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包围之中的人性美—《兄弟》人物形象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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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包围之中的人性美—《兄弟》人物形象分析

摘要:余华在《许三观卖血记》出版以后,经过十年时间的沉寂和磨砺,创作出第四部长篇小说《兄弟》。论文试图从人性的角度对《兄弟》中四个典型的人物形象--宋凡平、李兰、李光头和宋钢进行分析,展现了个人命运与权力意志之间不可抗衡的苦难景象,凸现了人性美与活着之间的坚实关系。

关键词:《兄弟》;人性;温情;人物形象

余华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相继发表了三部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从而奠定了他在文学创作上的颠峰地位。之后,余华便进入长时间的蛰伏时期,独自享受着时间流逝之后读者对他越来越急迫的等待。《兄弟》的出版如一声惊雷划破长空,它向人们宣告:“余华回来了”。

《兄弟》讲述了江南小镇两兄弟李光头和宋钢的人生历程。小说成功塑造了四个富于个性特征又真实可信的人物形象——宋凡平、李兰、李光头和宋钢,他们身上展现的善良、高尚、温和、悲悯、宽容、刚强等一系列高贵品质,成了这部小说的精神底色,读者在“承受”苦难的同时会强烈感受到爱的宽广、无私与无畏。

一、宋凡平:了不起!

宋凡平代表了中国传统家庭典型男人的形象。他善良、乐观、豁达、细心、体贴,又充满慈爱,自尊自强。无论是作为丈夫,还是作为父亲,他都做得尽善尽美,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他把爱全部奉献给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却甘愿独自承受由于时代的迷乱所带来的沉重苦难,直至生命的终点。

作为丈夫,宋凡平对妻子李兰情真意切,百般呵护。他可以在被揍得鼻青眼肿的第二天大模大样的在屋外给李兰洗头,用满不在乎和满脸的幸福来对抗围观人群的怪笑;他可以在李兰头疼的时候整夜地照顾她;他还可以不断编织谎言来安慰在上海治病的妻子,并从监狱中逃出来带着孩子把家打扫干净以迎接妻子回家。他甚至可以在遍体鳞伤、性命攸关的境遇下,依然坚守着对李兰的承诺(亲自到车站接李兰出院),甘愿冒着生命危险逃出看守所到车站,最后惨死在乱棍之下。“从不屈服的宋凡平这时候太想活下去了,他用尽了力气跪倒了起来,他吐着满嘴的鲜血,右手捧着呼呼流血的腹部,流着眼泪求他们别再打了,他的眼泪里都是鲜血……没有一只手去接他的信,只有那些脚在继续蹬过来踩过来踢过去,还有两根折断后像刺刀一样锋利的木棍捅进了他的身体,捅进去以后又拔了出来,宋凡平身体像是漏了似的到处喷出了鲜血。”[1]这种悲壮的场面,强过任何甜言蜜语,胜过任何海誓山盟,足以赚尽人们的眼泪。“人物并不需要记住故事中比较琐碎的细节,就能体会人物性格的真实性和说服力;即使大部分都忘了,当我们回顾时,其中最动人的各种情景还会在心头回荡。——我们甚至可以这样坚持说,因为作品中不大重要的部分销声匿迹,它那真正的核心和实质才会更加清楚地显露出来。”[2]

作为父亲,宋凡平温和、慈爱、崇高而伟岸,他对孩子们爱得毫无保留,即使是面对并非自己亲生儿子的李光头,他也全心全意付出,始终让孩子们在欢乐和幸福中成长。他用大白兔奶糖来化解孩子的惊魂甫定,答应孩子带他们去海边就说到做到,告诉孩子“扫荡腿”的秘密化解孩子对父亲被欺负的惶恐不安和不知所措。当所有的筷子在抄家时被损坏后,宋凡平拿着树枝教孩子吃饭,并以“古人的筷子”来缓解暴力之后的灾难与辛酸,让孩子们看不到他的沮丧而只有乐观。当孩子们看到父亲每天背着写有“地主宋凡平”的牌子而为他难过时,他给孩子们的却是充满智慧的游戏化的引导,用以转移孩子的视线,他教孩子们,“地主宋凡平”就是地上的毛主席是宋凡平,从而解除了孩子们心理上的负担。当他的一只胳膊被打得脱臼,在袖管中逛荡着而别孩子们看到时,他表现出的乐观更令人感动。他告诉孩子,“它累了,我让它休息几天。”然后依然用游戏的方式教孩子们如何让自己的一只胳膊休息。后来左手浮肿,他告诉孩子们,“左手休息太久便长胖了,”让两个孩子免受暴力的恐惧。他教孩子去抓虾的时候要挽起裤腿,水漫到裤腿的时候就不能再往前了,再深就没有虾只有蛇了,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护孩子的安全。在作品中,善意的隐瞒是如此的真诚,又是那样地让人感动,令人肃然起敬。

《圣经》有云:“爱是恒久忍耐。”这句话的意思是,恒久的忍耐可以产生爱(当然也可以产生勇气)。宋凡平就是这样的人,对他来说,苦难已经消失于无形,他的内心有的是那种面对生活时的超然和平静。他有效缓解了沉重的苦难带来的恐惧和不安,在那个灰暗的年代,如一缕阳光,耀眼的闪过。

二、李兰:因为爱,所以无畏!

母亲李兰是一个忍受、承担、无私、勇敢、善良的中国传统女性。她是书中完全没有喜剧色彩的单独的一个,是余华作品里第一个比较完整的女性形象,类似于《活着》中的家珍形象,但她比家珍承担得更多,也更勇敢。

李兰是一个不幸的女人,她经历过两次婚姻,都是以悲剧性的结局收场。第一任丈夫因为在厕所偷看女人屁股不光彩的死去,与宋凡平结合后,她才第一次感受到生活的美好,然而,命运的捉弄却把这刚刚得到的幸福摔得支离破碎。她先是患了偏头痛,之后不久丈夫宋凡平又被暴打至死,从此生活的苦难一古脑儿落到她的身上。在这一连串苦难的打击下,李兰却表现出难以置信的坚强和勇敢,作品中有一段这样的描写:

“一个戴红袖章的人走上来问李兰:

‘谁在棺材里’

李兰平静和骄傲地说:‘我丈夫。’

‘你丈夫是谁?’

‘宋凡平,刘镇中学的老师。’

‘他怎么死的?’

‘被人活活打死的。’

‘为什么?’

‘他是地主。’

……

‘你丈夫是地主,你就是地主婆?’

李兰坚定地点点头:‘是。’

戴红袖章的挥手给了李兰两个巴掌,把她的嘴角打出鲜血。李兰说:‘打够了吗?你要是打够了,我就要走了。’

红袖章破口大骂,又是两个巴掌,就此放行。

李兰嘴角流着鲜血,微笑地拉起李光头和宋钢的手,向前走去.大街上的革命群众惊讶地看着她,她微笑地走着,微笑地告诉他们:

‘今天是我丈夫下葬的日子。’

说完这话,她的眼泪夺眶而出。这时候李光头和宋钢也呜呜地哭了起来,前面的老地主也在哭,他的身体抖个不停.李兰训斥李光头和宋钢:

‘不要哭。’

她响亮地说:‘不要在别人面前哭。’

然后她自己仍然泪流满面,她微笑地流着眼泪向前走去。”[3]

在这里,李兰的形象丰满到仿佛闪烁着英雄的光辉,面对爱人的死亡,她强忍住悲痛;面对命运如是这般的捉弄,她流着眼泪,却守着尊严;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她从容不迫,挺起胸膛做人。究竟是什么让李兰如此坚强?那是人性之中蕴涵的爱与责任。她为了纪念宋凡平八年没有洗一次头发,因病临终前她才洗了头发,却洗掉了满头的黑发,洗出来了满头的白发。李兰因着爱情而坚强地活着,爱情一死,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三、李光头、宋钢:人性的两极

李光头和宋钢不再是余华作品中仅仅写在过去的形象,他们走过了两个时代,开始走进当下生活,他们身上折射的人性内涵更为深刻复杂,甚至展现了人性的两极。一个暴戾乖张,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敢做敢为,一个懦弱胆怯。在精神狂热本能压抑的时代,李光头被制度和权力打压,宋钢却以其特有的善在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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