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升值与中美贸易——基于引力模型的理论与实证研究

在非官 轨 中， 口商与 出口商以及其他有外汇供给或需求的市场参与者按 进 照市场决定的汇率进行交易。非官方轨 由于受到较少的监管，在这个市场中
出 口厂 商 能卖 掉 他们 额 外 的储 备 ， 因而美 元 设 定 在一 个 更 高 的均 衡 价格 。 １９ ９４年 １ ，中 国政 府决定 汇 率并轨 ，并 于 １９ 月 ９ ３年贬值 ３％。同时 ，允许 ０
经常账户可 自由兑换。 所以 ， ９４年的汇率变化可视为人民币汇率的第一个 １９
结 构性 变化 。
在 随后 的十 年 中 ， 民币对美 元汇 率被 同定 在 ８ 人 ． 民 币兑 ｌ ３人 美元 水平 。
即使在东南亚金融危机 （ ９ ７ ９ ８ １９ ～ｌ９ ）中， 许多国家都通过本币贬值来减轻
纺 织 品 出 口急 剧增 长 。双 边 贸易 的失衡 使 得 美 国国 内贸 易保 护 主 义 重新 抬
头 。来 自美国Ｔ会等特殊利益集团通过 国会 向中国政府施压 ，如 中国不 “ 自
愿 ” 限制对美 国的出 口，美 同 同会 则会对 中国施加 贸易 制裁 。为 了避免 潜在
的双边贸易战，中国政府同意在 ２０ ０５年 ７月 ２ 人 民币对美元升值 ２ １日 ％。
一
个是官方的固定汇率体系，另一个则是 由市场决定汇率的外汇互换市场。
在 官方 的 固定 汇率体 系 中 ，汇率于 １８ 同定在 ３ ９６年 ． 对 １ ５元 美元 的水平 。而
４ ９
Ｃｈ ｎ ａ ａ ｅ ｎ ｔ ｄ ｅ ｖ ｌ ｍｅ７ （ ｉ ａ Ｍ ｎ ｇ ｍｅ ｔ ｕ ｉｓ Ｓ ｏ ｕ ２）
危 机带 来 的不利 冲击 （ 日元贬 值 ２％而 泰铢 贬值近 ４ ％ ） 如 ０ ０ 。而 中 国政 府坚 持 汇率 同定 不变 。但人 民币汇率 的第 二个结 构性 变化 则是 发生 在 ２０ ０ ５年 ６ 月 ，人 民币对美 元 汇率升 值 了 ２ ％。同时 ，人 民币不 再仅 仅 盯住美 元 ，而是
的不平衡 ，并避免相应潜在的贸易冲突作用也是明显的。 本文安排如下 ： 第二部分简要介绍我 国的汇率改革 ，第二部分构建一个 ＝
含 汇率 的引力 理论模结构 性 回归模 型 ， 五 部分是 主要 的回归结 果和 敏感性 分析 ， 六部 分小 结 。 第 第
证 问题 。
正 如 Ａ ｄｒｏ ｎ ｅｓｎ和 Ｖａ ｎｏｐ（ ０ ３） 出 ，引力 模型也 许 是 当今 唯 一 ｎＷｉｃｏ ２ ０ 指 能成 功地 解释 双边 贸易额 的理论 模 。在 它最 简单 的形式 中 ，引力模 意味 着双 边贸 易额 与贸 易 国的 Ｇ Ｐ 直 接成 比例 。本 文 因此 采用 一个 一般 均衡 理 Ｄ
得 进 口厂商 的 贸易条件 改善 和不 完全 的汇率 传 导来影 响 双边 贸易 。 本 文首先 构建 了含 有汇 率在 内的引力模 型 ，并 据此 理论模 型进行结 构式
的实证 回归。本文发现人民币对美元升值显著地减少了中国对美国的出口。
具 体地 ，给定其他 不 变 ，人 民币升值 １％，中国对美 国的 出 口将减 少 １％。 ０ ２ 该 发 现对 于不 同计量 方法 和不 同时期 估计 均 为稳健 显著 。因此 ，即使 不考 虑 人 民币升 值对 我 国从 美 国进 口的正 面影 响 ，人 民币升 值对 降低 中美 双边 贸易
加——因为除汇率外的其他因素也会导致我 国对美国出 口的增加。但不管如 何 ，人民币升值对 中国对美 国出口的影响是一个值得深入研究的课题 。
初看 起来 ，道 理似乎 很直 观 ：人 民币升值使 得我 国的 出 口品变 得更 加 昂
贵 ，出口会相应减少， 而进 口也会相应增加 。 但事实上 ， 问题远非如此简单。 如 Ｆｅｓａ（ ８ 所述 ，双边贸易量主要是受两个贸易国家的 Ｇ Ｐ ｅｎｔ １９ ） ｒ ９ Ｄ 、运输 成本的大小和其贸易 自由化程度影响的。由于汇率与关税对一 国国内价格的 影响本质上是一致 的，因此汇率也可类似地归人与关税同类 的双边贸易 “ 冰 ｉ ”运输成本 。从这一角度上讲 ，汇率变动对双边贸易的影响仍然是一个实 １ １
＝
］ 一） ／ Ｐ 给定。类似于 Ａ ｄｒ ｎ和 Ｖ ｎ ｎｏｐ（０３ ， ０ ｎｅ ｏ ｓ ａ ｃｏ ２０ ） 假设给定 ｆ Ｗｉ 和
。
，
， ，对于行业 ｋ中所有位于序列 ｛… 中的 ｈ ｈ 来说 ，有 ｈ ＝ １Ｎ｝ 和
率对 进 口价格 的影 响 的确是 对称 的 。最近 ，Ｂ ｒｉ ｅｇｎ和 Ｆ ｅ ｓ ａ（ ０ ８）也研 ｅｎ ｔ ２ ０ ｒ
究 了美 国从采 用 固定汇 率 国 （ 中 国 ） 口份 额 的变化 会如何 影 响汇率 对 于 如 进
美 国进 口价格 的传导。在这篇文章中我们将进一步研究汇率变化如何通过使
Ｃｈ ｎａＭ ａ ａ ｅ ｎ ｔ ｄ ｅ ｖ ｌ ｍｅ７ （ ｉ ｎ ｇ ｍｅ ｔＳ ｕ ｉｓ ｏｕ ２）
引
一
圉汇率 的变化及其对国内价格变化 的传导效应 已广泛地引起经济学
家关沣。尽管 目前国内已有许多研究讨论汇率和贸易的关系 （ 如谢建 国和陈 漓高 ，２０ ； 帆和张斌 ，２０ ；梁琦和徐原，２ ０ 等 ） ０２ 何 ０３ ０６ ，但从价格传递 的 渠道研究汇率变化与贸易流之间关系的研究却相对 比较少。目前 ，中国是美
年 内结 束 之前 已存 在 的 限制发 展 中 国家 向发 达 国 家 出 口 的纺织 品及 成衣 协 议 （ ｌ—ｂｒ ｇｅｍｅｔ），即 中国 同意对 每年 出 口到美 国的纺织 品 额设定 ｍｕｔｆ ｅ ｒｅ ｎｓ ｉ ｉ ａ
一
个上 限 。由于 ＭＦ Ａ协定 到 ２ ０ ０ ５年 １ 月到期 失效 ，随 即导致 中国 向美 国的
论模 来研究人民币升值对中美双边 贸易的影响。简单地说 ，人民币升值会
对美 国国内价格 产生 一定 的价 格传递 作用 ，而 这又会 影 响 中美 双边 贸易额 。 换 言之 ，由于 美 国是 贸易大 国 ，汇率 变动 如 同征收关 税 一样会 产 生 “ 贸易条 件 ”方 面的变 化 。 类似 于本 文 的研 究还 有其 他探 索汇 率和 贸易方 面 的论文 。正 如 Ｇ ｌ ｅｇ ｏｄ ｒ ｂ
为 回答 这一 问题 ，先让 我们 用 引力模 型对 之加 以理 论 引导 。
如余 淼杰 （ ０８ ００）所介 绍 的 ，Ｔｎ ｅ ｅ １６ 是第 ～ 次使用 弓 ２ ０ ，２ １ ｉｂｒ ｎ（ ９２） ｇ
Ｃｈ ｎ ａ ａ ｅ ｎ ｔ ｄ ｅ ｖ ｌ ｍｅ７ （ ｉ ａ Ｍ ｎ ｇ ｍｅ ｔＳ ｕ ｉｓ ｏ ｕ ２）
可 见 ，改革 开 放 十年 来 人 民币 汇 率改 革 可 大致 概 括 为 ：十年 双 轨 制
（ ９４ ９４ １８ ～１９ ）、 十年 固定汇率 （ ９ ４ ２ ０ ）、和两次结构式调整 （ ９ ４ １９ ～ ０４ １９ 年和 ２ ０ ０５年 ）。那么 ，近期的汇率调整对 中国对美 国的出 口 影响如何呢？
国的第二 大 贸易伙 伴 。 自 ２ ０ ０５年 ７月 起 ，我 国放弃 人 民币对美 元 的 同定 汇
率制度转而盯住一篮子货币 ，并对美元升值。在此后 的五年中，人民币对美 元升值了约 ２ ％，从 １ ０ 美元兑 ８ 元升值至 ｌ ． ３ 美元兑 ６ 元。与此同时 ，中 ． ８
同对美 同 的出 口也 从 ２０ 的 ２３ 美元 增加 到 ２ ０ 的 ２２ ０６年 ０４亿 ０８年 ５３亿美 元 。 当然 ，观察 到这 一现 象并 不足 以说 明人 民币 的升值会 导致 中国对美 国出 口增
同时 ，汇 率允许 在一定 的区域 内浮 动 。如 图 １所示 ，人 民 币 自 ２０ ０ ５年开 始
进 入 升值轨 道 。
５ ０
中大 管理研究
２１ ０ ２年第 ７卷 （ ） ２
图 １ 人 民币 ２ ０ ０ ５年后进 入 升值轨 道
数据 来源：Ｃ Ｉ Ｅ Ｃ数据库 。图中＇▲－ １广代表 中国向美国的月度 出口量 （ 百万美元 ）， ＋ 代 表人 民 币汇率 （ 美元／ 民币 ）。 人
４８
中大管理研究
２１ ０２年第 ７ （ ） 卷 ２
和 Ｋ ｅｅ （ ９７） ｎ￣ ｒ １９ 所介 绍 的 ，探 索 汇率与 商 品价格关 系的文献 主要 集 中在 以 下 三个方 面 ：汇率 的传 导 ，一价定 律 ，根据 市场 定价 （ ｒ ｉｇ ｏｍａｋｔ ｐｉｎ ｒｅ ）。 ｃ ｔ Ｆｅｓ ａ １８ 发 现 ： ｅｎｔ （ ９ ９） ｒ 利用 日本 和美 国的行业 数据 可 以很好地 检证 关税 和 汇
正 如林毅 夫 （ ｉ，２０ 所 指 出的 ，如 同许多 其他欠 发 达 国家一样 ，在 Ｌｎ ０ ３） 改 革开放 以前 ，中国采取 了重Ｔ业 优先 的发 展 战略 。由于重 Ｔ业项 目多为资 本 密集 ，其 项 目所需要 的仪器 多半无 法在 国内生产 ，因而需要 进 口。然而 其 时 由于我 国出 口量较 少 ，且多限 于出 口低 附加值 的农 产 品和资 源 产 品 ， 因而外 汇资 源也 就非 常稀缺 。因此 ，中 国政府 不得 不高 估人 民币汇率来 降低 为 发展 重 Ｔ业 项 目所需 进 口的仪 器成 本 。 样 ， 改革开 放初 期 （ ９０年 ） 这 在 １８ ， 人 民币对美 元 的汇率定 为 １ ． ５元兑 １ 美元 ，政府严 重高 估人 民 币。 随后 ，从 １８ 的十 年 中 ，中国则采 用 汇率双 轨制 （ 淼杰 ，２０ ａ 。 ９４年 余 ０９ ）
国已经取代墨西哥成为美同的第二大贸易伙伴。同时 ，中同对美国保持 了很
人 的贸易顺 差额 。２０ ０４年 ，中美 贸易顺 差 已达 １１ ６０亿美 元 。更重 要 的 ，在 关 贸总协 定 （ ＧＡＴ Ｔ）中的第八 轮 乌拉 圭 回合谈 判 中 ，中美 再一 次达 成关 于
纺 织 品的有关 协 议 （ Ｃ：ｔｅ ｇｅ ｍｅ ｔ ｎ ｅ ｔｅ ｎ ｌ ｈｎ ＡＴ ｈ ｒｅ ｎ ｘｉ ｄｃ ｔｉ ａ ｏ ｔ ｌａ ｏ ｇ），同 意在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