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美学,主题]宋词“销魂”主题的美学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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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词“销魂”主题的美学考察

摘要:“销魂”是中国古代文学史上一个历久弥新的文学主题,在诗、词、戏曲和小说等诸多文学体裁中都有所体现。它既代表一种情感范式,同时也是一种审美体验。宋词中的“销魂”,可以从文学源流、审美意象群以及美学意境三个方面展开多种维度的阐释和理解。销魂主题,是中国诗化思维和身体诗学的艺术呈现。

关键词:销魂;源流;意象群;美学意境

Aesthetic study on the “ecstasy” theme in the poetry of the Song Dynasty

Abstract: As one of the timeless themes in the history of ancient Chinese literature,“ecstasy” has been embodied in many literary genres, like poems,dramas and novels, etc. It is not only a kind of emotional paradigm, but also a kind of aesthetic experience. A multi-dimensional interpretation and understanding of the “ecstasy” in Song Ci can be conducted from the three aspects of literary sources, aesthetic image groups and aesthetic artistic conceptions. The theme of “ecstasy” artistically represents both Chinese poetic thinking and body poetics.

Key words:ecstasy; origin; images group; aesthetic conception.

从文化人类学的角度看,中国古代文人善于运用类比的思维方式,将人的感官、形体以及精神名词赋予外物,从而实现一种物我相融的“通感”效应,这在文学创作和批评方面表现地淋漓尽致,“销魂”便是其中之一[1]。“销魂”在诗、词、戏曲和小说等各种文学体裁中都不乏出处,它的存在既有语言结构层面的实用考量,同时也是审美境界营构不可缺失的一环。“销魂”,亦作“消魂”,同“断肠”、“梦”、“无语”等意象一道,抒发了人的离别之痛、相思之苦以及感念之深,构筑多维的审美空间。

一、“销魂”的源流考察

“销魂”一词的使用最早或可追溯至南北朝时期,如江淹《别赋》云:“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又有碑记云:“遂丁太妃忧,泣泗消魂,哀号毁骨,水浆不入,扶杖不出,一二年间,几于灭性。”[2]可见,早期的“销魂”语义较为单一,多取悲伤沉痛之意味。

唐代诗歌繁荣,为“销魂”的出场提供一种更为便利的载体。“销魂”的出现频次开始增加,所涵盖的情感色彩也更为丰富,营造一个无限延展的诗学空间。如形容人的离愁思绪:“有别时留恨,销魂况在今。”(钱起《别张起居》)或是人的惊恐万分:“销魂避飞C,累足穿豺狼。”(杜甫《入衡州》)以及一种闲逸悠长的情趣:“尽日池边钓锦鳞,芰荷香里暗消魂。”(李舜弦《钓鱼不得》)“销魂”所承载的意蕴变得丰厚,不仅延续了原初深沉蕴藉的心理积淀,并且开始向明朗欢快的审美维度拓展。从创作对象看,诗人们在心理描写、情感抒发、情境合一等方面都有所造诣。

宋代,“销魂”在词的运用上达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不仅使用频率较高,而且在语义的

丰富性、语境的延展度等方面都取得了不俗的成就。一方面,“销魂”在宋词中具有重要的修辞功能,如秦观的《满庭芳》词云:“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引离樽。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上片采用宏观叙事的手法写景,下片用“销魂”二字转折,抒写离别之无限感慨,点明文章主旨。另一方面,则起到情境的绵延作用,如杜安世《诉衷情》云:“烧残绛蜡泪成痕。街鼓报黄昏。碧云又阻来信,廊上月侵门。愁永夜,拂香茵。待谁温。梦兰憔悴,掷果凄凉,两处消魂。”全篇描述作者孤身一人,唯有月相伴,词人巧妙地将思念幻化成“两处”,留给人们对于远方之人的无限遐想。

“销魂”主题作为中国古代诗学的经典主题,在五言诗、七言诗和其他词曲形式中都有所展现,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封建社会末期。明清时期由于戏曲、小说体裁的日臻完善,使得文本内容得以极大地扩充。由于“销魂”在对人物相貌、性格、情态、动作等的描绘上通常起到“言语尽而意无穷”的效果,因而对其的使用变得更为广泛。如明代张四维的《双烈记?灭h》云:“神兵到处,闻者即消魂。”清初孔尚任的《桃花扇?却奁》云:“枕上余香,帕上余香,消魂滋味,才从梦里尝。”曹雪芹《红楼梦》第五回亦云:“宝玉听了此曲,散漫无稽,不见得好处,但其声韵凄惋,竟能销魂醉魄。”从战场、闺房到梦境,“销魂”所出现的情节和场景各不相同,明显增添了明清时期所特有的时代特征――奇幻色彩,目的在于增强读者心理层面的共鸣,丰富人的审美体验。因此,“销魂”成为中国古典诗学的特殊主题之一,深刻地展示了中国民族性思维中的“身体诗学”的艺术韵味。

二、“销魂”的审美意象

文学主题从漫长的文学史中逐步演化而成,是一个民族文化审美心理的深层积淀和集中展现,通常带有集体性、延续性、隐秘性特征。而同一个文学主题往往由多个趋同的意象构成,因而对于一个文学主题的分析需要多层次、多维度的展开,而非单一向度的挖掘。“销魂”主题下的意象营构大致有两种方式――一是化用,二是互构。即一方面巧妙地转化为魂销、断魂、消凝、醉魄等语用,另一方面则与梦、断肠、无语等意象和修辞相互结合,共同营造余味无穷的审美体验。

“梦”是现实之外的另一种空间,是文学题材发挥的重要场所。梦境中拥有无限的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消解现实中冷酷的必然,弥补文人的各种心理缺憾。在弗洛伊德看来,“梦”是人的欲望的满足,潜意识才是真正的精神现实[3]。

宋词所引宋词皆出自《全宋词》,中华书局1999年版本。里大量的梦境描摹被用来弥合时空隔阂。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为凸显当下和过往的落差,常用对比、衬托等手法。如晏几道的《蝶恋花》:“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睡里消魂无说处,觉来惆怅消魂误。欲尽此情书尺素,浮雁沉鱼,终了无凭据。却依缓弦歌别绪,断肠移破秦筝柱。”词人欲与“离人”在梦里相会,不曾想却寻无所得,梦醒时分更觉失落怅惘,只好抚弦弄筝,全文通俗直白却意味深长,情深意切。再如朱敦儒的《行香子》:“宝篆香沈。锦瑟尘侵。日长时、懒把金针。裙腰暗减,眉黛长颦。看梅花过,梨花谢,柳花新。春寒院落,灯火黄昏。悄无言、独自销魂。空弹粉泪,难托清尘。但楼前望,心中想,梦中寻。”词中刻画的女子慵懒度日,眼前的一切物什已成摆设,毫无兴致可言。春寒料峭,灯火昏暗,独自神伤,只是眺望远方,所有的思绪都化作一番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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