝时名将李广,英勇善战,用兵神速,人称“飞将军”。这里则是指勇猛杀敌的红军,犹如神兵天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下山来,刀枪如林,直逼敌前。

“七百里驱十五日,赣水苍茫闽山碧,横扫千军如卷席。”三句如狂潮奔涌,排山倒海,点明了第二次反“围剿”战役的时间和空间跨度,点染了战地山河的壮丽景色,概括地描绘了在辽阔的战场上红军远程突击、连续作战、一往无前、所向披靡的气概。

这之后,诗人笔锋突然一转,把惨遭失败的敌人轻轻勾画了一笔:“有人泣,为营步步嗟何及!”“为营步步",即“步步为营”一语的倒置。那嗟叹、哭泣者是谁呢?当然是企图以绝对优势的兵力、以“步步为营”的战术荡平苏区、全歼红军的蒋介石了。气势汹汹而来,弃甲曳兵而走,自嗟自叹,向隅而泣,一幅滑稽、丑陋的可怜相,活现在我们眼前,与苏区军民的大获全胜形成鲜明对照。仿佛一部雄浑豪壮的交响曲,经过酣畅淋漓的抒发之后,忽然以几声轻盈的拨奏结束全篇,既富于色调变化,又使人感到意蕴悠长。

对于毛泽东同志的诗词,历年来已有多种评论、赏析文章、著作问世。其中,我以为1983年出版的鲁歌同志所著《毛泽东诗词论稿》,更值得喜爱和研究毛泽东诗词者的重视。这里,我不想重复别人的论述,只想从上面所说,稍作引申,谈一点个人的感想。

从《西江月·井冈山》到《清平乐·六盘山》,包括我们在前面着重讲过的《渔家傲·反第二次大“围剿”》在内,总共十八首诗词的写作时间起迄于1928年秋至1935年10月,前后历时七年。

这七年间,经历了井冈山根据地的创立、巩固和发展;经历了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仓促退出苏区,实行战略大转移;经历了遵义会议,扭转乾坤,使中国革命重新踏上正确道路,完成了震惊世界的二万五千里长征,胜利到达陕北。

这是怎样的七年啊!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以革命的狂风暴雨、熊熊烈火,破坏着一个旧世界,以生命和鲜血孕育着一个新世界,在血与火的斗争中,在正确与错误、成功与失败的反复对照中,摸索着,探寻着,一步一步开拓出一条独特的、通向胜利的中国革命的道路,写下了中国历史、中国革命史上辉耀天地的一页。

然而,除了亲历者的回忆文章,除了幸而保存下来的历史文件和资料,除了党史和历史著作的记述而外,除了后人作为革命历史题材而创作的多种形式的文艺作品外,在这七年间,直接置身于当时的伟大历史进程,并以其伟大实践直接推动着中国历史的革命变革,又在变革历史的实践的同时,以诗的形式记录着发生在眼前的时代风云的,怕是只有毛泽东同志这十八首诗词了。

因此,对于这七年,它是独一无二的特殊形式的历史文献,更是艺术上风标高致的典范。当我们评价它在中国文学史和中国诗史中的地位的时候,这一点是不应当被忽略的。

以“诗国”著称的中国,古典诗词成就辉煌。但也无须讳言它后来的不景气状况。

“五四”新文学运动以后,旧体诗词创作,已不复成为正业。在这种情况下,毛泽东诗词却异峰突起,成为传统诗体创作中一座直薄云天的新峰。旧体诗词还有生命力吗?旧体诗词能够表现新的时代、新的现实、新的思想感情吗?对于这种种疑问,毛泽东同志的灿烂诗章,已经在实际上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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