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部管窥段玉裁对《说文》的阐释发明

从玉部管窥段玉裁对《说文》的阐释发明
从玉部管窥段玉裁对《说文》的阐释发明

从玉部管窥段玉裁对《说文》的阐释发明

发表时间:2016-10-22T16:04:47.037Z 来源:《文化研究》2016年6月作者:唐琼珊

[导读] 本文以玉部字为例,从部中列字次第、训诂方法、释义原则、文献征引四个方面,探讨段玉裁对《说文解字》体例的阐释发明。广西大学文学院广西南宁 530004

摘要:本文以玉部字为例,从部中列字次第、训诂方法、释义原则、文献征引四个方面,探讨段玉裁对《说文解字》体例的阐释发明。

关键词:说文解字;说文解字注;玉部字;段玉裁.

大学问来自六经,解经者必通小学,通小学者必以《说文解字》(以下简称《说文》)为端,治《说文》者必读“段、桂、王、朱”四大家之书,四大家中又以段玉裁为首。段氏的《说文解字注》(以下简称《说文注》)对许书发凡起例,条理清晰,阐述精到,被阮元评为“文字之指归,肄经之津筏”(《段氏说文注订?叙》)。玉部位列《说文》第一卷,正文126,重文17,在训诂方法、释义原则、征引文献等方面集中体现了段注对许书的阐释发明。然目前学界关于玉部字的研究,大部分是从文化学视角来解读,仅有的几篇从语言学视角解读的论文,也只是单就编排体例或者不同注本比较的角度来研究,尚无论文从段氏对《说文》体例的阐释发明角度来解析玉部字。笔者不揣鄙陋,试以玉部之一管而窥《说文注》之全豹。

一部中列字次第

许慎作《说文》,始一终亥,立540部统贯全书,下云“凡某之属皆从某”。部首的建立,是许书的重要发明,其叙文自言部首的创建原则:“其建首也,立一为端,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同条牵属,共理相贯,杂而不越,据形系联,引而伸之,以究万原。毕终于亥,知化穷冥。”而对部首以及部中列字的次第编排原则,许慎并没有明确说明,段玉裁在一部中将其概括为:“凡部之先后,以形之相近为次。凡每部中字之先后,以义之相引为次。”

段氏认为许书部中列字次第遵循“以义相次”的编排原则。具体到玉部字,段氏除了在部中个别字下注明类别外(如在“瑞”下注“自璧至瑁十五字皆瑞也”),还在部末专门对该部的列字次第作一总结说明,并附言“通乎《说文》之条理次第,斯可以治小学。”段氏将该部字分为以下几类:玉名者:自璙至琳,24字;玉之成瑞器者:自璧至瑞,16字;玉之为饰者:自璬至瓃,16字;玉色者:自玼至瑕,6字;治玉者:琢、琱、理,3字;爱玉者:珍、玩,2字;玉声者:自玲至璜,6字;石之次玉者:自瑀至玖,7字;石之似玉者:自至瑎,22字;石之美者:琨、珉、瑶,3字;珠类:自玓至珋,13字;送死玉者:琀、,2字;异类而同玉者:璗,1字;能用玉之巫者:灵,1字。

经过合适的归类,读者即可对一百多个玉部字了然于胸、整体把握。除个别字外(如“瑛”字,虽在玉名之列,但实际上却可归玉色之类),段氏的分类基本符合许书列字的实际情况。

二训诂方法

汉字包含形、音、义三要素,对不同要素的偏重构成训诂的三种基本方法,即“以形索义”“因声求义”“比较互证”。《说文》在词义训诂中偏重于字形要素,贯彻“以形索义”的原则,这是许书的训诂与汉代经师的训诂的根本不同,也是许书最鲜明的特点。以玉部“珩”字为例,《说文》曰:“珩,佩上玉也,从玉行,所以节行止也。”许书从“珩”字的字形出发训释,玉行为珩,佩上玉,以节行止,字义反映了字形的结构,字形的结构又明显地表现为字义训释的依据,字形与字义有机地贯通起来。段氏对许书据形立训的基本特点反复加以强调,他说:“许君之书主就形为之说解”,在注文中,总是先从字形入手,申说许书“以形索义”的训诂方法,对“珩”字的注解,《段注》曰:“依<韵会>所引订,从玉行者,会意。所以节行止也者,谓珩所以节行止,故字从玉行。”段氏从许书对字形的解说入手,进一步指出“珩”字为会意字。然而,汉字既是形、音、义三者的结合体,那么其形中有音、音中有义的特点就决定了训诂方法的使用并不是彼此孤立的。《说文》虽以形为主,但也兼音、义,将声音贯串训诂,其说解不仅在意义上对篆文进行训释,而且在声音上也与篆文多有联系。段氏更重要的成就是着重揭示《说文》以声音贯串义训的微旨,将许书形、音、义贯穿的隐性系统发明为形、音、义三者互求的成熟的考释词义的方法。具体到玉部字中,如对“瑁”字的解释,《说文》曰:“瑁,诸侯执圭朝天子,天子执玉以冒之。”读者看完还是不明“瑁”与“冒”有何关联,但读了段氏的解释:“名玉曰冒者,言德能覆盖天下也。”就明白许书之意了。对于“瑗”字,《说文》曰:“人君上除陛以相引”段氏注解为:“瑗引双声。”这种于意义之中发现它们声音联系的注解之例在玉部字中比比皆是。

三释义原则

汉字是在象形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义音文字,字形显示的意义通常也就是字的本义,许书“据形立训”的训诂特点决定了其“以说本义为宗旨”。但对于有些字,许慎注意到它们除了本义,还有其他的意义,并用“一曰”的形式说明。这表明许慎在着《说文》时已经注意到了词义引申的现象,但只是模糊的认识,而无确切的概念。段氏则明确提出这是词义引申现象,并且对其进行系统的梳理,分析词义引申的理据、途径和层次,将其上升到理论高度。

段氏在《说文注》里注意从各个方面疏证许说,以字形为依据,重点考释字的本义,进而根据本义去推迹引申义和假借义。“理”字,《说文》释曰:“治玉也。”《说文注》曰:“〈战国策〉:‘郑人谓玉之未理者为璞。’是理为剖析也。玉虽至坚,而治之得其?理以成器不难,谓之理。凡天下一事一物,必推其情至于无憾而后即安,是之谓天理,是之谓善治,此引申之义也……”段氏首先根据许说“治玉”之义,注明了“理”的本义为剖析,然后由治玉之理推出凡天下一事一物之理,将“治玉”引申为“善治”。接着引《孟子字义疏证》、《乐记》之句,按所治对象不同,将“善治”分为三类:物之质曰肌理,物之内容曰条理,自然界万事万物曰天理。再如“璪”字,《说文》曰:“璪,玉饰,如水藻之文。从王,喿声。〈虞书〉曰:‘璪火粉末’。”段注进一步解释:“〈虞书〉璪字,衣之文也,当从衣。而从玉者,假借也。衣文、玉文皆如水藻,声义皆同,故相假借。”

根据“假借以音为主,同音相代也”“凡同声多同义”的原则,段氏认为缫、藻、璪三字相假借。

四征引文献

前闻和六经保存了汉字古音、古形、古义体系面貌的第一手语言资料。“前闻”指上古流传下来的可信的古言,“六经”指《易》《书》《诗》《礼》《乐》《春秋》。许慎在《说文?叙》中曰:“盖文字者,经艺之本,王政之始,前人所以垂后,后人所以识古,故曰本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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