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书法书学》:康有为手札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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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书法· 书学》:康有为手札书风
康有为行书共和政体论残稿南海博物馆藏选自《康
有为手迹》
手稿、信札是康有为书法艺术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些日常
书迹与他每个时期的条幅、横披、对联、中堂、扇面等创作
及背后的书学思想是一脉相承、互相印证的。他有强烈的独
树一帜、开宗立派的艺术抱负,故其书法具有强烈的个人面么他的手札作品可以用“率真中见生涩、奇崛中寓质朴”来概括。
貌。如果用“拙”“重”大”三字来形容康有为大字作品的话,那
康有为手札书风考论金丹
部《广艺舟双楫》定格了康有为清代碑学大家的形象,他那雄浑伟岸的大字作品是他理论的最好诠释。而他一手流畅的手札,引起学术界的疑惑,有言其手札属于帖学者,多认为他的书法理论和实践自相矛盾,其实不然。《广艺舟双楫》是康有为早期书法理论的标志,而他一生的书法理念是变化和发展的,如果不能从他中晚年的书学思想中作探讨,则不能客观和全面地了解康有为完整的书学思想,对其手札作品也不能准确地评论。康有为行书致伍宪子书札南海博物馆藏选自《康有为手迹》
康有为的书法渊源及其手札书风
康有为的书学历程,我们先从其《广艺舟双楫》中的自述来
考察:
赵书,课之颇严。然性懒钝,家无佳拓,久之不能工也。将 冠,学于朱九江先生……得北宋拓《醴泉铭》临之,始识古 人墨气笔法,少有入处,仍苦凋疏。后见陈兰甫京卿,谓《醴 泉》难学,欧书惟有小欧《道因碑》可步趋耳。习之果茂密, 乃知陈京卿得力在此也。 因并取《圭峰》《虞恭公》《玄秘塔》
《颜家庙》临之,乃少解结构,盖虽小道,非得其法,无由 入也。间及行草,取孙过庭《书谱》及《阁帖》模之,姜尧
章最称张芝、索靖、皇象章草,以时人罕及,因力学之。自
辂》《荐季直》诸帖。
由此可见,康有为少年时期在帖学上下过很大功夫,从王羲 之小楷《乐毅论》入手,继而又先后临欧阳询、赵孟頫、欧 阳通、裴休、柳公权、颜真卿、孙过庭、锺繇等书。朱九江 是他青年时代的老师,对其学问和书法产生了很大影响。他
在礼山草堂得到朱九江的悉心指点, 学朱九江执笔法, 实指,平腕竖锋”,他还得到朱九江收藏的碑帖珍本进行系统 临习。 康有为 行书诗赠恭王札 选自《二十世纪书法经典•康有为》 其时,张延秋编修力劝康有为“帖皆翻本,不如学碑”,康有
龄,侍先祖教授公……先祖始教以临
《乐毅论》及欧、
是流观诸帖,又堕苏、米窠臼中
。稍矫之以太傅《宣示》 《戎
“虚拳
为引白石毡裘之说难之。而康氏翻然知帖学之非,也还是源于朱九江先生,他在《广艺舟双楫》中又说:少读《说文》,尝作篆隶,苦《峄山》及阳冰之无味。问九江先生,称近人邓完白作篆第一。因搜求之粤城,苦难得。
壬午入京师乃大购焉。因并得汉、魏、六朝、唐、宋碑版数百本,从容玩索,下笔颇远于俗,于是翻然知帖学之非矣。
可以说,朱九江对于康有为早期书学思想的形成起到过重要
作用。康有为曾回忆当年在礼山草堂学习的情形说:先生举
止有法,进退有度,强记博闻,每议一事,论一学,贯穿今
古,能举其词,发先圣大道之本,举修己爱人之义。”又评价
其书法云:先师朱九江先生于书道用工至深,其书导源于平
原,蹀躞于欧、虞,而别出新意……吾观海内能书者,惟翁尚书叔平似之,惟笔力气魄去之远矣。”给予极高评价,甚至有溢美之辞。
前述“壬午”,应该看作是康有为由帖学转而碑学的分水岭。
壬午,即光绪八年(1882 ),康有为25 岁,这年六月,他至北京应顺天乡试,不第。在京游国子监,观石鼓,购碑刻,讲金石之学。归途道经上海之繁盛,益知西人治术之有本,乃大购西书以归,自是尽释故见,大讲西学矣。而于书法,则大讲碑学矣。光绪十五年(1889 ),康有为撰写《广艺舟双楫》,尊魏卑唐,力倡碑学,掀起了碑学的热潮。也就是说康有为的碑学思想形成很早,当然,这是有阮元、包世臣
做铺垫的结果。
康有为行书致伍宪子书札(含信封)南海博物馆藏选自
《康有为手迹》对于康有为书法风格的形成,除了以上自述其早年学书状况以外,还有多种说法,好像谜一样。此处先列出五种:马宗霍在《霋岳楼笔谈》中说:“大抵主于《石门铭》,而以《经石峪》《六十人造像》及《云峰山石刻》诸种参之。”向燊云:
“更生书法,有纵横奇宕之气,论者谓其由陈希夷以入《石门铭》,其或然欤。”祝嘉在《愚庵书话》中说:“书其母墓碑,固尝极力摹仿《爨龙颜》,然则体态则以《六十人造像》为近,岂亦三折肱于此耶?”而商承祚在《我在学习书法过程中的一点体会》中说:“其童年曾写过欧、颜等碑,还写过赵孟
頫,在魏碑上下过功夫。唐开元十九年的《千秋亭记》,刻在四川省巴县某江岸的岩石上,知道的人不多,康氏得此拓本后,视为珍宝,刻意摹写,并在此刻笔势的基础上予以进
步的夸张,遂成‘康体’我将此拓与康字对照,立即剥去他
的伪装。”沙孟海在《近三百年的书学》中说: “他的意量宽
博,但其姿态则纯从王远得来……邓石如、张裕钊是他所最倾倒的,作书时常常参入他们的笔意。但还有一家,是他写大字、写小字点画使转方法之所以自出,而他自己不曾说明白过的,就是伊秉绶。试看他两人的随便写作,画出平长,转折多圆,何等似之。”这里的几种说法,有些康有为自述过,
有些能得到实证,有些只是一家之言。康有为学书并不是死
临的,而是会其意即可,康有为第七女康同环的女婿李云光
在《康南海先生书学异闻记》中披露说: “关于南海先生碑帖
能遗其貌而得其神这一点,我还可以举出一个学张裕钊的例
子,庆如在《礼山东塾与康梁》一文说南海先生晚年’忽然对
张裕钊佩服得五体投地,天天在临摹张书。学碑帖和看普通书一样,只是仔细欣赏,绝不执笔临摹。他学张字,有
两副屏写得非常满意,写完后还自夸一番。”实际上,关于他
的师法,晚年的康有为在对学生刘海粟的谈话中也说得很清楚了,他说: 我生于科举时代,以光方乌大之小楷为进身之阶梯,多崇大小二欧,我虽力求风骨棱劲,亦不可独树一帜。北游之后,以收置金石碑版自娱,观京师收藏家拓本数千种,仅盛伯羲
家亦有数百种之多,方识汉魏书法之美。苦练《爨龙颜》
《石门铭》《灵庙碑阴》,及魏碑中最俊秀之《六十人造像》,渐得苍古沉雄之趣,似婉而刚之力。凡掠捺笔划辄取上翘之势,多取法《石门》。
他还对刘海粟说: 只读一家一派碑铭,画地为牢,殊不可取。多见多闻多临,自己悟出道理,师虽循循善诱,路需自己去走,否则背熟古
人书论即可为书家,写字岂不太容易?
康有为行书和恭王诗札世纪书法经典•康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