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比较法：规律和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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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音变化规律（Lautverschiebung）： 清塞音（p,t,k）称为tenues，简写T； 浊塞音（b,d,g）称为mediae，简写M； 送气音/摩擦音，称为aspiratae，简写A：
梵语（bh,dh,gh） 拉丁语（f,θ,h） 希腊语（ph,th,kh）
原始印欧语 前日耳曼语 T ＞A A ＞M M ＞T
例如，同样在/i//y/前的/k//ts/,在北京变成 / ʨ /，在广州不变，在苏州则是/k/变成/ ʨ /, 而/ts/不变。
这样，语言的空间差别就表现出了有规 律的对应关系，而对应规律是由发展规律造 成的。
通过语音的对应规律去探索语音的发展 规律、确定语言的亲属关系，这是历史比较 语言学研究语言史的基本途径。
历史比较法：规 律和例外
语流音变
❖ books/s/ dogs/z/ ❖ 雨伞 [35 214] ❖ 妈妈[ma mə] ❖ 豆腐[touf]
同化 异化 弱化 脱落
❖语流音变（共时的） ❖历史音变（历时的）
开合 k k‘ x
见组［k］
齐撮 ʨ ʨ‘ ɕ 齐撮 ʨ ʨ‘ ɕ
精组［ts］
开合 ts ts‘ s
格里姆:
“有一种比骸骨、武器和墓穴更为生 动的东西可以证明民族的历史，那 就是他们的语言。”
（徐志民《欧美语言学简史》，上海：学林出版社， 2005.8，P96 ）
“对语言的观察是语言科学的灵 魂。”
（刘润清《西方语言学流派》，北京：外语教学和研 究出版社，2002年11月第2版，P37）
格里姆定律（Grimm’s law）（1822）
*[‘dhrighm]
*[‘thrikha]
bh,dh,gh＞ph,th,kh＞p,t,k
[‘pewthomaj] [‘tithe:mi] [‘trikha]
原始印欧语 ＞ 梵语
*[bhewdho-]
[bo:dha-]
*[dhedhe:-]
[dadha:-]
bh,dh,gh＞b,d,g
第三组例外的解释
拉丁语 pedis cord
哥特语 fōtus hairto
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
古高地德语 fuss herz
汉义 脚 心
三组例外
一、T（p,t,k）没有变成A（f, θ,h），仍读[p,t,k]。
希腊语 拉丁语 哥特语
英语
汉义
spuō
speiwan spew
呕吐
[’esti]
est
ist
is
是
二、日耳曼语系的M（b,d,g）没有对应反映原始印欧语特点的 梵语（bh,th,kh）和希腊语（ph,th,kh），而是对应不送气的 b,d,g和p,t,k。
音位的同化作用→语音的演变
❖ 音位的变化以区别特征为单位，某一区别特 征的变化不只涉及一个音位，而且会涉及同 一聚合群中其他音位，从而引起一系列音位 的分化和合并。
❖ 由于一系列音位的变化隐含着一个共同的发 音习惯的改变，因而可以从中整理出语音演 变的规律。
另外，语言发展具有不平衡性。同一语 言现象的发展速度、发展方向，在不同的地 区也不一样，因而产生了地域方言和亲属语 言的差别。
如果印欧语中两个相邻的音节都包 含有送气音，那么在梵语和希腊语的第 一个送气音被异化为不送气音。
非相邻音素对语音变化的影响，注 意相邻音节的有关成分之间的关系
原始印欧语 ＞ 前希腊语 ＞ 希腊语
*[‘bhewdhomaj] *[‘phewthomj]
*[‘dhidhe:mi]
*[‘thithe:mi]
❖ 第二音变（zweite Lautverschiebung）： 由哥特语变为高地德语这一个阶段 。
印欧语 T M A
日耳曼语 古高地德语 ＞A ＞ M ＞T ＞A ＞M ＞ T
印欧语 日耳曼语 古高地德语
T ＞A ＞ M
p >f
> b（f）
t >θ > d
k >h
> g（h）
希腊语 poûs kardia
拉丁 希腊 T＞A p＞f pēs
piscis t＞θ trēs
tenuis k＞h centum
caput
梵语 英语
foot fish three thin hundred head
汉义
脚 鱼 三 薄 百 头
拉丁 希腊 梵语
M＞T
b＞p d＞t
[‘kennabis] duo
dens
g＞k grānum
梵语
希腊语
哥特语
英语
[‘bo:dha:mi] [‘pewthomaj] [ana-’biwdan] [‘be:odan]（古英）
（我观察） （我经历）
（指挥） bid（现英）,（吩咐）
三、原始印欧语的T（p,t,k）没有变成A（ f, θ,h ），而是变成
了M（b,d,g或v, ð,ɣ ）。
梵语 拉丁语 哥特语 古高德语 古英语 汉义
dh＞d fēcī [‘the:so:] [‘a-dha:t] do
做
（我做了）（我将放置）（他放置了）
[‘methu] [‘madhu] mead
蜂蜜酒
h＞g
[hā‘sah] goose
鹅
vehit
[‘vahati] wegan(古英语) 运输
（他用车载运）
第一音变和第二音变
❖ 第一音变（erste Lautverschiebung ）： 由希腊语、拉丁语变为哥特语这一个阶段 。
genus
英语
hemp two tooth corn kin
汉义
麻 二 牙 谷粒 亲属
拉丁 希腊 梵语 英语 汉义
A＞M bh＞b ferō [‘phero:] [‘bhara:mi] bear 携带,忍受
（我携带）
frāter [‘phra:te:r] [bhra:ta:] brother 兄弟
anka-m uncu-s -aggan-m
angan-m 钩
anti- ante
anda
ant-
and-
反对
第一组例外的解释
罗德纳（C.Lottner）: T（p,t,k）前如有一个清辅音，T就
保持不变，仍为清辅音。
相邻音对音变的影响
第二组例外的解释（1862） 格拉斯曼定律（Grassmann’s law）
历史比较法与日耳曼语的辅音转移
（丹）拉斯克《古代北方语和冰岛语起源的研 究》： 发现北欧日耳曼系语言与希腊语、拉丁 语之间的语音有整齐的对应关系，第一次明 确提出历史比较语言学的方法和原则。
（德）格里姆《德语语法》： 具体地讨论了日耳曼语辅音转移的规律。
其研究在学术界产生巨大影响，从此，历史 比较法走上了科学的道路。
梵语（bh,dh,gh） 拉丁语（f,θ,h） 希腊语（ph,th,kh）
原始印欧语 前日耳曼语 T ＞A A ＞M M ＞T
例如，同样在/i//y/前的/k//ts/,在北京变成 / ʨ /，在广州不变，在苏州则是/k/变成/ ʨ /, 而/ts/不变。
这样，语言的空间差别就表现出了有规 律的对应关系，而对应规律是由发展规律造 成的。
通过语音的对应规律去探索语音的发展 规律、确定语言的亲属关系，这是历史比较 语言学研究语言史的基本途径。
历史比较法：规 律和例外
语流音变
❖ books/s/ dogs/z/ ❖ 雨伞 [35 214] ❖ 妈妈[ma mə] ❖ 豆腐[touf]
同化 异化 弱化 脱落
❖语流音变（共时的） ❖历史音变（历时的）
开合 k k‘ x
见组［k］
齐撮 ʨ ʨ‘ ɕ 齐撮 ʨ ʨ‘ ɕ
精组［ts］
开合 ts ts‘ s
格里姆:
“有一种比骸骨、武器和墓穴更为生 动的东西可以证明民族的历史，那 就是他们的语言。”
（徐志民《欧美语言学简史》，上海：学林出版社， 2005.8，P96 ）
“对语言的观察是语言科学的灵 魂。”
（刘润清《西方语言学流派》，北京：外语教学和研 究出版社，2002年11月第2版，P37）
格里姆定律（Grimm’s law）（1822）
*[‘dhrighm]
*[‘thrikha]
bh,dh,gh＞ph,th,kh＞p,t,k
[‘pewthomaj] [‘tithe:mi] [‘trikha]
原始印欧语 ＞ 梵语
*[bhewdho-]
[bo:dha-]
*[dhedhe:-]
[dadha:-]
bh,dh,gh＞b,d,g
第三组例外的解释
拉丁语 pedis cord
哥特语 fōtus hairto
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
古高地德语 fuss herz
汉义 脚 心
三组例外
一、T（p,t,k）没有变成A（f, θ,h），仍读[p,t,k]。
希腊语 拉丁语 哥特语
英语
汉义
spuō
speiwan spew
呕吐
[’esti]
est
ist
is
是
二、日耳曼语系的M（b,d,g）没有对应反映原始印欧语特点的 梵语（bh,th,kh）和希腊语（ph,th,kh），而是对应不送气的 b,d,g和p,t,k。
音位的同化作用→语音的演变
❖ 音位的变化以区别特征为单位，某一区别特 征的变化不只涉及一个音位，而且会涉及同 一聚合群中其他音位，从而引起一系列音位 的分化和合并。
❖ 由于一系列音位的变化隐含着一个共同的发 音习惯的改变，因而可以从中整理出语音演 变的规律。
另外，语言发展具有不平衡性。同一语 言现象的发展速度、发展方向，在不同的地 区也不一样，因而产生了地域方言和亲属语 言的差别。
如果印欧语中两个相邻的音节都包 含有送气音，那么在梵语和希腊语的第 一个送气音被异化为不送气音。
非相邻音素对语音变化的影响，注 意相邻音节的有关成分之间的关系
原始印欧语 ＞ 前希腊语 ＞ 希腊语
*[‘bhewdhomaj] *[‘phewthomj]
*[‘dhidhe:mi]
*[‘thithe:mi]
❖ 第二音变（zweite Lautverschiebung）： 由哥特语变为高地德语这一个阶段 。
印欧语 T M A
日耳曼语 古高地德语 ＞A ＞ M ＞T ＞A ＞M ＞ T
印欧语 日耳曼语 古高地德语
T ＞A ＞ M
p >f
> b（f）
t >θ > d
k >h
> g（h）
希腊语 poûs kardia
拉丁 希腊 T＞A p＞f pēs
piscis t＞θ trēs
tenuis k＞h centum
caput
梵语 英语
foot fish three thin hundred head
汉义
脚 鱼 三 薄 百 头
拉丁 希腊 梵语
M＞T
b＞p d＞t
[‘kennabis] duo
dens
g＞k grānum
梵语
希腊语
哥特语
英语
[‘bo:dha:mi] [‘pewthomaj] [ana-’biwdan] [‘be:odan]（古英）
（我观察） （我经历）
（指挥） bid（现英）,（吩咐）
三、原始印欧语的T（p,t,k）没有变成A（ f, θ,h ），而是变成
了M（b,d,g或v, ð,ɣ ）。
梵语 拉丁语 哥特语 古高德语 古英语 汉义
dh＞d fēcī [‘the:so:] [‘a-dha:t] do
做
（我做了）（我将放置）（他放置了）
[‘methu] [‘madhu] mead
蜂蜜酒
h＞g
[hā‘sah] goose
鹅
vehit
[‘vahati] wegan(古英语) 运输
（他用车载运）
第一音变和第二音变
❖ 第一音变（erste Lautverschiebung ）： 由希腊语、拉丁语变为哥特语这一个阶段 。
genus
英语
hemp two tooth corn kin
汉义
麻 二 牙 谷粒 亲属
拉丁 希腊 梵语 英语 汉义
A＞M bh＞b ferō [‘phero:] [‘bhara:mi] bear 携带,忍受
（我携带）
frāter [‘phra:te:r] [bhra:ta:] brother 兄弟
anka-m uncu-s -aggan-m
angan-m 钩
anti- ante
anda
ant-
and-
反对
第一组例外的解释
罗德纳（C.Lottner）: T（p,t,k）前如有一个清辅音，T就
保持不变，仍为清辅音。
相邻音对音变的影响
第二组例外的解释（1862） 格拉斯曼定律（Grassmann’s law）
历史比较法与日耳曼语的辅音转移
（丹）拉斯克《古代北方语和冰岛语起源的研 究》： 发现北欧日耳曼系语言与希腊语、拉丁 语之间的语音有整齐的对应关系，第一次明 确提出历史比较语言学的方法和原则。
（德）格里姆《德语语法》： 具体地讨论了日耳曼语辅音转移的规律。
其研究在学术界产生巨大影响，从此，历史 比较法走上了科学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