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改土归流”对土家族哭嫁歌之影响

土家族土司制度源远流长 ， 早在唐初 ， 便 对归顺者 “ 世授刺 史” ， 到了宋朝 ， 《 来凤县志 ・ 土 司志》 载： “ 宋参 唐制 ， ……其酋
皆世袭。 ” 由此 ， 土 司制 度逐渐形成 ， 并 在土家族 内根深蒂 固。 在土家族 内部 ， 土 司拥 有最高 决策权 ， 可说 统治 着大 国中 的“ 小 国” 。清朝发展到雍正时期 ， 全 国统一 ， 政权 已基本稳 定 ， 这种情况下 ， 处 于皇权下 的地方权利 过大必然引起统治 者的不
第２ ６卷第 ５期
２ ０ １ ３年 ５月
湖 北 函 授 大 学 学 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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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施 ， 土司土官被 裁革 ， 朝廷 派 以流 官取代之 。政 治结 构 的改 革给土家族社会各方面带来 了巨大影 响 ， 伴 随着统 治者的政 策
施压 ， 汉族迁 入所 带来 的封建伦理思想也给土家族 强烈的思想 冲击 ， 影 响了当地 诸多行为 习俗 ， 其 中尤 以婚嫁 中的 “ 哭嫁 歌 ” 最具代表性。
浅论 “ 改 土 归流 ” 对 土 家 族 哭 嫁 歌 之 影 响
李 岚
（ 四川师范大学文学 院 ， 四川成都
［ 摘
６ １ ０ ０ ６ ８ ）
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
要］ 清 雍正年 间在土 家族地 区实施 的“ 改土 归流 ” 政策给 当地社 会结构带 来 了巨大改变， 并直接 影 响 了当地
的经济、 文化 、 生 活等 多个方面， 其婚姻形式受到汉族 影响 而改 变， “ 哭嫁 歌”由此增加 新 的内容 ， 发 生 了一 些变化。此 文对 比了“ 改土归流” 前后土 家族婚俗 的不同情 况， 并重 点以“ 骂媒 人” 、 “ 哭上轿” 、 “ 哭要嫁 妆” 为例 ， 分析其背后 的心 理 因素 ， 试 图 了解“ 改土 归流” 如何对土 家族哭嫁婚 俗产 生影响 。
一
接道出了土家族男女的恋爱心声 ： “ 哥有心来妹有心 ， 哥变鹞子
妹变鹰。双双 飞到天上去 ， 自由 自在结成 亲。 ” 说 明当时土家族 青年男女 的婚姻遵循其 自由意志 。 土家族 的恋爱 自由不仅表现在恋 爱方 式 ， 还表现在恋爱 对
象上 。《 鹤峰州志》 记载 ： “ 土司娶亲 ， 不论同姓 ， 或不凭婚约 ， 一
［ 关键词 ］ 改 土 归流 ； 土 家族 ； 哭嫁 歌
［ 中图分类号 ］Ｇ Ｏ ３
［ 文献标识码］Ａ
［ 文章编号］１ ６ ７ １ — ５ ９ １ ８ （ ２ ０ １ ３ ） ０ ５ — ０ １ ４ ９ — ０ ２ ［ 本刊网址］ｈ ｔ ｔ ｐ ： ／ ／ ｗ ｗ ｗ ． ｈ ｂ ｘ ｂ ． ｎ ｅ ｔ 奔放的性格。在土家族 诸多地 区还有 “ 女儿节 ” 的特殊节 日供 青年男女谈情 说爱 ， 寻觅意 中人。情歌《 哥有心来妹有心》 也直
入， 不仅带入 了多样的生产方式 、 诸 多的文学艺术形式 ， 更重要
的是汉人的习俗也 给土家族 输入 了新 的价值观。 以封建 道德 为标准 的思想传入 ， 婚姻 不再是 自由结合 的爱情结果 ， 而变成 了“ 父母之命 ， 媒妁之言” 的命运 悲剧 ， 男女不得再 以歌定情 ， 双
厅志》 中说到成婚 “ 以牛布 五谷为聘 礼” 即可 ， 女方并 不要求厚 重 的聘礼 ， 男方也 不索 取 昂贵 的陪奁 。只要男女 两情相悦 ， 得
到土老师的许可 ， 前往土司祠敬拜后便可成婚 。
三、 “ 改 土 归流 ” 后 的 土 家 族 哭 嫁 习 俗
婚俗的情况与婚姻方式直接相关 。“ 改土归流” 后， 土家族 的政治结 构发生变 化 ， 不 再是土 司领主制 ， 而是受朝廷 所派官 员的管理 ， 这样 的改 变带 入 了大量 的 汉文 化。汉族人 民的涌
满。再加之土司在本地的强权剥削通知 ， 使得土司制度 与 中央
王朝的矛盾 日益尖 锐。清政 府急需 加强对西 南少 数 民族 的管
理力度 ， 因此决定废其 自主决策 、 世代沿袭 的土 司制度 ， 改 之 以
朝廷直接轮流委派官员的制度 ， 这便是“ 改土归流” 。 经济基础决 定上层建筑 ， “ 上层建筑 ” 的改变也对 “ 经 济基 础” 产生 巨大影响 。“ 改 土归 流” 后， 土家族的经 济形态转 变为 封建地 主经济 ， 随之产 生 的影 响表现为社会 生活 的各 个方 面 ，
ｄ ｏ ｉ ： １ ０ ． ３ ９ ６ ９ ／ ｊ ． ｉ ｓ ｓ ｎ ． １ ６ ７ １ － ５ ９ １ ８ ． ２ ０ １ ３ ． ｏ ５ — ０ ７ ７ 清雍正五年 （ 公元 １ ７ ２ ７年 ） ， 土家族 地 区发 生 了一 次 巨大 改变 。“ 改土归流” 政策 在其本 土土司制度根 深蒂 固的情 况下
言认定 ， 名 日‘ 放话 ’ 。 ” 可见 ， 婚姻 的 自由程度颇高 ， 可不以书面 的婚 约为 限制 ， 仅凭一 句话就 商定 ； 且其对象没 有“ 同姓 不婚” 的禁忌 ， “ 同姓为婚” 也是可行 的。 在举办婚礼时 ， 土家族不讲究 繁琐复杂的诸多仪式 。雍 正
、
“ 改土归流”
其哭嫁婚俗 也受 到了“ 改土归流 ” 的影 响 ， 内容发生改 变 ， 成 为 土家族 最具代表 的婚 俗习惯并延续 至今 。
二、 “ 改土 归流 ” 前土家族婚俗情 况 土司统 治时期 ， 土 家族 的青年男女 恋爱 是 比较 自由的 ， 生 产劳动之 时， 男女 皆可 以歌抒情 ， 如土家族 民歌《 隔河望见妹 穿
《 保靖县志》 卷二 中曾记 载着 当地 “ 同婚为 婚 ， 嫁 娶背负 （ 婚嫁
不用轿 ， 背负新人 ） ， 男女混杂” 的风俗 ， 可见当时的土家族男女
婚嫁 时并不讲 求繁琐 的礼节 ， 有的还不 使用轿子等 ， 而是直接 背负新人 回家 ， 这种有别于汉族男女婚前 不可有肢体接触甚至
不可见面 的习俗足可反 映出其思 想 的开放性 。另外 ， 《 古丈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