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片四大元素(牛仔枪女人和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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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片四大元素(牛仔枪女人和马)

作为历史最为悠久的影片类型,西部片提供了众多不容混淆的元素和标志,纪念谷、仙人掌、酒馆、荒漠、篷车、印地安人……首当其冲的,还要算牛仔、枪、女人和马。牛仔马克·吐温曾慨叹道,美国人民的喝彩与白手帕宁愿留给那些扫荡了南北十几州郡;惹下无数人命官司;玩过无数美女;抢劫无数金银;被判无数罪状的大盗,也不会给予那些只会玩弄权术;一派道貌岸然;说话冠冕堂皇;糟蹋纳税人钱粮的职业政客。彼时,从移民时代过来的美国人,还没有完全磨去冒险的天性,代表秩序和上流的纽约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很遥远。因此,那些平民牛仔们一跃成为了银幕中的英雄。他们实际上可以被称做是纯粹意义上的流氓、败类、暴徒、拆白党,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到酒馆里挑衅打架,调戏有点姿色的老板娘,到最好的妓院去嫖妓,只是绝对不可以破坏来自于旧有贵族阶层领域的一对一决斗犯的规矩。叛逆的斯巴达克斯式的理想对于“五分钱影院”里的观众来说尚无意义。西部片中的正面角色往往都是有着高超的“武艺”,个性则大同小异,多半都沉默寡言,不太合群。他们的外表冷酷,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距离感,即便是你跪下来求他帮忙他也是爱搭不理,不过最终他们还是要替你去淌这淌混水,因为,他们的内心是不安分的。他们同时爱爆粗

口,开口成脏,喜欢亮眼的金钱和漂亮的女人,在所有诱惑面前,他们都会眼睛放光作一番贪婪状。而一直到战后保罗·纽曼那里,这些好汉们还在依靠赌博出老千来维持生计。用一个中国化的说法就是,他们属于那种“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坏”。他们代表了一种从底层生发的蓬勃的生命力。所以,七十年代后西部片的衰落也不妨看成是牛仔文化在雅痞文化面前的败退。男人们要想在主流社会生存下去,不得不西装革履,听音乐会,喝果汁,约会穿礼服的女人……以至于后来最重要的一部复兴西部片的作品《与狼共舞》中,凯文·科斯特纳清心寡欲的精神状态实际上已远非传统的西部片精神,而是一种贵族化的避世行为。反面角色其实常常不过是“真理朝前走了一小步”:爱女人,但常常靠强制;爱金钱,但常常靠勒索;说脏话,同时无谓破坏物品……

枪不过,约翰·韦恩曾经说过一句很精辟的话“在西部片中,牛仔可以没有表情不说话,但是枪却不能不响”,这个语调直接说明了枪对于西部片的作用以及对观众们的吸

引力,对于多数人而言,枪是人们内心脆弱心理的屏障,是克服心理障碍、挥洒激情的图腾模具。在那些深刻的西部片出现之前,好莱坞流水线供应的毋宁说是一部部牛仔们的执枪MTV,两个牛仔当街一站,就足以撑起一整部电影的情节,他们不需要太多语言交流,只需对恃、预备、掏枪、开

也就万事大吉了。

对于枪的这一迷恋,并不仅仅是普通影迷的事情。据说,香港导演杜琪峰在拍片的时候,一般会让副手来完成基本的调度,但是到了持枪镜头的时候,他就要自己完全控制细节。在《放·逐》中,为了达到迷恋的枪火的效果,不惜重金从美国采购道具。不过,当时西部片牛仔们手里的枪多半都不是什么特别的品牌,有些家伙还都是一些私自制造的玩意,它们的外形很粗糙,但是威力却是不可低估的。这些枪多半都是给左轮手枪。这种枪非常方便携带,会很轻易地夹在马靴与小枪套里,当决斗时抽出它也不会遇到什么麻烦,而且它是连发,相对而言装弹也比较方便。反正,当时的摄影设备笨重,也不可能像今天的杜琪峰那样捕捉枪火的绚烂和持枪人酷酷的表情。而在一些喜欢玩弄符码概念的学者那里,这种枪甚至超越纪念谷成为西部片的代名词。

牛仔们的决斗多半都会选择在小镇子最繁华、最显眼的地段上,尤其是广场。很少有人会选择荒郊野外,因为大多数牛仔们把这种一对一的决斗看成是自己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他们要更多的人见证自己的英勇行径,让更多的老百姓将自己的名字神乎其神地流传开来。荒芜的地带里如果不是相遇战,那么多半是私人恩怨,因为在这样一个悄悄的时空里,不必承担法律责任,自然也不会有人通缉。

女人“很久以前,当我还仅仅是一名记者的时候,我曾经

批评他对于女性角色的塑造——我觉得她们都太十九世纪化——但是当我自己真正成为一名导演之后,我才意识到正是因为他,一位像Maureen O'Hara这样出色的女演员才有机会出演从1941年到1957年美国影史最好的几位女性角色”。这个记者叫特吕弗,当他真正成为一名导演以后,他是最懂得女人的男人;他说的那个导演叫约翰·福特,他的影片几乎是和一个叫约翰·韦恩的男人捆绑在一起。

在西部电影中,女人永远都不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主角,她们多半都是牛仔们急待瓜分的战利品,而不是故事即将进行下去的关键。那些女人在爱情中必须习惯毫无希望的等待,甚至没有人在乎她们是不是等待;即使在那些严肃的影片中,人们也常常要求女人放弃自己的道德责任(《正午》)。不过,正像特吕弗的赞誉所显示的,那些女人常常是意味深长的,就像《正午》中的一句台词:you are a handsome boy…(注意:只是boy,不是man),那些浪迹天涯的牛仔代表了观众从文明社会中逃逸出去的欲望,为了自由和理想,甚至是不承担责任的“孩子”。只有在那些女人身上,才保留了让这些牛仔英雄回归的希望。虽然回归多半是因为理想破灭了。马

对于纵横天地间的牛仔来说,马甚至比枪更为重要。牛仔们到了城镇之后多半都是找点乐子、买点必需品,而他们的夜晚会很自然地置身于荒郊野外,摘下马鞍子作为枕头,点

起一灶篝火,跟马做伴睡在一块。但这不仅仅是一种生活方式。还意味着感情和信任。信任马,它可以载着你出生入死、浪荡江湖,杀敌时如脱弦的利箭,脱离时如骤去的旋风,而马的野性也毋宁说是牛仔们的另一个自我。

所以,在西部片完全衰落的今天,一部动画制作的《小马王》,伴随着不莱恩·亚当斯的歌声“Here I am”,重新唤起了人们对于那一块广阔大地上骏马奔驰的向往:“我要说的故事在书本上找不到他们说西部拓荒史是骑在马背上的

人类所创造的,却从来没有人谈及过马的故事,直到现在……我生长在这里,这个后来人们称之为大西部的地方,对我来说,这是一片恒古的大地,没有起点,也没有尽头,天与地之间没有任何界线。我们就像草原上的威风属于这里,这是我们永远的归属……他们说野马是西部精神,西部精神到底有没有被征服——这要你们自己去决定。但是我要说的故事是真实的,我就在那里,也清楚地记得,记得艳阳和蓝天,以及呼唤着我名字的微风。当时野马仍然能够自由地奔驰……当我成为了马中之王时,我像奔雷一般在大地上奔驰,跟雄鹰赛跑,追逐着疾风。我在飞翔吗?有时候我真的相信我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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