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兰化和君主制度下文莱华人的社会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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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人居住在首都的有２２６００人，居住在马来奕县的 有１７７００人。［４］
如同其他东南亚国家的华人一样，迄今文莱华
网络的密切联系，积极参与新兴产业的开发。政府 对全球化下华族在文莱经济中的作用也予以高度评 价。文莱工业暨主要资源部长丕显阿都拉曼在 ２００１年出席第３４届斯里巴加湾市中华商会理事会 上演讲时说，“在面对全球化及自由贸易趋势上， 商会扮演着领导的角色，作为一个已经拥有和外国 伙伴开展合资商业网的族群，华商在具备优越先机 下，有必要发展成为推动更有竞争能力及权威性的
坡。林德甫１９２７年从金门南渡文莱，战后独资经 营美成号。１９６２年，林德甫在新加坡创设友利行，
一个得到政府承认的原住民族（列１４种），可以自 动取得公民身份；凡１９４９年１月２８日以后出生于
成为杨协成食品罐头及外国名牌啤酒文莱区的总代 理；１９７０年，他在台湾创设高汶贸易股份有限公 司。同年，在香港设立美成船务有限公司，业务蒸 蒸日上。１９５８年，文莱前苏丹奥玛里赛弗丁殿下 册封他为华人甲必丹，授权他代表政府处理华人事
筑业和电子电器业领域有一定优势，规模在数万至 数百万美元的产业有１７０余家。其中，电子电器业 有４１家，资本额占当地份额的４０％。华商从事专 营贸易的公司有５０家，业务遍及进出口、外商代 理、批发及零售等，平均资本为１０万美元，约占 当地份额的１０％。美成号甲必丹林德甫为此行业
权、穆斯林化、君主制度”，因此，华侨华人在法 律地位上就处于相当不利的地位。但早在文莱尚未 获得自治权时期，华人就已占文莱总人口的２０— ２５％。华人在文莱经济发展和社会生活中是不可或 缺的角色，尤其在商贸和石油技工领域，其主导地 位是其他族群难以取代的。因此，华人的社会地位
万方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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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亚研究２００３年第５期
马来语或英语均可。因此，符合归化条件的文莱华 人数量并不多，当时只有约占华人总数１０％的人 人籍。
１９８４年文莱独立后，新政府对国籍法和公民 权进行修改，实施了更加严厉的归化条件。１９８４ 年９月，苏丹通知当地的中华商会，获得公民身份 的条件由原来规定的在２５年内连续在文莱居住２０ 年，改为在３０年内在文莱连续居住２５年以上。一 直到１９８６年，数十年来获得文莱国籍的华人总共 才８４００人，占文莱华侨华人总数的２０％。到１９９１ 年，这一比例略有上升。根据当年文莱人口普查资 料，华人总数为４０６２１人，有公民权的有９３９３人， 占２３％，另有１１８９３人为永久居民，１９３５５人为临 时居民。［８Ｊ
当代文莱华侨华人社会源于２０世纪前期。 １９１３年，英荷壳牌石油公司在文莱马来奕县发现 大量石油，华人开始大批迁移该国。随着石油业的 发展，该地区亦成为华人集中区。到１９６０年，文
莱１９华８９侨年华为人㈣增人长。到２到１７２９０５０人１年，１，９７华１年侨为华３１人９２约５人有，５
万人，占全文莱３４万总人口的１５％。 文莱华侨华人大多数为福建移民及后裔，约占
企业。”［７］ 总体而言，华侨华人在文莱的经济发展中仍担
任重要角色。尽管文莱经济以石油产业为主，但在 石油产业以外的领域，尤其是商贸行业，华侨华人 仍占有优势地位。
二、文莱华族法律地位的演变
由于文莱长期是英国的保护国和殖民地，其行 政法规深受英国殖民制度影响。同时，文莱又是穆 斯林君主制国家，其立法的最高原则是“马来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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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亚研究２００３年第５期
“马来化、伊斯兰化和君主制度” 下文莱华人的 社会 地位
庄国土
（厦门大学东南亚研究中心厦门３６１００５）
［关键词】文莱；华人；穆斯林；马来人
［摘要］从战后迄今，文莱政府通过法律限制文莱华人获得公民权，导致大部分华人尚未获得文莱国籍。虽然政府在 经济上刻意扶持马来人并致力于国家伊斯兰化，鼓励异教徒皈依伊斯兰教，但仍在经济领域留给华人相当大的发展空间，
８０％左右，其中以福建金门人为多。其他为广东籍
［收稿日期］２００３—０８—２２ ［作者简介】庄国土，厦门大学东南亚研究中心主任，南洋研究院院长，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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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亚研究２００３年第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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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主要是客家人和潮州人，多来自揭阳县。福建 人集中在首都及其周边地区，主要从事商业，广东 人则聚居于产油区马来奕县，多任油田的技术人员
佼佼者，已累计资本５０００万美元。另外，在马拉 奕县的华侨华人也从事农业和养殖业，经营中大型 农场２３家，平均每家资本２０万美元，另外还有养
并不低下。 文莱自治以前是英国属地，没有自己的移民法
和公民法。文莱少数华人入籍，拿的也是英国护
鸡厂４家，养鱼场３家，总共２７家，少于１９８５年 的５０家。他们是文莱农贸市场的主要供应者。Ｌ５Ｊ
照，成为英籍民。文莱获得自治权以后，于１９６２ 年１月１日实施第一部国籍法，这部国籍法以出生
文莱华商善于组构和利用东亚东南亚华商网 络，以扩大工贸业务。美成号甲必丹林德甫就是典 型，其商贸网络主要覆盖文莱、香港、台湾和新加
地主义和血统主义相结合的原则规定公民权，并特 别突出马来人及与马来人相近的其他土著获得公民 权的权利。该国籍法规定：凡在文莱出生并属于某
公民权是文莱华人移民及其后裔最重要的法律 权利，是社会地位最重要的基础。没有公民权，就 不能享受基本的政治权利，更遑论参政议政。在社 会经济领域，公民权也是谋生和发展的重要条件。 在文莱，很多行业和福利限定必须是公民才能经营 和享受。没有公民权就不能获得土地，严重影响华 人对农业和房地产业的投资；公立学校通常只允许 公民就读，各类政府奖学金也由公民享受，这也影 响华人的人才培养；文莱是高福利国家，规定全体 国民不必交税。公民还终身享受免费医疗，孩子从
因此，文莱当局通过限制华人公民在全国人口 中的比例，使华人实际上成为文莱的不享受少数族 群待遇的少数族群，因此，华人更难以表达本族群 的政治诉求。
由于文莱是高福利的富裕国家，政府严厉控制 非法移民，对其他国家的马来人入境和移民也不例 外。１９８０年代初，有大批来自印尼和马来西亚的 马来族劳工涌人文莱谋生，有几千人被文莱警方逮 捕并遣送回国。根据１９８５年文莱政府的签证条例， 除东盟国家外，其他国家的人要到文莱旅游或者探 亲访友，都要申请签证。东盟国家公民也必须从机 场出入，并必须持有往返机票和足够货币。新加坡 和马来西亚公民可在文莱逗留３０天，印尼、菲律 宾和泰国公民可逗留１５天。凡非法移民被查获， 本人监禁半年，并罚款２０００文莱元，雇佣非法移 民的雇主处罚更重，须监禁两年，罚款６０００文莱 元。由于文莱国家小人口少，非法移民容易被查 获，加上严厉的处罚条例，基本上还能控制非法入 境的活动。
人在商业方面仍拥有较大的优势。１９９９年，华人 经营的杂货业有３ｌｏ家，多为日用百货店和迷你超 级市场，每家平均资本７．５万美元，规模相当大， 占当地市场近５０％份额。但在１９８５年，华侨华人 杂货业占当地份额为９０％，可见在这个华人的传 统优势行业，近年来华人有走下坡路的趋势。华商 在金融业方面有较大的发展。１９８５年，从事金融 业的华商仅有８家，１９９９年，有３０家金融保险业 由华商经营，但除了一家是在当地创立的以外，其 余２９家都是代理商。华人在制造业、加工业、建
只占总人数的２３％，这部分人享有文莱国民待遇； 二是永久性居民，只取得“红卡”的，占２９％， 他们实际上是无国籍者，其下一代虽然在文莱出 生，但要取得“黄卡”，仍然必须经过特别申请和 严格的马来文考试及马来风俗习惯的知识考试；三 是临时性居民，占华侨华人总数的４８％。文莱政 府只发给工作准证，或称为“绿卡”，只允许有一 年或三年的居留。第一、二类的华人实际上多为本 地出生的华人。第三类通常是外来华人，如从马来 西亚、新加坡及台湾等地来文莱谋生者。１９Ｊ
一、二战以后文莱华族人口规模、 籍贯和行业结构
文莱是东南亚较古老的国家，在１５—１６世纪 间国力强盛，是当时东南亚伊斯兰教的中心。１８８８ 年，文莱苏丹与英国签订保护协定，正式沦为英国 的保护国。１９０５年１２月，英国与文莱签订条约， 英国在文莱设立驻扎官制度，规定驻扎官的职责是 管理文莱的内政外交事务，同时苏丹王朝继续保 留。驻扎官制度的实施使文莱内政外交权利尽失， 其境况如同殖民地。英国在文莱建立的行政管理体 制大体上与英属马来亚相似。１９８４年１月１日，文 莱宣布独立，独立行使所有的主权。历史上文莱的
文莱或生于外国的文莱子女，都是文莱籍民。该国 籍法对外国人加入文莱国籍的归化作出明确规定： １．必需在文莱连续居住２０年以上；２。无需本国救 济；３．通过马来语和一般知识考试。由于文莱的 非马来人和外来移民基本上就是华人，抑或可以
务。以后林德甫接连被授予勋章４次，包括丕显、 拿督等勋衔，并受聘为文莱王国下议院议员、市议
由于文莱当局对华人实行严厉的入籍限制，一 些当地出生的华人往往需较长的居留期限，方可申 请到公民权。在未能申请成为公民以前，身份证及 旅游证件的国籍一栏被列注为无国籍者。独立以 前，这些原住华人还能有英国属地护照，独立以 后，英国属地护照被取消，成为无国籍者。他们要 出国，则须申办“国际身份证”才能出行，对华人 的商务活动和旅行非常不利。华社因此和文莱政府 有关当局进行多次协商。在内政部长丕显依沙领导 下，成立修改法令小组。法令修改后，华人永久居 民身份证的国籍一栏中，改为填写“文莱永久居 民”。同时，申请公民权的条件也得到一定的放宽。 以文莱当地出生的华人而论，凡年满１８岁，居住 在文莱满１２年者即可申请公民权；若其母亲为文 莱人，父亲为外国籍，也可申请永久居留身份证。
容忍华人保持原有宗教和发展华文教育，维持和发展华人意识和华族认同。文莱华人基本上能与当地政府和土著民和睦相
处，并能在经济领域维持相对优势地位。
［中图分类号］Ｄ３４４．６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８—６０９９（２００３）０５～００６３一０６
文莱达鲁萨兰国（简称文莱）是东南亚唯一的 君主制国家，２００１年，总人口只有３４万，华侨华 人约５万人，ｌｌ Ｊ １９９０年代中期人均国民收入达１．９ 万美元，是东南亚人口最少而又最富裕的国家。文 莱也是东南亚较早出现华人聚居的地区，当前华族 在全国人口中比例之高在东南亚仅次于新加坡和马 来西亚。１９８４年独立以来，虽然苏丹政府推行 “马来化、伊斯兰化和君主制度”政策，但并未导 致激烈的排华氛围，华侨华人处境平稳而微妙。本 文讨论战后文莱华侨华人社会地位的变化，并探讨 文莱华族的形成和发展趋势。
说，这部国籍法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限制华人人 籍。移居文莱的华人多是成年人，熟谙马来语的人
会议员等职位。№Ｊ 近年来，文莱华人响应政府提出的国家经济多
极少。相比同是前英国殖民地的马来穆斯林主导的 国家马来亚，文莱对华人人籍的条件要严格得多，
元化政策，利用其传统的商贸优势和与国际性华商 马来亚华人人籍的年限只要ｌｏ年，且语言条件是
繁盛和长期的殖民地历史，对文莱的华侨华人社会 的出现和发展产生很大的影响。
文莱也可能是东南亚最早有中国移民聚居的地 方。据蔡永蒹《西山杂志》记载，早在唐开元八年 （公元７２０年），福建晋江的海商水手就航海到渤泥 留居，久之竟成村落：“涂公文轩与东石林銮航海 到渤泥……，涯之北，有陈厝、戴厝，俱从涂之操 舟人。”［２Ｊ这些古代的华人聚落似乎并没有延续下 来，但中国人前往文莱则是代代不绝，屡见于各种 史料中。据说在１５一１６世纪文莱大量生产胡椒时， 曾吸引大批华人前来种植胡椒和从事胡椒贸易。但 随着胡椒贸易衰落，华人也就离开了。１８８９年， 西人特莱乞尔估计，居住在文莱的华人约８０人。ｂＪ 在２０世纪初期，大约有５００名华人在文莱经商贸 易，他们的贸易多通过如今属于大马的纳闽进行， 并由纳闽的代理人和新加坡的商行来往。
三、君主制度、穆斯林化和马来 人至上的国策对华族社会地位的影响
一个族群的社会地位实际上由这个国家的政 体、国体及民族和宗教等相关政策所决定。尤其在 民主制度下或是专制国家中，公民的政治权利与义 务有天壤之别。文莱华人的社会地位，特别是政治 权利，实际上受到文莱政治体制的制约。
华人居住在首都的有２２６００人，居住在马来奕县的 有１７７００人。［４］
如同其他东南亚国家的华人一样，迄今文莱华
网络的密切联系，积极参与新兴产业的开发。政府 对全球化下华族在文莱经济中的作用也予以高度评 价。文莱工业暨主要资源部长丕显阿都拉曼在 ２００１年出席第３４届斯里巴加湾市中华商会理事会 上演讲时说，“在面对全球化及自由贸易趋势上， 商会扮演着领导的角色，作为一个已经拥有和外国 伙伴开展合资商业网的族群，华商在具备优越先机 下，有必要发展成为推动更有竞争能力及权威性的
坡。林德甫１９２７年从金门南渡文莱，战后独资经 营美成号。１９６２年，林德甫在新加坡创设友利行，
一个得到政府承认的原住民族（列１４种），可以自 动取得公民身份；凡１９４９年１月２８日以后出生于
成为杨协成食品罐头及外国名牌啤酒文莱区的总代 理；１９７０年，他在台湾创设高汶贸易股份有限公 司。同年，在香港设立美成船务有限公司，业务蒸 蒸日上。１９５８年，文莱前苏丹奥玛里赛弗丁殿下 册封他为华人甲必丹，授权他代表政府处理华人事
筑业和电子电器业领域有一定优势，规模在数万至 数百万美元的产业有１７０余家。其中，电子电器业 有４１家，资本额占当地份额的４０％。华商从事专 营贸易的公司有５０家，业务遍及进出口、外商代 理、批发及零售等，平均资本为１０万美元，约占 当地份额的１０％。美成号甲必丹林德甫为此行业
权、穆斯林化、君主制度”，因此，华侨华人在法 律地位上就处于相当不利的地位。但早在文莱尚未 获得自治权时期，华人就已占文莱总人口的２０— ２５％。华人在文莱经济发展和社会生活中是不可或 缺的角色，尤其在商贸和石油技工领域，其主导地 位是其他族群难以取代的。因此，华人的社会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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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亚研究２００３年第５期
马来语或英语均可。因此，符合归化条件的文莱华 人数量并不多，当时只有约占华人总数１０％的人 人籍。
１９８４年文莱独立后，新政府对国籍法和公民 权进行修改，实施了更加严厉的归化条件。１９８４ 年９月，苏丹通知当地的中华商会，获得公民身份 的条件由原来规定的在２５年内连续在文莱居住２０ 年，改为在３０年内在文莱连续居住２５年以上。一 直到１９８６年，数十年来获得文莱国籍的华人总共 才８４００人，占文莱华侨华人总数的２０％。到１９９１ 年，这一比例略有上升。根据当年文莱人口普查资 料，华人总数为４０６２１人，有公民权的有９３９３人， 占２３％，另有１１８９３人为永久居民，１９３５５人为临 时居民。［８Ｊ
当代文莱华侨华人社会源于２０世纪前期。 １９１３年，英荷壳牌石油公司在文莱马来奕县发现 大量石油，华人开始大批迁移该国。随着石油业的 发展，该地区亦成为华人集中区。到１９６０年，文
莱１９华８９侨年华为人㈣增人长。到２到１７２９０５０人１年，１，９７华１年侨为华３１人９２约５人有，５
万人，占全文莱３４万总人口的１５％。 文莱华侨华人大多数为福建移民及后裔，约占
企业。”［７］ 总体而言，华侨华人在文莱的经济发展中仍担
任重要角色。尽管文莱经济以石油产业为主，但在 石油产业以外的领域，尤其是商贸行业，华侨华人 仍占有优势地位。
二、文莱华族法律地位的演变
由于文莱长期是英国的保护国和殖民地，其行 政法规深受英国殖民制度影响。同时，文莱又是穆 斯林君主制国家，其立法的最高原则是“马来人主
ｓｏＵＴＨＥＡＳＴ ＡｓＩＡＮ ＳＴＵＤＩＥＳ
东南亚研究２００３年第５期
“马来化、伊斯兰化和君主制度” 下文莱华人的 社会 地位
庄国土
（厦门大学东南亚研究中心厦门３６１００５）
［关键词】文莱；华人；穆斯林；马来人
［摘要］从战后迄今，文莱政府通过法律限制文莱华人获得公民权，导致大部分华人尚未获得文莱国籍。虽然政府在 经济上刻意扶持马来人并致力于国家伊斯兰化，鼓励异教徒皈依伊斯兰教，但仍在经济领域留给华人相当大的发展空间，
８０％左右，其中以福建金门人为多。其他为广东籍
［收稿日期］２００３—０８—２２ ［作者简介】庄国土，厦门大学东南亚研究中心主任，南洋研究院院长，教授。
万方数据
·６３·
东南亚研究２００３年第５期
ｓｏＵＴＨＥ峪Ｔ Ａｓｂ～Ｎ ＳＴＵＤＩＥｓ
贯，主要是客家人和潮州人，多来自揭阳县。福建 人集中在首都及其周边地区，主要从事商业，广东 人则聚居于产油区马来奕县，多任油田的技术人员
佼佼者，已累计资本５０００万美元。另外，在马拉 奕县的华侨华人也从事农业和养殖业，经营中大型 农场２３家，平均每家资本２０万美元，另外还有养
并不低下。 文莱自治以前是英国属地，没有自己的移民法
和公民法。文莱少数华人入籍，拿的也是英国护
鸡厂４家，养鱼场３家，总共２７家，少于１９８５年 的５０家。他们是文莱农贸市场的主要供应者。Ｌ５Ｊ
照，成为英籍民。文莱获得自治权以后，于１９６２ 年１月１日实施第一部国籍法，这部国籍法以出生
文莱华商善于组构和利用东亚东南亚华商网 络，以扩大工贸业务。美成号甲必丹林德甫就是典 型，其商贸网络主要覆盖文莱、香港、台湾和新加
地主义和血统主义相结合的原则规定公民权，并特 别突出马来人及与马来人相近的其他土著获得公民 权的权利。该国籍法规定：凡在文莱出生并属于某
公民权是文莱华人移民及其后裔最重要的法律 权利，是社会地位最重要的基础。没有公民权，就 不能享受基本的政治权利，更遑论参政议政。在社 会经济领域，公民权也是谋生和发展的重要条件。 在文莱，很多行业和福利限定必须是公民才能经营 和享受。没有公民权就不能获得土地，严重影响华 人对农业和房地产业的投资；公立学校通常只允许 公民就读，各类政府奖学金也由公民享受，这也影 响华人的人才培养；文莱是高福利国家，规定全体 国民不必交税。公民还终身享受免费医疗，孩子从
因此，文莱当局通过限制华人公民在全国人口 中的比例，使华人实际上成为文莱的不享受少数族 群待遇的少数族群，因此，华人更难以表达本族群 的政治诉求。
由于文莱是高福利的富裕国家，政府严厉控制 非法移民，对其他国家的马来人入境和移民也不例 外。１９８０年代初，有大批来自印尼和马来西亚的 马来族劳工涌人文莱谋生，有几千人被文莱警方逮 捕并遣送回国。根据１９８５年文莱政府的签证条例， 除东盟国家外，其他国家的人要到文莱旅游或者探 亲访友，都要申请签证。东盟国家公民也必须从机 场出入，并必须持有往返机票和足够货币。新加坡 和马来西亚公民可在文莱逗留３０天，印尼、菲律 宾和泰国公民可逗留１５天。凡非法移民被查获， 本人监禁半年，并罚款２０００文莱元，雇佣非法移 民的雇主处罚更重，须监禁两年，罚款６０００文莱 元。由于文莱国家小人口少，非法移民容易被查 获，加上严厉的处罚条例，基本上还能控制非法入 境的活动。
人在商业方面仍拥有较大的优势。１９９９年，华人 经营的杂货业有３ｌｏ家，多为日用百货店和迷你超 级市场，每家平均资本７．５万美元，规模相当大， 占当地市场近５０％份额。但在１９８５年，华侨华人 杂货业占当地份额为９０％，可见在这个华人的传 统优势行业，近年来华人有走下坡路的趋势。华商 在金融业方面有较大的发展。１９８５年，从事金融 业的华商仅有８家，１９９９年，有３０家金融保险业 由华商经营，但除了一家是在当地创立的以外，其 余２９家都是代理商。华人在制造业、加工业、建
只占总人数的２３％，这部分人享有文莱国民待遇； 二是永久性居民，只取得“红卡”的，占２９％， 他们实际上是无国籍者，其下一代虽然在文莱出 生，但要取得“黄卡”，仍然必须经过特别申请和 严格的马来文考试及马来风俗习惯的知识考试；三 是临时性居民，占华侨华人总数的４８％。文莱政 府只发给工作准证，或称为“绿卡”，只允许有一 年或三年的居留。第一、二类的华人实际上多为本 地出生的华人。第三类通常是外来华人，如从马来 西亚、新加坡及台湾等地来文莱谋生者。１９Ｊ
一、二战以后文莱华族人口规模、 籍贯和行业结构
文莱是东南亚较古老的国家，在１５—１６世纪 间国力强盛，是当时东南亚伊斯兰教的中心。１８８８ 年，文莱苏丹与英国签订保护协定，正式沦为英国 的保护国。１９０５年１２月，英国与文莱签订条约， 英国在文莱设立驻扎官制度，规定驻扎官的职责是 管理文莱的内政外交事务，同时苏丹王朝继续保 留。驻扎官制度的实施使文莱内政外交权利尽失， 其境况如同殖民地。英国在文莱建立的行政管理体 制大体上与英属马来亚相似。１９８４年１月１日，文 莱宣布独立，独立行使所有的主权。历史上文莱的
文莱或生于外国的文莱子女，都是文莱籍民。该国 籍法对外国人加入文莱国籍的归化作出明确规定： １．必需在文莱连续居住２０年以上；２。无需本国救 济；３．通过马来语和一般知识考试。由于文莱的 非马来人和外来移民基本上就是华人，抑或可以
务。以后林德甫接连被授予勋章４次，包括丕显、 拿督等勋衔，并受聘为文莱王国下议院议员、市议
由于文莱当局对华人实行严厉的入籍限制，一 些当地出生的华人往往需较长的居留期限，方可申 请到公民权。在未能申请成为公民以前，身份证及 旅游证件的国籍一栏被列注为无国籍者。独立以 前，这些原住华人还能有英国属地护照，独立以 后，英国属地护照被取消，成为无国籍者。他们要 出国，则须申办“国际身份证”才能出行，对华人 的商务活动和旅行非常不利。华社因此和文莱政府 有关当局进行多次协商。在内政部长丕显依沙领导 下，成立修改法令小组。法令修改后，华人永久居 民身份证的国籍一栏中，改为填写“文莱永久居 民”。同时，申请公民权的条件也得到一定的放宽。 以文莱当地出生的华人而论，凡年满１８岁，居住 在文莱满１２年者即可申请公民权；若其母亲为文 莱人，父亲为外国籍，也可申请永久居留身份证。
容忍华人保持原有宗教和发展华文教育，维持和发展华人意识和华族认同。文莱华人基本上能与当地政府和土著民和睦相
处，并能在经济领域维持相对优势地位。
［中图分类号］Ｄ３４４．６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８—６０９９（２００３）０５～００６３一０６
文莱达鲁萨兰国（简称文莱）是东南亚唯一的 君主制国家，２００１年，总人口只有３４万，华侨华 人约５万人，ｌｌ Ｊ １９９０年代中期人均国民收入达１．９ 万美元，是东南亚人口最少而又最富裕的国家。文 莱也是东南亚较早出现华人聚居的地区，当前华族 在全国人口中比例之高在东南亚仅次于新加坡和马 来西亚。１９８４年独立以来，虽然苏丹政府推行 “马来化、伊斯兰化和君主制度”政策，但并未导 致激烈的排华氛围，华侨华人处境平稳而微妙。本 文讨论战后文莱华侨华人社会地位的变化，并探讨 文莱华族的形成和发展趋势。
说，这部国籍法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限制华人人 籍。移居文莱的华人多是成年人，熟谙马来语的人
会议员等职位。№Ｊ 近年来，文莱华人响应政府提出的国家经济多
极少。相比同是前英国殖民地的马来穆斯林主导的 国家马来亚，文莱对华人人籍的条件要严格得多，
元化政策，利用其传统的商贸优势和与国际性华商 马来亚华人人籍的年限只要ｌｏ年，且语言条件是
繁盛和长期的殖民地历史，对文莱的华侨华人社会 的出现和发展产生很大的影响。
文莱也可能是东南亚最早有中国移民聚居的地 方。据蔡永蒹《西山杂志》记载，早在唐开元八年 （公元７２０年），福建晋江的海商水手就航海到渤泥 留居，久之竟成村落：“涂公文轩与东石林銮航海 到渤泥……，涯之北，有陈厝、戴厝，俱从涂之操 舟人。”［２Ｊ这些古代的华人聚落似乎并没有延续下 来，但中国人前往文莱则是代代不绝，屡见于各种 史料中。据说在１５一１６世纪文莱大量生产胡椒时， 曾吸引大批华人前来种植胡椒和从事胡椒贸易。但 随着胡椒贸易衰落，华人也就离开了。１８８９年， 西人特莱乞尔估计，居住在文莱的华人约８０人。ｂＪ 在２０世纪初期，大约有５００名华人在文莱经商贸 易，他们的贸易多通过如今属于大马的纳闽进行， 并由纳闽的代理人和新加坡的商行来往。
三、君主制度、穆斯林化和马来 人至上的国策对华族社会地位的影响
一个族群的社会地位实际上由这个国家的政 体、国体及民族和宗教等相关政策所决定。尤其在 民主制度下或是专制国家中，公民的政治权利与义 务有天壤之别。文莱华人的社会地位，特别是政治 权利，实际上受到文莱政治体制的制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