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唠叨的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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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母亲,想起了母亲的唠叨……
母亲是个苦命的女人,幼年丧父,中年丧夫。记忆中,母亲的脾气很暴躁,顽皮的我,除了偶尝皮肉之苦,自己也好象是在唠叨中长大的。
孩提时的我,对书法、古典文学有着痴迷的爱好,关上卧室门,整个世界都好像遗忘了……总是在母亲的喝斥声中惊过神来:“你看你看!这个娃!叫你烧灶火的,火熄了,叫你烧饭的,饭也糊了……”夹杂着火铗劈里叭啦和锅盖叮咣声,我总是悻悻地走出房门,耷拉着眼皮不敢看她一眼。
我天真地恼恨自己投错了胎,如果我生在一个书香门第,有个会写字的爷爷,有个当作家的妈,那该多好!
养父待我很好,他性格温和敦厚,刚好互补。母亲每次唠叨不停时,他都默不吭声,有时还满面笑容的打着圆场。“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播报新闻……”很少,母亲会“调换频道”,多数时候,非但不停,还会“重播“几次。
小时候爱赖床,父亲几十年的夫妻,已经摸索出了经验:“儿啊,平日里还行,就两个日子千万早起,不然,你妈又要骂你………”
天天下雨,突然放晴,母亲一定起得特早!只听到扫帚扫地的噗噗声,夹杂着母亲的唠叨铺天盖地:“还不起床!天上屙眼,也要起早点!地里的草肯定好长了,要去锄!菜园里什么什么又该播种啦……”如若天天放晴,突然下雨,那更不得消停:“我说我说,那垅草渣子,我说要烧了,好肥地,哪条水沟,我说要理通,你说不急不急!依你的,现在好了……”数落父亲的同时,也使劲拍我睡房的木板壁:“梆!梆!梆!还不起床啊!等下读书时路滑,又迟到了……”
唉!好多年,我厌倦了母亲的唠叨!我有时甚至恼恨自己是否也遗传了母亲的基因。我一直认为,男人说话,一是一,二是二,是唾沫,吐在木板上,也是钉子!同一问题,多说了两遍,我就百般的憎恶自己……
渐渐地,我也结婚,生了娃,初为人父的激动后,是对父母深深的理解!母亲,一路走来,是多么的不容易!季节性的播种耕作,当然要有一个合理的安排。生父卧床三月至到离去,母亲没上床睡过一个安稳觉。孤儿寡母的凄凉,太多生活的艰辛与压力,让她一个女人瘦弱的双肩扛着,唠叨,也许是她唯一的减压方式……过年时杀年猪,猪脊梁上被母亲用猪食勺挖的伤疤,就象是母亲的心,一瓣一瓣,鮮红鮮红……多少次,睡梦中醒来,母亲还没歇息,还在默默地砍着猪草,昏黄的油灯下,母亲为我纳着布鞋的鞋梆……把针在头上拨弄几下,狠狠地扎进去,露出一半针尖,小心地咬住,拨
出,一寸一寸地拉出麻绳,到底了,腕住绳子,用力摁摁……
都说“谷老米碎,人老嘴碎”,但我却越来越少听到母亲的唠叨了。也许,在她心目中,儿子已长大,不需她操太多的心……儿子有自己独立的人格、看法和责任心。做为顶梁柱的我,这些年一直在外打工补贴家用,生活在单亲家庭,小孩的心理成长,一直是我最担心的。而母亲,又把女人天性的母爱倾注在小孩的身上!生活起居,缝补浆洗,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经常给她说,这个社会,每个人,都要独立,不是说您把小孩搞的不好,是太好了……小孩有时也烦她,我总是耐心地给他讲奶奶的不易,不要顶嘴,因为孝顺,一直是我们的家风。
古时有“伯愈哭杖”的故事:母亲的鞭子打在身上,没有年轻时有劲了,儿子心痛地哭了……的确,母亲这些年也老了。牙不行了,我为她镶了一满口,风湿骨痛,手足麻木,我也曾花一个月工资为她买了电视上打广告的药,但收效甚微,风湿是顽疾,难根治,这也是长年肩挑背负累出来的。但凡在地摊、火车上,甚至香港货柜车司机那,我都买类似的除湿药,虽知没有多大的疗效,但想能缓解她一点儿痛苦,心里又稍稍好过一点……
远离故乡,不能随侍身边照顾,工作之余,也会常常打电话唠唠家常。电话那头,母亲絮絮叨叨,好似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东家盖了房,西家死了人,谁家的孩子又考上大学了……”再没了当初的厌烦,更多的是温馨亲切!只是偶尔谈到某某娶了媳妇生了娃,却只能听见她的一声叹息与沉默。
“家里还缺什么啊?我买!”
“哦,都有,只差一样,今年回来过年,又一个人啦?”
唉!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似乎看到电话那头的她失望落寞的眼神………
再只几天,就是母亲六十九岁高寿。饱蘸思念,写下此文。预祝她老人家生日快乐!身体安泰!福寿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