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际企业劳动力税费负担估算_基于_税收楔子_李昕_关会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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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献综述
相关文献研究显示， 过重的企业社会保险 缴费负担会对宏观经济产生不利影响。 一方面， 包含社保缴费的我国劳动力税费负担呈现不断 上涨趋势。 郭庆旺、吕冰洋通过测算发现，2000~ 2007 年我国劳动有效税收负担呈上升趋势。 原
因在于在个人所得税累进税率制度下， 伴随城 镇居民人均劳动报酬上升， 劳动有效税收负担 也不断上升。 [3]Gandullia et al. 探讨了巴西、中 国、印度、印度尼西亚和南非等五个主要新兴经 济体的劳动收入税负问题。 比较发现，印度、印 度尼西亚和南非（以及中国农村）劳动力“税收 楔子”普遍低于绝大多数 OECD 国家，而中国上 海 2010 年的“税收楔子”与许多 OECD 国 家 较 为接近。 [4]高培勇研究认为，当下中国，企业税负 约等于宏观税负， 中国新一轮税制改革应适当 降低企业税负并适当提升居民个人税负， 致力 于将企业基本上“独挑”税负变为由企业和居民 “分担”税负。 [5]汪德华等采用计量分解方法对中 国不同省份间企业税负进行比较， 发现各省份 企业税负存在显著差异。 整体而言，中西部欠发 达地区企业的税负相对较低，而云南、贵州等特 殊省份以及发达地区企业税负则相对较高。 [6]
“减税降费”中“减税”具体指营改增以及进 一步完善有利于大众创业、 万众创新的税收政 策体系。 [2]“降费”主要是全面实施清理规范政府 性基金方案及加大收费减免力度。 然而，我国企 业面临的税费负担还包括计入劳动力雇用成本 的社会保险费。
企业社会保险费负担是指在现代社会保险 制度中， 企业或雇主所承担的为本企业职工统 一缴纳的各种社会保险费用的法定责任和义 务， 在财务上具体表现为企业的一项工资外的 刚性人力成本支出。 在现代社会保险制度中，社 会保险资金主要有三大基本来源： 国家税收转 移支付、参保个人负担以及企业或雇主负担。 其 中，最重要的来源就是企业负担部分，主要表现 为社会保障纳税或社会保险缴费等形式。 如果 一个企业依法为员工缴纳最低限额的全部社会 保险金， 这笔开支约占企业给员工开出的税前 工资的 43.3%①。
①参见《国务院关于完善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制度的 决定》。
2016 年第 5 期 总第 267 期
专业眼光看经济 经济眼光看中国
115
全国百强社科期刊
宏观经济与微观运行 MACRO ECONOMY AND MICRO OPERATION
究指出，“税收楔子”不仅会减少雇员实际带回 家的工资收入， 同时还会增加雇主的劳动力成 本，降低社会就业水平。 罗富政等建立省级面板 数据模型得出劳动力税负对产业结构高级化有 负向影响， 认为服务业对劳动力生产要素依赖 程度相对更高， 若劳动力税负增加则不利于我 国产业结构调整。 [11]
偏高的社会保险缴费比例， 造成了职工收 入不高但企业实际用工成本不低的矛盾。 2016 年 3 月 17 日， 在十二届人大四次会议记者会 上，李克强总理强调，我国社会保险缴费比例有 适当调整空间， 地方可根据实际情况适当下调 缴存比例。 让企业减轻一些负担，让职工多拿一 点现金。
这里通过引入“税收楔子”对我国企业实际 劳动力税费负担进行估算， 在此基础上探讨我 国企业社保缴费比例调整空间以及地方下调缴 存比例潜力。
业人员工资总额， 具体指在报告期内直接支付
给本单位全部就业人员的劳动报酬总额， 数据
来自《中国统计年鉴》；工薪税是指个人所得税
中对工资薪金所得部分征收的税。 中国的个人
所得税以个人取得的各项应税所得为对象征
收，具体包括 11 个应税项目。 ①其中，最能体现
图一 “税收楔子”
劳动力
动力供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与需求曲线之间强制地插入一个 “楔
子”，使得供需均衡点偏移，导致无谓的社会总
收益减少。 其中，社会福利损失为图一中阴影部
分（BDE）面积。 政府从雇主和雇员征税的税费
收入为图一中矩形 ABCD 的面积。
根据 OECD 定义，“税收楔子”计算公式如下：
税收楔子=
雇主劳动力成本-雇员可支配工资 雇主劳动力成本
（1）
其中， 雇主的劳动力成本=雇员可支配工
资+工薪税+社保费雇主缴纳额+社保费雇主代
雇员缴纳额， 工资总额=工薪税+雇员可支配工
资+社会保险费雇员缴纳额。 因此税收楔子分
子、分母可重新写成：
税收楔子=
工薪税+社保费雇员缴纳额+社保费雇主缴纳额 工资总额+社保费雇主缴纳额
（2）
式 （2） 中 ， 工 资 总 额 选 取 城 镇 非 私 营 单 位 就
* 该标题为《改革》编辑部改定标题，作者原标题为《从“税收楔子”看我国劳动力 的税费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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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百强社科期刊
2016 年第 5 期 总第 267 期
专业眼光看经济 经济眼光看中国
MACRO ECONOMY AND MICRO OPERATION 宏观经济与微观运行
展、 助力社会创业创新的重要杠杆。 “减税降 费”、 积极提升企业竞争力不仅是 2016 年中央 经济工作的重要内容之一，更成为“十三五”时 期中央经济工作的重点。
Li Xin Guan Huijuan Abstract: In this paper, we estimate tax burden on labor of national and provincial corporate by introducing “tax wedge” indicator, and make a horizontal comparison of tax burden on labor between China and developed countries. The results show that: China’s overall tax burden on labor contradiction is not outstanding; however, on the one hand, differentiation trend is clearly in different provinces. Northeast China and part provinces of the east have a larger space for downward adjustment. On the other hand, China’s enterprises’ overburdened social security expenditure compared with developed countries results in the contradictions of not high workers’ income but not low business’ real labor costs, and hinders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Ensuring the same overall size of social security contributions, China should reduce enterprises’ burden appropriately and increase personal income. Based on it, we can adjust income distribution of by increasing the proportion of personal social security contributions. Key words: tax wedge, tax and cost reduction, enterprise burden, government action
现阶段，我国经济步入新常态，从高速增长转为中高速增长，经济 增速下滑。 然而，我国企业所承担的税费负担不降反增。 2006 年世界银 行《中国 120 城市投资环境调查》报告称，中国企业所承担的税负虽然 数量很少，但税费和行政收费较大。 [1]根据世界银行《2016 年全球营商环 境报告》显示，中国一个企业每年纳税耗时 261 个工作时，总税负占企 业利润总额的 67.8%。 这一比重较 2010 年 63.8%上涨了 4 个百分点。 党 的十八大以来， 为企业减负成为推动我国结构转型、 支持实体经济发
“税收楔子”的存在会造成社会效率无谓损 失。 当政府对劳动所得征税（或收费），一方面会 减少雇员实际带回家的工资收入， 另一方面也 增加了雇主的劳动力成本。 雇主总劳动力成本 与雇员实际税后净得之间的差额， 即劳动力收 入的“税收楔子”。 “税收楔子”也可认为是在劳
工资
劳动力供给
B
A
“楔子”
E
C
D
劳动力需求
二、“税收楔子”的界定
根据 OECD 定义，“税收楔子” 即政府利用 税收手段占有雇员收入的份额， 包含政府的福 利项目在其中取得的现金收益， 体现为雇主实 际负担的劳动力成本和雇员实际税后工薪所得 之间的差额。 [12]即使不以税收名义出现的社保 费用，在 OECD 定义中也属于税收范围，起到税 收作用。 与“纯粹”的税收相比，社保缴费与未来 收益有一定的相关性。 但从强制性储蓄角度来 讲，社保在很大程度上确实构成了企业的负担。 与其他税收一样，也起到了再分配作用，更接近 “纯税”的社会属性。 刘玉红（2016）认为，“税收 楔子”是政府用直接税收、强制派款等手段直接 夺走国内职工收入的比例， 能最直观体现国民 的直接税负痛苦程度。
内容提要 通过引入“税收楔子”，对全国及各省份企业劳动力税费负担进行估算，并在此基础上对我国与主要 发达国家进行横向比较。 结果显示，虽然我国企业劳动力税费负担整体矛盾并不突出，但一方面，全国各省份分 化趋 势 明 显 。 相 比 而言 ，东 北 地 区 、东 部 部分 省 市 具 有 较 大 的下 调 空 间 。 另 一 方 面，与 发 达 国 家 相 比 ，我国 社 会 保 障支出中企业社保负担过重，造成了职工收入不高但企业实际用工成本不低的矛盾，阻碍了经济社会发展。 应 在保证我国社保缴费规模整体不变的情况下，适当下调企业负担，转而增加个人收入，并在此基础上通过提高 个人社保缴费比重达到收入分配调节目标。 关键词 税收楔子 减税降费 企业负担 政府作为 作者单位 北京师范大学统计学院 北京 100871
宏观经济与微观运行 MACRO ECONOMY AND MICRO OPERATION
省际企业劳动力税费负担估算： 基于“税收楔子”*
The Estimation of Provincial Enterprises Labor Tax Burden: Based on “Tax Wedge”
李 昕 关会娟
另一方面， 企业社会保险负担偏重会导致 社会总福利水平的无谓减少， 不利于劳动力市 场发展、 产业结构调整与经济转型升级。 Thompson 指 出 ，雇 主 缴 费 率 高 、社 会 保 险 缴 费 负担重直接导致单位劳动力成本提高， 迫使国 内产品价格上升， 造成国家出口商品市场份额 的流失、国内产业转移加快等。 [7]刘溶沧、马拴友 （2002） 认 为 ， 只 考 虑 税 收 而 不 考 虑 财 政 支 出 时 ， 对劳动所得征税（包括工薪税和社会保障缴款） 会减弱劳动积极性，扭曲人力资本的有效使用， 对整个社会就业产生不利影响。 武川正吾等 （2003） 研 究 显 示 ， 伴 随 着 法 定 福 利 费 用 的 上 升 ， 企业成本不断增加由此出现了削减法定外福 利、企业裁减人员、劳动雇用机会向国外流失等 问题， 将会对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产生不利影 响。 [8]Disney & Berger et al. 使用 1970~2005 年 16 个 OECD 国家的跨地区面板数据， 实证分析 得出劳动所得税与就业存在着负相关关系。 曹 [9][10] 书 军 等 （2009） 以 我 国 上 市 公 司 为 样 本 对 企 业 劳 动力雇佣和税负关系实证研究， 发现两者之间 也确实存在显著负相关关系。 刘玉红（2016）研
相关文献研究显示， 过重的企业社会保险 缴费负担会对宏观经济产生不利影响。 一方面， 包含社保缴费的我国劳动力税费负担呈现不断 上涨趋势。 郭庆旺、吕冰洋通过测算发现，2000~ 2007 年我国劳动有效税收负担呈上升趋势。 原
因在于在个人所得税累进税率制度下， 伴随城 镇居民人均劳动报酬上升， 劳动有效税收负担 也不断上升。 [3]Gandullia et al. 探讨了巴西、中 国、印度、印度尼西亚和南非等五个主要新兴经 济体的劳动收入税负问题。 比较发现，印度、印 度尼西亚和南非（以及中国农村）劳动力“税收 楔子”普遍低于绝大多数 OECD 国家，而中国上 海 2010 年的“税收楔子”与许多 OECD 国 家 较 为接近。 [4]高培勇研究认为，当下中国，企业税负 约等于宏观税负， 中国新一轮税制改革应适当 降低企业税负并适当提升居民个人税负， 致力 于将企业基本上“独挑”税负变为由企业和居民 “分担”税负。 [5]汪德华等采用计量分解方法对中 国不同省份间企业税负进行比较， 发现各省份 企业税负存在显著差异。 整体而言，中西部欠发 达地区企业的税负相对较低，而云南、贵州等特 殊省份以及发达地区企业税负则相对较高。 [6]
“减税降费”中“减税”具体指营改增以及进 一步完善有利于大众创业、 万众创新的税收政 策体系。 [2]“降费”主要是全面实施清理规范政府 性基金方案及加大收费减免力度。 然而，我国企 业面临的税费负担还包括计入劳动力雇用成本 的社会保险费。
企业社会保险费负担是指在现代社会保险 制度中， 企业或雇主所承担的为本企业职工统 一缴纳的各种社会保险费用的法定责任和义 务， 在财务上具体表现为企业的一项工资外的 刚性人力成本支出。 在现代社会保险制度中，社 会保险资金主要有三大基本来源： 国家税收转 移支付、参保个人负担以及企业或雇主负担。 其 中，最重要的来源就是企业负担部分，主要表现 为社会保障纳税或社会保险缴费等形式。 如果 一个企业依法为员工缴纳最低限额的全部社会 保险金， 这笔开支约占企业给员工开出的税前 工资的 43.3%①。
①参见《国务院关于完善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制度的 决定》。
2016 年第 5 期 总第 267 期
专业眼光看经济 经济眼光看中国
115
全国百强社科期刊
宏观经济与微观运行 MACRO ECONOMY AND MICRO OPERATION
究指出，“税收楔子”不仅会减少雇员实际带回 家的工资收入， 同时还会增加雇主的劳动力成 本，降低社会就业水平。 罗富政等建立省级面板 数据模型得出劳动力税负对产业结构高级化有 负向影响， 认为服务业对劳动力生产要素依赖 程度相对更高， 若劳动力税负增加则不利于我 国产业结构调整。 [11]
偏高的社会保险缴费比例， 造成了职工收 入不高但企业实际用工成本不低的矛盾。 2016 年 3 月 17 日， 在十二届人大四次会议记者会 上，李克强总理强调，我国社会保险缴费比例有 适当调整空间， 地方可根据实际情况适当下调 缴存比例。 让企业减轻一些负担，让职工多拿一 点现金。
这里通过引入“税收楔子”对我国企业实际 劳动力税费负担进行估算， 在此基础上探讨我 国企业社保缴费比例调整空间以及地方下调缴 存比例潜力。
业人员工资总额， 具体指在报告期内直接支付
给本单位全部就业人员的劳动报酬总额， 数据
来自《中国统计年鉴》；工薪税是指个人所得税
中对工资薪金所得部分征收的税。 中国的个人
所得税以个人取得的各项应税所得为对象征
收，具体包括 11 个应税项目。 ①其中，最能体现
图一 “税收楔子”
劳动力
动力供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与需求曲线之间强制地插入一个 “楔
子”，使得供需均衡点偏移，导致无谓的社会总
收益减少。 其中，社会福利损失为图一中阴影部
分（BDE）面积。 政府从雇主和雇员征税的税费
收入为图一中矩形 ABCD 的面积。
根据 OECD 定义，“税收楔子”计算公式如下：
税收楔子=
雇主劳动力成本-雇员可支配工资 雇主劳动力成本
（1）
其中， 雇主的劳动力成本=雇员可支配工
资+工薪税+社保费雇主缴纳额+社保费雇主代
雇员缴纳额， 工资总额=工薪税+雇员可支配工
资+社会保险费雇员缴纳额。 因此税收楔子分
子、分母可重新写成：
税收楔子=
工薪税+社保费雇员缴纳额+社保费雇主缴纳额 工资总额+社保费雇主缴纳额
（2）
式 （2） 中 ， 工 资 总 额 选 取 城 镇 非 私 营 单 位 就
* 该标题为《改革》编辑部改定标题，作者原标题为《从“税收楔子”看我国劳动力 的税费负担》。
114
全国百强社科期刊
2016 年第 5 期 总第 267 期
专业眼光看经济 经济眼光看中国
MACRO ECONOMY AND MICRO OPERATION 宏观经济与微观运行
展、 助力社会创业创新的重要杠杆。 “减税降 费”、 积极提升企业竞争力不仅是 2016 年中央 经济工作的重要内容之一，更成为“十三五”时 期中央经济工作的重点。
Li Xin Guan Huijuan Abstract: In this paper, we estimate tax burden on labor of national and provincial corporate by introducing “tax wedge” indicator, and make a horizontal comparison of tax burden on labor between China and developed countries. The results show that: China’s overall tax burden on labor contradiction is not outstanding; however, on the one hand, differentiation trend is clearly in different provinces. Northeast China and part provinces of the east have a larger space for downward adjustment. On the other hand, China’s enterprises’ overburdened social security expenditure compared with developed countries results in the contradictions of not high workers’ income but not low business’ real labor costs, and hinders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Ensuring the same overall size of social security contributions, China should reduce enterprises’ burden appropriately and increase personal income. Based on it, we can adjust income distribution of by increasing the proportion of personal social security contributions. Key words: tax wedge, tax and cost reduction, enterprise burden, government action
现阶段，我国经济步入新常态，从高速增长转为中高速增长，经济 增速下滑。 然而，我国企业所承担的税费负担不降反增。 2006 年世界银 行《中国 120 城市投资环境调查》报告称，中国企业所承担的税负虽然 数量很少，但税费和行政收费较大。 [1]根据世界银行《2016 年全球营商环 境报告》显示，中国一个企业每年纳税耗时 261 个工作时，总税负占企 业利润总额的 67.8%。 这一比重较 2010 年 63.8%上涨了 4 个百分点。 党 的十八大以来， 为企业减负成为推动我国结构转型、 支持实体经济发
“税收楔子”的存在会造成社会效率无谓损 失。 当政府对劳动所得征税（或收费），一方面会 减少雇员实际带回家的工资收入， 另一方面也 增加了雇主的劳动力成本。 雇主总劳动力成本 与雇员实际税后净得之间的差额， 即劳动力收 入的“税收楔子”。 “税收楔子”也可认为是在劳
工资
劳动力供给
B
A
“楔子”
E
C
D
劳动力需求
二、“税收楔子”的界定
根据 OECD 定义，“税收楔子” 即政府利用 税收手段占有雇员收入的份额， 包含政府的福 利项目在其中取得的现金收益， 体现为雇主实 际负担的劳动力成本和雇员实际税后工薪所得 之间的差额。 [12]即使不以税收名义出现的社保 费用，在 OECD 定义中也属于税收范围，起到税 收作用。 与“纯粹”的税收相比，社保缴费与未来 收益有一定的相关性。 但从强制性储蓄角度来 讲，社保在很大程度上确实构成了企业的负担。 与其他税收一样，也起到了再分配作用，更接近 “纯税”的社会属性。 刘玉红（2016）认为，“税收 楔子”是政府用直接税收、强制派款等手段直接 夺走国内职工收入的比例， 能最直观体现国民 的直接税负痛苦程度。
内容提要 通过引入“税收楔子”，对全国及各省份企业劳动力税费负担进行估算，并在此基础上对我国与主要 发达国家进行横向比较。 结果显示，虽然我国企业劳动力税费负担整体矛盾并不突出，但一方面，全国各省份分 化趋 势 明 显 。 相 比 而言 ，东 北 地 区 、东 部 部分 省 市 具 有 较 大 的下 调 空 间 。 另 一 方 面，与 发 达 国 家 相 比 ，我国 社 会 保 障支出中企业社保负担过重，造成了职工收入不高但企业实际用工成本不低的矛盾，阻碍了经济社会发展。 应 在保证我国社保缴费规模整体不变的情况下，适当下调企业负担，转而增加个人收入，并在此基础上通过提高 个人社保缴费比重达到收入分配调节目标。 关键词 税收楔子 减税降费 企业负担 政府作为 作者单位 北京师范大学统计学院 北京 100871
宏观经济与微观运行 MACRO ECONOMY AND MICRO OPERATION
省际企业劳动力税费负担估算： 基于“税收楔子”*
The Estimation of Provincial Enterprises Labor Tax Burden: Based on “Tax Wedge”
李 昕 关会娟
另一方面， 企业社会保险负担偏重会导致 社会总福利水平的无谓减少， 不利于劳动力市 场发展、 产业结构调整与经济转型升级。 Thompson 指 出 ，雇 主 缴 费 率 高 、社 会 保 险 缴 费 负担重直接导致单位劳动力成本提高， 迫使国 内产品价格上升， 造成国家出口商品市场份额 的流失、国内产业转移加快等。 [7]刘溶沧、马拴友 （2002） 认 为 ， 只 考 虑 税 收 而 不 考 虑 财 政 支 出 时 ， 对劳动所得征税（包括工薪税和社会保障缴款） 会减弱劳动积极性，扭曲人力资本的有效使用， 对整个社会就业产生不利影响。 武川正吾等 （2003） 研 究 显 示 ， 伴 随 着 法 定 福 利 费 用 的 上 升 ， 企业成本不断增加由此出现了削减法定外福 利、企业裁减人员、劳动雇用机会向国外流失等 问题， 将会对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产生不利影 响。 [8]Disney & Berger et al. 使用 1970~2005 年 16 个 OECD 国家的跨地区面板数据， 实证分析 得出劳动所得税与就业存在着负相关关系。 曹 [9][10] 书 军 等 （2009） 以 我 国 上 市 公 司 为 样 本 对 企 业 劳 动力雇佣和税负关系实证研究， 发现两者之间 也确实存在显著负相关关系。 刘玉红（2016）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