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诗经》爱情诗中的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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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诗经》从文学的角度呈现了封建礼制完善之初,周代社会男女交往的原始生活画卷,表现出了对人的生命本体的尊崇和对人的个体价值的强烈追求。
《诗经》塑造了丰富多彩的女性形象:她们或者纯真烂漫,或者哀婉悲戚;或者情重绵长,或者懦弱痴情;或者热情泼辣,或者彷徨疑惧。
本文试图通过对《诗经》中琳琅满目、异彩纷呈的爱情现象进行深入分析,再现周代社会千姿百态的女性形象,探求周代社会对女性的价值标准和心理取向。
【关键词】诗经女性形象价值标准心理取向
i目录
一前言 (1)
二多种多样、内容丰富多彩的女性形象 (1)
1 天真浪漫的女性形象 (2)
2 重情绵长的女性形象 (3)
3 哀婉悲戚的弃妇形象 (4)
三再现了周代社会对女性形象的价值标准和心理取向 (5)
1 外在之美 (6)
2 内在之美 (7)
结束语 (9)
参考文献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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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国素来就有“诗国”之称,早在两千五百多年以前,我国便出现了最早最古老的诗歌文学总集——《诗经》。
《诗经》收录了我国自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约公元前十一世纪至公元前六世纪),前后历史时间跨越大约五百多年间的三百零五篇作品。
虽然《诗经》篇章数量众多,产生的地域、时间不尽相同,描绘的社会风俗、生活面貌不相一致,但是都从各自方面反映了男女爱情生活中的各种情景场面和心理活动,再现了周代的社会风貌,对周代的家庭关系、婚姻制度、以及伦理道德、人生哲学、审美心志、生活情趣等方面都作了如实生动的刻画。
《诗经》中的爱情诗歌从多个不同的角度描绘了周代社会各种生活画卷,其中的作品大都感情诚挚、气氛热烈、文体朴素、思想健康,其中有不少清新可喜、具有优美情思、扣人心弦的优秀之作,是爱情诗中的珍品,而由此塑造的形式多种多样、内容丰富多彩的女性形象,成为劳动人民世代吟唱不衰的经典。
一多种多样、内容丰富多彩的女性形象
从整个历史的发展来看,古代的婚姻恋爱的风俗是一个由开放到保守的过程,各个诸候国和不同地区风俗也有所差异,如评注者常说“郑声淫”,从现在的观点来看其实只不过郑国的诗歌多是大胆表露男女之情的诗歌,更大胆更热烈而已。
纵观《诗经》成书的从西周初年到春秋中叶的五百多年间,正是中国社会从青铜器时代到铁器时代过度的时期,也是奴隶制度社会逐渐演变为封建制度社会形态转型的历史时期。
在这一长达五百多年历史时期里,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规范社会等级关系的封建礼教逐步形成并且影响到了人们的生活的角角落落,民风也经历了从“放荡不羁”到“男女授受不亲”的转变。
从《诗经》众多的爱情诗篇中,表现出的纯真烂漫、哀婉悲戚、情重绵长、懦弱痴情、热情泼辣、彷徨疑惧等等形形色色的女性形象来看,可以明显的感受到男女恋爱婚姻风格由无拘无束、活脱自然到“受制于父母、诸兄和人言”的重压。
《诗经》中的爱情诗歌热烈而浪漫、清新而纯净,是心与心的交流,是情与情的碰撞。
《诗经》对于女性的描写是真实自然的,用“思无邪”来形容里面的
感情真正是恰到好处。
《诗经》的内容是极其丰富多彩的,有很多的作品着墨于女性,描写她们的喜、怒、哀、乐与理想追求,通过爱情和婚姻生活展示她们的形象。
1 天真浪漫的女性形象
《召南·摽有梅》中的大龄女子向意中人坦率地表示:“摽有梅,其实七兮。
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
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
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①此篇描写的少女丝毫不掩饰求偶的急切心情,大胆地表示:“求我庶士,迨其谓之!”——你赶快抓紧时间吧,别错过了良辰吉日。
感情热烈,充满期盼,这是怎样的女子啊!她渴望爱情,就坦率地表白,就主动、大胆地追求,而这种主动追求是出自于内心爱的萌动,她们把自己比作熟透的梅子,呼唤小伙子们快来采撷。
这种对爱情的顺乎人性热烈追求,自然地发展着,不受任何礼法的约束,无需遮遮掩掩。
《郑风·褰裳》女孩向她的情人隔河喊出“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思我,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②告诫她那自负的恋人:你如果多情地想念我,就该提起衣裳涉水过溱(洧)河。
你如果不想念我,难道就没有别人吗?她的话语看上去像玩笑,但亦是真情的流露,让恋人用“褰裳”涉水这一行动来证实爱情的真诚,坦率中带着纯真的野味儿,其实这种试探中也包含着对爱情主动、大胆的追求。
这个姑娘说话不绕弯子,直来直去,把自己的一颗炽热滚烫的心和盘托出,看上去咄咄逼人,但却辣而不憨,爽直中透着女子在恋爱中的敏感细腻心思。
特别是最后一句:“狂童之狂也且!”——傻小子你真傻啊!更表现出姑娘的率真,对恋人的亲昵。
《邶风·静女》:“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③善良、美丽的静女,原本和情郎约好在僻静的城隅相会,“俟我于城隅”,但调皮的她,一来到这儿,就藏了起来,“爱而不见”,使痴情的小伙子焦急万分而“搔首踟蹰”,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这情景,少女再也不忍心藏下去了,她突然出现在情郎面前,多情地送给他一个光闪闪的“彤管”,“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一个天真、活泼的少女形象跃然纸上。
2 重情绵长的女性形象
字字血、声声泪,哀婉悽怆、痛切心肺悼亡诗的《葛生》首先以“葛”之依附于“楚”,暗喻男女情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极为贴切巧妙。
而“葛生蒙楚”“蔹蔓于野”,又构成了一种悲凉的意境和凄惨的气氛。
“谁与?独处!”“谁与?独息!”“谁与?独旦!”等简洁的问答,让人倍感凄凉。
而“角枕”“锦衾”的绚丽生辉、光彩夺目,但枕上衾下却是一具尸骨,光彩与死亡相衬,组合为一幅画面,令人震撼、令人心酸!“夏之日、冬之夜”“冬之夜、夏之日”的回环修辞方式,表现了女主人公对死者的思念是何等情重绵长!
《郑风•东门之墠》:“东门之墠,茹藘在阪。
其室则迩,其人甚远。
东门之栗,有践家室。
岂不尔思?子不我即!”④的少女,心爱着邻家的小伙子,“其室则迩”,却不敢主动接近他,“其人甚远”,只好在心中默默慨叹:“岂不尔思?子不我即!”即使她们获得了男子的爱,尽管内心的爱炽烈得“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但绝不肯亲自去找他,让一颗灼热的心在痛苦的相思中煎熬着:“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少女深沉的内心世界与矜持的性格特点展示得一览无余。
这一形象群的妇女即使与男子一见钟情,有心相许,却也要说“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兮,无使也吠”。
短短几句话,可看出少女微妙的心理,既欣喜激动,又羞怯紧张;既愿意顺从男子,又矜持、忸怩。
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个可爱娇羞的妇女形象。
《郑风·将仲子》:“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
岂敢爱之?畏我父母。
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
将仲子兮,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桑。
岂敢爱之?畏我诸兄。
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
将仲子兮,无逾我园,无折我树檀。
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
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中的少女心仪“仲子”,由于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而当“仲子”翻墙进园前来看她时,少女不敢与他接近:“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畏我父母。
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极爱而不敢爱,怕爹娘责骂,怕兄长责骂,怕人多舌杂……姑娘的心被苦苦地折磨着。
既不想让家人失望,更不想被恋人误解,小心翼翼地婉拒;既怕失去恋人,又怕耽误恋人的幸福。
一位聪明善良我见尤怜的好姑娘跃然纸上。
3 哀婉悲戚的弃妇形象
反映一位妇女诉说无端为夫所弃的《谷风》,使人们看到了在礼教压迫下,古代妇女所遭受到的痛苦经历和悲惨命运。
《氓》则自诉了女主人公从恋爱、结婚、直到被虐待、遗弃的经过情景。
诗中所写的人物和事件很具有普遍性、典型性,揭示出了古代妇女所遭受到的欺压和凌辱,反映了男尊女卑不平等的婚姻制度不合理的现实。
此类诗歌对始恋终弃、忘恩负义之徒进行了揭露和鞭挞,对女性的那种哀婉悲戚给予了深切的同情。
《卫风·有狐》:“有狐绥绥,在彼淇梁。
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有狐绥绥,在彼淇厉。
心之忧矣,之子无带。
有狐绥绥,在彼淇侧。
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
⑤这位少女热恋着那个从容独行的男子,由于惧于礼教的束缚,难以相亲相爱。
但姑娘的内心时时挂念着男子的冷暖,“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多么善良纯洁的姑娘呀!可是残酷的礼教桎梏着少女心中的爱,毁灭了她的幸福,也泯灭了她那活泼开朗的天性,使她们变得胆怯忧郁,充满哀怨。
又如:“如何如何,忘我实多!”诗中妇女怀疑自己被丈夫遗弃,她那种忧伤、哀怨、迷茫的感情和焦急无措,叫人能不为她掬一把同情泪吗?再如“宴尔新昏,以我御穷。
有光有溃,既诒我肄。
不念昔者,伊余来既土!”描写弃妇的哀怨:你有新人多快乐,拿我旧妻挡困穷。
粗声恶气打又骂,还要逼我做苦工。
不念昔日情绵绵,你我恩爱一场空。
勤劳、善良与贤惠换不回昔日的恩爱,痛诉唤不醒变心丈夫的良知。
《卫风·氓》:氓之蚩蚩,抱布贸丝。
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送子涉淇,至于顿丘。
匪我愆期,子无良媒。
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
不见复关,泣涕涟涟。
既见复关,载笑载言。
尔卜尔筮,体无咎言。
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
自我徂尔,三岁食贫。
淇水汤汤,渐车帷裳。
女也不爽,士贰其行。
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
夙兴夜寐,靡有朝矣。
言既遂矣,至于暴矣。
兄弟不知,咥其笑矣。
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
淇则有岸,隰则有泮。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反是不思,亦已焉哉!⑥全诗以女主人公自述的口气写出,叙述了自己和丈夫恋爱、结婚、受辱、被弃的全过程,表达了自己的悔恨和决绝,把她勤劳善良、温顺安命的性格鲜明地呈现在读者面
前。
女主人公是知礼守礼的。
在心上人来求婚时因为没有媒人,不合礼法而没有答应(“匪我愆期,子无良媒”)。
女主人公是温顺多情的。
首先表现在婚前对心上人的一片痴情。
女子因为没有良媒而拒绝结婚,这引起男子不满和愤怒,于是女子送男子返乡,送了很远很远,路上女子最后还是同意结婚(“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此后女子天天盼望心上人来迎娶(“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一直没有见到心上人出现不禁忧伤哭泣(“不见复关,泣涕涟涟”)。
在被丈夫无情地抛弃后,女子还留恋当初和丈夫两小无猜的欢乐(“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以及丈夫爱的誓言(“及尔偕老”)。
女主人公是吃苦耐劳的。
她没有嫌弃夫家贫寒,承担下所有的家务劳动,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尽心竭力地操持劳作(“自我徂尔,三岁食贫。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
夙兴夜寐,靡有朝矣”)。
女主人公自信自强也知天安命。
“女也不爽”乃是她对自我的肯定,她认为自己没做错什么,丈夫遗弃她没有道理。
她对于丈夫的绝情悲伤之极,“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则是她直面斥责丈夫的不义行径。
但她对于被丈夫抛弃,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女主人公自知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和可能,只能独自伤心悔恨当初嫁错郎(“躬自悼矣”),既然如此就只能认命了,“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对于自己的不幸只能默然从之。
二再现了周代社会对女性形象的价值标准和心理取向
探讨和深入研究《诗经》爱情诗中的女性人物形象,仅仅从各个片段式的诗歌所反映和表现出的形态各异的分门别类的去分析,显然是比较肤浅的。
而应该是把这些女性人物放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下,从人们思想观念变迁的高度和社会审美价值的标准来分析、考量周代社会人们的爱情观、婚姻观,这些诗歌不仅真实自然的表现了周代社会男女交往、恋爱、婚姻、家庭生活等等爱情各个方面的外在表现形式,而且在诗歌的字里行间里、在男女轰轰烈烈的爱情生活中无不渗透、显现出周代社会对女性形象的欣赏、取舍、评价标准以及对女性形象普遍的
心理取向。
在礼制初成的周代,对女性形象的要求除了外在的审美需要之外,还包括对女性品德、品格的要求。
1 外在之美
人类社会对女性形象的描述和追求总是与美好相连的,有些文学作品甚至把女性看作是真善美事物的象征,譬如曹雪芹先生在名著《红楼梦》里把女性比作“水”的那样。
而对于女性美好形象的表现又总是初始于女性的外在之美,至少应有令人心仪的外表。
《诗经》爱情诗中女性形象首先给人深刻印象的正是那种透过千姿百态种爱情背后的形态之美。
《周南•关雎》为《风》之始,也是《诗经》的开局之篇。
在这首求偶恋歌中,歌者通过对那位女性的塑造而浓重地渲染出了一个值得“寤寐思服”去追求的典型女性形象。
该诗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起兴开篇,接着道出了那位女子的形象——“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对上句的解释,《毛传》训为:“窈窕,幽间也;淑,善。
”以“幽”释“窈”,以“间”释“窕”,即所谓窈窕叠韵,窈之言幽,幽窈双声。
此种释义既忠实于词义,又阐释了其深刻内涵。
幽,《说文》:“隐也,从山丝。
”丝,《说文》:“微也。
”幽,从山丝则是山遮蔽微小之物,隐微不见。
而以“幽”释“窈”,“窈”为深远不明;“幽”为隐微不明,用之说人,则是内心的思深虑远而不显露。
《荀子•赋篇》:“充盈大宇而不窕,入郤穴而不偪。
”《尉缭子•兵谈》:“治兵者,若秘于地,若邃于天,生于无。
故关之,大不窕,小不恢。
”段注《说文》:“凡此皆可证‘窕’之训宽肆。
凡言‘在小不塞,在大不窕’者,谓置之小处而小处不见充塞无余地,置之大处而大处不见空旷多余地。
”李善《文选》:“貌甚闲暇”注:“闲暇,不惊恐也。
”不惊恐即从容不迫。
可见“窕”之本义为:深斯极之宽闲是其实,闲静从容是其德。
从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毛传》以“幽间”释“窈窕”,意义十分清楚,是形容人的思深虑远而不显露,宽闲从容而行止有仪度。
都是形容人的内心与外表仪度的。
在《诗经》描写女性的美,比较注重形与神的有机结合。
比如《卫风•硕人》通过“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
盼兮。
”一段对齐国美人庄姜美貌的描写,历来被誉为“美人赋”。
此段对人物外表的刻画惟妙惟肖,连用比喻、加以形容,富于想象、生动传神,与白居易《长恨歌》中的“回眸一笑百媚生”有异曲同工之处,但其重点在于刻画美女那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神色。
这点与更为注重外形美描写的西方同期作品是有差别的。
《诗经》中的这种对女性人物外在形态之美的描写和把外在形态与内在神态相结合的描写方式成为中国历代文学所共同遵循的创作手法。
无独有偶,在西方文学宝库里,也有一段颇为类似的描写。
古希伯来民族的婚歌《雅歌》四章的一至四节写道:“我的爱人啊,你真是美丽至极!面纱掩映着那温柔如鸽的眸子。
你的秀发一似跃下基列山冈的羊群。
你的皓齿白如新剪洗净的羊毛,排列整齐,毫无遗缺。
你的薄唇好象朱红的线,你的嘴儿嫣红欲滴。
你的桃腮在云鬓间艳似石榴。
你的粉颈轩秀,宛如饰似无数英雄锦盾的大卫楼塔。
”
两者相同的是,都描写了“眼”、“齿”和“粉颈”的美,而且都运用的一连串比喻修辞方式。
所不同的是,《雅歌》所描绘的美人光彩照人,缺乏动态之感,没有显示出人物整体的神态之美。
《卫风•硕人》所描绘的美人,色彩素净清雅,在用了五个比喻以后,巧妙地用画龙点睛的手法,以甜美的微笑,顾盼神飞的秋波,充分显示了庄姜动态之美、神态之美,具有形神兼备的优点。
2 内在之美
揭示周代社会对女性的价值标准和审美取舍,不只是注重对女性外在之美,更为重要的是女性人物的行为举止、品德修养是否与周代历史时期的价值观念相一致,是否符合人们的心理趋向。
从描述情人幽会“桑中”(《鄘风•桑中》),思妇看到“鸡栖于埘”的景象而思念远去的征夫(《王风•君子于役》),均具有浓厚农业社会的色彩。
在农业社会里,人们的生存发展与土地紧密相依,而黄河流域的土地又是比较贫瘠,长期的、固定的、相当艰苦的农业劳动形成了勤劳朴实又较为内向的民族性格,再加上我国素有礼仪之邦的称号,自古以来就比较注重美与善的结合。
因此,探讨《诗经》爱情诗中女性人物的内在之美,更具有重要学术价值。
《周南•葛覃》从不同于《关雎》的角度,表现了一位勤劳、善良、有教养的女性形象。
诗中描绘她“是刈是濩,为绤为絺,服之无斁。
”《毛传》:“濩,煮之也;精曰绤,粗曰絺;斁,厌也”,《说文》:“绤,细葛也。
”段注:“葛者,绤絺草也。
其缉绩之,一如麻枲。
其成之布,细者曰绤,粗者曰絺,盖草有不同。
”诗由获葛治葛而至于纺织成布,这一过程展现了该女子的勤勉与专心致志。
郑玄引申为:“女在父母之家,未知将所适,故习之以绤絺。
烦辱之士,乃能治之无厌倦,是其性贞专。
”“言告师氏,言告言归。
薄汙我私,薄浣我衣。
害浣害否,归宁父母。
”毛传:“师女师也。
古者,女教师以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祖庙未毁,教以公宫三月;祖庙既毁,教于宗室。
汙,烦也。
私,燕服也。
害,何也。
私服宜浣,公服宜否。
宁,安也。
父母在则有时而归耳。
”这里又表现了该女子的善良、孝敬和有教养。
郑玄又进一步阐发为:“我告师氏者,我见教告于女师也。
教告我以适人之道。
重言我者,尊重教师也。
”由此可见,《葛覃》女主人公具有勤、俭、敬、孝的基本品格。
《周南•樛木》一诗从女攀男的角度赞美了“君子”由室家和谐而“福禄绥之”。
王宗石《诗经分类诠释》称此诗:“以葛藟萦绕乔木喻女子依附丈夫,并祝男子由此而终身幸福,是女方贺贵族新婚之诗。
”能忠实家室、和谐家室、家庭兴旺,由此诗可见,这又是对女性价值取向的标准之一。
《周南•螽斯》这篇诗文对人子孙众多进行了赞颂和祝福。
《毛诗序》:“后妃子孙众多也。
言不嫉妒则子孙众多也。
”宗族延续、祖先受到祭祀,这是当时人们的热切愿望,也是婚姻存在的根本意义。
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里认为:“历史中的决定因素,归根结底是直接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
但是生产本身又有两种:一方面是生活资料,即食物、衣服、住房以及为此所必需的工具生产;另一方面是人类自身的生产,即种的繁衍。
”所以,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多子是社会对女性价值要求标准的最为重要的方面。
近代的闻一多先生从民俗学角度考察,也认为该诗表达情绪如此欢快的动因,是妇人的乐有子。
作为中华文化源头之一的《诗经》所表现出了这种对女性价值评价和心理取向的形成和延续,对后世的影响是积极而深远的。
ii
注释:①②③④⑤⑥见程俊英、蒋见元注译《诗经》,岳麓书社2000年8月第1版,2001年9月第3次印刷,第17页、18页,110页、111页,79页,124页,85页,82页,52页,84页,129页,120页。
结束语
通过对《诗经》爱情诗中女性形象的分析,品读了当时的社会风貌,体会当时的社会生活和爱情观。
但是由于时间紧迫和自身专业的限制,本篇论文研究不够深入,有许多不到位的地方。
在以后的学习中,基于对中国古代文学的热爱和对传统文化的兴趣,会继续品读《诗经》这部具有重大意义的文学总集,希望能有更深刻的理解和认识。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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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褚斌杰:《〈诗经〉与楚辞》,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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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余冠英,《诗经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6。
[6]沈泽宜:《诗经新解》,上海,学林出版社,2000。
[7]聂石樵:《诗经新注》,济南,齐鲁书社,2000。
[8]游国恩:《中国古代文学史》,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