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代主义之

后现代主义之《白雪公主后传》与《大话西游》
内容摘要:《大话西游》和《白雪公主后传》运用戏仿、拼帖和颠覆的后现代的
方式对传统经典的解构,但是这种看似荒诞的后现代作品在今天的社会中却占有重要的地位。

这种带有后现代主义色彩的作品既引起人们重新阐释传统经典,又大量的表现了人们的真实生活。

关键字:后现代主义大话西游白雪公主后传拼贴戏仿颠覆
“后现代主义”一词最早见于西班牙人F·D.翁尼斯(F·D.Onis)1934年编撰的《西班牙及西属亚美尼亚加诗选》一书。

50年代,美国黑山诗派的主要理论家查尔斯·奥尔(Charles.Olsom)经常使用“后现代主义”一词。

于是,后现代主义渐渐成为一个在文学、艺术、哲学等研究领域内被广泛运用的时髦概念。

作为一种普遍的文化现象,后现代主义思潮滥觞于二十世纪60年代并发展至今。

后现代主义是当代一种世界性的文化思潮,后现代主义所具有的怀疑精神和和反文化姿态,以及传统的决裂态度和价值的消解的策略,使得它对世界和人生进行反讽和戏拟。

“后现代主义”同时是一种文化,一种理论,一种普遍敏感性和历史时期。

从文化上说,它远比现代主义更愿意接受流行的,商业的和大众消费的市场。

它的典型文化风格是游戏的,自我戏仿的,混合的,兼收并蓄的和反讽的。

它对任何经典、社会道德、文本主旨进行破坏和消解,不做任何建设。

而《白雪公主后传》和《大话西游》就是后现代主义的代表作。

童话《白雪公主》几乎家喻户晓,人人皆知。

人们都喜欢这个故事,因为它表达了人们内心深处对生活的美好愿望,然而巴塞尔姆等后现代小说家看来,二战后的世界中,童话般的美好愿望已被彻底粉碎整个社会生存的状态可以用“荒唐”和“混乱”二词进行概括。

巴塞尔姆借助原文本的框架,加工了这个经典童话,把“童话”的色彩抹除的干干净净。

故事不再朝文化预设的方
向发展,把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带出神秘的森林,领入处于一片混乱的当代纽约,让他的人物陷进生存的迷茫。

巴塞尔姆的这种做法,既创造了一种新的现实,又保留着原童话的部分特质,让印象中的故事内容与六十年代流行的社会学和心理学互相交错。

《白雪公主后传》和《大话西游》用拼贴、戏仿、颠覆等手法对传统经典秩序,以及这种话语秩序背后支撑的美学秩序、道德秩序、文化秩序等进行戏弄和颠覆。

一、拼贴构造的荒诞情节
拼贴就是把经典的文学和艺术文本打成碎片,选出对自己有用的部分,然后再
将其与其他文化资源,与自己的当下经验拼装在一块。

它可以是一些毫不相干的片段、话语的组合。

传统的现实主义作品强调令人信服和跌宕起伏的情节,后现代主义小说则放弃了这一传统的
理论。

“拼贴原则是20世纪所有传播媒介中的所有艺术的中心原则”①《白雪公主后传》中,作者一开始就没有详细交代故事发生的背景,也没有阐述人物之间的关系,甚至是事情发生的起因、经过、结果都没有详细而完整的叙述,整部小说总共有一百多个片段,片段与片段之间也没有必然的联系甚至是矛盾,因为它没有中心,没有情节,没有结尾,没有前后时间顺序,没有逻辑规范。

巴塞尔姆还在《白雪公主后传》中运用了背离了小说传统表现方式,甚至在一些作品里采用大量非文字的表达方式,例如把各种表格、插图以及目录等与文章拼贴在一起。

如在开头写到白雪公主的外貌时,他用了六个圆点来表示白雪公主身上的六颗痣。

书中出现的这一百多个片段或是一个场景,或是一个人物,或是表白,或是一封信件,片段之间有些无规则的联系,合成一个七零八落的故事,每一个人物都像突然走到聚光灯前做一个无头无尾的表演或者表白,显得滑稽、荒诞。

在《大话西游》中拼贴手法的运用也随处可见:佛家禅理、电视广告、流行歌曲、行为艺术、古代历史事件、国外普罗文化、经文祷告、日常用语等充分杂糅在一起。

“无处无来历,任何一点皆能入戏”②整个电影叙事实际上是在两个不同的时空层面展开、故事在两个时空层面上互动、渗透、并置、组合起来的。

500年前
后不同版本的人物一锅粥的拼贴在一起,古今中外各种情景改头换面的出现。

如至尊宝用月光宝盒使时光倒流,看到了500年前孙悟空被观音菩萨追杀以及两人的斗法情况。

在观音菩萨与孙悟空斗法的过程中,至尊宝要去抢月光宝盒,而月光宝盒却被500前的唐僧捡起。

唐僧被月光宝盒吸走之后,又不断以罗马人、埃及人、印度人出现在至尊宝面前。

此后,500年后的至尊宝重当着500年前的孙悟空与500年前的人物完全地拼贴在一起。

又如,至尊宝发现脚底板多了三颗痣,拿起照妖镜时,响起舞剧“小刀会”激昂的音乐拼贴起来,烘托着此时至尊宝内心的巨大痛苦。

同样在语言中也存在着拼贴艺术,“I服了YOU”“我KAO”以及唐僧唱的那首歌“only you”。

现代人的思维方式和言谈举止(如烤鸡翅)被戏仿性的拼贴在古代神话人物身上或五行山、水帘洞、牛魔王的巢穴、人群拥挤的市镇等等特殊的时空位所中。

这种把完全不同的文化符号、碎片有意不协调地排列在一起的目的就是有意让读者看到文本的多面性,从而产生一种光怪陆离的效果,进而对各种文本进行重新的感受和阐释,从而突出意义的不确定性和就够的不完整性。

二、戏仿营造出的喜剧气氛
戏仿是后现代主义中一种重要手段,旨在颠覆模仿对象的模仿,即“戏虐的模仿”,是一种通过滑稽模仿把所有严肃形式吸引到诙谐文化中予以降格的艺术方式。

巴塞尔姆的《白雪公主》以格林的《白雪公主》为原型,情节却彻底颠覆了格林的《白雪公主》,把美丽的童话变成了丑陋的后现代寓言。

童话中纯洁美丽的白雪公主,在小说中仍然是头发黑如乌木,皮肤洁白如雪,但每天忙于打扫煤气灶和刷洗烤箱;她和七个男人住在一起,让人想到那七个可爱的小矮人,但他们却每天发着“嗨嗬”声到一家中国食品工厂装坛坛罐罐和洗刷楼房;简,一位年轻女子,是巫婆的形象;而王子保罗则是以一名自命高贵的失业者的面目出现的,本来他那王子式的使命是使白雪公主免受巫婆一般的简的蓄意谋害,但他不愿因接受白雪公主而增加自己的义务和负担,所以他逃离了,当他回到纽约,决心不再逃避作为王子的义务时,他也不是直接迎接挑战,而是踌躇地在白雪公主的房子外面挖了一个地穴,还安装了
一套观察系统。

当危机时刻到来时,笨拙的保罗误喝了简打算给白雪公主喝的毒酒,脸上冒着绿色的泡沫死去。

故事以白雪公主伫立在保罗的墓前而结束。

故事场景从华丽的宫殿和梦幻般的森林,转移到当代的城市生活中,汽车、商业、吸毒等构成
了故事的氛围。

巴塞尔姆戏仿了著名的童话,通过挑战传统文字意义、哲学思想和心理观念来嘲笑现代社会的反童话本质。

他用嘲讽的笔调,相当真实的揭示了当时美国社会人们丧失自我,麻木无知,行为混乱的状况,反映了生活的丑陋乏味和人们精神的枯竭,美丽的童话和纯真年代已经一去不返了。

通过人人熟知的、已经成为一种文化背景和共同记忆的故事,来表达新的主题,无疑如同黑白色调间的对比,会产生反差强烈的戏剧性。

在《大话西游》中,戏仿无疑是其首要特征。

正如南帆所说:“《大话西游》
如同一条蛔虫钻入吴承恩《西游记》,窃取一些血肉顾家,孕育出自己的灵魂”③《大话西游》对名著《西游记》进行全面的戏仿,片中虽有唐僧、八戒、沙僧、观音菩萨、菩提老祖、牛魔王、白骨精、铁扇公主等人物,然而讲述的却不再是一个“禁欲”式的取经故事,不再是佛教“神曲”。

而是一个搞笑的爱情故事。

它“强行把古典的‘取经’故事纳入参照系中”④,所有的人物都遭到游戏式的篡改,唐僧变成了婆婆妈妈、唧唧歪歪的傻瓜,孙悟空变成跨时空追求爱情的伟大化身,白骨精变成情意绵绵爱情至上主义者,500年前后时空交替进行…被网友热捧的两段台词“一万年”和“零点零一公分”都戏仿了电影《重庆森林》的台词,原来“一万年”的独白带有哲理性和沉痛的记忆经过戏仿后变成了一个逃命的谎言。

相信每一个看过这部电影的人都会对其中“铛铛铛”之歌忍俊不禁,这首《only you》是曾经流行于西方的一首英文歌曲。

在影片中,却被唐僧五音不全地西方过来,用以劝导孙悟空西天取经。

让人忍俊不禁的同时诉说着一个感人的话题“你我师徒情深,你是我的‘唯一’”⑤。

此外,电影中多处使用的戏仿不断透漏出其他文本的信息。

如孙悟空的扮相取自日本版的《西游记》中孙悟空的扮相,至尊宝在桥头的书生扮相取自《唐伯虎点秋香》,孙悟空放屁后的动作来自《金凯瑞》…这种对经典作品进行了巧妙地瓦解,滑稽、讽刺性模仿的方式很容易使观众把西方后的文本和经典作品做对比,经过戏仿产生的喜剧气氛让观众产生强烈的情感趣味,从而引起读者对
作品的重新阐释。

可以说西方式一种特殊的陌生化。

把严肃的、神圣的面具被摘下经过戏仿后影片就是一个又一个的碎片。

三、颠覆表现出的狂欢化
拼贴和戏仿使影片在整体上体现狂欢化的审美效果。

营造一种戏剧气氛,在哄笑的过程中把一切崇高与严肃都给颠覆掉了。

狂欢化的目的是颠覆,《大话西游》将孙悟空、唐僧、、猪八戒、沙僧的性格进行了彻底地颠覆、整个世界的程序进行了重新改写,英雄变成了精力过剩“无厘头”嬉闹。

首先是任务形象的颠覆。

将骁勇善战、不懂情爱、顽强不屈保师傅西天取经的孙悟空颠覆为一个风流好色、狡猾无赖、难以驯服的强盗,全无英雄特质且还是一个情圣。

白骨精由一个狠毒、狡猾、一心想吃唐僧肉求长生不老的女妖颠覆为一个纯情少女,对孙悟空一往情深。

唐僧由一个菩萨心肠、精通佛经、不畏艰辛、一心一意西天取经,虽分不清人与妖魔,却有着一代圣徒风范的高僧颠覆为一个罗哩罗嗦、人见人烦的“八婆”。

他的啰嗦逼得孙悟空要发疯,观音菩萨忍不住要掐死他,逍遥受不了宁可自杀。

用昵称或叫骂瓦解权威的尊严、颠覆高高在上的权威,使之贴近生活,贴近常人。

如观音本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神仙,却被孙悟空说成“因为你是女人我才不杀你,不要以为我怕了你”唐僧:“求姐姐放他一条生路”。

一个女人姐姐瓦解了权威。

又如紫霞向孙悟空提议带她一起去取经时,孙悟空说“好啊,寂寞的时候可以当当安慰”。

其次是人物关系、作品主题、故事结构的颠覆,原来孙悟空与白晶晶、紫霞仙子、铁扇公主等等的神与妖的简单关系,在影片中却转为神仙妖怪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原来唐僧师徒一心取经的关系颠覆为唐僧舍生取义苦劝孙悟空取经的关系。

原来孙悟空大闹天宫和西天取经途中的除暴惩恶的叙述主线被颠覆为
孙悟空——至尊宝追求自由和爱情。

传统《西游记》中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后被如来和观音收伏和改造的故事结构被颠覆为权威力量作用之下一种自觉承担取经的努力;《西游记》中孙悟空的转变却是一种自身体验出发的生命解放和升华。

后现代主义强调现代性是一个已经完成、甚至过时的时态,在后现代的语境里所谓进步与发展根本就是自欺欺人的伪装,与千百年前相比人类的生存现状和精神面貌并无实质上的改观。

《大话西游》和《白雪公主后传》对经典的拼贴、戏仿、颠覆其实是一种解构策略,即以反权威、反英雄、反秩序、反束缚的面貌颠覆经典小说。

在什么都可以颠覆,什么都可以无所谓的背后,是真正的有所谓,是真正的肯定。

我们的解读能力已被“现实主义”所消解,所以看这两部作品仿佛是胡编乱造,其实它比所谓的“现实主义”更加的真实,而“现实主义”却大量的复制生活,用情节和细节的描写来逼真的“再现”生活,这其实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虚构,逼真永远代替不了真实,表面永远表现不了本质。

随着深入的探索,我们会发现这两部作品运用新式后现代主义技巧,扩展了传统小说的写作边界,向我们传达了现代生活的反童话本质----它平庸、虚假、丧失了价值取向。

在“人人都是艺术家”的后现代社会中,流行艺术和娱乐活动以其通俗易懂的大众特征成了最普遍的文化消遣,艺术与日常生活之间的界限也被消解殆尽了。

在后现代主义文学中,艺术审美范围被无限扩大,街头文化、俗文学、地下文化、广告语、消费意识、生活指南等,经过精心的包装,都登上了文学的殿堂。

这种后现代主义艺术以一种轻松、调侃的姿态出现于日常生活中,就像一场无始无终、花样不断的新游戏。

然而正是这样的文学艺术才最能体现当代大众文化意识形态,也最便于了解流行艺术趋势。

参考文献:
①【美】.唐纳德·巴塞尔姆:《白雪公主》.周胜荣,王柏华译.哈尔滨出版社,1994.
②王瑾.互文性:名著改写的后现代文本策略【J】.中国比较文学,2004(2)
③南帆.无厘头:喜剧美学与后现代【J】.上海文学,2007(1)
④韩震江.大话西游:一个狂欢化文本【J】.邯郸学院学报,2006(3)
⑤张宏国.我决定说一个谎话:我爱你【J】.安徽警官职业学院学报,200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