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扎克_人间喜剧_的艺术特色

天府新论2006年6月

巴尔扎克《人间喜剧》的艺术特色

李　菡

[摘要]法国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大师巴尔扎克小说《人间喜剧》,淋漓尽致地揭露

批判当时法国资本主义社会的内幕。作品在艺术上颇有成就:善于细节描写,达到精细入微,生动逼真;成功塑造典型环境中典型人物。人物形象生动、丰满,具有个性;服从各

种人物生活和思考所必须遵循的逻辑。作品具有巨大的艺术力量,是法国批判现实主义的最高峰。

[关键词]巴尔扎克;批判现实主义;典型人物塑造;细节描写;哲理思考

[中图分类号]I 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0633(2006)6月-224-2

[作者单位]

李菡,四川师范大学基础部　四川成都　610061

(一)

巴尔扎克是法国19世纪批判现实主义的奠基人和代表作家。他一生辛勤创作的《人间喜剧》共包括96部长篇、中篇、短篇小说,分为“风俗研究”、“哲学研究”和“分析研究”三个部分。被恩格斯誉为是一部“伟大的作品”,称赞巴尔扎克“提供了一部法国‘社会’特别是巴黎上流社会”的卓越的现实主义历史。

小说是社会的缩影。《人间喜剧》正是法国波旁王朝复辟时代社会生活的一个缩影。巴尔扎克说“我企图写出整个社会的历史”,“拿破仑用刀来完成的事,我要用笔来完成”,他确实做到了这一点。这正如丹纳所说,巴尔扎克“让小说承担了它不能承担的重量”,《人间喜剧》简直就像一套百科全书。

巴尔扎克用那枝饱蘸着墨水的鹅翎笔,无情地挑开了当时法国社会头上“自由、平等、博爱”的美丽帷幕,既展现了这幕布后面的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又揭露了种种阴谋与欺诈,眼泪与鲜血,呻吟与罪恶。人间“喜”剧,这

是一个多么富于讽刺意味的绝妙标题啊!

(二)

巴尔扎克的小说在艺术上取得了很高的成就,是法国批判现实主义的最高峰。他的小说的艺术特色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细节的真实对作品的逼真性有着极重要的作用。巴尔扎克曾说:“小说在细节上不是真实的,它就毫无足取了。”

精细入微、生动逼真的环境描写,是巴尔扎克小说的一个重要特色。在一篇小说的开始,他首先描写一条街道、一座房屋。他细致地刻画了房屋的门面,门窗的木料,墙上的蜘蛛网,以至石柱的底座,门牌上的铜绿……等等。这些描写不显得琐屑吗?不!就是在这些描写中,他已经在展开故事情节。

经济细节描写富有表现力。小说的经济细节是巴尔扎克力图描绘的“一切生活细节”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法国大革命后动产和不动产的重新分配的经济细节,准确而深刻地反映了那个时代的发展趋势。葛郎苔用四万路易的贿赂,买下区内最好的房地产,后来又利用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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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买下许多良田,小说详细地列举他置产的细账,如园田林场面积、年产量等等。这样,就透露了当时新旧阶级经济力量消长的信息。

他对人物的刻画有时也非常细致。他不仅告诉我们一个人的职业、年纪、性格……,而且告诉我们他下巴的宽度、嘴唇的厚度、鼻梁的高度、知道鼻尖上的一个肉瘤,怎样随同这个人情绪的变化而发生颜色的变化……

巴尔扎克善于捕捉一切能再现生活本质的细节。他善于运用细节,但他更懂得联系着细节的规律。他不仅在作品中再现了生活的真实,而且真实地把我们引入了他作品的生活。

(三)

在塑造典型人物方面,巴尔扎克也表现出他的匠心独运。在他的人物画廊里有两千多人,成功地塑造了繁多人物形象,作品中的人物形象生动、丰满并具有个性。

他善于集中概括、精确描摹外形并反映内在本质,人物语言性格化,小说人物再现以反

。在他笔下,即使同一类型的人物,性格也绝不雷同。他笔下的人物语言都是符合人物性格的。如葛郎苔看见女奴拿侬在被虫蛀坏的楼梯上几乎跌倒,差点儿把酒瓶打碎,脸色发白,便说:“好,既然是欧也妮的生日,你又几乎跌跤,就请你喝一杯果子酒压压惊吧!”这话看来慷慨,其实正说明他平时一贯吝啬。他埋冤家里人“不会拣结实的地方落脚”,这又更突显了他的吝啬相。

在要求细致地刻画众多出场人物的个性特点上,巴尔扎克达到了惊人的成就。没有一个人与另外一个人重复,他们都在符合他们性格的不同环境里活动着。别林斯基在《文学的幻想里》写道:“看看巴尔扎克吧:这个人写了这么多作品,而且在他的小说里找不到即使有一种性格,一个人物与别的有点相像的。啊!这是用性格的个性化的全部色调来描写性格的登峰造极的艺术啊!”

(四)

他不是像画家那样站在人的对面“写生”,而是钻进人的内心“传神”。他与他所创造的角色们在内心中也生活在一起,他要塑造什么类型的人物,他就绝对服从这种人生活和思考所必须遵循的逻辑。例如,写葛郎台老汉时,他服从吝啬鬼的逻辑。写高布赛克时,他服从高利贷者的逻辑。写贝姨时,他摸透了这个小市民、老处女的内心世界。在写欧也妮・葛朗台时,他又体会着这个天真纯朴用情专一的村镇少女的性情和心理。所以,在他的人物身上,没有一个性格特点和动作是无意义和偶然的。巴尔扎克不会让他的角色们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微笑和无内容的叹息。对客观逻辑的绝对尊重,是巴尔扎克艺术的重大特色。

(五)

巴尔扎克艺术方法的这些主要特色,必然会产生出长篇小说形式的革新。他的小说结构多种多样,不拘一格。他擅长夹叙夹议的手法处处都与作者独特的抒情插话、作者的哲学议论交织错综着。行文如滔滔长河,气势雄浑。

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是一首雄伟的史诗,其中描写了法国资产阶级社会发展的一个完整时期;同时,这也是一部起诉书,向世界控告腐蚀人们良心的金钱的罪恶,这部起诉书在我们今天也依然保留着它的巨大现实意义。他所创造的典型艺术形象具有哲学的深度和历史真实感。正是这种哲学的深度,历史真实感,和作家塑造形象的非凡才能,造就了《人间喜剧》的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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