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湟水流域历史文化追忆之八——乐都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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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湟水流域历史文化追忆之八——乐都篇(下)

没有文化,历史上不会有永存的事物。

历史和文化是地域的灵魂,是一个族群集体的记忆,是无形

的根,无价的宝。

当下,正当中国的现代化进程的关键时刻,却遭遇了现代精

神的缺失,这已经是尽人皆知与不容回避的事实。

而文化作为人类文明的最精致也是最重要的精神现象,正在

商品大潮的冲击中溃不成军,处于坚难的境地。尽管如此,有良

知的知识精英们仍然在坚守着。

每个地域有此不同的文化环境和文化传统。乐都处在黄土高

原和青藏高原的过渡带,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行政区划中的

县制一直延续至今,这在青海是一个独特现象,而且发生的许多

重大历史事件都被世人淡忘了。乐都值得关注。

认识乐都的第一站应该是5000年前的彩陶文化。在柳湾挖掘的1500多座墓葬中,出土的陶盆、陶罐等生活用具约30000余件,其中彩陶17000件,其数量之多,形式之丰富,造型之考

究,堪称中国彩陶之最。谁要把这一伟大的历史事实说成是先民

们的一种偶然选择,一定是不负责任的。这一历史事件至少说

明,在距今3000至5000间,乐都是河湟流域甚至在整个青海最

适宜人类居住的地方,时下也是如此。

认识乐都的第二站应该是西汉。西汉初年,汉军进入河湟地区,在湟水流域设置护羌校尉,是护羌校尉驻军屯粮的军事重镇。汉代以后,随着河湟地区政治、军事形势的发展变化,乐都一度成为河湟地区乃至西北的政治文化中心和军事中枢。

认识乐都的第三站应该是东晋“十六国”时期。公元392年,后凉进据湟水流域,凉主吕光设乐都郡。公元399年,河西鲜卑秃发部在河右崛起,进入河湟,建立地跨河湟、河西的凉国(史称南凉),即以乐都郡城为都城,并开馆设立儒学。随后,南凉又大兴土木,大规模扩建城垣,修建宫苑街区,使乐都成为河湟第一重镇。

认识乐都的第四站应该是唐朝。唐初,在乐都设陇右道,监察陇右、河西、河湟地区21州府。后又设鄯州都督府,督领兰、河、廓、鄯等4州军政事务。开元二年(公元714年),设置陇右节度使于鄯州,领秦、河、渭、兰、临、洮、成、岷、叠、宕、廓、鄯等12州军政,鄯州一跃成为西北地区的军事政治中心和商贸城市。

让我们走进乐都。

乐都篇(下)

诗经遗风

山川不同,风俗有别。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造一方文化。在青海这块土地上,就传统文化形式来说,有“花儿”、社火、秦腔、眉户之类,但社火、秦腔、眉胡的根在秦晋

中原,唯独“花儿”才是青海土生土长的艺术。对于“花儿”,爱者爱得要命,恶者恶得要死。常有人说:曲儿好听,就是不知阿哥的肉儿能吃不?还有人毫不客气地说:扯着嗓门大喊大叫,让人怪痒的。于是,便有女人在“花儿”会上,见而不视,听而不闻;也有老人骂那些唱“花儿”和“少年”的把式们不正经。所以别的歌唱艺术可以走向世界,唱红五大洲、四大洋,唯“花儿”则如西北人一样,厚厚道道,恋山恋水,恪守泥土。

多么顽固的乡土观念啊!“花儿”几经变腔走调,让朱仲录、苏平、马俊们精心经营,也有过打出国门的辉煌,但毕竟是小打小闹。她的市场在西北,确切地说,应该在青海。

几百年来,“花儿”没有被淘汰,而且越唱越红,这使多少人疑惑。其实,只要你了解了这里的人文景观,就不难理解。先不说南方北方之别,只要你乘陇海铁路线走一趟,西行的列车过了宝鸡,自然景观就会突变。辽阔的地平线,褐黄的山梁,在这大背景下,远远横着黄泥土庄廓,古老的像长城;冲天而起的白杨,粗而壮,骨中有肉,肉中见骨,而它的绿叶却小似铜钱,在西风中翻翻覆覆,张扬着生命。这时候或许你在想:生命,在这里是多么艰难;活下来,又是多么辉煌。并且能细细地体验出生存与生活的准确概念。你甚至在这一瞬间明白了这里的地理景观与“花儿”粗犷的音律是多么和谐统一。

先去接触这一方人吧,活脱脱一群龙的传人:个高眉浓,膀大腰圆,粗大的手脚,完全是一幅力的造型。由于受自然条件的

制约,最大的艰苦连接着最低的消费,他们无法想象除了反复折腾脚下的泥土又能有什么过高的要求呢?直到今天,物质文明日新月异,中西方文化相互渗透的大环境下,我们谁都没有资格轻薄这些天底下的老实人,更没有资格嘲笑这些老实人用劳动创造的“粗野”的“花儿”艺术。

黄昏,残阳如血;芨芨草在山梁上化成了孤独的惆怅。你听,山梁上“花儿”传递着一种古朴而悠远的情思,蕴含着对生命的啸吼、对命运对爱情的挑战,这山与那山的拖腔互相交织、冲撞。这心上的“花儿”,原来是青海的天籁地鸣啊。在干旱时或许就是汩汩流动的雨水;在阴雨连日不开时,或许就是一轮沙沙的黎明声和一轮嫩嫩的骄阳。就这样,老老少少唱,男男女女唱,唱生活唱爱情。生活在这里的乡下人,要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和聪明才华,除了正月的社火,不唱“花儿”还有什么呢?尤其是青海浅脑山地区,屋前是山,屋后是山,生是黄土炕,死是黄土堆,“花儿”成了唯一能充分发泄情感的艺术。

天无限遥远,地无限空旷。就这样,“花儿”便成了大苦中的大乐。当太阳西斜,田野累得精疲力尽,人跟老牛软绵柔和地躺倒在夕阳下,卷一支老黄烟,对着青天厚土喊一首“花儿”,那满身的皮肉之困、心头之乏,便烟消雾散。此时此刻,“花儿”便成了他们心目中的一方青草地,就那样在他们的意念中疯长着。“花儿”与他们,要和五谷杂粮、互助青稞酒、乐都沙果,以至循化花椒一样,成为生命的能量和调味品。

席无酒不热,生活没了“花儿”,便少了情趣。他们高兴时喊破天,嗓门像烈性炸药爆响一样,一腔一音,要把整个身心空荡荡粉碎在空中,洋溢着一种震憾人心的生命强音;痛苦了,唱“惆怅”,拖腔悠悠长长,一头山南,一头地北,让你意会到一种揪心裂肺的生离死别。但拖腔末时,往往让你看见一朵“牡丹”,说透了,是一种对美的向往。在“四月八”、“端午节”、“六月六”,那种难以想象的狂喜、激动和雄壮,如黄河解冻,如雪山崩裂,那力度,那气势,胜过任何歌唱场面。

1980年,十六岁的我第一次去赶瞿昙寺的六月十五“花儿会”。一进岗沟峡,男男女女的人们打着伞赶会场,从沟口到罗汉山下,人们把“花儿”唱成了一条彩河。在瞿昙寺会场,从黎明到子夜,直唱得流云含情,云雀唱秋,以至瞿昙寺的雄伟只成了“花儿会”的陪衬。树林间、草丛中,一头是男,一头是女,冗长的拖腔叩击着对方的胸膛。此时此地,我猛然觉得自己心中一股强硬的气魄随同着“花儿”的节奏,在胳膊上暴起了肌肉疙瘩。

“花儿”啊,你是如此激动着人们的心!我始终捉摸不透那次胳膊上暴起的肌肉疙瘩,直到一九八六年“花儿”皇后苏平来乐都进行首次“花儿”专场演唱,说她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唱得泣不成声,还说有人曾请教“阿哥的肉儿”如何理解才对时,她寻思了好一会儿找不出合适的答案,只好用了“深不可测,只能意会”来解释。其实苏平的回答是有道理的。三十岁以前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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