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石的二月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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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石作品《二月》简介

《二月》被鲁迅先生赞曰:以“工妙的技术”刻划了“近代青年中的这样一种典型周遭的人物命运”,是群年青教师生存在当时的社会边缘,共同目睹一年青寡妇的悲惨命运,及一部分教师麻木冷嘲热讽的丑图。着重刻划男教师萧涧秋与女教师、校长之妹陶岚的恋爱,同时与寡妇之间的同情交织恋爱的畸形心理过程。

无疑,萧涧秋的刻画是成功的。他为了关心痛苦不堪无法生存的寡妇,毫无怨言帮其孩子上学,管吃喝住。陶岚爱上了萧涧秋后也义务反顾地加入到关心穷苦人的行列,不幸的是这个孩子因病夭折,也累坏了这个孤儿的母亲,竟随同儿子一同去了所谓的“天堂”。世人都知道无天堂的,是她——伟大的寡妇觉察出善良的萧涧秋试图用爱拯救她生存的时候,伟大的母亲更是义无返顾随自己的孩子而去。因为她太清楚陶岚也太感激萧涧秋了,她用自己的生命去挽救萧涧秋和陶岚的纯洁爱情,回报了她的恩人。

恩人萧涧秋醒悟得够可以了,却出乎意料拒绝了世间的红尘,出了家。这个情节究竟告诉了读者什么?一个双重人格的萧涧秋被刻画出来了——他企图用爱去挽救那寡妇,宁肯牺牲掉自己的爱情、事业,这一个梦终于是被打了“水漂”。无动于衷的只是那些上层的权势、枪声与炮火。人心早已让炮火隔阂。

又是一个幻想的破灭,而这一幻想又告诉我们一个什么样的社会呢?只有看破红尘出了家的萧涧秋知晓。这是他糊涂,还是那个社会滑稽?柔石却似乎厌倦地丢弃了他所预备的答案,而让世人自己去思考。

柔石:原名赵平复,1902年生于浙江宁海,1917年赴台州,在浙江省立第六中学读书。1918年考入杭州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1923年毕业。1925年春赴北京,在北京大学当旁听生,年底回浙江任镇海中学教员,后任教导主任。1927年春,创办宁海中学,并任县教长。1928年5月参与宁海亭旁农民暴动,失败后到上海,从事文艺活动。1930年春,中国左翼作家联盟成立,柔石当选为执行委员,次任常务委员、编辑部主任。1930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并以“左联”代表资格,参加全国苏维埃区域代表大会,嗣后,作通讯《一个伟大的印象》一篇。作品有:长篇小说《旧时代之死》;中篇小说《三姊妹》、《二月》;短篇小说集《希望》。译著:卢那卡尔斯基的《浮士德与城》、高尔基的《阿尔泰莫诺夫氏之事业》、《丹麦短篇小说集》。

柔石是年青的革命者,同时,又是一位勤奋的作家。他在不长的生命旅程中,著书甚富,有诗歌、散文、小说、杂文、报告文学、戏剧等等。说柔石勤奋是说他是用生命去写,用心血去寻找光明,用坚强意志去开拓自己的人生大道,用毕生精力唤醒国人的愚钝及麻木的心。

柔石《二月》的重新解读——兼与蓝棣之先生商榷

【作者简介】郝倖仔徐州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徐州221116 郝倖仔(1981—),女,江苏徐州人,徐州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生,主要从事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内容提要】文章对柔石的《二月》文本进行重新解读,认为《二月》所叙述的不是一个爱情故事,主人公萧涧秋和文嫂、陶岚之间的感情不是以往研究者认定的男女之情;采莲则是萧涧秋追求的一种人生的终极信仰和一切美好事物的象征性意象,亦非萧涧秋的爱情对象。

柔石的中篇小说《二月》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自从问世以来,研究者们就习惯性地从“男主人公萧涧秋的爱情归属”这个问题出发对文本进行解读。传统的研究者多从阶级分析的角度出发,或认为萧涧秋因同情劳动人民而爱文嫂,或认为萧涧秋因“物以类聚”——与陶岚同属小资产阶级分子——而爱陶岚。清华大学教授蓝棣之先生另辟蹊径,在他的专著《现代文学经典:症候式分析》(清华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中借鉴精神分析批评模式进行研究,得出“萧涧秋所爱为采莲”的结论,尽管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却仍是在爱情的圈子里打转。由此可见,研究者们从一开始就跌入了这样一个思维模式:有戏就会有男女,有男女就一定有爱情,至于爱情对象,不是A就是B,不是B就是C,“是不是”可以讨论,“有没有”无庸置疑。伴随着“细读”的名著解读趋势而对文本进行意象分析时,我发现《二月》原来是一个与爱情无关的故事,萧涧秋其实没爱过任何人,也没有被任何人所爱。作品所要表达的只是人类普遍命运中的孤独与无助在那个时代的特殊体现以及彷徨中对生命底色的坚守。

故事发生地芙蓉镇的人物群体中存在两个世界——男性世界与女性世界。前者中多谋善变的钱正兴、庸俗空谈的方谋、随波逐流的陶慕侃是以男性为中心的权力社会的象征与代表,而深受封建观念影响的民众随之从男性权力的视角看待问题也是其中的组成部分。誓与庸俗社会对立却处处受人非议的陶岚、恪守传统道德却被其逼上绝路的文嫂、小小年纪亦卷入是非被人骂作“有一个野伯”的采莲与她们所代表的其他类似命运的人构成了芙蓉镇的女性世界。作为一个过客,萧涧秋自然从不属于其中任何一边,但他幼年为孤、历经磨难的身世,他高傲而不入流的性格,他的理想以及他到芙蓉镇来教书的目的(向往“人类纯洁而天真的花”)使他本能地厌恶、疏离前者而关注、贴近后者并最终将自己的命运与她们联系在一起。这种情感是对人类命运的普遍同情,带着一份“同

是天涯沦落人”的相知相怜,超越了一般的男女之情。

作为芙蓉镇女性世界的两个代表人物——文嫂与陶岚,一个恪守传统,在生活的重压下走向自我封闭;一个看破世态,在思想的苦闷中走向自我放纵。这样分属两极的性格是那个时代那个环境下女性同一悲剧命运的不同演绎。这就决定了她们会对萧涧秋这个与芙蓉镇男性世界格格不入的人产生好感并在无望的挣扎中将其作为救世主,寻求生活上的依靠和思想上的指引,而远非以往研究者认定的爱情。下面就萧涧秋与文嫂、萧涧秋与陶岚之间的相互关系先进行具体分析。在此基础上,再对萧涧秋与采莲的关系进行定位。

萧涧秋——文嫂对于文嫂,萧涧秋自始至终抱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态度,但文嫂之子殇后萧劝其改嫁并欲娶其为妻的做法却曾被误读为萧对文嫂的爱情,究竟是不是爱情呢?可从萧的种种劝慰之言入手进行分析。

“你们妇人真想不明白,愚蠢极了!一个未满三周岁的小孩,死了就死了,算得什么?你想,他底父亲二十七八岁了,尚且给一炮打死!似这样小的小孩,心痛他做什么?”“我以为这样办好。做一个人来吃几十年的苦有什么意思?还是择一位相当的你所喜欢的人……”“人底全部生命就是和运命苦斗,我们应当战胜运命,到生命最后的一秒不能动弹为止。”

以上某些言辞或许显得冷酷,但却真实地表现了萧涧秋对这种“夫在从夫,夫死从子,子殇殉葬”做法的极大愤慨与蔑视,是看到文嫂在父权制意图与“贞节”思想下挣扎时的愤激之语。这种思想在陶岚给萧的信中也曾提过:“不过为他母亲着想,死了也好,哈,你不会说我良心黑色罢?不过这有什么办法呢?以她底年龄来守几十年的寡,我以为是苦痛的。但身边带着一个孩子可以嫁给谁呢?所以我想,万一孩子不幸死了,劝她转嫁。听说有一个年轻商人要娶她的。”

由此可见,萧、陶二人皆认为,将孩子作为维系夫家香火、恪守道德准则的必要前提的思想与对孩子的自我毁灭式的付出抽空了文嫂生命的丰富性,是其幸福的障碍,于是二人(不仅是萧涧秋)皆欲使文嫂摈弃父权制意图下自我式的“无私”,选择为自己而活对自己负责的“自私”。此外当萧劝文嫂“还是择一位相当的你所喜欢的人”时突然想到“天呀,她会不会疑心我要娶她呢?”这说明萧的劝辞及“孩子死了算了”的愤激之辞皆非因爱文嫂而起。至于萧后来欲娶文嫂也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他发现无名义的救助不仅成为众人的话柄,亦难以为观念保守的文嫂长期接受。在第十九部分给陶岚的信中他写了这么一句话:“我当用正当的根本的方法救济她”,这里“正当”一词与其说是从萧的视角不如说是从文嫂与众人的视角来看的。长期的传统观念使人们坚信男女之间的“正当”的关系要么是以夫妻名义固定下来的帮助,要么就是明哲保身的冷漠,绝不理解也绝不允许任何中间道路的存在。明白此道理后,萧涧秋不得不承认这种“正当”的方法才是“根本”的方法。至于萧面对陶岚绝望的追问而作出的回答“爱她的”乃是一种不得已之辞,一旦放入萧完整的心理发展过程之中就成了脱节的牵强之语。综上可见,萧涧秋对文嫂的感情绝不应该被列入爱情的范畴。

那文嫂对萧涧秋呢?文本对文嫂着墨不多,但她几乎每一次出场都流露出强烈的救世主情结及感激涕零的情绪。(1)当萧涧秋第一次来到她家表示愿以工资供养她们并当即掏出钱让她去买米时,她“身向床倾,几乎昏过去似地说:…先生,你究竟是……你是菩萨么?……‟”并将此看作“天降的福利”。(2)当萧使奄奄一息的孩子有所起色时,她想他是一位不知从天涯还是从地角来的天使,将她阴云密布的天色拨见日光,她恨不能对他跪下去,叫他一声“天呀!”(3)孩子死后,她又说“以前我满望孩子长大了来报答你底恩,现在孩子死去了,我底方法也完了!”“我只有等待下世,变做一只牛马来报答你罢!”“我愿我的女孩,跟你做一世的佣人。”作为一名农村妇女,对救世主的绝对信仰已渗透到了文嫂的血液中。萧涧秋成了“菩萨”“天”,也就成了救世主。由此看来,她一直自觉地将自己放在一个低微、弱小而被动的位置,这种自我定位导致了她对“天”的依赖,并最终将其指向对父权制意图的认同与绝对屈服。文本中有这样一处细节描写,一次萧涧秋到文嫂家去,巧遇大雨,天真的采莲“要萧伯伯也睡在这里”。此时文嫂的反应是“没有话”,感觉“心被女孩底天真的话所拨乱,好像跳动的琴弦。”但随即她“一时似想到了什么,只是止住她要送上眼眶来的泪珠,抱起孩子。”在她看来,采莲之语含有萧涧秋取代其夫位置之意,这就勾起了她对亡夫的怀念与忠贞之情,抱孩子这个动作一方面是为了缓解当时的尴尬气氛,一方面也折射出她无意识中坚定守节信念的心理——因为孩子是亡夫生命的延续。这仅有的一次因无忌童言而起的心动也被其忠贞守节的底色所冲淡,所以文嫂对于萧涧秋是绝无爱情可言的。

萧涧秋——陶岚在作者笔下,芙蓉镇是那个社会的缩影,保守、冷漠、暮气沉沉,只有陶岚像苦寒中的一把火,热情、叛逆、富有朝气,使萧涧秋嗅到相投的气味,使他绝望的心为之震撼,沉睡的热情为之掀起,这种同道之感随着二人反叛周遭世界的过程而不断加深,实属行进中的必然。萧涧秋对陶岚的一个自始至终的称呼“弟弟”很能说明问题。无论是面对钱正兴的无理挑衅,还是离开后对这段生活的回忆与审视,萧涧秋都一直保持着初次读陶岚来信之后的那份同道之感。此外萧、陶二人多次共同表现出对社会的失望与置身于其中的孤独,二人对文嫂共同的救助思想(劝其改嫁)与救助行为皆增强了这种感觉。在确定了这种感觉的同时,我们还应注意到,就因为是“同道”,是同在一条路上摸索的人,所以萧涧秋并不比陶岚有力量,至少不像陶岚想像的那么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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