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二拍

• 藏匿冯主事家，自己则暂居尼庵。十年后 严嵩父子失势，沈炼冤狱昭雪，沈小霞赴 保安见到《出师表》，巧藏匿冯主事家， 自己则暂居尼庵。十年后严嵩父子失势， 沈炼冤狱昭雪，沈小霞赴保安见到《出师 表》，巧遇贾石，得以扶沈炼灵柩返乡， 沈氏合家团圆。
（2）冤案迭出
• 自有文字的历史以来，有关冤案的记载就不绝于 书。在封建社会里，若是普查狱情，蒙冤含屈者 往往比比皆是，即使撇开故意陷害栽赃者不论， 冤案仍不是小数。当权者不深入调查案情，主观 臆断，又以严刑逼供以证明自己的正确，而究其 根源，其实都是不将百姓当作一个「人」来看待。 「三言」中的《十五贯戏言成巧祸》相当典型地 反映了现实生活中常见的现象，正因为它典型， 所以具有长久的生命力。这个故事早已被搬上舞 台，成为家喻户晓的传统节目。
• 到了吉零国，同伴都上岸去做生意，文若 虚无事，便将橘子摊在甲板上透气。岸上 的人看到了，却都跑来买，有人甚至还高 价抢购，打算拿去进奉国王，文若虚无意 中竟然赚了几百两银子。鉴于过去历来蚀 本，他不敢再买货回国发卖，只想守着这 些银子。
• 回国途中，船被吹至一个荒岛。文若虚在 岛上发现一个一张床大小的败龟壳，便将 它拖回船上。众人都嘲笑说：「文先生做 了若大的乌龟买卖来了。」
沈小霞相会出师表
• 刚直不阿的沈炼常抄录、诵读《出师表》， 藉以抒怀，他抨击严嵩父子，又上书痛斥 其走狗。严嵩父子捏造罪名，斩杀沈炼及 其二子，发配其夫人充军。义士贾石设法 收埋沈炼遗体，携其手书《出师表》远遁。 沈炼长子沈小霞也被逮捕，解送京都。其 妾闻氏途中发现解差想谋害丈夫，便设计 使其脱险
（3）妓女悲欢
• 妓女的生活及其命运是古代文学创作中常见的内 容，「三言二拍」中也有不少这方面的故事，这 些故事显示出明末这一特定的时代特色。冯梦龙 与凌蒙初从人本思想出发，同情妓女的不幸遭遇， 肯定她们对正常生活的追求。他们笔下那些故事 形象地指出，封建等级观念与金钱作祟，使妓女 们从良的计划屡屡受挫，导致了悲剧的发生。若 不论身份贵贱，银钱多寡，而是着眼于真诚与平 等待人，那么，妓女是有可能寻得自己的可靠归 宿的
（二）婚姻万花筒
• 明朝末年，新旧道德观念的激烈碰撞，在婚姻上 表现得十分明显。当时，「父母之命，媒妁之 言」、讲究门当户对的婚姻模式虽仍占据主导地 位，但随着商品经济与市民阶层力量的迅速发展， 「存天理，灭人欲」的说教开始遭到强烈怀疑。 年轻人大胆追求恋爱自由，甚至偷尝「禁果」， 家长或被迫认可他们的行为，或强烈压制而酿成 悲剧。商人外出经商时常寻花问柳，或在两地都 建立家庭，而留守在家的妻子红杏出墙，也时有 发生。
（1）弃儒经商
• 明朝中期以后，朝廷施行了纳监、捐官的 政策，只要有钱，不读书也可以做官。书 生失去了专为他们开设的攀升之路，于是 在经商大潮席卷全国之际，不少人也就投 身商战了。那些书生经商后，有的发了财， 有的勉强维持，有的则折了本，有的折本 后又赚到了巨额横财。「三言二拍」中有 相当一部分篇章描写这类故事，记录了书 生们弃儒经商后的喜怒哀乐。
（1）传统贞操观念淡化
• 明末商品经济迅速发展，对传统的家庭结 构及道德人伦产生极大冲击与腐蚀。在 「三言」里，蒋兴哥发现妻子三巧不贞， 便休了她，可又思念旧情；三巧与陈大郎 的妻子平氏都趁着年轻美貌，另嫁他人。 在「二拍」里，由于陪嫁丰厚，生意又可 得到照料，朱三对妻子进门时已怀上他人 的孩子毫不计较。
（2）科场怪现状
• 自唐代以来，科举取仕便是封建国家的基本制度 之一，于是科举便成了古代书生最重要的进身之 途，及第者因可登堂拜官，顿时门庭若市，落榜 者则遭人白眼与奚落。科举取仕的制度本身就有 诸多积弊，千奇百怪的舞弊现象时有发生，而主 考者又随自己的好恶有种种荒谬做法，「三言二 拍」的作者冯梦龙与凌蒙初都曾多次应举而名落 孙山，于是在他们的创作中，就时常可看到对科 制度的揭露与嘲讽，以及对失意文人狼狈处境的 同情。
（四）书生际遇
• 对明末知识分子来说，生不逢时是一个整体的感 受。天下书生穷为多，但他们是民族的精神支柱、 社会道德操守的表率、国家各级官吏的后备军。 明朝中期后，朝廷为解决财政困难实施纳监制度， 有钱就能成为太学生，继而又允许捐官。蟾宫折 桂的专利权已经丧失，固有的价值观随之崩溃。 既然朝吟夕诵敌不过闪闪发光的银子，原本一心 唯读圣贤书的书生也开始捉摸寻觅银子的机会， 因为固守本分就只能逆来顺受，接受命运安排。 关于这一切，「三言二拍」都有 生动的描述。
• 作者凌蒙初甚至还曾批评道，传统贞操观 使「女子愈加可怜，男子愈加放肆」。这 类故事与观点的流传与被相当一部分人接 受，正说明传统贞操观的淡化在明末已成 蔓延之势。
（2）爱情的追求
• 「三言二拍」中一些青年男女恋爱婚姻的故事， 是对道学戒律的反叛。那些青年以平等的态度相 互交往，他们自由恋爱而不要「父母之命，媒妁 之言」，甚至在听说自己被父母许配给人时，两 人便「尽着快活」，准备到时以死抗争。与历来 小说传奇中既向往爱情、又背负着沉重的礼教精 神包袱的青年不同，在作品中看到的是寻求欢乐 的大胆与主动。那些青年男女不再理会道学家 「存天理，灭人欲」的说教，作者描写时也并不 将他们视为淫夫荡妇，相反，是表现出同情与赞 赏的。
• 明朝中期以后，随着商品经济的发达，原 本位于社会底层的市民开始成为重要的社 会力量。他们的生活方式以及对利益的追 逐，使其产生异于传统的思想。他们质疑 历来被视为天经地义的封建特权，以财富 多寡为价值判断的依据，以金钱为中心调 整道德取向，以往倍受重视的贞操观趋于 淡薄。这是明末启蒙思想产生的基础，三 言二拍」对此未作刻意阐述，但那些生动 曲折的故事，却将市民的思想与心态及其 与传统的碰撞刻画得活龙活现，这也是明 末拟话本创作的一个重要特色。
• 刘官人已死，公堂上再也无人相信陈二姐 的十五贯是卖身钱的说法；同时，审案的 府尹也不相信崔宁的十五贯是卖丝所得。 在严刑逼供之下，陈二姐与崔宁屈打成招， 承认两人通奸，杀死刘官人，盗走十五贯。 于是两人都被判死刑，押赴市曹，行刑示 众。
• 刘大娘子有次回娘家，途中遇静山大王抢 劫杀人，不得已做了他的押寨夫人。后来 在刘大娘子的不断劝说下，静山大王离开 黑道，在城中开了一家杂货店过活
禁锢与超越
——从“三言”、“二拍”看中国市民
心态
• 打开三言二拍，我们面前呈现的是一个五 光十色的市井世界。在这里，英雄豪杰、 帝王将相已从他们长期雄踞的艺术宝座上 退了下来，较少作为作品的主角出现。而 落魄的秀才、不幸的的妓女、做下人的工 匠、做经纪的商人、害人的庸医、好色的 和尚、贪淫的尼姑、骗钱的道士、寻衅厮 闹的无赖、巧舌如簧的媒婆、寻花问柳的 嫖客、落魄流浪的军汉……这些形形色色 的下层市民，已经成为文学人物画廊中的 主角。
• 回到福建，波斯商人玛宝哈摆酒接风。玛 宝哈上船看到大龟壳时大吃一惊，马上请 文若虚坐上首席，说愿以五万两银子收购 大龟壳。众人都惊呆了。
• 签好合同后，玛宝哈揭开了谜底：原来， 这是鼍龙壳，其中有二十四颗夜明珠，每 一颗就值五万两银子。文若虚赚了五万两 银子，就在福建娶妻生子，立起家业，成 为闽中的一个富商
（1）奸臣当道
• 奸臣为满足私欲，不惜以国家与天下苍生 为代价，拉帮结派，残害忠良；忠臣则为 国家、民族的利益，正气凛然，为民请命， 甚至拼上身家性命。忠奸之争在现实生活 中从来没有止息，而且往往是奸臣当权， 朝廷只有在惨痛教训后才为忠臣平反昭雪， 于是忠奸之争便成了中国古代文学中传统 的主题。「三言二拍」中反映的就是明代 的忠奸之争，
（1）市民生活
• 明朝中期以后，商品生产规模空前，商品交换频 繁，导致大批市镇的诞生与繁荣，原本较弱小的 市民阶层也随之迅速壮大，成为影响社会发展的 重要力量，因而也倍受史学家关注。可是，市民 的日常生活情况，正史中却全无记载，倒是小说 对他们的衣食住行有相当详尽的描写。小说的情 节是虚构的，但作家的细节描写必须真实，正因 为如正因为如此，「三言二拍」所提供的丰富多 采的市民生活画卷，使我们能真切地了解到当时 这一社会阶层的具体风貌
• 张幼谦和罗惜惜两小无猜，私下约为夫妻。 年龄渐大后难以往来，便托人传诗互诉衷 肠。张家向罗家提亲，罗家嫌贫爱富，提 出幼谦须当上官才能成亲，但不久却又将 惜惜许配给辛家。惜惜决心在出嫁之日殉 情，在丫鬟的帮助下，幼谦夜夜潜入罗家 与惜惜欢聚。在出嫁前，两人的好事被惜 惜父母发现，
• 张幼谦和罗惜惜两小无猜，私下约为夫妻。 年龄渐大后难以往来，便托人传诗互诉衷 肠。张家向罗家提亲，罗家嫌贫爱富，提 出幼谦须当上官才能成亲，但不久却又将 惜惜许配给辛家。惜惜决心在出嫁之日殉 情，在丫鬟的帮助下，幼谦夜夜潜入罗家 与惜惜欢聚。在出嫁前，两人的好事被惜 惜父母发现，
• 幼谦被送官关在牢中。在狱中等待判决之 际，传来了幼谦高中举人第三名的消息。 太守与县官都为新举人说情，罗家顺从官 府的意见，退了辛家的婚约，幼谦与惜惜 终成夫妻。
（三）市井生活
• 阅读「三言二拍」，宛如进入明末的市镇 街巷──既可看到市民闲散庸碌的日常生活， 又可看到闹市上商贩繁忙的交易；待到入 夜，引人注目的则是妓院与赌场的热闹景 象。在这样的场景中，小说人物接踵登场， 曲折离奇的故事渐次展开。这些故事描绘 了明代社会全景，真实地刻画了当时的市 民生活，因此，「三言二拍」有时也虚生来心思慧巧，可是做买卖却是不 仅自己折本，就连与他搭伴的朋友也都倒 楣，于是得了个浑号叫「倒运汉」。幸亏 他会说笑，朋友们倒还乐意与他来往。
• 这日，张大等人要出海做生意，苦于旅途 漫长寂寞，便邀文若虚同行，并给了他一 两银子。文若虚买了一百多斤「洞庭红」 橘子，本来是想途中分给众人吃的，不料 大家却嘲笑他，说「这是文先生贩到海外 『宝物』」。于是，文若虚一路羞于再提 起橘子。
• 当天夜里，恰好有贼来到刘家。刘官人发 觉后起来抓贼，却被贼用斧头劈死。贼逃 离刘家时，拿走那十五贯钱。第二天清晨， 邻居们发现刘官人被人杀死，一面派人去 报告刘大娘子，一面派人追赶陈二姐。
• 陈二姐在回家途中，遇见后生崔宁，两人 结伴而行。崔宁是在城中卖了丝后回家， 卖丝所得恰好是十五贯。刘家的邻居追上 来后，将二人扭送回家。当发现崔宁恰好 带着十五贯，众人都认定他拐钱财，盗妇 女，与陈二姐合谋杀人。
• 丈人资助刘官人十五贯钱。当晚，刘官人 吃得醉醺醺地带了钱回家，妻子刘大娘子 则留在娘家。由于二房陈二姐开门迟了些， 刘官人就吓唬她，说已将她卖了，这十五 贯钱就是卖身钱。陈二姐信以为真，心想 要去给爹娘报个信。她见刘官人已睡熟了， 便将十五贯钱堆在刘官人自己在邻居家借 宿一夜，第二天清晨回家去了。
• 静山大王改邪归正后，渐生忏悔念头，告 诉刘大娘子要去寺庙超度被他杀戮的亡灵， 特别是虽非他所杀，却因他作案而冤死的 崔宁与陈二姐。这时，刘大娘子才了解到 前些年那桩冤案的真相。刘大娘子到公堂 上鸣冤叫屈，官府将静山大王捉拿归案， 立即处决。崔宁与陈二姐终于被平反昭雪， 而制造冤案的官员则 削职为民。
• 人物虽然说不上高大完美，取 材似乎也不够典雅精致，描写 好像还显得粗浅庸俗，但它真 实地描绘出一个市民的世界， 第一次为市井细民写心，第一 次为市井细民拍照。
• 「三言二拍」是《喻世明言》、《警世通 言》、《醒世恒言》与《拍案惊奇》、 《二刻拍案惊奇》的合称，每部各收40篇 短篇小说，现共存198篇。社会上婚姻爱情 观的变化、商人的经营与生活、科举与知 识分子的处境等，是这些作品较集中表现 的主题，描写中又常见对官场百态与世风 浮薄的描绘。「三言二拍」在形式上类似 宋元话本，故称为拟话本。明清小说创作 曾经历从改编转向文人独创的过程，「三 言二拍」则是这种转变中典型的过渡形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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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官场百态
• 「三言二拍」中写到许多官员，归纳他们 的形象，大致可分三组六类：结党营私的 奸臣与铮铮铁骨的忠臣、胡乱断事的昏官 与精明强干的能吏、聚敛财富的贪官与两 袖清风的清官。
• 这些类型不同程度的交叉组合、互相交锋， 为升迁的夤缘钻营、巴结奉承，为敛财不 择手段，以及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的举止 与心态等等，构成了明末官场百态的全息 图。虽然作品中正义最后总能战胜邪恶， 可是较量的艰难与正面人物的悲惨结局， 透露了明末吏治腐败的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