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唐末及五代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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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唐末及五代诗歌

咸通元年(860),懿宗以中智以下之才继位,任用奸相,纳贿树私,崇奉佛教,奢靡无度,贬逐忠良,刑杀无辜,其倒行逆施终于酿成一系列严重的社会动乱。从浙东裘甫起义到徐州庞勋兵变,唐王朝为平定内乱,连年用兵,民力困弊。乾符元年(874),王仙芝、黄巢起义,给风雨飘摇的帝国以致命一击。僖宗光启以后,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虽暂告平息,代之而起的又是宦官骄横、诸镇交乱,皇帝车驾终日不能宁处,最终导致朱温篡逆而亡唐祚的悲剧,中国历史从此进入五代十国多政权并存的分裂割据局面。唐末五代是中国历史上最黑暗动荡的时代,干戈遍地,篡弑相寻,生产力受到极大破坏。昏乱的时世,给诗人的心灵蒙上了一层灰暗沉重的阴影。对政局的悲观失望,对生活的艰辛感受,对时代的哀挽叹惋,使唐末五代诗歌体现出独特的风格倾向。胡震亨指出:“咸通而后,奢靡极,衅孽兆,世衰而诗亦因之。气萎语偷,声繁调急,甚者忿目褊吻,如戟手交骂者有之。王化习俗,上下交丧,而心声随焉,岂独士子罪哉!”[1]这一时期活跃于诗坛上的主要有皮陆诗派与韦庄、郑谷等人,聂夷中、曹邺、刘驾等古风诗人,罗隐、杜荀鹤、李山甫等格律诗人,以及五代西蜀、江南的一些诗人。他们虽然在前人开创的诗歌框架里,有意识地沿着相宜的方向加以展开,丰富了我国诗歌的艺术宝库,但始终未能越出前人樊篱。此期诗坛,鲜明地打上了衰亡时代的烙印。

第一节皮陆诗派与韦庄、郑谷的诗歌创作

皮陆诗派这一名称,最早见于明人胡震亨《唐音癸签》卷二十五:“皮、陆以萍合唱和吴中,因而齐称。”此指皮日休在咸通年间出佐苏州幕府时,与陆龟蒙相识,并由此而形成的唱和群体。这一群体除皮、陆外,尚有颜萱、张贲二人。与之同时或稍后,韦庄、郑谷的诗歌也产生了广泛的社会影响。

一、皮日休

皮日休(834?~883?),字逸少,后改袭美,复州竟陵(今湖北天门)人。年轻时曾隐居襄阳鹿门山,自号“间气布衣”、“醉吟先生”、“鹿门子”。咸通八年(867)进士及第。苏州刺史崔璞召为军事判官,与陆龟蒙等交游唱和。后入朝任著作郎、太常博士。广明元年(880),黄巢入长安,以皮日休为翰林学士。巢败,被杀。[2]现存皮日休诗文集,主要有明正德庚辰袁表刻本《皮子文薮》十卷;《四部丛刊》影印明软体字本。《文薮》为皮日休自编集,并不包括他的全部作品。《全唐文》尚载其文四卷;《全唐诗》载其诗九卷。今人萧涤非、郑庆笃整理本《皮子文薮》,把《文薮》以外的诗文作为附录收入,最为完备精审,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此外,申宝坤撰《皮日休诗文选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

皮日休是唐代继王通、韩愈之后又一个以张扬儒家道统为己任,力图挽救颓败国势的思想家。他的一生,历经武、宣、懿、僖四朝,这正是唐王朝政治由相对稳定逐步走向全面衰败崩溃的时期。这样一种时代背景,使皮日休的思想和创作呈现出明显的阶段性和两重性的特点。

“伊余幼且贱,所禀自以殊。弱岁谬知道,有心匡皇符”(《奉酬崔璐进士见寄次韵》),从皮日休的自述中,可见儒家积极用世传统对其影响之大。为了实现匡国济民之志,皮日休自

咸通元年(860)年左右,即开始以文事造请,交结名流,以求谋得一第,步入仕途。但是,与晚唐广大寒士一样,皮日休在科举之途上屡遭挫折,一直到咸通八年(867)才以榜末及第。这期间,唐代社会的各种矛盾日趋激化,内忧外患日渐加深。统治阶级一方面骄奢淫逸,醉生梦死;另一方面敲骨吸髓,虐害生民。宦官气焰熏天,藩镇跋扈飞扬,悍卒动辄为乱,整个社会思想领域佛老猖獗,儒学衰微。皮日休的补天思想正是在这样的形势下产生的。

皮日休和许多儒者一样,对儒家有着极深的信心,认为周孔之道作为人类最高价值理想是永存的,它可以解决现实一切问题。为此,他自觉担当起振兴儒学,重建儒家道统的神圣使命,自号为“间气布衣,言己天地之间气也”[3],力图通过儒学复兴来挽救社会危机,实现拯时救弊的目的。他一边大力提倡儒家的仁政德治,一边又针对懿宗之时政治的种种弊端加以揭露和批判,以期“上剥远非,下补近失”(《文薮序》),这种贴近现实的文学思想,正与中唐元白新乐府理论一脉相承。

在诗歌创作上,皮日休自觉继承了杜甫、白居易的现实主义传统,他在《正乐府十篇序》中提出的诗歌美刺理论,正是白居易《新乐府序》理论在晚唐的清晰回应:“乐府,盖古圣王采天下之诗,欲以知国之利病,民之休戚者也。”“诗之美也,闻之足以观乎功;诗之刺也,闻之足以戒乎政。”他称赞白居易:“立身百行足,为文六义全。清望逸内署,直声惊谏垣。所刺必有思,所临必可传”(《七爱诗·白太傅》),仰慕之情溢于言表。他的《三羞诗》三首和《正乐府》十首,深刻地反映了晚唐社会尖锐复杂的阶级矛盾,对挣扎在死亡线上的贫苦人民寄予了深切的同情,它们是继元结《系乐府》、元白《新乐府》后又一组现实主义的大型组诗。《三羞诗》三首作于咸通七年(866),其一伤朝臣忠謇遭斥,得罪南窜,讽刺小人当道,君子难容。其二揭露边将黩武,战火连连:“军庸满天下,战将多金玉。刮得齐民痈,分为猛士禄。┄┄昨朝残卒回,千门万户哭。哀声动闾里,怨气成山谷。谁能听昼鼙,不忍看金镞。”从中可见唐王朝军政之腐败。其三描写淮右人民在大灾之年转死沟壑的惨景:

天子丙戌年,淮右民多饥。就中颍之汭,转徙何累累。夫妇相顾亡,弃却抱中儿。

兄弟各自散,出门如大痴。一金易芦蔔,一缣换凫茈。荒村墓鸟树,空屋野花篱。儿童啮草根,倚桑空羸羸。斑白死路傍,枕土皆离离。

诗的后段抒发感叹议论,诗人深为自己“晏眠而夕饱,朝乐而暮娱”的生活“羞不自容”。其叙事议论的结合,语言的质朴平易,主题的显豁专一,与白居易《新乐府》、《秦中吟》“一吟悲一事”合若符契。《正乐府》针对当时社会“可悲可惧者”加以咏歌,以期引起统治者的警觉注意。《卒妻怨》写夫死无归的征妇的哀怨;《贪官怨》抨击朝廷吏治的腐败:“愚者若混沌,毒者如雄虺。伤哉尧舜民,肉袒爱鞭箠!”《哀陇民》谴责官吏害民以求无用之鸟,“百禽不得一,十人九死焉”。诗篇多角度地深刻反映了晚唐社会的黑暗与广大人民的疾苦,是晚唐诗坛现实主义的优秀作品。又如《橡媪叹》:

秋深橡子熟,散落榛芜冈。伛伛黄发媪,拾之践晨霜。移时始盈掬,尽日方满筐。

几曝复几蒸,用作三冬粮。山前有熟稻,紫穗袭人香。细获又精舂,粒粒如玉珰。持之纳于官,私室无仓箱。如何一石余,只作五斗量?狡吏不畏刑,贪官不避赃。农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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