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多不治帝王病 - 从《德宗请脉记》看光绪之死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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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多不治帝王病 - 从《德宗请脉记》看光绪之死

医多不治帝王病——从《德宗请脉记》看光绪之死■章立凡原文刊2006年第1期《炎黄春秋》杂志中国老话“龙多不治水”,一语道破政出多门之弊。多年前读邓之诚先生的《骨董琐记》,其中全文收录了一份给真龙天子光绪看病的史料——《德宗请脉记》。在清宫档案未整理公开之前,是唯一由当事人公布的重要全程记录。近日重读,感慨系之,盖《官场现形记》之御医版是也。遂作此文,题曰“医多不治帝王病”。《德宗请脉记》为清末名医杜钟骏所撰。杜钟骏字子良,江苏江都人,当时为浙江候补知县,经由江西巡抚冯汝?保举,于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夏历七月,应召入京为光绪帝治病,其时距驾崩仅三个月。该书系民国七八年时京华印书局所印,当时作者已在北京悬牌行医。据说杜大夫的曾孙女,就是当今传播界的名人杜宪女士。

关于光绪之死,历来众说纷纭,我对《德宗请脉记》的兴趣亦缘于此。但研读之后,却引发了对封建王朝政治体制的思考。我未谙医道,也没有专门查核清宫医档,故对于光绪死因及这篇私记与档案间的参差,不予置评,只谈读后感。不求有功,先求无过光绪自十年前变法失败被幽禁,忧郁成疾,历经太医院多方治疗,未见好转,反有日益加重的趋势。朝廷不得不向各地征求名医。陈秉钧、曹元恒、吕用宾、周景焘、杜钟骏、施焕、张彭年等地方名医,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先后入宫供奉的。据陈可冀主编《清宫医案研究》的统计,光绪在被囚的十年间,因疾苦而请御医与荐请名医诊疗者达924次,平均每年诊病九十多次。尤其是其末年(1908年),自夏历三月七日至十月廿一日的二百多天内,经御医或外荐名医诊治达260人次。地方名医一入内廷,也算有了御医身份,给皇上看病,不叫诊脉叫“请脉”。内务府将应召入宫的六位医官排班,每人一天,轮流请脉开方。此前陈秉钧、曹元恒曾分两班供差,两月更换一次,到了病情危重之时,变为六人轮流值日,以致医出多门,方剂日更,病人反倒成了实验品。杜钟骏于1908年8月12日(夏历七月十六日)初次入宫,光绪曾当着慈禧的面,与他探讨自己的病情:皇上又问曰:“予病两三年不愈何故?”予曰:“皇上之病,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虚者,由来渐矣,臣于外间治病,虚弱类此者,非二百剂药,不能收功;所服之药有效,非十剂八剂,不轻更方。”盖有鉴于日更一医,六日一转而发也。皇上笑曰:“汝言极是,应用何药疗我?”予曰:“先天不足,宜二至丸;后天不足,宜归芍六君汤。”皇上曰:“归芍我吃得不少无效。”予曰:“皇上之言诚是。以臣愚见,本草中常服之药,不过二三百味,贵在君臣配合得宜耳。”皇上笑回:“汝言极是。即照此开方,不必更动。”予唯唯。复向皇太后前跪安而退,皇太后亦曰:“即照此开方。”医家诊脉用药,须有一定的持续性。杜大夫作为一名初入内廷的地方名医,对每天轮流请脉、“人人负责,人人不负责”的当差制度,感到十分困惑,曾向内务府大臣继禄提出质疑:“六日轮流一诊,各抒己见,前后不相闻问,如何能愈病,此系治病,不比当差,公等何不一言?”继禄的回答更令他一头雾水:“内廷章程,向来如此,予不敢言。”跟外行讲不通,他又去问出身悬壶世家的吏部尚书陆润庠:嗣见陆尚书曰:“公家世代名医,老大人《世补斋》一书,海内传诵,公于医道三折肱矣。六日开一方,彼此不相闻问,有此办法否?我辈此来,满拟治好皇上之病,以博微名。及今看来,徒劳无益,希望全无,不求有功,先求无过。似此医治,必不见功,将来谁执其咎?请公便中一言。”陆公曰:“君不必多虑,内廷之事,

向来如此,既不任功,亦不任过,不便进言。”两位高官的回答都是“向来如此”,杜钟骏在官场“潜规则”前碰了一鼻子灰,得出结论:“此来必无成功也”,只好默然而退。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六日一请脉,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朝廷还优恤有加,赏赐不断。撞钟撞到八月初八日(1908年9月3日),大约继禄也觉得这种治疗方式不妥,当太后向他询问御医们的生活起居时,便乘机进言。慈禧以体恤医官辛劳的名义,下旨延长了治疗周期,还给新御医们发了伙食补贴:外省所保医官六人,著分三班,两人一班,两月一换,在京伺候请脉。张彭年、施焕著为头班;陈秉钧、周景焘著为二班;吕用宾、杜钟骏著为三班,每人每月给饭食银三百五十两,钦此。此项小小的“医疗改革”,似是部分采纳了杜大夫的建议,只是没有明说而已。医出多门,语存忌讳清朝历代皇帝,多以知医自命,光绪也不例外。医家怕担责任,病家不信任医家,都是医患关系中的大忌。杜钟骏初次请脉后退下拟方,“行未数武,皇上又命内监叮嘱,‘勿改动’”。他刚坐定开方,内监又来云:“万岁爷说你在上面说怎样,即怎样开方,切勿改动。”指陈莲舫而言曰:“勿与彼串起来。”切切叮嘱而去。除了怕御医私下串通之外,皇帝对药方也不放心。据当时的《申报》披露:“刻下虽有多医请脉,然并不时常服药,上又自明医术,最恶用杜仲、菟丝子两药,凡医生有用此二药者,必圈去不用。”关于光绪对用药的挑剔,杜钟骏还谈到如下情况:一日,予方入值,于院中遇内监,向予竖一大指曰:“你的脉理很好。”予曰:“汝何以知之?”渠曰:“我听万岁爷说的,你的脉案开得好。我告声你,太医开的药,万岁爷往往不吃,你的方子吃过三剂。”言讫如飞而去。《申报》对此也有类似记载:据内监云,近两月来,各医所开药方,皇上辄不愿饮,十剂之中仅服一二剂,独周医(按:指周景焘)之药,颇得圣上欢心,故四日之中已诊三次。”由是可知,皇帝吃药看病全凭自己好恶,不遵医嘱,这样身份的病家,谁也奈何不得。被万岁爷认为“脉案很好”的杜大夫处方,吃过三剂就成了内廷新闻;周大夫“颇得圣上欢心”,四天内请脉三次,也成了坊间新闻;其他人的方子,命运不得而知。当时西医早已传入,但有清一代,除康熙外,其他君主都不大相信西医,光绪医疗过程中亦有过“西法调治”之说,可惜浅尝辄止。御医力钧兼通西医,其脉案累遭皇上驳斥。以光绪的高级囚徒境遇,其用药也确有被忽视的情况,曾令他大动肝火:一日,皇上自检药味,见枸杞上有蛀虫,大怒,呼内务府大臣奎峻曰:“怪道我的病不得好,你瞧枸杞上生蛀虫,如此坏药与我吃,焉能愈病?著汝到同仁堂去配药。”奎唯唯照办。在慈禧降旨实行“医改”的同一天,光绪也交下太医院医方二百余纸及病略一纸,并有谕旨:予病初起,不过头晕,服药无效,既而胸满矣,继而腹胀矣。无何又见便溏遗精,腰酸脚弱,其间所服之药,以大黄为最不对症。力钧请吃葡萄酒、牛肉汁、鸡汁,尤为不对,尔等细细考究,究为何药所误?尽言无隐。著汝六人共拟一可以常服之方,今日勿开,以五日为限。光绪在内廷的医疗环境中煎熬多年,此刻想搞一点“民主集中”,类于今日之会诊,要求“尽言无隐”。这可能是他自戊戌变法失败被囚以来,运用“天字第一病号”的特殊身份,所推动的一点微小改良。可悲的是,前者尚属救国图存的政治体制改革,后者只是为挽救自己生命的最后挣扎。圣上的病和大清朝一样难治,问题也在于病家讳疾。“两宫”则各有忌讳,令医家依违其间,不敢畅所欲言。杜钟骏初次请脉时,光绪问他:“你瞧我脉怎样?”答曰:“皇上之脉,左尺脉弱,右关脉弦。左尺脉弱,先天肾水不足;右关脉弦,后天脾土失调。”杜大夫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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