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的感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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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将军最后的军事目标─解散军队
每一个国家都有她群星灿烂,精英齐瑰的魅人夜晚,尤其是在发生大的社会震荡和思想激变之时。美国独立战争前后正是这样一个经典性的辉煌时段。本杰明富兰克林,帕特里克亨利,乔治华盛顿,托马斯杰佛逊,约翰亚当斯,托马斯潘恩,还有亚历山大汉密尔顿,詹姆斯麦迪逊……《常识》,《独立宣言》,《论自由与必然》,《不自由,毋宁死》,《弗吉尼亚州宗教自由宣言》… …这些纪念碑式的天才著作,密度之高,才华之盛,能量之巨,可谓空前绝后。短短几十年间,他们为这个没有历史的国家积累的精神资源,比后续几代人的总和还要多得多。他们不遗余力,以最干净最节约的手法,一下子为美利坚解决了那么多的难题,替未来免去了那么多隐患,实现了那么多令当时欧洲难以企及的梦想--关于国家,军队和个人(元首)的关系,政教分离,军政独立,关于联邦和共和,三权制衡的宪法原则,关于现代大学的教育,……其建国水平表现出的才智,胆魄,美德,远远超出了历史赋予那个时代,以及延续至今的每个国家素质的总和。
世界经验已反复证明,创业者的一举一动于该国的性质定位以及命脉走向都是影响至深的,就如手术刀在体肤上切出的第一道口,都致关整个“事业”的功败垂成。在这点上,北美人是幸运的。他们等来的是华盛顿而不是拿破仑,是富兰克林而不是俾斯麦,是杰弗逊而不是罗伯斯庇尔或戈培尔……仿佛一夜之间抓到了一付世界上最漂亮最璀灿的扑克好牌,这批不知从哪里突显出来的优秀而且年富力强的中年人,其额头和眼光闪烁著同样的智慧和寓意的光环--同样的精神豪迈,同样的心理健正,同样的英勇和纯洁,他们来自四面八方,又不约而同地向著一个目标光点挺进:独立,平等,民主,自由……
这群清高而儒雅的人物真是太伟大,太自尊,和太富有诗意了。那种不费周折就迅速达成的共识,那种彼此扶植从不欺诓的同道友谊,那种面对胜利后权力果实坐怀不乱的从容定力--真是一点不象后来的政客。你看不出唯利是图的狗苟蝇营之辈的蠢蠢欲动,听不到密谋者的窃窃私语和磨刀霍霍;没有异邦常见的的那种宫闱政变和“鸿门宴”那样的权力搏杀,更没有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那种祭台血腥……这群高智商的“大号人物”,他们成熟而富于幻想,理性而又热情澎湃,勇猛而又不失教养,喜欢真实的竞争却拒绝作弊。他们要通过勾绘一幅叫做“美利坚”的新地图,来检验自己的能力,智慧,和道德。
在这场浩繁的理想建国工程中,发生了几件很令人感动又影响深远的事情。新生国家的政治雏形往往最早反映在“国父”们的信仰和人文理念之中。按一般民族解放的惯例,开国元首应由最具有负责精神,贡献最卓越的人来担任,因为唯有如此具最高威望者才匹配这种象征“统一” 的精神覆盖力和道德凝聚性--也就是说,需一个镇得住天下的人来坐天下。其时的美国,非乔治华盛顿莫属。这位叱吒马背的将军,该如何面对垂手可得的最高权力和民众拥戴
呢?历史学家有个说法:华盛顿打下一场美国革命,而杰佛逊思考了一场美国革命(《独立宣言》和一切重大决策的构思者)。按通常的游戏规则,司令和参谋长一前一后登上御座就是,或者如刘邦和赵匡义那样,一个干掉另一个(或一群)。喑熟历史的人们都清楚,胜利以后最棘手的莫过于权力的重组与分配,常表现出比“造反”本身更凶险更血腥的场面。造反者剩余的激情此际无一例外地转向阴暗,贪婪和狭私,“共患难”岂能“同富贵”?就是你不这样想不等于别人也不这样想,不等于不疑心别人不这样想。“树欲静而风不止”,此时谁掌握了军队就等于将国家抄进自己的袖筒。克伦威尔,拿破仑,袁世凯,博萨卡,苏哈托,波尔波特……无一不把军队视为家产,逻辑很简单,个人即政府--政府即军政府--军政府即国家。失掉了枪杆子即失去了命根子和最大的权力筹码,犹如虎咀被掏走了虎牙,按照“丛林法则”一天也休想活成。
而此时华盛顿又是如何想的呢?他在思考军队和政府的关系。1776年,《独立宣言》通过时,大陆会议就正式将军权授予华盛顿。然而这个当时仅仅是概念上的国家并无一兵一卒。华盛顿临危授命,历尽艰辛,从无到有缔造了一支属于新大陆的子弟兵。八年浴血,将殖民者赶下了大海,使“美国”真正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地理概念。现在建国者遇到一个棘手难题,对这些战功显赫,九死一生的将士如何安置?……正义的召唤使他们身上的布衣换成军装,可胜利以后的美国需要的是和平建设而不是斗争搏杀,美国不需要维持如此庞大的武备……怎么办?如何使军队真正成为一制真正有益于保卫国家和平与稳定,而不沾带内政色彩的安全力量?欧洲和亚洲的例子早已证明,由残酷斗争启动并急速旋转起来的庞大激情,如果战后得不到合理“中止”,得不到妥善转移和稀释,那将是最为可怕的,随时都有被野心家,独裁者或宗派集团挟持之危险,成为损害国家危害人民的巨大破坏力。如何确定军队的性质,如何设定军队在国家中的职能,这成为避免恶性政治与独裁专制悲剧的最大运作环节。
对于当时的美国,要实行这个理念并不轻松,在此问题上,有一个人的态度举足轻重,他就是尊敬的乔治华盛顿。这位披坚执锐的美利坚军队之父,与军方的关系最胶固最瓷实,彼此感情和信任也最深挚。按一般理解,双方利益维系无疑也是最紧密,算得上是“唇齿”和“皮毛” 的共栖关系。国会静静地等待他的抉择,代表焦灼的目光也一起投向将军……虽然大家心中已经悄然埋伏下一个答案,但它只能充作“候选” 的方案,谁都清楚杰佛逊的预测,无论将军作出什么样的决定,军队都会奉为圣旨,而国会如果不能绝对接受,国家就会产生的后果。
在这样一个重大的历史时刻,华盛顿显得异常平静,他说:他们该回家了!这样说的时候,将军一点也没有犹豫,但其内心却涨满了痛苦和疚愧:这支刚建立起来挽救了国家的队伍,尚未得到任何应有的犒劳,而此时财政一片空白,军饷都发不出,更不用说安置费和退伍金。
尤其是伤残病员,也将得不到任何抚恤……如今却让他们回家--多么残酷和难以启齿的主意啊?
华盛顿做到了。他能够做的,就是以个人在八年浴血中积攒全部威望和信誉,去申请大家的一份谅解。那一天,他步履沉重地迈下检阅台,他要去为他的国家实现最后一个军事目标:解散军队!他的目光掠过一排排熟悉的脸,掠过随己冲锋陷阵的累累伤痕之躯,替之整整衣领,掸掸尘土,终于艰难地说:“国家希望你们能回家去……国家没有恶意,但国家没有钱……你们曾是英勇的战士,从今开始,你们要学做一名好公民……”将军哽咽了,他不再以命令,而是以目光在恳求了。寂静中,士兵们垂下了头。当他们最后一次以军人的姿态齐刷刷地向后转时,将军再也忍不住了,他热泪盈眶,赶上去紧紧拥抱每一个战士……没有这些人,就没有美国的诞生,但为了新生的国家,他们必须无言地离去。一个理念就这样安静地实现了。从构思到决策,从颁布到履行,没有吵闹,没有喧哗和牢骚,更没有动乱和内讧,正直的美国第一代战士,就这样遵循他们尊敬的统帅指定的“行军路线”,两手空空,一瘸一拐地回家去了。
华盛顿也要离开了。他决意要和自己的士兵一样,开始“学做一个好公民”。他先将军中的行装打成包裹,托人带回他的故乡蒙梵侬庄园,然后去找杰佛逊,他们要商量一件大事:既然战争已经结束,将军理应将战时授予自己的权力归还国家,而且刻不容缓,应尽快履行。
在今天的美利坚国会的大厦里,有一巨幅油画,讲述的正是200年前华盛顿正式向国会交还军权的情景--一间临时租借的礼堂里(那时国会还没有正式的办公地点),开国元勋和国会议员济济一堂,屏息等待那重要历史时刻的到来。会场气氛庄严肃穆,人们在接受“国父”卸职的鞠躬礼作为一种理念的象征--从此它将规定一种崭新的国家意志和政治秩序:将军只是武装力量的代表,而民选的议会却是国家最高权力的代表,无论如何军队只能够向国家表示尊敬和服从。华盛顿出场了,他的鞠躬程度超过众人想像,代表们无不动容,谁都明白,这是将军在用身体的语言对这个新诞生的国家理念作出最彻底最清晰的阐述。将军的发言极简:“现在我已经完成了战争所赋予的使命,我将退出这个伟大的历史舞台,并向尊严的国会告别。在她的命令下,我奋战已久……谨此交出委任并辞去一切公职。”他以前的部下,现在的国会议长致答:“您在这块土地上捍卫了自由的理念,为受伤害和倍受压迫的人们树起了典范。您将带著全体人民的祝福退出这伟大的舞台。但是您的道德力量没有随著您的军职一起消失,他将永远激励我们的后代!”据史籍记载,当时几乎所有的眼睛都流下了热泪。
个人,权力,军队,政府,国家……这些在过去政治金字塔周围始终萦缠不清的问题,就这样被华盛顿和美国的开国元勋们以一系列大胆而优美的新思维杠杆给予了澄清和命位。他们的性质和职能被一一定格在严厉的法律位置之上,不得混淆和僭越。将军向议员们的深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