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贝马斯:公共领域到底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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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贝马斯:公共领域到底有多大?

中国有句古话,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生活中是这样,学术上有时候竟然也是这样。就拿大名鼎鼎的哈贝马斯教授来说吧,他当年写他的教授资格论文《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虽不是无的放矢,恐怕也万万没有想到一定要把"公共领域"作为贯穿自己整个学术生涯的核心范畴。要不然,他怎么会在论文遭遇尴尬后就把它束之高阁,在近三十年年的时间里一个劲地沉默不语,好像他压根就没有写过这本书似的。

幸亏英美世界的有心人把这本书给挖掘了出来,加上国际时局变迁的大力催化,才使得哈贝马斯的"公共领域"范畴没有被湮没,而且还流行起来,风靡全球。哈贝马斯显然是个明白人,知道如何顺势而上,再添把柴浇点油,借以造势。这不,到了20世纪90年代,他一看"公共领域"已经走红,就干脆顺水推舟把它做大。于是,经过10年的努力,有了他新近抛出的一套新发明,这就是所谓的"世界公共领域"。这样,哈贝马斯的公共领域就跨越了三个层面:社会、国家和国际。

社会公共领域

公共领域在社会层面上所要解决的是实际上是个人在周遍环境中的认同问题。所以,家庭首当其冲,成为了第一个社会公共领域的机制,它一头挑起的是私人主体性,一头联系的又是社会。家庭作为个体进入社会的跳板,在17世纪的建筑风格上有着集中的表现:每家每户都要新辟出来一个房间当作沙龙场所,家庭成员放弃了自己舒适的卧室,进入这个公共天地。

人在家庭中被训练成熟后,就要走向社会。这时要进入的是第二个社会公共领域:文学公共领域。什么文学沙龙、咖啡馆、图书馆、读书会、展览馆、剧院、音乐厅,凡此种种,都成为人们趋之若骛的地方,原因很简单,只有在这些场所,个人才能意识到他是集体中的一员。

当然,最重要的文学公共领域还是艺术和文化批评杂志。到了18世纪中叶,突然冒出了许许多多这样的杂志,这和当时印刷技术的提高有很大的关系,但更主要的还是由于公众自我启蒙意识的加强。

政治公共领域

在家中是"物主",在社会上是"人",到了政治共同体当中二者就合而为一了,所以哈贝马斯才说,"成熟的资产阶级公共领域永远都是建立在组成公众的私人所具有的双重角色,即作为物主和人的虚构统一性之上"。

政治公共领域首先出现在英国,有三个标记性的历史事件:英格兰银行的建立、检查制度的废除以及内阁政府的组成。其中,检查制度的废除具有决定性的意义。1695年,英国颁布了许可证法,彻底结束了书报检查制度,随后,各种报刊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作家笛福成了第一个职业报刊撰稿人,从而第一次把"党派精神"变成了"公众精神"。一时间,笛福的《评论》、塔钦的《观察家》和斯威夫特的《考察者》成为人们竞相阅读的对象,也成为政治家们不断诉诸的力量。报刊,成为了具有政治批判意识的公众的批判机制。

欧洲大陆出现政治公共领域比英伦三岛晚了一拍。比如法国吧,当时既没有一个发达的政治新闻业,也缺少一个可以转变为人民代议机构的等级会议。直到18世纪后半叶,情况才略微有了改变。缺少释放公共舆论的口子,于是,在法国,改革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了,革命就成了唯一的选择。1789年之后,法国的政治公共领域一夜之间宣告建立并迅速走向成熟。

从传媒上说,德国和英国以及法国可就没的比了。事实上,当时还没有一个统一的德国,有的是许多说德语的诸侯国。但德国自有自己的独特途径,这就是具有固定成员和固定地点的读书会。据统计,到18世纪末,这样的固定读书会全德范围内有了270多个,它们阅读和讨论期刊杂志,交换个人意见,促成了德国"公众舆论"的形成,为德国创造了一种不同于英法的政治公共领域。

世界公共领域

当然,哈贝马斯的公共领域范畴也招致了一些批判,有人认为他是个欧洲中心论者,以为公共领域在以英国、法国和德国为代表的欧洲民族国家范围内建构成功,就意味着在全球范围内具有了有效性。还有人觉得他是个男权主义者,因为他直到后来才勉强承认没有充分注意到公共领域中女性缺席的历史事实。

批判归批判,哈贝马斯依然还在努力扩大他的公共领域范畴。最近,他提出

了所谓的后民族结构,说白了,就是要超越现有的民族国家体系,建立一种跨国的政治和经济治理结构。哈贝马斯反复强调,在这个结构当中,关键还在于培树起一种能够包容所有世界公民的全球政治公共领域,亦即世界公民社会。

哈贝马斯真不愧是马克思主义的传人,他一边在构筑乌托邦,一边又告诉我们通往望乌托邦的路径:以包容为核心的话语政治;而且还树立了一个现实中的典范:一体化道路上的欧盟。哈贝马斯最近可是说了,欧洲不管有没有共同的文化背景和同一的民族认同,只要有一种统一的政治文化,就足以为欧洲一体化提供强有力的合法化资源。

虚拟公共领域

哈贝马斯把公共领域越做越大,乌托邦色彩也越来越浓。其实,他对社会和政治层面上的公共领域的讨论一种都带有很强的理想主义的色彩。可是,就在哈贝马斯为他的公共领域深感自豪的时候,不曾想冒出了一个网络空间,这整是一个虚拟世界,让人抓不着挠不着。这个世界里,至少到目前还没有什么话语的规范,也谈不上有什么成熟的共识。于是,明眼人一下子就发现,哈贝马斯的交往理性在这里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在华访问的时候,就有人向哈贝马斯提问:如何才能使网络这个虚拟世界变成一个有助于建立集体认同和个人认同的公共领域?哈贝马斯当时没有给予正面回答,只是表示他注意到了这个空间的存在。哈贝马斯实际上是回避了问题,这就不能不让我们生疑:哈贝马斯一边在雄心勃勃地扩展其公共领域范畴,一边又对网络保持沉默,他的公共领域这次是不是真的遇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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