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公夏丐尊

｛ ：“ 说 我的 出家 大半 由于这 位 夏居士 的 助缘 。 起 了 多大 的 反 响 ，再 版 过 多 少 回 ， 至 今 依 然 吸 ”
； 外公听 了这话愧 疚得 无地 自容 。 因为他一直 为 引 着 众 多读 者 ，光 说 爷 爷 在 ５０ 年 后 重 读 （ 《 文
； 此深 深地 自责 ，悔 不该硬 留去意 已定的李叔 『 心 ，竞 分 不 清 哪 几 节 是 外 公 写 的 ， 哪 几 节 是 占 １ 在杭 州教书 ，悔不该 介绍有 关断食 的文章给 他 自 己写 的 这 一 点就 会 让 你 觉 得 ， 两 位 老 人 该 有
起 向着 黑暗势 力冲杀的 战友 。在 这些志 士仁人 虽 不 同 的 人 友 谊 却 极 好 。 我 想 这 里 面 除 了佛 教 中，外 公的年纪 长大家 几 岁。于是有 的把他看 里 常 提 到 的 缘 分 外 ， 还 和 他 们彼 此 尊 重 ，彼 此 作兄长 ，有的把 他看作 父亲 ，更有 的称 他为老 欣赏 ，彼此信 任 ，和 他们都具 有正义 感和责 任
得 和 售 票 员争 得 面 红 耳 赤 ，要 回他 买 的 那 张 票 心 。 弘 一 法 师 出 家 后 和 外 公 成 了 两 个 世 界 的
不 可 。 不是 他不 同情 生活贫 苦的售 票 员，只是 人 ，但 是 他 们 保 持 着 密 切 的 交 往 ，就 是 在 弘 一
觉 得 人 不 能 这 样 做 ，钱 不 能 这 样 挣 。对 于 外 公 闭关拒绝 会客终 止通信期 间 ，外公也能 和他 保
来 说 ， 这 样 的 故 事 还 有 很 多 ， 小 时 候 初 听 时 我 持 书 信 来 往 ，知 道 他 的 消 息 。 以 至 弘 一 法 师 在
不知道轻 重 ，讲 的人笑 ，我也 笑 ，觉得 这真是 圆寂 的 前 两 天 就 写 好 了 辞 世 书 信 ，从 福 州 寄 给
外 公 和 我 的 爷 爷 叶圣 陶 相 识 于 立 达 学 院 ，
外 公的天 真有如赤 子 ，外公的诚 挚金石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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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 他 做 人 做 文 使 他 结 交 了许 多 和 他 志 趣 相 投 以 后 又 一 起 在 开 明 书 店 共 事 。 一 个 有 着 浙 江 人
可 以 信 赖 的 朋 友 ， 白清 、 马 叙 伦 、 丰 子 恺 、 的率真 倔强 ，一 个有着 江苏人的温 润坚强 ；一 朱 ｝ 迅 、 王 统 照 、 茅 盾 、胡 愈 之 … … 这 些 现 在 看 个 是 唯 心 的 ，一 个 是 唯 物 的 ；一 个 对 未 来 充 满 鲁 ｉ 鼎 鼎 大 名 的 人 物 ，都 是 当 时 在 文 坛 上 与 他 一 惆 怅 ，一 个 对 未 来 充 满 信 心 ，两 个 性 格 和 信 仰 来
｝ 的弘一 法 师 ，还 有一 位就 是我 的爷 爷 叶圣 陶。 爷 。他 们俩从 （ （ 文心 开始 ，又合著 了 文章
妈 妈 对 我 们 说 ，外 公 最 好 的 朋 友 就 是 弘 一 讲 话 》 和 阅 读 和 写 作 ，合 编 了 开 明 国文 讲 ｛ 师 。 我 想 妈 妈 的 这 个 判 断 大 概 是 不 会 错 的 。 义 法 圈文 百 八 课 和 初 中 国文 教 本 ，除 此
； 义上 来说 多少有 点与众不 同。一位 是在鲁 迅著 的 是 我 的爷 爷 叶 圣 陶 。外 公 的 这 句 心 里 话 说 出
｝ 中多次被提 到 的国际友人 内 山完造 先生 ，一 了 他 和 爷 爷 那 种 绝 非 一 般 的 友 情 。 外 公 的 朋 友 作
； 位是 如今被许 多人 看来颇带 些传奇和 神秘 色彩 虽 然 多 ， 但 是 能 称 之 为 文 字 侣 的 恐 怕 只 有 爷
师 。无 论 外 公 在 他 们 的 心 目中各 有 着 怎 样 的 位 心 分 不 开 。 在 爸 爸 妈 妈 结 婚 的 时 候 ， 外 公 曾 经 置 ，有 一 点 是 相 同的 ，那 就 是 他 们 对 外 公 的 热 写 过 四 首 贺 诗 。诗 的 头 一 句 写 道 ：夏 叶 从 来 文 ｉ 和 尊 重 。 在 众 多 的 朋 友 中 ，有 三 位 从 某 种 意 字 侣 。这 里 的 夏 说 的 是 外 公 自 己 ，这 里 的 叶 说 爱
ｉ 这位在 佛教界 颇受人们 尊敬的 弘一法 师把他 之外 还一起编过 杂志 ，写过许 多文章 ，做过 许 而
和外 公的友情 看得有 多重 ，这 大概 只有他 自己 多事 情 。其 中 （ （ 文心 》要算是 他们 合作得 最好
｛ 知 道 了 。 他 在 向 别 人 介 绍 外 公 的 时 候 直 言 的 代表 ，且 不说在这 本书 出版 之后在 读者 中引 才
； ，悔不 该 对他 说 “ 读 这样 做居 士 究竟 不彻 底 ， 着 怎 样 的 相 知 和 默 契 才 会 有 如 此 天 衣 无 缝 的 合
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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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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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 关 。 这 事 要 是 让 外 公 碰 上 就 成 了大 事 ， 他 非 助 下 找 到 了 归宿 ，对 外 公 始 终 怀 着 一 颗 感 恩 的
个 倔 强 憨 直 的 老 头 儿 。 现 在 再 回 味 ，不 知 道 为 远 在 上 海 的 外 公 与 他 诀 别 。而 他 们 之 间 的 君 子
什 么笑 不 出来 了 ，有 的 只 是 肃 然 起 敬 ，外 公 的 之 交 和 心 灵 之 交 有 着 怎 样 的 渊 源 ， 是 人 们 无 论 可 亲可 爱正是 在这 些故 事 中 了。 如 何也 无法 了解与企 及 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