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命运及其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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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张爱玲小说中女性的悲剧命运
指导老师:康孝云学生:罗惠萍
【内容摘要】张爱玲的小说是旧时代的总结,她的小说以悲剧故事见长,她笔下的人物虽然经历各异,但无不演绎着一出出的生存悲剧,尤其是女性悲剧。绝望和苍凉是张爱玲小说的底色,也是其笔下女性形象表现出的共同的生存状态,她们一直笼罩在绝望的挣扎和苍凉的人生况味之中。本文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来探究张爱玲笔下的女性悲剧:
【关键词】张爱玲女性命运时代婚姻
张爱玲和现代文学史上关注女性命运的作家一样,她也一样的关注女性命运的发展,希望女性能够摆脱男权的束缚独立自主地生活。因此,她的小说始终没有放弃过对女性悲剧命运的深切关注,但是,她在肯定女性悲苦命运是强大的封建男权社会长期压迫的结果的同时,也将目光投向女性本身,力图探求造成女性悲剧命运的内因。
在20世纪中国女作家中,张爱玲的思想背景复杂而富传奇色彩,她曾经煊赫的家庭门第辉映着一个王朝的背影,而她只能在这个晚清贵族彻底衰败的年代,深刻感受这个大家族的没落和瓦解,并且经受了真切的战争的威胁。张爱玲自小生活在一个充满遗少气氛和现代文明相交杂的环境中,父亲是一个典型的旧式文人加大家族遗少的浪荡式的人物,而母亲和姑姑却是接受了西方文明洗礼的新时代新思想的人物。在两种新旧思想的交杂中,在新旧文明相冲的状况下,她深深体味到个人在家庭中,在那个没落阶层的社会中的悲凉,以失落感的情绪基调,在作品中塑造一个个鲜明又悲凉的形象。
张爱玲的小说以悲剧故事见长,而“苍凉”是其悲剧叙事风格的内核,是作家体验的产物,表现女性在男性社会的痛苦和悲凉。
她是描写女性命运,揭露人性最彻底的一个作家,对于她来说,早年“那些琐碎的难堪,一点点的毁了我的爱”的生活使她认识到“‘人’是最拿不准的东西”,她笔下绝不会有和黛玉一样精神实质的人性,尤其是亲身经历了香港陷落的炮火,战争当中人们所暴露出来的各种各样的自私,使她认识到:“文明人是相当值钱的动物,喂养,教养需要巨大的耗费”,而喂养出来的又“是什么样不幸的种子,仇恨的种子!”对于现代的人性价值沦落的心痛感,更使她觉得纯真不再,完美不再。对于人性的定义她也确立了自己的看法,她说“本能的仁爱只是兽性的善,人之所以并于说兽性者并不在此,人之所以为人,全在于高一等的知觉,高一等的理解力。此种论调或者会被认为过于理智化,过于冷淡,总之,缺乏‘人性’——其实倒是比较‘人性’的,因为是对于兽性的善的标准表示不
满。”①张爱玲是在最高层次的意义上,认为只有荒凉性是人性的。在这个“已经在破坏中,还有更大的破坏要来”的时代,想抓住一点实在可靠的东西,在满目荒凉里寻找一些慰藉。因为她笔下的女性是充满了追逐,充满了寻觅,怀着这样那样的欲望,想在这世界上有一席之地可以立身,但结果却是失望、荒凉,一切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无论你怎样逃都逃脱不了命运的网,摆脱不了命运的捉弄,一切都是空虚,一切都没有出路。
家庭和爱情婚姻是造成张爱玲小说中女性不幸的主要原因,这也正是她自己亲身体验的产物,张爱玲从小就生活在缺少爱的世界里,父母离异,母亲出国,父亲吸鸦片,娶姨太太,在她的世界里,没有温暖,没有安全感。她自己的不幸婚姻也是其作品中女性苍凉命运的主要原因,此外,物质、欲望的占有和满足也是其一个方面。我就这几方面对其作品进行说明。
一、爱情婚姻对女性的危害。如曹七巧、银娣、霓喜等
如果以婚姻作为女人一生的分水岭,张爱玲笔下婚前的女人都是天真、纯洁、完整的,而婚后的女人则是扭曲,阴沉而千疮百孔。跨过婚礼这个门槛,天真纯洁的女子死去了,一段扭曲自我的历程开始了。像《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的烟鹂,每天在浴室里一坐坐上几个钟头,不说话,不思考,光看自己雪白的肚子;或如再婚的敦凤,一再向人解释她嫁给米尧品都是为了生活,为了钱,对他一点真情都没有。
《金锁记》中的曹七巧是张爱玲笔下最彻底的的一个人,英雄也好,疯子也罢,她的一生可以说是“悲壮”,因为在她的一生都没有从锁扣中逃离出去。婚姻、爱情、金钱的枷锁致使她的心理异化。“三十年来她戴着黄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曹七巧的人性沦落的历史不完全是外在的原因,也不完全是内在的原因,是内外互相调整,互相影响的结果。七巧并不是天生以恶对人的。她也曾是个穿着“蓝夏补衫裤,镜面乌绫镶滚”的有着“一双雪白的手腕”的少女,“喜欢她的有店内的朝禄,她哥哥的结拜弟兄丁玉根,张少泉,还有沈裁缝的儿子”,她曾经幻想过“如果她挑中了他们中的一个,往后日子久了,生了孩子,男人多少对她”有点真心,虽然她家里是开麻油店的,她自己还是有着少女的梦幻,并确实有讨人喜欢之处的。然而畸形的婚姻使她成了一个牺牲品,只因为她不是豪门大户做官人家的女儿,她被贪图金钱财礼的娘家嫁给了富裕的姜家残废的二少爷,卑微的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使她开始成为情欲的牺牲品额金钱的牺牲品,她的寒酸加精和特殊位置使她在姜家处处遭受奚落,就连丫头也瞧不起她。一个女人的幸福就这样被不公平的社会残忍的扼杀了。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宝贵的东西莫过于爱情和儿女,但她为了黄金,亲手掐死了自己的爱情之花。七巧爱情的希望在小说中出现过两次机会,而这两次机会小说用她和季泽的两次相遇来表现她从强烈的情欲向疯狂的黄金占有欲
蜕变的悲哀,情欲依然是她人性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第一次季泽没有给,第二次是她自己放弃了。在正常的情欲不能满足的情况下,七巧转向了唯一能抓住的东西——黄金。在一个女人来说,她的爱情信仰消失的时候,只能用金钱来支撑她活下去的勇气,金钱才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征。情欲的压抑使她妒忌并破坏儿子与女儿的爱情与幸福。但她不是一个弱者,她千方百计要比别人强,要防着别人夺她的黄金,伤害了儿子和女儿.
《怨女》是《金锁记》的姊妹篇,其主人公银娣既有和曹七巧相同的一面,又有不同的一面。本篇是以银娣的一生为主线,叙述她如何从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变成一个恶毒的怨妇。当初,她嫁入姚府,以自己的青春美貌作为晋身豪门大族的赌注却没料到她所嫁之夫佝偻畸形,双目失明。和曹七巧一样,银娣的性欲也得不到正常的满足,而张爱玲在写银娣是比曹七巧更大胆直白。银娣性的苦闷在于她没有选择的自主权,她是被动的被挑选,进入姚家之后也只能爱眼前的坏男人姚三爷,欲望从为满足过。于是她决定恪守传统,那毁灭了自己幸福的传统,来控制儿子和媳妇。同七巧清寡的晚年比起来,银娣却是孙子满堂,但隐藏在结局背后的苍凉却是相同的,“她这一辈子并没经过什么事”。她的生命是一种浪费,全然的空虚。
《连环套》中的霓喜,先后和多个男人同居,“她要男人的爱,同时也要安全”,她千方百计想成为对方合法的妻子,为此,她一次次算计、挣扎,最终却每每人才两空。霓喜“从生物学家的观点看来,她曾经结婚多次,可是从律师的角度看来,她始终未曾出嫁。”她为了婚姻周旋在多个男人之间,结果人财两空。
二、亲情(家庭)对女性的迫害。如曼桢、葛薇龙、郑川娥等。
亲情(家庭)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最温馨,最有安全感的,它对我们的爱也是最最宽广最包容的。可它对人的伤害也是最直接的。一般而言,亲情或家庭是我们每个人希望的依托,是推动我们前进的动力。可张爱玲的亲情(家庭)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她自小缺失父爱和母爱,对她来说,家就是一座坟墓。她笔下的主人公也有她自己的影子。
《半生缘》是以世钧和曼桢的爱情为主线,来描写几对男女的爱情婚姻在乱世格力中阴错阳差的故事。她打破了以往的佳偶天成,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姻缘老套,男女的结合关键不在爱情的力量有多大,而要看阻力有多小,阻力越小,结合的机率就越大。“命运”在《半生缘》里就是世钧和曼桢这对相爱青年男女的阴差阳错,人生不经意之时,要错过许多缘,待到发觉时,总是很令人心寒。过气的舞女嫁给小瘪三,如此下流的姐夫觊觎小姨子,再加上自己家人的陷害,终于把曼桢和鸿才凑成一对,谋杀了曼桢的青春和幸福。曼璐为了自己的归宿不惜以自己唯一的亲妹妹为代价,最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人性的自私自利在这篇作品中表现得淋漓尽致,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